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怀疑就足够了
可以让毕高一下子失去平衡的，自然是柳牧的风刃。
原本毕高的小腿部位就是狂猎的重点照顾对象，虽然毕高靠着自己强大的防御力支撑了下来，但是那钢铁皮肤也同样已经岌岌可危。
柳牧的风刃，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毕高被狂猎给淹没，十几只狂猎压在了他的身上不断地撕咬着。
尽管依然没能让毕高立刻受伤，却也让他失去了逃亡的机会。
毕高三番四次想要重新站起来，但是狂猎的力量叠加在一起，又岂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他的四肢都被牢牢压在了地上，甚至还陷入到了泥土当中，动弹不能。
“滚！”
毕高的喉咙当中发出了如同野兽一样的低吼之声，他脑袋之上都有狂猎压着，连头都无法抬起来，口鼻当中都有泥土随着他的挣扎不断地陷入到其中。
低吼之声的毕高自然是吃了满嘴的泥，立刻闭口不言，奋力挣扎着。
背上的疼痛不断地刺激着毕高，鲜血的味道慢慢浓郁了起来。
因为就连脑袋都被狂猎死死按在泥土当中的缘故，很快毕高就感觉到呼吸困难，口鼻当中已经快要被泥土彻底填满。
光靠脖子的力量，毕高的脑袋根本动弹不得，连挣扎着呼吸新鲜空气的余地都没有。
职业者的憋气功夫当然是远远超过普通人，随随便便憋上了十分钟都没有问题，但那是在相对“安静”的情况下，毕高现在不断地挣扎，开始还低吼着，消耗氧气自然很快。
如果毕高是在水中的话，恐怕已经开始呼入大量的液体了。
而现在，口鼻中有的只是泥土散发出来的味道，还有被塞满异物的窒息感觉。
胸膛开始火辣辣地疼痛，眼前也开始一阵阵发黑，毕高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下一个瞬间，剧烈的疼痛让他突然“清醒”了过来，又一下子虚弱了下去。
因为即将窒息昏迷，钢化被直接解除，面对狂猎的利爪和锋利的牙齿，哪怕以毕高在不发动能力的时候同样会超过一般职业者的身体也无法承受下来。
鲜血大量地流了出来，毕高的手脚都被撕咬得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手脚都被废掉的毕高，失去了行动能力，好像死狗一样趴在了地上，不过压在其脑袋上的狂猎在这时退开了。
毕高转头，吐出了大量的泥土小碎石之类的杂物，咳嗽了起来，还伴随着一些血丝。
“出来啊！”
“你给我出来啊！”毕高用沙哑无比的声音说着，他的声带似乎在刚才的挣扎之下被吞入地异物给弄伤了，声音如同破风箱一样，根本传不出多远。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柳牧的声音从另外一边传来，毕高猛地扭头，看向了另一边。
他瞪着那边，没有看到柳牧具体在哪，却也知道肯定在那个方向的黑暗当中隐藏着。
柳牧倒是把“王不见王”发挥到了极致。
“你不知道？”毕高的声音透着一丝难以置信，“你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就敢动手？”
他还以为自己对付柳牧的计划暴露了才会被柳牧偷袭，没想到这个小子压根就不知道他的计划！
那柳牧凭什么敢对他这个烈火二把手动手！
“这有什么关系？”柳牧说道，“反正我们是敌人不是吗。看到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多半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我先动手有什么问题？”
“我是烈火的二把手！你敢！”毕高咆哮道，不过咆哮之声依然很轻很低。
“都说了我们是敌人了，跟你什么身份没关系，而且我都已经做了，你还问我敢不敢有什么意义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在这里干什么。”柳牧说道。
毕高很是绝望地惨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会是这样，早知道我应该在看见你的第一时间就杀掉你！而不是联合——”
因为一个很“莫名其妙”的理由就被柳牧给逼到绝境的毕高心神激荡之下，说出了一点实情。
“原来如此，怪不的希望之光的人可以“进来”刺杀我，我都有点怀疑，没想到真的是你在背后里应外合。”柳牧立刻猜到了一些。
被希望之光的人刺杀之后，他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样的地方，希望之光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进来？
柳牧的确是在怀疑这件事情是不是跟毕高汪彪飞等人有关，但是他没想到还真的是毕高所为。
“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怀疑而已，为什么你会敢动手？”毕高问道。
“不是已经说过了，我们是敌人，就算不是你做的，杀掉敌人不是一件很正常事情，需要什么理由？光是怀疑就已经足够了。”柳牧慢悠悠地说道。
毕高忍不住再度强调了一遍：“我是烈火二把手，只是怀疑就乱来，你就不怕引起严重后果？”
“现在已经不是了。”柳牧说道。
“呵。”毕高冷笑了一声，“那又怎么样，到时候我依然可以不承认，我倒想看看以下犯上的你会怎么死！就算是董瑾也不可能冒着巨大的风险保下你！”
“谁要你向别人承认了，我只是单纯要杀掉你而已。”柳牧说道。
“杀掉我？”毕高用相当自信的语气说道，“未必吧，如果你真的不顾一切想要杀我，我现在恐怕已经死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哦，是吗？”柳牧不置可否，“你能付出什么代价？”
“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一个让你满意的替罪羊。比如汪彪飞，他死后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另外我承若不会再继续找你的麻烦，当然你也不要继续找我的麻烦。”毕高说道。
“跟希望之光勾结的就你一个人？”柳牧问道。
“他们能够猜到，不过没有参与。”毕高说道，声音冷酷，“算是半个知情人，我自断‘双臂’，给你一个交代。”
毕高对于自己的决断很满意，这才枭雄姿态，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等他恢复了过来，还有的是机会炮制这个小鬼，不需要在这样的时刻逞一番口舌之利，况且毕高的嘴巴都已经不太利索了，大量的失血让他全身都有些麻木。
“他们不是知情人，自断双臂什么的，其实也没有必要。”柳牧说道。
“哦？”毕高勉强应了一声，不知为何，他身上伤口传来的痛楚已经开始减少，意味着他的伤势已经开始恢复——能够这么快毕高自己也没有料到。
不过这自然是一件好事，让他底气变得更加足了起来，毕高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忽然暴起，有着五成把握将柳牧杀掉。
说了这些话，毕高已经判断出柳牧所在的位置了，一个精英职业者不顾一切的爆发可是相当恐怖的。
只是这一下之后，毕高也没有把握自己在有可能发狂的巨狼爪下活下来。
被妖兽系操控路线职业者控制的妖兽，在其主人死亡之后，会有三种情况，一是跟着死亡，二是害怕逃离，三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那些妖兽重新变成怪物，而且是彻底没有理智，发狂的怪物。
毕高担心的就是第三种情况的发生，所以，他选择跟柳牧“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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