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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回


  夏日晚风还伴着清凉,  秦砚梳洗过后照例看起了书,对面坐着不忘政务的皇帝。

  难得的清净,根本看不出一个时辰之前的迷乱。

  不过秦砚往窗外一望,  好像书房那边人来人往。

  不由得问了一句,“您又往府里搬什么了?”

  沈旷翻着页的手指忽然顿住,  “来的时候看见你正看着书房里的书,想着那都是些旧书,便让康平都拿了些新的来。”

  “嗯。”秦砚应了一声,看了看沈旷没再问。

  书房里的书她看了一遍大约都是沈旷少时用的书,虽然距今已有些时日,  但皇室用书很少有纰漏,  质量堪称上品。

  “留着也无妨,  旧书也是一种回忆。”秦砚盯着沈旷说道,  眼中完全被沈旷的一举一动所充满。

  沈旷不动声色,淡然说道:“陈年旧书难免泛黄不好辨认,  还是新的好。”

  秦砚没找到一丝马脚,  但还是问道:“您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换书?”

  沈旷终于从文书中抬头,  好似不解,“很奇怪吗?”

  “如果你想看的话留下便可。”

  秦砚挑眉,  好似无所谓的样子随意说了一句,  “那倒不是奇怪。”

  “换新书自然是更好。”

  秦砚打量着沈旷,又想了吧一遍今早沈熙君说得话。

  为什么今日见她看才急三火四地换了书房里的书?

  不过是一些旧书,能这样做的理由只有——那些书里有不想让她看见的东西。

  往常话本中总会写一些什么深仇大恨,  有情人终成兄妹,  但显然在她与沈旷身上倒是不太可能。

  这个人虽然奇怪,  但不至于在这种事上骗她。

  只是好似处处透着的答案呼之欲出,  但却被秦砚再一次盖棺定论那条路是走不通的。                        

                            

  也不知是想得多了,  还是午间没睡早早就开始犯困,秦砚打着哈欠,提醒着沈旷:“您看着点时辰。”

  “今日不回宫。”沈旷想也不想地就说道。

  秦砚皱眉,皇帝夜不归宿,多说有点不成体统,想着还能说些什么赶人。

  沈旷像是料到秦砚想要拿什么搪塞他,即刻开口:“以日为计量,要到明日午后才为一日。”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甚至让人无法反驳。

  “阿砚,人应当守约。”沈旷再次强调。

  秦砚不禁嘴角抽动,为什么这句话如此正人君子,但在她听起来这么、这么有碍风俗。

  甚至暗示着她什么。

  “啪!”

  最后一本公文被沈旷合上,勤劳的皇帝宣布今日终于可以心无旁骛的享受夜晚。

  秦砚淡然起身,吹熄了外间的灯火一如往常一样准备就寝入睡。

  只是跟出来的人好似不同意这么简单地结束夜晚,果不其然跟了出来,“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嗯?”秦砚刚刚吹熄烛火,转身落入的怀抱堵住她的去路。

  “三日一次?”耳边的询问更像是引诱。

  秦砚从缝中挤出几个字,提醒皇帝今日早就昏庸过了,“刚才……”

  “不算。”沈旷更是丰富了理由,“之前是论功行赏,现在才是履约。”

  真不知道您跟傅大人到底哪个是舌战八国使臣的,这真是说辞还真多。

  秦砚眼神落在了身旁的一摞书上,抵在沈旷胸前,将他的视线转了另一侧。

  “您要耽误了早朝别怪我。”

  事实证明,沈旷这个铁人,只要不是天降火球把宫门口都堵住了,那就没有什么能阻止他第二日天还没亮就起来上早朝。                        

                            

  秦砚只希望看到跟大臣们一同上朝的皇帝时,他们不要多嘴。

  不过皇帝身边的人都有眼力见,这点应当会给处理好。

  住在宫外沈旷起的要更早了些,再轻手轻脚也会扰得她清晨醒来。

  但今日可不是沈旷吵醒的,秦砚就等着沈旷出王府大门的那一刻,走进了书房。

  果不其然,书房的书一夜之间都被换了个干净。

  很难不让人觉得是在掩饰着什么。

  但是没关系,秦砚看着身前抱着的几本书,这里应当就有答案了。

  可分明翻开书就能有答案,但她却迟迟不敢翻开其中一页。

  秦砚盯着书上的封页,只能反复念着沈旷那句——“弹给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闭上眼睛想的都是的人”。

