第二章第章 你怕她会生气就不怕我会生气?
粥做得还挺精致入味的。
“整个玉龙雪山都是您的,这碗粥自然也是给您准备的。”
“别您您您的叫,直接喊我赵小刀就行。”
女孩像是受惊的麋鹿,手里的青花瓷碗险些掉在地上:“玉、玉女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醉糊涂了,净说些西辞听不懂的胡话?”
“哦,你叫西辞啊。这里是哪里,你干嘛要叫我玉女啊?”
西辞不知怎么突然跪下,一直在磕头,那声音跟撞钟似的一直在当当当的响。赵小刀从没受到过如此大礼,急急忙忙把她拉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呢?好好的给我磕头做什么,这是想让我折寿吗?”
西辞抽抽搭搭地抹眼泪说:“殿下,如果是西辞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请您严厉惩罚,西辞绝对不敢有半句怨言。”
赵小刀:“……”
后来经过一连串的了解,也总算了解了所有的来龙去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她一直想闯荡江湖,现在误打误撞碰到了这个机会。此时此刻,她身处的正是风云变幻莫测、战场腥风血雨的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倒是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如此特殊!
玉龙雪山的每一代掌门玉女都是倾城绝色惊为天人,她们从不露面,也不参与江湖上武力值排行榜。不少江湖侠士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功独闯玉龙雪山,只为求见玉女一次。
目前为止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为什么说几乎,因为赵小刀的娘亲,也就是上一任玉女曾经救过一个人,此人有幸目睹过玉女的真容。
“你有没有见过他?”
赵小刀把印象中的王弈枫画出来,看她看得一脸为难就多加了几笔勾勒,“这也看不出来吗?”
西辞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懊恼说:“殿下您的画功……真的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稳定!”
“……我要你看人,不是夸我!他是我弟……他是我梦里见到的一个人。”
“殿下,梦里见到的人不一定会出现,也许只是您想象出来的长相罢了。”
“一母同胞的弟弟,你告诉我怎么想象?”
西辞一下被噎住,打了好几个嗝儿。殿下今天格外奇怪,又是说胡话又是翻白眼,难道是自己说错话了?可这幅丹青连是人是鬼都看不出来,怎么能看得清长相?而且殿下是上一任玉女唯一的孩子,怎么可能还有个弟弟?
赵小刀提着繁琐的裙摆走路,一屁股坐在床榻上,边嘀咕边穿鞋:“我也不为难你,我的弟弟我自己去找。”
“殿下您等等我——”
玉龙雪山之所以被人如此尊称,一因常年积雪不化,凛冽呼啸的寒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好似刀片刮在脸上。二则在于葳蕤派一向冷情淡江湖,从不参与江湖上的腥风血雨。
赵小刀刚走出房间没两步,就被满天的飞雪打了个正着,头上、肩膀和双脚都落满了雪花。西辞拿着鹤氅追出来,替她拍掉身上的雪花后披上:“殿下,您若是真要找梦中那人,奴婢可以帮您吩咐下去。”
“找!”
冻得通红的鼻子哈出你团团白雾,凤眸中含着浓烈的坚毅。
——
在玉龙雪山呆了一个月,因为怕冷哪里也不能去,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什么内功心法,她高中毕业,很多生僻字虽然见过,但是组合在一起就看不懂在说什么了。
西辞说这里头的心诀都是由玲珑派的开山鼻祖开创的,心法调节,招数通达任督二脉,没起晨昏定省默念,很快就会有所突破。因此每一位玉女掌门人都必须学会。
赵小刀实在看不下去,就去翻阅玲珑派每一位掌门人的札记,不论是抄写心经还是做笔记,都像个温柔端庄的清规女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样的生活如同虚度。
所以她在西辞没留意的时候又偷偷溜出去,这个掌门当得太清心寡欲了,对于她这种玩游戏都爱极限挑战的人来说肯定不合适。加之那么久都没有王弈枫的消息,她实在淡定不下去。
西辞说过,玉龙雪山机关重重,不过只要掌握了破解的办法,很快就会破壁而出迎刃而解。
她一连破了几个机关,终于抵达下山必经之路——巍峨冰桥!西辞说这座桥全长五百多米,也是机关最多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命陨于此。
彼时的赵小刀因为前头的机关破除得太快,也没怎么把巍峨冰桥放在眼里。一脚才踏上去还没走呢,桥就开始晃晃悠悠摇摇欲坠。
踏都踏上来了,根本没有回头路。再加上西辞带了人追过来,不想被抓,她只能往前攀挪。不知是身量轻还是她以前玩极限游戏留下的定力——稳中求进!
