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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被迫加入


冯墨顿时愤懑不平,“这小子!我和他师尊同袍之谊,去年雀山大会他不来,反倒接你砚山的请帖!”

        说罢冯墨错步让开,“两位暂且先聊着,我去看看他。”

        而后飞奔过去,片刻都不愿再留,凌诺不由黑了脸,“这冯墨好的不学,净跟着屈舀学了些上不得台面的行径!”

        本来也想跟过去的于卓尴尬笑笑,又把腿伸回去。恋恋不舍地往那方向瞅了眼,冯墨正和商陆说话。算了,他还是等大会结束后再去吧。

        “商贤侄,好久不见啊!”

        “冯师叔!”商陆见是冯墨,笑着行礼。

        “你怎么……”冯墨正要对他兴师问罪,问他为何去年推了雀山的请帖,却来砚山赴会。不经意间发现他修为竟掉到了大乘,冯墨眉头一皱,瞬间转了口,“你怎么修为掉至大乘了?”

        商陆:“……”

        果然,商陆撇撇嘴,昨日凌诺问时他就知道,碰上这些人肯定也会问。

        “老头没和您说?”

        “没有。”冯墨眼珠一转,捻着胡子道:“哈,我知道了。当年屈舀他收徒时挑三拣四,左右看不上,扬言要收这天下第一奇才,你八年修至无境自是给他长了脸,故而他四处宣扬,待你掉阶他却一声不吭,这时候知道家丑不可扬了。”

        哈哈哈,让冯师叔看笑话了。商陆道。

        “什么笑话不笑话。”冯墨摆摆手,“他也是,顾及你安危,瞒着别人也就算了,也不和我通下气。你这……可还有补救的法子?”

        商陆摇头,想了想又伸出掌去。冯墨只见一条透明的冰蓝小蛇缠在他手上,黄金竖瞳流璨生光,红信微露。

        “这……”冯墨低头瞧见,吓了一跳,“你、你!”

        冯墨心肝颤了三颤,怪不得屈舀只字不提,商陆居然将那万年冰蟒收作剑灵。

        这凝魂的法子本就不易,更何况是为这上万年的冰蟒凝魂,商陆还能活着回来也是奇迹。

        冯墨呢喃道:“原来如此。”

        怪不得屈舀不说,世人只知商陆北上寻得青霜,剑斩冰蟒,任谁也想不到,商陆居然敢分魂定契为这蟒凝魂,屈舀若是说了,商陆能有什么好下场?

        冯墨问,“你把这东西收来干吗,能为你所用?”

        商陆收回手掌,“它有自己的灵识,我不小心伤到它的。”

        “胆子不小!”冯墨瞪了他一眼,还真是不怕死。

        远处金锣连响,昭示着大会将开。冯墨还得回去观会,只好同商陆道别,“既如此,你自己心中有数便好,老夫先过去了。”

        商陆笑笑拜别他,“谢冯师叔关心。”

        “切,我才不是关心你,涿少了位无境剑修,我雀山高兴还来不及呢!”

        冯墨冷哼着离开,商陆眉眼一柔。

        好不容易挨到大会开幕,玄参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回商陆身旁。

        商陆将桌边的茶壶递给他,玄参也懒得倒出来,捧着茶壶直接喝了个干净。真的是说的喉咙都哑了,砚山的弟子简直比涿山的灵猫还要恐怖。

        之后便是百无聊赖的砚山会试,终于知道为什么商陆不愿意来了,玄参瞧着也没什么乐趣。

        连着观会三日,商陆有些乏,本以为大会结束就能回去歇息,怎料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人堵住了。

        “砚山弟子秦宇见过商仙师。”

        “嗯。”商陆微微颔首,“何事找我?”

        秦宇一开始是打算借机来向商陆讨教一二,可瞧见商陆脸色略显疲惫,眉眼间藏着不耐烦,只好按下心底的焦急,道:“奥,是这样的,我砚山大会过后还有狩猎,亦娱亦赛,外门弟子也可参加。仙师既是带着徒弟前来,故而特地来问候一声,不知玄兄可愿赏面。”

        玄参悄悄打量眼前人,他记得这人,秦宇,这人是他们组第一,砚山掌门的首徒。

        原来不是来找他的!

        商陆无事一身轻,心情转好,“这样啊,那你们二人商量便是,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了,又把玄参一人留在原处。

        玄参:“……”

        商陆说的有事,八成就是回去睡觉。

        其实玄参不太想参加,可他看秦宇眼神诚恳,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又想起商陆是带以涿山仙师的身份来带他见世面,若是直接拒绝了,会不会显得涿山自视甚高,不近人情?