  那是她曾经写给别人的一句话,但沈旷为何会说的一字不差,她并不知道。

  但她只能肯定,沈旷绝对不是那人。

  思绪忍不住飘向远方,回忆中看不清身影的人,好似有些和沈旷重叠,但又被她迅速否认。

  那时,秦将军府的姑娘整个秦关没有不认识的。

  在秦关,秦家世代声望极高,秦家唯一的女儿留在城中百姓更是颇为照顾。

  秦砚出门时总会碰上热络的乡亲,同她打着招呼,或是塞给她自己种的瓜果。

  当她出门为人代写书信的时候乡亲们也愿意来找她写信,只是有一天来了一位从未见过的妇人,抱着幼童坐到了秦砚面前。

  衣衫褴褛的妇人坐下来一阵哀愁,还有些紧张,秦砚听了一会才明白她是要向漠北寄信。

  夫君阵亡,家徒四壁,而她在漠北她已然没有了田地,战士亲眷的抚恤金根本没见到半分。                        

                            

  当时被当作流民赶出漠北,承诺会给他们按时寄来,但从未见过。

  “并非只有我一人如此……”妇人喃喃道,但转念又笑了笑,放下了自己为数不多的铜板,“想必寄去也不会有多大的用处。”

  秦砚托人探听了一番,逃难到秦关的不在少数,而朝廷发放的抚恤金根本没有到他们手上。

  而长安,与漠北更像是各自为政一般,那抚恤金根本不是安抚战士亲眷,而是安抚漠北领将。

  秦砚愤怒不已,难以相信这是能在西盉发生的事情,她一连寄去许多信件,但一封都没有得到回复。

  最后气得没办法,寄去的信件都是言辞激烈,甚至说过几天要亲自去一趟。

  这倒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秦冶真的要去漠北办差,协调粮草的事情,秦砚央了半天要跟着去,秦冶受不住还是同意带上她。

  她到了漠北真就发现了那地方混乱不堪,根本没有一个正统的将领,那抚恤金更是索要无门。

  气得她更是在军营大帐前喊着他们“懦夫!”、“一群男人净干着软骨头的事情!”

  她当然被秦冶拉回去教育了一番,不过也不是全都没有收获。

  隔了半个月,她收到了一封来自漠北的信件。

  [  可否告知在下详细名录与清单?以便日后核对归还。——广晖]

  秦砚顿时欣喜,立刻跑出府门让人叫上了所有迁来的人们,整理出一份名录寄往漠北。

  [  多谢公子,小女代众位乡亲先谢过您,百姓诉求有所回应,有您这样的将领,想必正义也当是不日就会到来。]

  秦砚在信中还多有奉承,看起来像个当官的,总归是喜欢好话的。                        

                            

  那回信来的很快,薄薄一张纸上写着——[  百姓乞求而来的正义,那已经是腐烂的公正,是当权者的过错,这本应是他们该得东西。]

  [  在下虽力薄,此明细谨记于心,有朝一日定尽力而助。]

  终于得到了回信的秦砚看到了曙光一般,不知为何只是简短的几句话,便让人感觉到他与漠北那些迂腐的人完全不同。

  “哎呦,人要了份清单你就激动成这样,这也没说要管啊。”秦冶也凑热闹看看这回信,也没报太大希望。

  也不是个总将出面,这无名小卒能有什么作用?

  “谁说不会管的!”秦砚瞪他一眼。

  秦冶笑她天真,叮嘱她可别再那么冲动,漠北又不是他们插得上手的。

  这傻姑娘非得跟他去一趟漠北,还好是走了官道,倒也不远,就当带她去散散心。

  结果这傻姑娘是□□去的。

  “正人君子,一定不会食言。”秦砚扬着脸,不信秦冶的鬼话。

  去这一趟还是管用,这不就有人出手了吗?

  秦冶咂舌,就觉得这傻丫头最近不对劲,咂舌一声,“哎,这两封信就信人是正人君子,你哥我这么多年也没听你这么夸过我。”

  “夸你做什么?那么些姑娘夸你还不够?”秦砚白他一眼,还欣赏着自己手里的信,不禁赞赏一番,“什么样的人从字里就能看出来。”

  秦砚指着信中的字,“一看就是刚正不阿,眉清目秀之人。”

  “当官的字都不错,那怎么还那么多奸臣?”秦冶撇撇嘴。

  “抬杠是不是!”

