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国本
严总兵和重庆去了边境迎战蒙古,将师爷也带了去。
这次皇上早有准备,一早就交侍马顺,去传旨时,记得告诉纹枰夫人,昭武将军即将出征,家眷留京,今后务必常进宫来,陪伴太后,好有照应。
二小姐也愿意多陪陪玉英,领了圣命,又往宫里去得勤了起来,当然,也没少陪皇上下棋。
皇上真高兴啊,从来没有一个人,像纹枰夫人这样平等正常的对待过他,对他没有要求,也没有惧怕,像普通人一样,聊着普通的话题,皇上什么都想跟她说,当然烦恼的事比较多,虽然她除了棋之外话并没有对他说过什么,但是他在心里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知己。
太后和李妃也很高兴,她们三个都是安静的人,在一起做伴,彼此都觉得很舒服。自从上一次她在宫里被诬陷与人私会,虽然后来自证了清白,但是那以后,一直都没有再进来。玉英知道,她是要避一避风头,她什么也没说,一直在安静的等。
她们又在手谈了,
“你还好吗?”
“很好,你呢?”
“……”
二小姐见她面带着愁容,忍不住细问出了什么事,原来,皇长子最近身体不太好,总是生病。
“是什么病?”
“太医也说不清楚,只说是读书劳累所至,休养两天好了,再去书房几日,就又病了,这样反复病了几次,越来越严重了。”李妃忧心忡忡。
“有什么症状吗?”
“表面上没有什么,只是心慌,疲倦乏力,有一次吃着饭竟然都睡着了,其儿要强,也说是自己读书太认真累的了,不让我告诉太后和皇上,刚好一点,就又强撑着上学去了。”
李妃依旧愁眉不展:“只是我看他脸色越来越差,不像是劳累所至的样子,但是太医也诊不出什么来,我好担心……”
“傻姐姐,这为什么不告诉太后和皇上,非要自己撑着,有多久了?”
“就是你上次被封了纹枰夫人之后不久。”
“有几个太医看过?”
“只日常太后宫里轮值的两位太医,没有另请过。”
二小姐正要埋怨她糊涂,只见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不好了!皇长子晕过去了!”
李妃和二小姐同时站起来,
“快请太医!”
“快请皇上!”
皇上怒目而视,瞪着跪在地下的太医:“什么叫诊不出来,你们都是混饭吃的?笨蛋!”
“皇……皇……皇上恕罪!……”
太医吓得趴在地上,结巴起来。
“你不要害怕,”太后摆摆手止住了发怒的皇上,“如实讲来,皇长子倒底怎么了?”
皇长子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嘴角和双手不时的颤动几下。
“太后,皇上,皇长子确实不是生病,而像是……中了毒!”
“什么?”
“什么?”
太后和皇上同时惊的叫起来,李妃也“啊”的一声,瞪大了双眼。
“皇长子前一阵心悸乏力,很像是劳累着了,看脉像并没有什么病,”太医赶紧又叩头接着说,
“今日再诊,脉像除了弱滑一些,左关右关还有些沉伏,有肾水受损的症状,皇长子虚弱无力,面白手颤,鼻孔中隐隐有瘀血,这像是中了什么毒的样子,只是毒性微弱,臣实在诊不出来。”
“那眼下怎么办?”
“是谁这么大胆!”
太后和皇上又同时出声发问,太医又磕了个头,低着头回道:“臣斗胆,请旨给皇长子灌一些催吐的药,看看是不是不小心吃进去了什么。”
太后看看急得满面泪痕的李妃,对太医点点头道:“去吧!”
太医急忙磕头退下,准备催吐的药物去了。
“什么都没有……”
太医查看了半天,又用银针探了又探,什么都没有发现。
皇长子被折腾了一阵,更加虚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皇上和太后叫李妃和二小姐先下去休息,二人摒退了左右,坐在殿中单独交谈起来。
“皇帝呀,哀家一看皇长子这个样子,就想起你小时候,有一次也是被人在饮食中下了毒,昏迷了三天三夜,哀家守着你,彻夜不眠,眼泪都哭干了,也许是皇儿命大福大,感动了上天,又将你放了回来。我看李妃现在这副痛心入骨的样子,就仿佛又回到了昨天,看来这夺嫡的惨剧,又要开始重演了!”
