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酒与颓废的我
大家好,我是泉朔,一瓶真酒,没有代号,目前是组织的财务人员,所以绝赞狂暴加班中——因为作为一个庞大的国际犯罪组织,在充满潜力的同时也等同于巨大的工作量,而它的成员们往往不拘一格,特色繁多,但共同点都是很会花组织的钱。
所以负责记账和整理报表的我时常生死一线。
指因为加班过于频繁导致屡屡担心自己在敲键盘的同时横死当场,或者因为□□成瘾从此和咖啡机双宿双飞,当然,我不介意后一点。
坦白来说,给资本家打工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剥削剩余价值无法反驳,但是做老大时刻要肩负组织的重任,而且自己本身并没有工资可言,那么作为一个咸鱼我唯一的要求就是——
我要加工资。
我要加很多很多工资。
这点上组织很慷慨,开出的年薪价格堪比世界前五百强的高管,虽然那些高管应该不至于像我一样业绩惨烈。我个人的观点是,所有的不满都是钱给的不够多,人命和尊严都可以买卖,其它当然更是小意思,我加比别人多的班,所以拿比别人多的钱,这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公平。
另外补充一点,我个人理想是追求盛大的死亡,如果不能理解也不必急着随便发表言论。每个人都会死,毫无疑问,我个人也不打算对抗这条碳基生命的铁则,只是在死法上比较用心,盛大是必须的,美丽的其次的,一切都得为这两点让路,当然,这是我活腻以后的事,目前底线依然是杀我者死。
还得补充一点,请不要因为我是瓶真酒就开始脑补各种悲惨的童年或者不幸的过去,虽然按普世价值观来说的确如此,而且接下来的话也应该会冒犯到你——
但我还是得说,我仍然会感到有那么一点点不知所措的恶心。
因为作为一个穿成小孩的穿越者,虽然我对前世印象一片空白,但属于成年人的思维逻辑板上钉钉,所以,每一个选择都是我神志清醒下的深思熟虑,满足了我对生存和快乐的所有追求,我并不需要别人替我来找借口。
我自己就很讨厌找借口的人。
也很讨厌擅自把各种他们以为的形象与认知强加于我的人。
比如我眼前的这位凉子小姐。
“……朔君喜欢烟花吗?虽然一闪而逝,但是听说烟火大会下扣住的手都会受到祝福……不管是怎样的爱恋,不管去往哪里,它们都会化为真实对吗?”
说出这样满含暧昧之语的女人正坐在我的对面朝我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咖啡厅悠扬的乐曲和热可可的薄雾不知道给了她什么样的勇气,竟然敢身为组织一员的同时朝我释放叛逃的意思。
哦对了,作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组织员工,我一无卧底需要二无背叛之心,所以自然是坦然自若地把真名交出去,不要见怪。
“凉子如果愿意相信的话,我怎么敢破坏氛围呢?”我如她所愿地那样温柔地笑着,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清水凉子,女,26岁,日美混血,cia的菜鸟情报员,本身业务实力不俗,擅长审讯和拷问,但似乎童年缺爱倾向有点过于严重,导致不知为何在我身上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甚至被我扒了身份也没察觉。至于我,倒是出于娱乐心理没有挑明,并把她圈作了实验对象,在控制她泄露情报等级的情况下看看她对我的爱意到底能和她的职业素养斗争多久。
很遗憾,只不过四个月零七天,她就败下阵来了。
不过或许也不能完全质疑cia的水平问题。毕竟作为一个坐办公室不出外勤的财务人员,大多数人总是先入为主地认为我手上比较干净,再加上外貌、气质和过往经历,十个有八个会觉得我是个被组织压迫的小可怜,剩下两个一个坚决认为我被蒙骗而纯白无暇,另一个觉得我在违背本性的同时良心难耐。
哈哈。
虽然我的确是个父母不详国籍不明的标准孤儿,从小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长大,前半辈子的确吃了不少常人难以想象的苦——但这也不代表我一定得感情受创渴望救赎吧?请把这种对我来说多余而无用的同理心拿到随便隔壁什么片场去分一分。
