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挑拔
大小姐怀孕了。
她已经顾不上报仇的心思了,恶心难受的天天想上吊。
小白龙还没顾得上高兴,就跌进了无边无际的烦恼之中。
他每天侍候完了孩子他妈,挨够了拳脚打骂,心里还怀着鬼胎,不知道老婆肚子里这位姓严的孙子,怎么抱回去跟老爹交待。
他可是孙家的嫡子,嫡长孙不姓孙,他就等着跪祠堂挨大棍吧!
他愁闷得难受,想来想去,无人可说,只好来找大哥倾诉倾诉。
“大哥!”他堵在大哥门口,这一声叫的五味杂陈。
大哥听出来感慨了,急忙关心的问:“怎么啦?”
“唉!”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从哪说,“找个地方坐坐去?”
重庆点了点头,转身准备跟他走。
“大哥!”身后又传来一声呼唤,亲热自然。
“大哥?”
小白龙一记眼风扫过去,瞪住了这个白白嫩嫩的豆腐小子。
李太平被他盯得好生奇怪:这位应该不是重大哥的夫人娘子吧?我也不是女人。为什么盯着我好像正室看小娘似的?
他连忙揖手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姐夫,姓孙。”
哦,小白龙忘了,自己还比大哥大一辈。
“孙姐夫!”白豆腐唱了个喏。
这小子谁啊?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这位是我新交的朋友,户部郎中,李五成。”
重庆给他们介绍。
他问李太平:“李贤弟找我什么事?”
李五成笑道:“没什么,想大哥了,过来找大哥吃酒。”
“那正好,我们正要出去喝点,一起吧?”
小白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李五成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没眼色!不知趣!
小白龙在心里暗暗啐了两口。
李五成最终还是抵挡不过他的错综复杂的眼色。
他觉得这位孙姐夫的眼晴,特别灵活,一会儿白的多,一会儿黑得多,翻来翻去的,看得他心里乱乱的,他不知道姐夫练得什么功,但是很担心他翻得会儿大了不好放下来,匆匆忙忙的饮了几杯,说了声改天再约,便告辞走了。
算你识趣!
小白龙揉了揉眼睛,觉得老是往一边斜着,心里想,是没我老婆功夫好,才翻了一会就歪了,回去还得练练。
“出什么事了?”重庆看出来了,小白龙有话要对他说。
“大哥!”他又感慨的叫了一声:“我大娘子怀孕了!”
大小姐怀孕了,大姐夫怎么这个表情,“恭喜恭喜!这是好事啊!”
小白龙嘴里好像含着一个酸杏,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一声长叹:
“唉……”
重庆心中涌起各种狐疑:怎么了?大小姐身子不好?小白龙另有外心?孩子不是姓孙?
小白龙好像听到了他的担心,叹了口气,伤心的道:“好事是好事啊,可是这孩子,不姓孙哪……”
“啊???!!!什么????!!!”
重庆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小姐她……孩子不是你的?”
“不不不不!”
小白龙脑袋摇得像拔浪鼓,“孩子是我的!如假包换!”
他又垂下脑袋“可是,茵凤不许他跟我姓。”
“为什么?”重庆好生奇怪。
小白龙摇着头,叹着气,把大小姐跟二小姐之间的恩怨,以及大小姐心结难解,执意夺爹的报仇计划,一五一十,一一的都对重庆说了。
重庆听完了之后哭笑不得,大小姐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脾气耍起来没完没了了,真是亏了她想出来的这个好点子,怎一个馊字了得。
“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也不是说孩子不能姓严,但第一个总得姓孙吧?我可是孙家唯一的嫡子!”
孙二郎有苦难言:“都怪我,一开始答应了她,我也没想到,她对二妹妹的成见这么深,还以为她只是说说气话,现在她正在害喜,折腾的厉害,铁了心要跟二妹较劲,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要是真依着她姓了严,我倒是无所谓,只怕我爹,我祖父,就要翻了脸过来生吃了我!
要不,您替我求求二妹妹,劝劝她?哪怕以后生的都姓严呢,头一个让给我,好不好?”
重庆觉得这夫妻二人都幼稚的可以,只怕他们刚怀的孩子都比不上,看着小白龙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好笑,忍不住提醒他道:“茵如可不姓严,她说好,管用吗?”
“好歹试一试,啊?我这不是没别的办法吗?”
小白龙继续央求,小白脸皱成一团,可怜极了。
重庆见他听不懂,只好明说:
“大小姐要姓的是岳父家的严吧?”
