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东京
第二日,祝意回家收拾了东西,只和家里推说去东京看看货物,要离开些时日。吴月娘等人心中哪管不愿也只好应承了。
祝意一行人收拾了东西,择了个日子上路了。
原因武二要办公差,行起路来脚程也快,祝意并王雪仪两个只好雇了马车落在后头追赶步子。到东京时,已是春日。
有道是,清风霁柳,山岳潜行。回路转停处,汴梁雨行春。
祝意和王雪仪两个路上匆忙,倒是吃了许多罪。不过繁华烟云也是看了个尽兴。倒不枉此行。
这日,两人休整了几日,就到官衙去寻武松去处,却被告知不在。两人无法,只得去四处张望张望了。
两人一连走到东京大相国寺底下,却见人潮涌动,很是热闹,祝意和王雪仪忍不住也凑近了瞧。却被街上流水似的人口搅得散了。好不容易又找到一处时,只听王雪仪道:“祝意,我刚刚好像看到他了。”
“谁?”
“我男朋友。”
“啊,真的!他人呢?”
“我叫他了,他好像没听见,也许不是他。”
祝意有些替王雪仪高兴,却看到她有些心重。小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以后我可能不能跟你一路了,我想留在东京找他,你,愿不意陪我一起?”
“喔,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呀,哎呀,怕什么,多大点事。这样吧,我先陪你找他,看看有没有消息,找一段时间我再回去找机会安顿西门庆的两个老婆,好不好?”祝意拍了拍王雪仪的肩头,笑着对她安慰道。
“可是……你打算怎么处理……毕竟她们也算是你名义上的妻子。”
“哎呀,说的什么话,她们是西门庆的老婆,又不是我的老婆,出于道义,我会给她俩安排好后路,至于夫妻情分嘛,雪仪,你知道嘛,我不能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做夫妻。”
“嗯……明白……”
“那就这么办,我先陪你。你放心,我们俩个都能没事,他也一定会没事的。”
“嗯,好……”
“走吧,别乱想了,我们再去找找吧,碰碰运气。”
“嗯。”
两人并肩走到五岳楼下,却见路前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仿佛有个什么动静。两人好奇的挤进人群,却见:一个粉面的年轻后生正伙同一堆帮闲走狗拦着个漂亮娘子,貌状猥琐轻浮,不似良人。
这后生道:“小娘子跟了我,只管有滔天的富贵等着,哪里需要这样寒酸。你们说是也不是呀……哈哈哈……”众走狗也跟着一同哄笑起来。
“清平世界,是何道理把良人调戏。”
祝意两人可惊呆了,哪有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正想阻拦。当见一个颇有气度的中年男子赶到跟前,把那后生肩胛只一扳过来,喝道:“调戏良人妻子,当得何罪?”恰落拳要打时,却迟疑了。
祝意和王雪仪心中都明白这大约就是豹子头头林冲了。调戏人的应该就是高衙内了。
在帮闲走狗的掺和下,哄着林冲收了手。林冲带着娘子和女使扭头就走。
祝意和王雪仪心有不岔,决定想个法子整治整治这个花花太岁。商量好计策之后。王雪仪故意撞上前去,佯装不适往高衙内怀里跌。高衙内被搅扰了好事心中正不痛快呢,哪里想到还有这等好事,见佳人冲撞,立马扶住,身心都畅快起来。
“哎呦,官人,奴家的头好痛。”
“哦,是是吗,哪里不痛快快让我给治治。”
“哎呀,官人,奴家要郎中嘛。你顶什么用。”
“哟,小娘子,别看不起本衙内,我可比那劳什子郎中管用多了。”说完还猥琐地笑了起来。
王雪仪忍住恶心道:“那官人快带奴家去瞧瞧吧,奴家可疼坏了。”
“哈,那……好好好,官人这就带你去瞧。”
“奴家只要官人一个人带。其他人奴家可不依。奴家在前头拐角等你。可不要说话不做数呀”说完还用香帕子扫了扫高衙内的鼻尖,转身便走了。
王雪仪全程只偷偷对高衙内附耳言语,故众帮闲也不知两个人蜜里调油说了些什么话,只当这浪荡的小娘子和轻佻的高衙内王八绿豆对上了眼,当街打情骂俏起来。
眼见这娘子轻飘飘走了,高衙内故作正经道:“你们都在这等着,我有事先回去一趟。”
众帮闲哪肯放过这个溜须拍马的机会,急急地表态要一同跟着侍候。
高衙内道:“老子去占茅坑你们也要跟着不成,玩你们自个儿的去,我看谁敢跟着本衙内就打断谁的腿。”
这起狗腿子们见状只好将心思歇了。
高衙内抬脚便走到拐角处,他见那女子远远地站了,便也撵上前去。正当走着,被人当头罩了个麻袋,雨点大的拳头便落下来,想是妇孺稚龄,力道倒也不十分重,不过还是叫他吃了许多亏,门牙给落在石阶上磕掉一颗。
打完人祝意两人就跑了,高衙内遍寻人不着,又不好对人说他鬼迷了心窍被个女流摆了一道,只好顺势将责任推到了林冲夫妇身上,此事被随从报给了高俅,高太尉见养儿被打,脸面过意不去打定主意要找林冲夫妇讨还回来,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祝意两人打了人,心中正痛快呢,正走到城隍庙前,两人会心一笑击了个掌。