  这小姑娘的喜欢来的就是这么简单。

  秦冶笑着看她,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春心萌动,“你有没有想过你又没见过,万一是个貌相不好的,又或者是个年老的,再或者是个貌相不好还年老的……”                        

                            

  “长安当官又老又丑字好看的可一大堆。”

  “那、那信中说过,还未娶妻但也能体会亲眷离去的痛苦,没、没娶妻那肯定是年轻的!”秦砚不信,立刻反驳。

  “你想啊,到了该娶妻的年岁却上了战场,也不是将军,那万一是娶不上妻子的怎么办?那可不就年老了吗?”秦冶晃了晃手中信件,眼神盯在那落款上若有所思。

  “你怎么这么说啊!”秦砚跺脚抢了信件就跑走了,转而又回来,拿着团扇砸秦冶,“谁说我心许他了!”

  而且君子不在于貌相,在于才华和品性。

  但她关在屋中好几天,心中惴惴不安,终还是在发出去的信件中添上一笔——“兄长所说若是年长者应当恭敬些,还为知晓公子年岁,不知如何……”

  [  在下刚年满二十,若姑娘担忧在下身份,在此与姑娘讲明在下家事……]

  回信中一板一眼讲着自己的事情,仿佛就像是答府衙征税一般,说了一遍自己家中事。

  秦砚读下来,这还是个长安大家族的儿子,父亲妻妾成群,怎么就舍得让儿子年纪轻轻就上了战场。

  信里还写着,[  姑娘若还有什么不放心,尽可问。]

  [  没什么不放心的,您就差把家里几亩田说了。]秦砚被这正经的模样逗笑了。

  [  家里田地挺多的,但在下并没有多少。]那人回道。

  秦砚拿着回信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人好似与常人不同,说话一板一眼,格外耿直。

  一来二去,那每月准时而来的答信成了秦砚的习惯。

  她问什么就答什么,从不多说,甚至只有两三个字也会寄一封信件过来。

  [  寄一封信件挺贵的,您就不能多写两个字吗?]                        

                            

  那人回她,[  姑娘说得有理。]

  秦砚气笑了,还真是多两个字。

  那人也许是觉得不回信好似有些失礼,秦砚下一封便写道——[  若多有打扰,公子不回即可。]

  [  并非打扰,若能听一些迁去百姓消息,也是让人心安。]

  哦,原是从她这听百姓的境况了,秦砚撇着嘴,有些不乐意。

  只是这封信后终年有些骚乱,但还算安稳的漠北和金纣爆发了战乱,守将连丢三座城池,众多百姓流离失所。

  秦砚望向漠北的时候总是带了些担忧。

  那一阵秦冶也不着家,她有些不安,找了个借口就跑去驻地去看看秦冶。

  哪知秦冶见了她开口就说:“哥哥我给你托了个好人,赶明儿嫁到长安去,你得请我喝上十天。”

  “长安什么破地方,不去,秦关挺好的。”秦砚白他一眼。

  秦冶望向远方,秦砚顺着看过去好似有一个人影隐入了山林中,但又看的不清晰。

  秦冶胡乱摸了两把她的脑袋,沉声说:“听话。”

  秦砚抬眼看他,知道这人很少正经讲话,像是认真的。

  她问:“你托了几个人?”

  “嗐,这事哪能多托,就一个。”秦冶笑着摸了摸鼻子。

  秦砚觉得按照自己亲哥这种不靠谱的程度,多半这人也不太靠谱。

  秦砚没放在心上,每天还是等着漠北的来信,心中惴惴不安,不过看那位公子像是只处理文书,应当不会上前线的吧。

  等了能有一个月,听说三皇子重整军纪,率领漠北守将夺回一座城池。

  秦砚见过漠北的模样,能带那么一群人打赢属实是个怀才之人。

  在那之后她才收到了来自漠北的信件,打开之前她一直忐忑,提着一口气放不下来。                        

                            

  直到看到了第一句话——

  [  抱歉,回信稍晚,一切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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