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酸死人的情书
晚上两人吃完饭,桑知晚坐在庭院的秋千上晃悠,他把厨房里的那一对锅碗瓢盆都交给了温连云,他自个儿乐的清闲,毕竟某人现在的惩罚还没有结束,做什么都特别的有干劲儿。
冬天的空气又潮又冷,温连云拿着毯子出来,瞧见桑知晚冻得鼻尖通红,也不肯进屋。
“唔,你洗完啦?”桑知晚被人从背后揽住,一条厚厚的毛毯披在身上,瞬间隔绝了冷空气的骚扰,他忍不住靠在温连云的胸膛,歪着头问他。
“嗯,冷不冷?”温连云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嘴唇感受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一双手将人拥在怀里。
桑知晚摇了摇头,哼着小调,“温连云,你快推,我想看月亮。”
温连云弯了唇角,目光柔和且缱绻的看着眼前的人,“好。”
秋千被越送越高,月亮温柔的挂在夜空,桑知晚觉得月亮也在摇晃,伴随着他的节奏一起,同步着这腻死人的爱情。
潮冷的空气在这一刻仿佛也暂停了它的骚扰,和桑知晚一起跳了一曲华尔兹般的温热,温连云觉得,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桑知晚了。
这样的桑知晚。
是明媚的。
明媚二字又谈何容易,这是阔别了六年以后,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在桑知晚的脸上,捕捉到的。
时间是一个小偷,它偷走了时光,却不等它的主人,它的主人永远都在身后追着它的步伐,想要从它的手里把时光抢回来,可是从未有人成功过。
但是温连云觉得,此刻,它已经输了。
因为无论是六年前的桑知晚,还是六年后的桑知晚,在他的身边,一直都站着温连云。
所以,是时间输了。
桑知晚松开一只手向前,孩子气的去抓月亮,他笑的荡漾,“温连云,我送你一个月亮啊。”
温连云放缓了速度,让秋千慢慢的停下来,然后抓着两边的绳子,将人稳稳的稳在自己怀里。
“月亮在哪里?”
桑知晚从秋千上下来,亮晶晶的眼睛里盛着属于他的月亮,他献宝似的将自己的一只手攥紧,然后伸到温连云的眼前,神秘兮兮的开口,“你吹一口气。”
温连云非常配合。
桑知晚挪了个位置,将小小的拳头放在月光底下,慢慢的张开手,月光完完全全的撒在他的手掌上,只听见桑知晚说,“你看,月亮。”
温连云整个人温柔的不像话,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从少年起就满心满眼都是他,现在依旧是,他伸手握住那只手掌,珍惜的将它放在自己心脏处。
桑知晚眨了眨眼睛,向前一步离温连云更近了些,他一只手贴着温连云的心脏,一只手扶着他的腰,然后轻轻地垫着脚,在他的耳边说着情话。
“温连云,这个世界乱糟糟的,可你很干净,可以挂在我的心尖上,做我的月亮。”
温连云的心脏巨动,几乎是忍不住动情,一个低头将这个出口杀人情话的红唇含进口中。
月亮的上方蒙上了一层云,像是非礼勿视一般。
桑知晚气息不稳的推搡着温连云,口齿不清的呜呜的抗议着,温连云终是亲够了,放开了他,还顺手给他擦了擦唇上的口水。
“检查呢!”
完蛋,还惦记着检查呢,他可是一个字还没写呢。
温连云的太阳穴挑了挑,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咳咳,你先去洗澡。”
“哼,别想偷懒耍赖,美人计今天也没用。”桑知晚说完就松开人跑进屋里去了。
这边温连云叹着气,坐在书桌前,拔开笔盖,这是他写给桑知晚的第一封情书。
他洋洋洒洒的写完,刚好30分钟,桑知晚就坐在床上等着他,见他来了,立马挺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
温连云拿着一张信纸坐在床边,眼睛里全是笑意,“怎么着,桑大总监可否有空听我念个检讨书?”
“念吧~”
“人出生在这个世间,从一开始啼哭,无助,睁眼,到现在的希望,成就,未来,好像我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去接受某些东西,经历某些也许我们并不想经历的磨难,但是在万千的不可能,不愿意中,我自己的主观意识唯一认可且拼命想要拥抱的,只有你,它可以否认驳回一切反对的声音,自动屏蔽无端的干扰,只对那名为桑知晚少年发送心动的信号,在少年接收到信号的那一刻,我觉得出生的意义,活着的意义,也许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你是我无尽的不如意中,最如意的那一个…………”
桑知晚从原先的气定神闲,变成了现在的满脸通红,被子拉的老高,遮住了半张脸,在听见最如意的那一个之后,终于忍不住申脚踹向了温连云的大腿。
这……什么跟什么啊……
这人写起情书来这么不害臊的吗,整什么信号接收的,理科生的浪漫?
