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席卷
每一次的无力挥拳都在印证着自身的弱小，凌枫也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痛苦，不仅仅是身体。
一堆又一堆的事情接踵而来，让凌枫应接不暇，本以为轻松自在的人生也变得跌宕起伏，想到这里凌枫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浮起，好似这才找到令自己开心的事物一般。
秦零恰巧看见了这一瞬间迟疑道：“你……在笑？”
“不，你看错了，我被囚禁在这里哭都来不及呢。”
“是吗…？”
秦零还是半信半疑，刚刚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凌枫就是在笑，但他在笑什么？
凌枫心情愉悦的舒展了一下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有找到自己想看到的。
“你在找这个吗？”秦零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面正是凌枫的手机和那把枪。
只不过手机的外壳已经消失不见露出了里面残存的零件，而另外一边的手枪则更加与众不同，银白色的手枪此时宛如成了黑炭，只能勉强看出外形。
“你能告诉我这是发生了什么吗？”凌枫看着惨不忍睹的这两样东西，这就自己的全部财产了啊！
秦零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秦文耀推门而入走了进来，眼底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头发也乱糟糟的。
看见凌枫他挤出了一个笑容：“醒来就好。”
秦零见状起身让了位置并说道：“你们谈，我在外面等着。”
等到秦零走出去之后，秦文耀坐在椅子上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凌枫还是第一次看见秦文耀这个样子本着打工人的身份关心的问了一句：“你看起来似乎状态不是很好啊。”
秦文耀闭上眼睛无奈的说道：“整个二十二区的人估计也没几个状态好的了。”
身为二十二区亡梦的掌舵人这几日可给秦文耀累的够呛，每天都是看不完的报告，和压在心底的阴影。
“所以你们现在为了这黑雾而焦头烂额，但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还不止，一旦普通人沾染上了这东西好的情况就是昏厥，但最坏的情况……”秦文耀说到这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然后后怕的说道：“就会变成怪物，真正打不死的怪物。”
“怪物？”凌枫一下子就想到了当时在天台上所面对的完全摸不到的尸骸。
“它们似乎是不死的，任何武器都会穿过其身体，无法留下半分痕迹。”
这下子凌枫可以肯定这和自己所看到的尸骸是同一个东西。
“重灾…现在黑雾还在扩散吗？”
凌枫瞬间便有些担心那个在枪械店里待了一辈子的老头儿，他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虽然他给的武器很给力，但意外总会是先人一步。
“二十二区的北部和西部已经完全被笼罩其中，现在也暂时停止了扩散，现在二十二区所有的在任亡梦也早在之前就开启了救援行动。”
凌枫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老头的枪械店开在东城区，应该没收到波及才对。
“刘文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从醒来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刘文，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总不可能被侵蚀了吧？
秦文耀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气氛也变得压抑。
“不…不会吧，真的被黑雾侵蚀了？”
秦文耀摇摇头显得有些低落的说道：“不知道，现在我已经失去了他的全部信息，没有留下一丝踪迹。”
在黑雾爆发的当天，秦文耀立马做出了应急反应，召集了二十二区所有的亡梦成员共同抵挡从黑雾中走出来的怪物，也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凌枫和刘文几人。
集中了一队人之后前往了百业大楼，在哪里附近所有的建筑全都残缺不堪，刚一走进就看到了浑身血液奄奄一息的凌枫，但百业大楼的黑雾实在是太过于浓郁，无法靠近这才无奈的返回。
这之后也尝试了几次，但无一例外都无法靠近，有几次甚至有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出现了被侵蚀的迹象，皮肤上有着蠕动的黑雾。
凌枫看着愁眉不展的秦文耀，算了算时间应该已经过去差不多五天了，也就是说刘文一众人等全部都在黑雾中待了至少五天之久。
“我已经做好了再也见不到他的准备，但我必须找到他的尸骨，然后安葬。”
凌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认识了许多年的朋友突然可能已经死亡的这种感觉凌枫从来没有体验过，也不想体验。
“我这次来也就是过来看看你，你可是唯一一例从黑雾中存活下来并醒过来的人，我希望你可以提供一些你的血液样本，我们也许可以研究出抵抗的药物。”
