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谢哥,你真是校霸么?”吃早餐的时候,肖义凑了过来,“我听在乐成中学的同学说,你徒手把他们的校霸打得鼻青脸肿的?”
肖仁看了过来:“嗯?”
谢执小口啜着豆浆,慢条斯理地说:“没有动手。”
肖义看着他举手投足间透着书卷气,说道:“我想想也是谣传,感觉你还挺斯文的啊,不过他们说的就是高三的,还想写感谢信来着呢,那帮人作恶多端,总是在胡同里劫财,现在好了,说是得躺大半个月。难道你们高三还有另一个叫谢执?”
肖仁在一旁发了话:“没听说过我们年级有另一个叫谢执的啊,这和南宋的谢小侯爷同名,有的话早就知道了,听错了吧。”
肖义咦了下,摇了摇头。
倒是谢执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心尖一跳,被豆浆呛了呛,看向肖义:“咳咳,你知道南宋的谢小侯爷?”
肖仁吃着油条:“嗯,前几天搜了搜南宋的历史,崖山海战,谢小侯爷年仅十七岁就率领数院众人跳海殉国,侠肝义胆,浩气长存。”
谢执轻笑了声,想不到肖仁还会去搜他。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眼神明亮地看向肖仁,嫣然一笑:“那你对谢小侯爷还挺崇拜吧?”
肖仁将碗中的豆浆一饮而尽,刚说了个“我……”,肖仁妈妈就从厨房出来收拾碗筷,督促道:“快7点了,要晚了,快去上学吧。”
“妈,才6点38分,你这四舍五入也差太多了。”肖义嚎道。
肖妈拿筷子敲了敲他的头:“臭小子,要不是有客人在,我一秒钟都不想要你在家多呆,浪费粮食还占床,让小谢在这看笑话。”
谢执还在想刚刚的话题,没听到前面他们谈论了什么,应了声啊,乖顺地笑了笑:“是啊,我最喜欢笑话了。”
“……”
肖仁笑得停不下来:“谢小爷,肖家大门一直为你敞开,肖云社欢迎你。”
三人推推搡搡站在小院门口。
肖义脚一跨坐上单车,问道:“哥,你的车在学校吧?你们坐公交去吗?”
肖仁握着车把,牵了牵嘴角:“没点眼力见,谢小爷的脚这样怎么去坐公交?打车,你把零花钱借我50,下个月还你。”
谢执突然想到昨晚的医药费是肖仁垫付的,回来的打车费也是他出的,所以他是把生活费都花在他身上了吧?
谢执两辈子都没有被人这样包养过,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他撒钱袋子,现在有人给他花钱,还是个兜里只有100,却愿意为他花150的人,心情还挺好。
他拉了拉肖仁的衣角,说道:“不用打车,坐公交车也挺好,我还没坐过呢。”
肖义刚从兜里拿出的50块又放了回去:“哥,你满足满足谢哥的好奇心吧,带他坐坐公交见见世面。”
肖仁轻哼一声:“废话少说,要么你把钱给我,要么你把车留下,自己选择。”
他哥才是校霸吧,这么蛮横霸道!钱是万万不能奉上的,只会有去无回,肖义将车钥匙交了出来:“记得锁在高一的车棚里,免得我还要找。”
肖仁摆了摆手:“知道了,啰嗦。”
肖义看着两人的背影,才反应过来:不对呀,怎么是他又出车又花钱的,为什么选项不是我带着谢哥去学校,我哥去坐公交车呢。
学校车棚在北门,和教学楼之间隔着一条长长的林荫大道。
两人锁好车后走在大道上,稠密的树叶洒落下点点清晨的曦光,照在地上。
谢执又想到了饭桌上未结束的话题,他忍不住再问了一次:“你对南宋的谢小侯爷怎么看?”
唇边发干,他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等待答案的过程总是漫长又煎熬的,但其实肖仁很快就接了话。
“还挺有骨气的。”
谢执点点头:“确实,我也很佩服他。”两眼放光,灿若星河,嘴角洋溢着心满意足的微笑,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但过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谢执面色微沉:“这,就没了?”
肖仁浅浅的嗯了声,“在崖山海战这件事上,确实很令人佩服,少年。但在他个人作风上,不予多做评价。”
什么叫不予多做评价?
谢执急得快走了两步,在他面前站定:“你倒是评价评价看看。”
他倒要听听他的个人作风上有什么问题。
肖仁看他满脸认真,笑道:“你怎么突然间对历史人物这么感兴趣了?他的资料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关于崖山海战的,私生活方面,我也是前几个周在隔壁书店的《南宋野史》上看到的。也就当个闲书,不知道真假,就不多说吧。”
“你说,你多说点。”他双手一插,摆出一副听不到就不走的姿态。
肖仁被逗乐:“是不是因为他和你同名同姓啊?”