前面一百多米,她走得很顺畅,回头看西辞的时候还招了招手,简直不要太得意。
西辞实在放心不下,就说:“快去闭关室把雍婆婆请来,实话实说殿下又开始犯病了!”
到了差不多两百米的时候,冰桥开始出现灵异的状况。赵小刀总觉得脖子很痒,想去挠又怕单手扶不稳两旁的冰链子。
毒蝙蝠毫无预兆从脚下蹿上来,撕裂周围跟冰渣子似的浓雾,这是赵小刀这么近距离看到毒蝙蝠的样子,玻璃球的黑眼睛,尖嘴猴腮,鼻子又长得像猪鼻子。它们扑过来要咬她的时候,西辞扔出手中的冰苓球:“殿下,您弯下腰。”
赵小刀躬身弯腰,眼看就要与毒蝙蝠们来个亲密接触,冰苓球外表是冰,可迸射出来的黑雾浓烈。不到片刻的功夫,毒蝙蝠全都被消灭殆尽。冰链子还在剧烈晃荡,意料中的痛觉没有来,除了冰冷刺骨的寒意,方才汹涌扑来的毒蝙蝠已杳无踪迹。
赵小刀一路披荆斩棘,过五关斩六将,手脚冻得已经不是自己的,像不会拐弯的冷风,僵硬到难以伸展。冰化成的水渗透到手掌里刺激身体里的血液,手指头又红又肿。
即便再怎么难熬她都必须离开这里,必须!
皑皑白雪还在不间断的落下,她感觉脖子上好似压了座山,沉甸甸的难以计量。视线聚焦了半天,还是一团模糊的剪影。风刺激着晃荡的冰链子,每一步都在于逆风做对抗。
赵小刀感觉自己快要倒下,血液都在凝固,全靠意志力在支撑。足尖颠落,半个身子垮下来,膝盖磕在冰链子上。这一倒,大团冰雪哗啦啦掉进悬崖,西辞要飞过去已经来不及,一道沉肃的影子飞过去,两步轻盈如海燕,拎起赵小刀回到雪山。
这一休养,又耽误了三个多月。她本身就是南方人,对雪的概念并不强烈,只知道会冷,可没想到这一逃跑,手上脚上长了她从未见过的冻疮,还被缠得连端茶走路都成了一项艰难的活动。
“感觉自己要废了,我这手我这脚还能好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西辞躲闪她的眼睛,原本赵小刀还躺在床上呜呼哀哉,乍一见到她这避之不及的慌乱,伸出唯一一根能活动的手指,“我要喝水。”
西辞端着茶杯过去,赵小刀没有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对于十八岁就跟各种类型人打交道的赵小刀来说,西辞这欲言又止的行为简直太好品了:“不肯说是吧,那今天的药我也不喝了。”
“不行的殿下,您要是不喝药就不会好,雍婆婆会生气的。”
“你怕她会生气就不怕我会生气?”
西辞跪下求饶:“殿下,您就饶了奴婢吧。不是奴婢不肯说,实在是”
“是什么?”
“实在是您太让人放心不下了。”
“”
赵小刀心里在嘀咕:要是你们能第一时间帮我找到王弈枫,我还需要这么费尽周折的离开吗?在这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偶尔念几遍心诀增强抵抗力,又被这么多人体贴周到的照顾着,出了没有手机电视一切都挺好的,谁想离开谁是王八。
“我暂时答应你不离开,不过你们得让他们加紧时间找画里的人,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比命还要重,明白吗?”
在赵小刀再三保证之下,西辞这才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口道:“就、就是吧您手上和脚上的冻疮本可以第二天就好,可雍婆婆说,您康复之后一定会再想逃跑,为了砍断这个念头,只能委屈您涂些见效慢些的金疮药膏”
单纯的无语已经不够形容此刻浑身被火烧的心情了。
西辞一看她的脸色,整个人就更加惊怕,又把磕破头提上了日程。赵小刀哭笑不得,手还是动弹不了,只能靠嘴说:“你把见效快的药膏拿过来我就原谅你。”
“可是雍婆婆说”
“你听她的话做什么?我才是你的殿下。更何况她不是救了我之后又闭关了吗?有什么好怕的?”
“那您真的不会再跑了吗?”
在得到赵小刀坚定不移的点头后,西辞笑眯眯拿出见效快的雪花膏给她涂上,没过多久双手发烫,手也不疼了,伤口愈合的速度都快赶上火箭了:“你大爷的!太牛了!”
不知不觉冒出一口东北口音,唬得西辞一愣又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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