这种无语之处类似于,每当我说出自己是个财务人员擅长数学的时候,总有人把它约等于我是个对文学和艺术不感兴趣且毫无了解的傻瓜。
得了吧,我看罗密欧与朱丽叶潸然泪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写国文题呢。
虽然那场戏剧只是我honeytrap的一部分,最初目标还是坐在我身边的那位女士,那些感人至深的眼泪真假程度的确存疑,但我还记得当朱丽叶唱着那首哀婉的歌倒在罗密欧身边的时候,我的心,的确是猛然抽搐了一下。
好美丽好深情的死亡……
我好喜欢。
那位女士没有辜负组织的重望,顺利地坠入了我的爱河,我和她表白,厮磨,逛街,找网红景点打卡,做一切情侣该做的事情。
直到她坐在床上对我说:“朔君,我们一起走吧。”
“你不应该继续在组织里受折磨,你根本就开心不起来——你真的不适合这里!走吧,我已经争取到了fbi的证人保护计划,我们可以随便去哪个小国家住几年,我们会有幸福的一生的!……”这个女人攥住胸前的被角,这样鼓起勇气对我说。
我第二次以认真的目光打量她,第一次是她向我告白的时候。她没有清水凉子那么漂亮,也不会像她那样巧妙地画出我最喜欢的妆,但作为组织的一员她竟然敢私自联系fbi并和对面扯皮了那么久,不知道她是怎么和那边形容我是个无辜而情报众多的文弱男人。
五十岚是个极道届不自知的傻姑娘,对我根本一无所有又过分了解,她爱我爱得太快了,丢盔弃甲,以至于这注定是化作焰火的一生。
这种人是绝对活不长的。
于是我笑起来,告诉她我得去阳台上抽根烟冷静一下,然后点完火的同时打给了琴酒。她早就被组织盯上了。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我等到了琴酒踹开我的家门,一枪命中她的肩膀,然后把赤身裸体的她拖了出去,她会是琴酒手里对付fbi好用的饵料。
我是个烟鬼,抽烟抽得很凶,五分钟够我吸完一只烟了,而恰好我身上的最后一根烟已经被我点掉了,所以我不得不打开滑动门,走到客厅里去找茶几上的烟。
五十岚一脸极道应有的疯狂,在见到我的那一刻突然哭出了声,仿佛在委屈,然后骂我叛徒、魔鬼、迟早会下地狱,她会化身诅咒纠缠我一辈子,但此情此景实在是滑稽,她不可能不明白到底是谁出卖了她。
我找出一根新的烟,点燃的时候盯着她的眼睛笑了笑:“你怎么还指望我会说什么呢,五十岚……再见。”傻子。
我替琴酒关上了门。我知道我们俩当然是再也不见,哪怕真的要下地狱,我们俩都不是同一层的料。
但有时候想起来,还是会觉得五十岚的诅咒可能成真了一部分,她偶尔出现在我身边,比如手里的这杯咖啡完全没她泡的那种味道。
凉子还在被幸福冲昏头脑,我一沾即走亲昵地摩挲了下她的脸颊,然后告诉她现在已经下午四点,我不久后还有任务要做。
她终于站起来含蓄地离席,我知道她其实已经为今晚和另一个cia卧底的接头准备了很久,然而这方面她意外地谨慎,那些具体资料连我也没拿到手。
不过没关系,我出门就坐进了我的帕加尼,转了一圈回来后看见她消失在巷道中的背影,清水凉子自己会把秘密全部说出来的,不管她原来抱着怎样愚蠢而天真的念头,现实会让她悔恨的。
毕竟我的第二职业是组织的情报员。
重新点上一支烟的工夫手机又响了,接通就是琴酒无时无刻都在零度以下的嗓音:“晚上收工后留一下,boss有新的任务交给你,能够办完活着回来的话,阿尼赛特这个代号就归你了。”
阿尼赛特anisette……boss没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贝尔摩德和琴酒调过马天尼,我可不想和琴酒调银色子弹。怪不得琴酒语气听起来比往常还恶劣。
“了解。”
我应了一声默数一秒,琴酒果然先挂了电话,要不是事关那位先生估计他根本不想亲自打过来。
果然,一日加班终日加班,好在干情报员工作时我不用兼顾财务人员的活,所以,每当我写报表快写疯了的时候就会用情报员的身份出去接几个活释放压力,而虽然相当于拿了两份工资,boss倒对我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挺好的。
我踩下油门。至少这样,在遇到下一个更得我欢心的老板之前我会一直为他鞠躬尽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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