秦文耀眼神诚恳的说道，在这个城区生活了这么久，不论是从哪一点说，都不希望这里成为历史的尘埃。
凌枫对此倒是没有很抵触，就相当于是抽一点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欣然答应。
“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能成功研发出对抗药的话，你一定会被记载在历史中，被人们熟知。”
“不，记载什么的我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自己。”
秦文耀又去找医护人员了解了一下情况临走时还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醒道：“对了，过几天其他区的亡梦会来二十二区，估计到时候就比较混乱了，你这几天尽量不要接触外面的人，好好休息。”
凌枫指了指被帘子遮住的透明玻璃房打趣道：“所以我就要一直被困在这里？”
“当然不是，如果你实在是无聊的话可以出去，我只是建议。”秦文耀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看起来这次来探望凌枫的确是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的。
刚乐的清闲没多久，秦零就又走了进来，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凌枫无语的望着白色的床单，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有一点私人的空间？
“你现在真的这么闲吗？”
秦零自顾自的说道：“我可是好心来探望你的，我们不是同学吗？况且学校现在因为这突发状况已经进行了停课，我也得空被接了回来。”
凌枫从袋子里取出了变成黑炭的手枪，顿时心疼不已，从上次他就看出来了这小东西的威力，而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在袋子里又翻了半天，然后严肃的看向秦零问道：“我的子弹呢？你没有看到？”
“唔~”秦零想了下摊开了手心说道：“你是在指这个吗？”
在她手心上正静静躺着一枚红色的子弹，这正是老头儿给的凌枫仅存的弹药。
凌枫迅速伸手想要拿过来，但秦零往后一退，凌枫抓了个空。
秦零背过手眨巴了一下眼睛认真的说道：“我可以给你，但你这颗子弹是在哪里得到的，只要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可以还给你。 ”
凌枫上下大量了一下秦零，心中不禁有些许疑惑，为什么她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难倒她认识老头儿？亦或者老头儿和亡梦有什么关系不成？仇人亦或者其他。
本着保护他人隐私的原则，凌枫假装回想了一下，迷茫的说道：“那天应该是阴沉的一天，阳光被乌云所遮掩，干冷的空气也充斥四周。”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不感兴趣 。”秦零忍住想要打凌枫一顿的想法，尽管他还是个病号。
凌枫整理了一下措辞继续睁着眼说瞎话：“我当时在屋子里认真学习，正起劲儿的时候，突然就听到门外有沉重的呼吸声，这时候我拿起匕首谨慎的走了过去，然后瞬间打开门。”
“可门外的并不是什么活物，而是一个木盒子，上面还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怪味，我打开盒子之后就是一把手枪和两发子弹了。”
听完凌枫的叙述后，秦零头上爆起青筋，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你在糊弄我，我能看得出来。”
这一下子就被拆穿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怎么谁都能看出来呢，果然还是自己编的不符合逻辑。
“额，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爱信不信。”
秦零长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把手中的子弹交付到了凌枫的手上：“如果有一天你想告诉我的话，我就会听，这不论是对于我亦或者整个二十二区都很重要。”
凌枫将手枪收好之后看了看自己差不多报废的手机心疼极了，亡梦的工资应该还可以再买一个，要不买一个老年机凑乎一下？反正也没人和自己联系。
凌枫艰难的挪动了一下大腿，想要下地，刚一用力缠绕着大腿的绷带就从中渗出了血液，秦零见状好心劝告道：“你还是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吧，等我明天给你带个支架你应该能勉强下地了。”
凌枫百无聊赖的重新躺在床上，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需要外物才能站起来，这副身体实在是太羸弱了，而且这段时间亚人格似乎出来的也太勤快了，这在之前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现象的，不知为何，凌枫心中总是有些不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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