此时一个神神叨叨的声音从他俩身后唱道:“一身漂泊未有依,月明星稀未有凄。”
他俩往后一瞧,一个衣衫破旧的白胡子老头正抚须说道。定睛一看他的脸上,这老头只有眼白,没有眼珠,吓人的紧。
祝意是汉语系的,他听出来这似乎是句判词,好像还怪晦气的。他马上不满道:“你这个老头,胡说什么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金只用真金镀,若是真金不镀金。”那老头道。
王雪仪心软,忍不住好声好气地回道:“老爷爷,您是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吗?”
那老头道:“不是对你们,是对你。娘子的姻缘路不好走哇。”
“嘿,你这个老头还来劲了是吧。”
王雪仪拦住要骂人的祝意,问道:“爷爷,这话怎么说?”
“娘子,请告知名姓。”
“我叫王雪仪。”
“姓名泽姻缘。‘亡血遗’这个名字大凶啊。”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老头,你再瞎说就不要怪我不尊老爱幼了啊。”祝意实在忍不了忍不住薅起袖子要砍人,见他是个老弱病残又实在是不好意思动手。,只能手举了又举,拉着王雪仪便走。
王雪仪拍了拍祝意的手安慰他别担心,迟疑道:“那依您看该改个什么名字呢?”
那老道又摸了摸白绒绒的长须,道:“‘亡’有灭亡之意,不如改个‘师’字方压得住。”
“‘师’者兵者也,且要两个‘师’才能压得住原来的煞气。”
“王师师?”
“然也。”
“好,我改。”
祝意扭头震惊地看向王雪仪。
王雪仪继续说道:“那您收多少钱?”
那老头高深莫测地笑了:“你有多少我就收多少,若你一分钱也没有那我就分文不取。”
王雪仪把身上带的所有钱都放在了摊上。
祝意却心中腹诽道:“老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这种骗人的鬼把戏他怎么没想到呢。”
两人给了钱正准备要走,那老头又道:“王娘子,老朽看你也是有缘之人,只劝你一句: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望你切记,切记。
走在回去的路上,祝意道:“靠,你还真信啊。咱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你搁这搞迷信呢,这么容易就被他忽悠了。”
“我没信,我可是个理科生好嘛,才不会信这套呢。”
“那你干嘛?”
“那个老爷爷年纪又大,眼睛不好,挣钱不知道有多难呢。我就想帮帮他。”
“唉,我要怎么说你,脾气这么爆,心又这么软,不怕被人骗啊。”
“我不管,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好好好,随你随你,只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滥好心也好,英雄病也罢,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不管怎么样,我是个男的,不说一定保护你平安啥的,但我得冲在你前面,知道不。”
“嗯,祝意,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啥,你真是。”
“祝意,我一直觉得,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虽然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但是,能有你这样一个人做朋友,我很高兴。”
“嘁,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现在首当其冲,是先得找到你对象。不然我看你个缺心眼的,现在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愁得跟个晚娘似的。”
王雪仪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以后我真叫你师师还是就叫你雪仪啊?”
“哈哈,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小名就叫诗诗,也是我爷爷取得,不过是‘刘诗诗’的‘诗诗’,不是老师的‘师’。”
“卧槽,这样说,那老头是真的有两把刷子啊,我还以为他就一个专搞封建迷信诓小姑娘的老神棍呢。”
“嗯嗯,我也觉得。那爷爷应该是有些特异功能在身上的。”
“哎,算了算了,不管他了,那我以后就叫你‘师师’吧。叫起来还怪顺口呢,‘师师’,‘师师’。”
“么得问题。”
“那走,师师,天快黑了,咱们先回去吧,明天又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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