        “好。”

        玄参犹豫再三,左右权衡,也最终还是很给面子地点头答应了。

        等玄参跟过去才知道秦宇安的什么心。大会过后的狩猎,居然只有每组第一才可参加,虽说是亦娱亦赛,这一个个皆是砚山人中龙凤,怎甘心屈居人后。

        砚山大会总共十九组,加上玄参正好二十人。

        一女弟子看见秦宇带了玄参过来,半是打趣半是揶揄道:“这次好了厉师妹,就算你垫底也不用再当裁判了。”

        “哼!师姐与其在这里调侃我,不如想想这次怎么不被灵狐咬!”

        “你!”

        秦宇适时打断两人,“行了,别啰嗦了,大家老规矩。”

        来的路上,秦宇同玄参讲了分曹的规矩。

        二十人任挑对手对垒,败者不可再比,抉择出首位和次位,两人拥有依次交替选人的资格,如此将这二十人分作两组。

        秦宇什么等阶,自己什么等阶,砚山弟子都清楚,该放水的放水,该演的演,打得那叫一个力不从心。

        不出片刻,秦宇这边就对垒完了。

        可玄参仍旧在对垒。

        秦宇站在一旁仔细观战,眼睛跟着走过三招就能定胜负,自是知道玄参能胜,秦宇不禁有些紧张。

        这是玄参这边最后一人,不出意外的话,要和玄参对垒了。

        可眼前人打的中规中矩,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破绽。招不全露,身法在藏,随着玄参剑尖抵上那人心口,秦宇愈发烦躁,不安地掐着自己的手心。

        见玄参回头寻找下一个和他对垒之人,秦宇笑了笑,迈步上前招呼道:“玄兄。”

        玄参点头算是回应,站在他对面。

        “要不你先休息一下。”秦宇道。

        “不用。”

        玄参不在意输赢,他只想快些打完。

        砚山三日观会他就看得出,这些弟子等阶在他之下。不过眼前这个秦宇,玄参不知道他比此时的自己等阶高多少,不由警惕了几分。

        玄参见他也不动,清楚他定是发现了自己习惯于后手,只好提剑踏步攻去。

        两人都太过谨慎,竟从炼气中期的剑术开始对招,而后一点点往上移,速度逐渐变快。

        玄参腕动剑旋,剑转着刺出去,身子凌空翻转又落下。秦宇飞身截来,剑刃相撞,犹如火石般擦出火光。斑斑点点淬星光,剑影错乱纷杂,银光四射,前者不多让,后者敢相迎。

        眼看着两人愈打愈烈,砚山众人均心有灵犀地撤步让开场地。

        秦宇步步紧逼,玄参疾步后退。直到后背挨上树干,寒光袭来,玄参蹬干抱树,身子一旋便要绕开,秦宇纵身跳起,直接抬剑斜劈,砍断了树干。眼看着树干折断倒来,玄参只得蹬干后翻躲开,滚落在地又翻身而起。

        怎料秦宇竟又跳起往那将落未落的树干上段添了一剑,剑风劈掉顶上乱枝,反身一脚将树干踢向玄参。

        玄参刚站起身就瞧见一段粗木迎面而来,再躲已是来不及,只好稳住脚底,凝气于剑上,硬生生劈开秦宇踹过来的这段树干。

        再往后,两人的剑术和身法的速度已然到了天灵高阶。又过了数十招,仍难分胜负。玄参被压了修为,可这身法的记忆还在,看秦宇的速度,他隐约能猜出秦宇应是将破太行。

        好巧不巧,正好和被施加禁锢后的他差不多。

        两人又是凌空起,似鹤展翅,剑声如泉叮咚,鸾鸟嘶鸣。

        正在玄参这走神的一刹那,手心一颤,剑竟被秦宇斩断,玄参顿时愣了一下。

        同样的事情居然在他身上发生了两次,玄参懊恼地咬住下唇,眉间轻皱。他是有多蠢,才会被同一个石头绊倒?

        玄参心里腾起些许怒火,抬脚将那部分断刃踹过去,“铮”的一声,剑尖插入秦宇身后树干三寸。

        “是我输了。”玄参落回地上,打算站回去。

        “等等!”秦宇不悦开口,反而不依不饶道:“你只是剑断了,又不是招式与身法输给我,怎么就这么轻易认输。”

        玄参不解看他,啧,这人怎么这般纠缠不休,他都认输了。两人方才已经过了三十多招,足以让他看清彼此的实力,就算再继续打下去,最后也不过是平局,何必耽误时间。

        更何况,商陆给他下了禁锢,若是被这人发现平白惹事。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玄参斟酌着开口,“剑乃剑修之命也,胜者剑不应有损,剑不存,亦败焉。”

        这……

        秦宇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好在周围没有涿山弟子,要是听到玄参这番言论,非要唾弃他不可。

        当初高台比试你非要论输赢时可没这么说。

        “算了吧秦师兄。”一弟子提议道:“既然玄师兄已经认输,再打下去也无甚意义。”

        “就是,谁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秦师兄,玄师兄说得也这不是没道理,断剑难赢啊!”