太后一声长叹,不胜唏嘘。
“儿臣不孝,教母后为儿臣担惊受怕,如今还要替朕操心后代。”
皇上蹙眉垂目,不敢抬头看她。
太后见皇上不接自己的话,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皇长子的错,萧墙之祸,历朝难免,只是如今江山还是你坐,你可要拿定主意,别让这无辜的幼子,再遭恶手的荼毒了。”
“母后放心,其儿是朕的长子,朕绝不会让人随便作践了去,朕这就派人彻查幕后黑手,还皇长子一个公道!”
皇上心中也十分愤怒。
“不要宣扬,暗中密查,皇长子交给哀家调治,外面的事你自去安排吧。”
太后见皇上眼圈都红了,是真的心疼,心里也有些安慰,又宽慰了他几句,将他送了出去。
“你来做什么?”大小姐好看的凤眼瞪成了大铜铃:“你不是姓齐吗?跑到我们严家来干什么?”
“我来找孙大人,没有找你。”二小姐没有心情理她。
“我不管你找谁,这是我严家的地方,我们跟姓齐的没关系!不欢迎!”大小姐当着父亲不敢耍脾气,在自己家里可是想怎么横怎么横。
“据我所知,这里是孙府吧,好像不姓严。”二小姐心里有事,正在烦着,也不想让着她了。
“我说是就是!”大小姐叉起了腰,站在大门囗的台阶上,跟背后画的门神像极了。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二小姐转身就走。
“你去哪?”大小姐又拦住了她。
“去兵部!”
“什么???!!!”大小姐又气又急“你不许去!”
“为什么?难道兵部衙门也姓严?”二小姐要想斗嘴,大小姐跟本不是对手。
小白龙刚从外面回来,迎面就看见夫人和二小姐站在门外,正在对峙,两个人都横眉冷对,谁也不让谁,他赶紧要迎上去,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头解下腰间的佩剑,扔给随从,这才跑上前去拉解。
“二妹妹来啦!”他先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大小姐瞪了半天眼了,觉得眼睛都快抽筋了,听他叫了这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给他狠狠的来了一下。
孙二郎被她瞪得一缩脖子,忙改口道:“纹枰夫人……”
二小姐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还是不愿意叫他们夫妻二人闹别扭,她不再堵气了,转头对小白龙说:“孙大人,将军有一封给兵部的书信,错寄在我这里,劳烦你有时间来拿一趟。”
孙二郎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说,扯着眼都快瞪直了的大小姐进门去了。
二小姐找的是孙二郎,她是想让姐夫陪着她见见卫元辰,孙二郎还是非常不好意思,连连向她倒歉:“二妹妹,你别见怪,茵凤的脾气你也知道,根本不讲理,我也拿她没办法,等哪天她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二小姐点了点头,心想:“你受得了就好,她怎么想的我不在乎。”
孙二郎陪着卫元辰来了,二小姐连茶水都没给他们上,因为,她实在是已经心急如焚。
“皇长子的笔砚是放在书房里,有专门的小内监收管着。”卫元辰没想到,,二小姐心急火燎的把他找来,却问起这么一件不相干的小事。
二小姐心里想了好久了,皇长子吃住都在太后宫里,饮食起居,都由亲娘照料,不太可能有人动手脚。
书房里的茶水点心,皇上也都派人查遍了,一点发现也没有,她现在着急的不是查出下毒的是什么人,而是着急找出皇长子倒底中了什么毒,好赶紧解治。
皇长子余毒不清,时间长了,万一伤及性命,或留下什么隐患可怎么好,太后和玉英,已经急得好几天吃不下睡不着了。
重庆写信回来了,字里行间,虽然都是些简单家常的问候,但是她能感受到他寄在信中浓浓的思念。
她心绪不宁,想不出任何主意,坐在案前提笔铺纸,想给他回一封小信。
乱绪纷纷,她脑中全是玉英和皇长子苍白的脸,握着笔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轻咬着笔端出神,忽然觉得牙间一,原来不知不觉间,咬得狠了,将笔冠上咬出两个浅浅的牙印来。
她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皇长子的饮食用具中什么也查不到,那么还有什么没有查过?
她问卫元辰:“皇长子写字时有没有咬笔的习慣?是笔锋还是笔冠?”
卫元辰知道皇长子病了,已经好几天没来上学了,现在见她忽然问起这个,神情严肃,不由得也郑重起来:“是有咬笔冠的习惯,皇长子年纪小,我说过几次,他一时还改不过来。”
这就是了,她心知,已是八九不离十,又接着问:“皇长子用的笔,由何处供奉,多久一换,何人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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