“你……你犯规了!”
温连云将手里的信纸叠好,塞进桑知晚身后的枕头下面,然后倾身向前把人圈在怀里,还不忘把被子拉下来,“你让我写的,自己怎么还害羞了?”
“我让你写的是检讨!你写的……写的什么……情书什么的,太犯规了!”桑知晚别着脑袋,一张脸红的不愿意去看温连云,他被人困在这一方天地立,也动弹不得,只能别着脑袋表达着抗议。
“宝宝,要检讨的是你,害羞情书的也是你,我这可是第一次给人写情书,你还不让我念完。”温连云追着桑知晚的方向过去,在他的耳边吐气。
桑知晚推搡着,结结巴巴的回他,“你……怎么,怎么整的你好像很,很委屈似的。”
“那可不吗,我老婆不喜欢我写的检讨,我很难过。”温连云作势在他的耳边叹了一口气。
桑知晚无法,只觉得这人真的是把臭流氓这三字做到了极致,脸不红心不跳的念情书,事后还颠倒黑白装委屈什么的,真的是,此人只因天上有!臭不要脸一把手!
“你别在我耳边讲话……你离远一点。”
温连云狡黠的笑了一声,一个歪头捉住那粉嫩的唇。
耳边只剩下桑知晚的呜咽声和哼哼唧唧的不满声。
他又不做人了。
检讨书什么的,温连云这辈子都没写过,情书他倒是愿意写一写,写一百封他都能写成论文一样的长篇大论。
那封被压在枕头下面的信封里,还跳动着字节,附和着床上和这满室的旖旎。
……
介于两人这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在公司,又是一起请的假,设计部的众人终究是没忍住,老虎不在,泼猴称大王。
一群泼猴儿围在会议室,你一言我一语的八卦着,就差把内裤底都被扒出来,甚至还重新拉了一个没有桑知晚在的群聊,群名叫“你不懂,就瞎说”。
而这位被八卦的正主,现在也根本就没心思搭理他们。
夜里,桑知晚突然想起枕头下还压着的那张信纸,他耐不住,轻手轻脚的转过身背对着温连云,从枕头下面掏出信纸,悄悄地展开,正打算喜滋滋的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欣赏他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时,他憋着气,抿着唇,分明在看见了内容的那一刻隐忍着什么。
只见那信纸的第一行分明写着:“春天的草莓,秋天的柚,冬天的桑知晚,是只宝贝豆儿。”
这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用句,和温连云晚上念的完全不同,这行字简直是酸掉了他的虎牙,直打哆嗦,这都2022年了,桑知晚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温连云到底是怎么写出这么土到极致的情话的。
这人是当真没写过情书啊。
桑知晚磨了磨牙,身后的人紧跟着贴上来,将他抱进怀里,下意识的蹭了蹭他的后脖颈后,像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才安心的将脑袋放回原处继续安心的睡觉。
温连云这股子粘人劲儿,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这么些年怕不是给他憋坏了。
桑知晚觉得既好笑又心疼。
周末一大早,桑知晚自个儿开车回去拿东西了,叶音把电话打了来。
“覆雨打电话说卷帘回来了,刚好周末撺掇着要回来吃饭,你中午也过来啊。”
温连云挑了挑眉头,这丫头,怕不是悄摸回来,然后被大哥好巧不巧的抓住了吧。
“卷帘回来了?也不见她吱一声。”
叶音忍着笑,“你是不知道,昨儿个晚上听覆雨说,卷帘这丫头是在酒吧喝酒的时候,被他恰巧碰见的,强行和拎鸡仔一样给拎回家的,这丫头野惯了,也就只有你和覆雨管得住她。”
温连云想了想那画面,没忍住笑出了声,温卷帘确实皮的厉害,比起他,温覆雨简直就是那丫头的噩梦。
“行,知道了外婆,我中午回去。”
“诶,好,别带东西啊,你要非要带啊,带点儿卷帘爱吃的水果。”
“好。”
温连云这边挂了电话,换了件外套,就开车朝桑知晚小区去,这种能见到全部家长的好时候,可不能浪费了,必然是连哄带骗也得把人带过去见见的。
桑知晚害羞,这点温连云是深有体会的,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
这是温连云第二次来桑知晚家里,第一次还是两人没和好的时候,桑知晚丝毫没有防备心的把他带来自己的家里,让他洗澡,换自己的衣服,甚至还大胆的亲了他。
所以说,胆大的小猫,有鱼吃,就是这么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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