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羽箭
成苏染炸死萧越焱后院鱼池里最后一条锦鲤的时候,管家站在一旁心如死灰,漂浮着的死鱼惨不忍睹,书房内萧越焱还是在看军书,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突然,密探透过窗台看到小群主试图用竹棍将鱼串起来开始炫耀时,感觉大事不妙,心想着自己该找个什么借口赶紧跑。
“成苏染…!”
萧越焱“啪”的一声将军书摔在地上,太阳穴痛的嗡嗡作响,命人强行将她带进自己房内,伺候的嬷嬷试图跟上去,被他阴鸷的眼神一盯,吓得半死。
“萧越焱,男女授受不亲的哦~”成苏染被他又拉进去书房内,甩开他的手就坐在书桌前的太师椅上,眼前的《孙膑兵法》被摔成两半,“怎么,离开军营也这么爱看兵书,可惜你这脾气也是要改改了…”
他斜眼一瞥,外边还守着的嬷嬷立刻被婢女带了下去,大门一关,屋内安静的连一根针跌落的声音都变得一清二楚,他的声音冷冷的就像是对待战俘一样,甚至没有半分感情,“成苏柒,不想死的话,给你两条路,一你自己回宫居住,二闭上嘴安静的呆着。”
“我听说你一直认为桓王叔叔被皇爷所杀,对他至今怀恨在心?”成苏染毫不在意他的话,反而挑起旧事,悠悠的说道,“你父亲分明就已经重伤不止,皇爷当时也是迫不得已,你明明就是养在皇爷身边,怎么就因为听到亲信谗言就怀疑他呢?”
“你是做说客的?”他质问道。
成苏染摇了摇头,眸光渐渐暗下来,抚摸着肚子自言自语说到,“小世林,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你父亲未来可能做皇帝,也有可能做监狱囚…”
萧越焱一怔,看着成苏染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自然是那晚喝醉后的事情,那夜他到底袒露了什么事情已经记不清楚。
本该有些动容却又想起父亲惨死,不禁有些冷漠道,“我会向皇爷请命悔婚,若狠你就可以来拿我命,这孩子不能留下来。”
“这孩子是我的,与你有何关系?”成苏染淡然如水,选择告诉萧越焱这个孩子存在的时候她就不打算拿掉,只不过徒留一丝期望,“你选择恩断义绝,便就恩断义,不必有任何觉得愧疚的地方……”
她说罢就起身整理好仪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错身而过时,萧越焱还是伸出了手将她揽进怀里,望着她白皙的脸庞,眉间微蹙,两条细细长长的眉,武将之家没有会画眉的人,这么多年还是这一成不变的模样,“你回江北去,等我做好这件事,我回去接你。”
“所以要杀啊景吗?”
“”
成苏染突然一笑,将他冷冷推开,“当年啊景被偷袭,从南关离开,只有你和我知道他的行踪,是你私下派人去诛杀他,将他追到北照的江安,逼上山野…”
萧越焱沉默的像一尊石像,紧抿双唇,本是挽留她的双手慢慢的松开,任由她逃跑出去,父亲明明和皇爷情同手足,没想到却是死在最信任的人的手里,魂散他乡。
他看见墙上挂着的一张弓,回忆起年幼的事情,啊景还是太子,啊柒也因为探望姑母梁太妃就在宫里,三个人在练兵营上比赛射箭,啊柒射中靶心,他也射中靶心。
啊景,在第一箭就脱靶了,两人就抢着做将军的角色,抢的面红耳赤。
“啊景,我教你射箭,以后你就当姐姐的副将,姐姐保护你。”成苏染抢着要做大姐头,围着萧仁景又是帮他拉弓,又教他瞄准,标准的老师带徒弟情景再现。
萧越焱也不认输,他走过来就将成苏染拉开,拦着她不许靠近萧仁景射箭,又回头对萧仁景说,“啊景,别听她的,临阵脱逃就有她的份,上次打碎祖母花瓶第一个跑的就是她,跑的比兔子还要快!”
江北王被这样一说,羞愧孙女的所作所为,身边的桓王也劝他小孩子拌嘴,不必当真,还是皇帝的萧晋燊表现与众不同,他站在边上双手高呼,“啊景,给你老子争气点,射不中靶心你今晚就不用吃饭了!!!”
萧仁景置身事外,拉弓放箭。
“咻”的一声,飞出的木箭就把成苏染的箭射开两半,深深的扎中靶心里。
萧越焱作为路人是拍手叫好,成苏染气的脸面全无,看着他嘚瑟的模样,直接拽着他的两只耳朵就打起来,打得不可交加,最后还是桓王过来分开两人,不许再闹。
恒往笑容可掬的问啊景,“啊景箭术好,是不是以后要做最厉害的那个的将军?”
“我不想做将军。”萧仁景说。
成苏染和萧越焱还在闹气,听到他这样一说,不约而同的问,“你射箭那么好,要做什么?”
“我练箭是为了可以保护百姓,敌不犯我,我不犯人,夫子教我仁义治天下。”萧仁景虽然年仅十岁,说出的话发人深思,萧晋燊听到后更加是喜上眉梢,走过来抱起萧仁景就对着两个老战友显摆,“瞧瞧朕的儿子,能文善武,谁说武将就养不出文臣!”
萧越焱回想到这里,脸上有些迷茫。
那日去见萧仁景,他卧在榻上,病的有些厉害,还在看一本折子,有些入神,回头见他进来时,又嘱咐庆海在外面候着,取来一支羽箭送给他,“这是你父亲战亡沙场时候,拔出来的箭,皇爷一直带在身边,想必这是送了给你,他也不会多少什么。”
“羽箭不如佩刀,不知陛下有何寓意。”
萧越焱不领情,拒绝了他的赏赐。
萧仁景也没有生气,将折子放下来,努力的是的身子坐起来,这次是真得使上了力气,脸色瞬间就白了许多,他看见萧越焱眼中有些诧异,似乎和他的预想并不一样。
萧越焱正欲开口,萧仁景不禁眸色一转,话也内敛起来,“这羽箭,和兄长房里的那把弓般配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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