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上，还是不上
其实跟刚开始认识秦玄羽那会儿对比，方清舒能在当下做出这种决定，已经算是很大程度上的让步了。
而做出这一改变的根本原因，在于关乎方世威寿宴前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比如在秦玄羽找她借钱过程中发生的误会。
比如秦玄羽制作出一颗药丸，给最疼爱她的爷爷，延长了十年左右的寿命。
比如方家众人面临生死危难之时，秦玄羽挺身而出，在阮雄和狼王手中，救下他们所有人的命。
凡此种种吧。
现如今的方清舒，已经基本不排斥方世威给她安排的这门婚事了。
“算了。”秦玄羽耸拉着脑袋，蓦然开口。“如果咱们俩注定要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那还是让我来遭这份罪吧。”
方清舒微微一愣。“你不是腰疼吗？”
“呃……”秦玄羽装模作样的扭了扭腰。“好像又不疼了。”
方清舒又不是傻子，秦玄羽都这么说了，她不可能猜不出事情的真相。
不过这一次，她却没有追究秦某某的无耻行径。
因为她知道。
明明已经骗过她的他，是发自内心的不想让她吃苦受罪。
气氛一时沉默，秦玄羽担心会被臭骂，赶紧起身说道：“老婆，你先休息哈，我去洗牙刷脸……啊呸，刷牙洗脸。”
看着某人灰溜溜的背影，方清舒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家伙，倒是还蛮可爱的。
……
洗漱完毕，回到卧室的时候，地毯上已经铺好了被褥。
方清舒侧躺在柔软大床上，留给秦玄羽一记撩人背影。
“睡着了？”
小声嘀咕一句，秦玄羽试探喊道：“老婆？”
方清舒一动不动，呼吸均匀，好像真的已经进入梦乡了。
秦玄羽脱掉鞋子，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
一番极其激烈的天人交战就此展开。
“上。”
“还是不上。”
“这是个问题。”
长达十秒钟的天人交战结束。
最终，小天使更胜小恶魔一筹。
秦玄羽老老实实躺回地毯，双手交叉，叠在后脑勺和枕头中间，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明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而且即便他侥幸扛过去了，未来可能还有许多次这样的一天在等着他。
仔细想想。
他这二十多年，活的还挺憋屈的。
训练、杀人。
杀人、训练。
他不断重复着这种充实却又枯燥的生活。
好不容易卸掉青龙组组长一职，跑来青海市讨老婆生孩子。
结果却被迫背上了一个更加沉重的包袱。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英雄，也从来没想过要做世人的英雄。
假如有的选择，他甘愿放弃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跟身边这些漂亮妞儿，去过普通人的平凡生活。
可话又说回来。
一个普通人，能够讨到方清舒这种级别的老婆吗？
这就叫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
“你睡了吗？”突然，方清舒转过身来，轻声问道。
秦玄羽收回思绪，映着床头灯散发出来的昏黄灯光，迎上美人视线。“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宴会结束后，你跟我爷爷都聊了些什么？”
刚才秦玄羽洗漱的时候，方清舒一直在逼着自己入睡，可是萦荡在心头的那些疑问，就像是猫爪子在挠痒痒一样，让她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没聊什么，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秦玄羽和方世威一共聊了两件事。
穆仪的死，以及厄运之剑给方家造成的影响。
可这两件事他都不能告诉方清舒。
他不想让方清舒认为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奶奶，也不想让她为明天的事而感到忧虑。
“这个也得保密？”方清舒用一种委婉的方式，来表达心中不满。
秦玄羽换回平躺的姿势，一言不发的望着屋顶。
“你跟那位庄局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明知道你杀了人，却还坚持要帮你掩饰？”方清舒见问不出什么，索性换了个问题。
秦玄羽暗自叹气，他看得出来，假如今晚自己对所有问题避而不答，方清舒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既然如此，那就挑点能说的说吧。
“我跟庄浩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他这么做的原因在于，刑德市警方已经掌握了狼王的犯罪证据，就算我不杀他，他也终究难逃一死。”
“当然，我之所以能够代替警察除掉这颗毒瘤，是因为我在京都市有军方背景。”
“你是军人？”方清舒的好奇心，终于得到了些许满足。
“以前是。”秦玄羽耸了耸肩。“不过即便我现在不是华夏军人了，却依然拥有一项，绝大多数军人都不曾具备的特权。”
“什么特权？”方清舒追问道。
秦玄羽犹豫片刻，随之坦白道：“这项特权简单来说就是‘先斩后奏’，凡是我本人认为有损于华夏百姓利益的人事物，无需上报，均可直接毁灭。”
“就算没有证据也可以？”方清舒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没想到，在华夏这种法制健全的国度里，居然会出现秦玄羽这么一个异类。
“有证据当然最好。”这句话的意思是，有证据最好，没有也没关系。
透过秦玄羽的讲述，方清舒基本可以断定，她这个未婚夫在军方的背景，绝对属于那种顶尖级别的。
联想到这一点，她立即决定不再追问下去了。
因为方清舒和大多数华夏百姓一样，知道军方内部的许多机密，不得轻易向外界透露。
她不想让秦玄羽因为自己的好奇，而惹上他本不必惹上的麻烦。
少顷过后，方清舒才再次开口道：“你送给爷爷的那颗药丸，明明是你自己配置出来的，为什么要骗他们，说是花钱在路边摊上买来的？还有，你明明有能力赚很多钱，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出去找工作？”
“因为小病我懒得治，大病我不能经常治。”秦玄羽的回答，还是那么让人难以理解。
方清舒有些气恼的瞪着他，大为不满道：“你就不能说明白点？”
“老婆，你想啊，小病我能治，其他医生也能治，这样我不仅赚不到钱，还得搭上我的宝贵时间，可如果是诊治大病的话，那就跟我配药帮方爷爷延长寿命一样，属于一种逆天改命的行为，你说在这天底下，有谁敢跟老天爷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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