“是啊!她说她的孩子都姓严,家产和爹都是她的!”小白龙不在乎家产,他只想当爹。
“那只要岳父不同意,不就行了吗?”
“???”小白龙眨巴着眼睛,脑子好像转回来了。
“不行,岳父要是不同意,茵凤会伤心死的!”又不知道转哪儿去了。
重庆觉得,不让他转够了弯,他不会消停,也实在懒得再跟他费劲了,便一口答应下来:
“好!我替你去求茵如,叫她跟岳父说,大小姐的第一个孩子姓孙,以后的都姓严!而且,绝不会有人跟她抢爹!”
“大哥!”小白龙感动极了,眼睛里快要汪出泪水来:“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条命救得真费劲!”重庆在心里暗自好笑道。
重庆说到做到,他不止是用说的,还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大小姐,没有人跟她抢爹!
皇上那日从朝上闪人了以后,再也没有了下文,重庆早有准备,心里并不着急。
大学士见重庆不着急,他有点急了,怎么回事,这小子奏了一本,怎么不再提了?要是等皇上的心火凉了,大龙虾就吃不上了。
他转动脑筋,开始想起了主意:怎么样才能想个办法,给大龙虾再送点好吃的把柄?
皇上把重庆的奏折放在一边不理,却很痛快的批了严承祖的折子。
严承祖上折,请将绥远城外归化,宁化,定化三堡,弃关内迁,理由是三堡偏远难守,虚耗朝廷财力,弃了内迁,省了物力,集中兵力便于防御。
并自请亲自前往撤关,安置内迁的军队,百姓。
皇上之所以批得很痛快,是因为这三个化确实没少花银子,因为远,光是驻军的军粮储运,每年就是一大笔开支。年年月月的,真叫人肉疼。
皇上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而且他本来就会过日子,就冲省钱这两个字,也得准了严承祖这个建议。
大学士当然也不反对,省钱总比花钱好,边境的防务本来就事繁难管,又没有什么油水,顺着严承祖撤了,皇上省钱,大家都省心。
严承祖带着师爷去了,撤关内迁,又整顿了一番,皇上又命他,沿途巡察宣化,大同等处的驻守防御,统筹三边军务。
严承祖领了圣旨,沿着绥远边境,一路细细巡察布置,事无巨细,不畏繁重,不知不觉,就去了三月有余。
蒙古一直环伺在侧,见撤了三堡,阻障尽去,便逐渐内侵,时不时的进关抢掠,严承祖带兵打了几次,只是赶,并不追,渐渐地,敌进我收,竟形成了一派被动之势。
这时候,朝中忽然开始谣言四起,开始只是说严承祖布置不当,不能及时御敌,军事疲软,迎战不力,都说严总兵老了,没有了当年的英雄勇武,已经变得昏弱胆怯,举措迟滞,只要惜名顾身,不敢再打大仗。
渐渐的,又有了一个新说法,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居然说严承祖建议撒弃三堡,是收了蒙古人的好处,自毁屏障,不顾廉耻,将关外的国土,拱手送给了敌人。
严承祖打了多年的仗,什么毁谤没听过,军功越大,越被参奏的厉害,打赢了也说你通敌,不打只守还说你是卖国。
他丝毫不在意这些嚣词,只和师爷详细布署,放空示弱,一心一意,等待敌人集结主力,来犯腹心。
皇上也渐渐的听到些闲话,他问大学士,严承祖是自请戍边的,为什么老有人说他通敌?
大学士回答道:“传谣之人,肯定是嫉妒上将军功高,这种的人多的很,说不定过几天还会有人具本参奏,皇上不必理采。”
皇上明白了,在心里又加了一句:全是吃饱了撑的!
大学士心里明白,皇上其实不太明白,这些人不是吃饱了撑的,自古以来,弹劾领兵的大将,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管严承祖有没有通敌,先奏上一本放那,看老子多么清直,参名臣,不畏权贵。若是打败了,就是我有先见之明,要是打胜了,接着再参,功高震主,最易君心猜忌,参倒了,就是以后吹牛升官的资本。
现在朝中渐渐传起流言,肯定是有人又看上了这笔买卖,先吹吹风,然后就好风闻奏事,下手抄底了。
大学士宦海浮沉,对这一套官场上的把戏了如指掌,果然谣言传了没几天,就有人具本弹劾了。
大学士料事如神,不过这个弹刻的人,还是让他大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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