谢执唇角一提,面色清冷,示意他别转移话题。
肖仁揽过他的肩,往前走,继续说道:“野史上说他日日笙歌,流连于花街柳巷,放荡不羁,是个十足的风流才子。”
才子可以,风流大可不必,谢执顿了顿,觉得肖仁对他的误解颇深,有必要解释解释:“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或许是因为那时候各处宵禁,只有勾栏院子全天都在营业,谢小侯爷或许是,约友人们在青倌楼里讨论数学题?”
肖仁倒真没想到过这层,面色诧异:“谢小侯爷这么清心寡欲的么?他是不是不行?”
等等,话题怎么能歪到这里?!什么叫他不行?
谢执正要辩解,就听肖仁若有所思地说道:“应该就是这个原因,我之前还觉得他傲娇呢,怎么每次相亲和女方先问数学问题,这不就故意摆明要吓跑女子嘛,现在看来,他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难言之隐,还是挺可怜的。”
谢执一口气没上得来,他虽然对婚嫁之事不感兴趣,每次约会都是他母亲的生拉硬扯,父亲的威迫利诱下,不得已去赴约。
但作为偌大的谢府未来的侯爷夫人,数院下一任的掌使夫人,账本总归是要算清楚吧,总得有个共同话题吧。
他忿忿不平说道:“这怎么就是傲娇了?谢府那么大一个院子,家田商铺众多,一年下来账本就有好几摞,考察女方的算术问题,合情合理啊。”
肖仁看着他这副打抱不平的样子,好笑道:“是是,谢小侯爷家财万贯,是得好好考察考察未来的侯爷夫人。”
谢执的面色稍有缓和,又听他缓缓说道,“但账目问题无非就是加减乘除,他干嘛要为难女子三角形的面积计算方式?难不成他是想暗喻三角关系才是最稳定的结构?他是不是还想金屋藏娇,真没想到他心机这么深……”
谢执咬牙切齿道:“我之前怎么没发现班长你想象力这么丰富?”
肖仁唇角微勾:“是你引导得好,让我思路大开,发现了这本野史上更多的乐趣。”
他丝毫未察觉谢执的面色越来越暗沉,越说越欢:“诶,你知道么?最绝的是,他还在泛舟上,问对面的女子知不知道怎么解一元二次方程?他这种问题一出来,是想让对方当众跳河么?我当时看到就一个爆笑,这谢小侯爷也太不解风情了吧!哎,你走得这么快干嘛,小心把另一条腿绊了……”
谢执怒气冲冲地回到座位上,脚踹了踹凳子,什么傲娇,什么不解风情,最离谱的是不行?
教室里已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同学,本来在嘻哈玩乐听到动静也立马噤了声,拿眼觑了觑,谢校霸又回来了?
他没理会众人的目光,拿出手机,给陆添拨了电话:“将隔壁书店的《南宋野史》通通买断。”
陆添还在床上睡眼惺忪:“谢小爷,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这本书这么不畅销,得定好久才能到货,你不订购就自然断了。何况你家里有,干嘛还要买?”
谢执一时不知道是肖仁说的这些词汇更闹得慌还是自己的野史没人看更堵心:“嗯,我家里有?”
“对啊,不是你偶然听说,南宋也有一个叫谢执的,你非得拉着我去找遍他所有的周边,结果就找到这一本,还说什么要像谢小侯爷学习,不被美□□惑,将傲娇进行到底……”
“闭嘴吧你,这个周的补课权限关闭。”谢执没理会电话那头的鬼哭狼嚎,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位置上前后摇着椅背,想着他晚上回家得好好看看这《南宋野史》是谁编著的,到底是谁在造他的谣,还知道这么多他的事,肯定是身边人。
这时有只纤纤玉手扣着本书伸了过来。
谢执抬眸,是苏静雅。
听她清冽的说道:“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你的电话,你在找这本《南宋野史》么?我可以借给你。”
谢执蹙眉,不是说不畅销么?怎么还人手一本了?
苏静雅脸色微红:“昨天语文课上的事,谢谢你。”
谢执摆了摆手,刚想说不用,但一看到《南宋野史》上的名字,他又按下了,不经意间碰到了苏静雅的指尖,后者马上缩手,红晕从脖颈烧到了耳朵根,如晚霞,绯红一片。
但谢执没有察觉,也没有留意到刚从后门进来的肖仁。
他紧紧盯着封面那五个字:【南宋】谢禄著。
摸了摸耳垂,左眉一挑,被气笑了,谢禄,他的外甥,这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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