        有了领头羊,众人便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

        秦宇眼底划过一丝狠戾,又很快隐藏掉,粲然一笑,“好吧,既然玄兄无意再战,那就不耽搁大家时间了,玄兄好意我就收下,这首位秦某却之不恭。”

        玄参还在回想秦宇的招式,是否有可学之处,没有注意到秦宇晦暗的神色。

        随后两人分别选好了队员,在入山口分道扬镳。

        玄参领着九人往山里走去,身旁一位唤作楚文的弟子给他讲解狩猎的规矩。

        “猎兽?”玄参问道。

        身后一弟子出声道:“是,这东面山里的灵兽都是砚山养的,要保证不伤其身的情况下徒手猎到猎物,这样能让门内弟子训练身法。”

        追猎物?

        玄参想起西山路上被灵猫追,不由挑眉问道:“追灵猫?”

        “灵猫?!”另一弟子瞪大了眼,诧异道,“不不不,玄师兄说笑了,那种东西怎么可能追得上,若是不小心遇上了,在它们爪下活命都难,只是猎一些灵兔,灵狐之类的。”

        众人皆点头,人群中却响起一道不合时宜的问语,“玄师兄追过灵猫?”

        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朝他看去,目光如炬。

        玄参眼珠一转,诚恳道:“没有,被灵猫追过,伤得不轻。”

        也不算完全撒谎,一开始确实如此。

        玄参怕他们再深究灵猫的事儿,主动转移话题道:“那就是要比哪一队捉到的多咯?”

        年纪最小的一个发出铜铃般的笑声,像是笑他不懂,又像笑他天真,“玄师兄,可以抢的。”

        玄参诧异道:“抢?”

        最开始说话那人接话,“是的,也可以一只都不捉,只要最后能将另一队的猎物抢过来,数量上胜过他们也算赢。”

        这都是什么规则?砚山尊崇强者尊的都有些不顾底线了。

        鉴于玄参不是砚山弟子,对捕猎的细节可能不太了解,楚文特地留下来教他,其余人各自往山深处走去。

        “玄师兄,我给你打个样!”楚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说罢,他就三两下蹬着树干跃上去,玄参见他蹲在高处冲自己招手,也纵身上去。

        楚文往视线中央抛了枚灵果,两人屏息以待,没过多久视线中便出现了一只红尾狐。

        楚文如离弦之箭一般窜出,目标却并非那灵狐,轻微的声音引得灵狐竖起耳朵,灵狐有了些许灵识,毛茸茸的耳朵一耸一耸,竟在仔细分辨楚文的方位。

        楚文接连跳了五棵树,灵活似鸟雀,玄参看着被楚文蹬过的树上绿叶,轻轻晃动,竟如柔风吹过一般,噪声微弱。

        楚文的身法并不算快,胜在轻,最后出现在玄参对面的树上,才俯身朝地上的灵狐冲去。

        刹那间,灵狐一个摆尾躲过楚文的掌心,蹬着腿往西北跑去。

        楚文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亲眼看着那灵狐撞上他在树中间布下的金线,触发了困阵。

        而后才不紧不慢迈步过去,笑着拎起阵法中困住的灵狐。

        玄参从树上跳下去,楚文模样得意道:“诺,就是这样,虽然追不上,用点儿技巧就好了。”

        玄参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后便和楚文分道去捕捉灵兽。

        玄参如法炮制,在捉了几只灵兽后暗觉这法子太慢了,而且灵果的数量也有限,玄参看着掌心仅存的三枚灵果,若有所思……思……玄参猛地拍了拍自己额头,他居然有一瞬间真的觉得还是抢比较快。

        耳畔又响起梁兆讲述道义时的谆谆教诲,立马止了心思,朝四周望去。不行,肯定有别的办法的,这林子里可有什么东西让他利用一下?

        玄参在林间跳跃,寻找能代替绳子的东西,运气不错,在一处背阴的山壁处发现了满墙藤蔓。

        玄参小心翼翼将藤蔓摘下,尽量保持其完整,带回去缠在树的矮处,又在高处横了两根,附着了灵气,分别在南,西,北各围了三个场地,而站到远处树后静待猎物上钩。

        那灵狐灵巧地迈过矮处根根藤蔓作的路障,甚至还不忘得意地朝半隐在树后的人笑了笑,然而那灵狐前爪还未落地,没来得及扑向地上的灵果,上层藤蔓瞬间下落而后收紧,瞬间转着绷回,将其捆了个结实。

        玄参笑着过去,捡起地上的灵果,当着灵狐的面将其抛起又落回掌心,揣回腰间的袋子里,捏了捏灵狐肉乎乎的脸道:“你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这只灵狐果然灵识即全,竟知道求饶,双眼闪着泪花望向他,四肢乱动,嘴里哼哼唧唧,玄参却反指敲在灵狐额头上,灵狐双眼一合便晕了过去。

        耳旁接连响起声响,玄参勾唇过去牵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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