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阴郁反社会技术宅3
奇怪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体育委员带着课本回来才被打破，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新课本上，课代表们忙着发课本，同学们忙着写名字，包书壳，安书立。
白若溪的前桌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递书给她时眼神在白若溪和杨昭之间扫来扫去，白若溪也大大方方地笑着让她看，杨昭没什么动静，见他俩没什么交流，可能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女生转过身自己忙去了。
老吴被叫去开教师会，教室里没人管，关系好的学生早就三五成群开始聊天吹水，白若溪收拾好了自己的课本，觉得此时是一个破冰的好时机。
能让杨昭感兴趣的话题少得可怜，和他聊什么呢？
思路绕了一圈又回到这份契约，一份女友契约能让他感兴趣？不应当，或许契约出现的方式才是他好奇心的源头。
白若溪调整了一下坐姿，像其他正在聊天的女生一样，一手撑住侧脸，面对杨昭开始碎碎念。
“你们的世界也太幸福了，高中学生的暑假居然能放完整的两个月，还不用补课，课本都是一学期一发而不是一次发完一年的量。”
杨昭的笔停了下来，似乎在发呆。
有戏。
“不过很神奇啊，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从语文和历史书来看，我们的世界高度相似，可系统又说这里不是平行世界。”
杨昭非常勉强地把头转了过来，看得出来他原本真的很不想理她。
“我来之前的那天早上还看了新闻，头条上都在说我们国家的探测器飞出太阳系了诶？”
这将会是一记绝杀。
杨昭单薄的嘴唇颤抖着张开，杀伤力十足的三白眼微微下垂，试图模仿出一个“有求于人”的表情。
“……哪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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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溪在加入公司之前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平时不怎么关注时政大事，偶尔推送了就点进去看一看，脑袋里还记得的也就是一些热门事件。
杨昭的提问太多，她尽量扒出记忆去回答，有时候问的很细，实在是答不上来的就直接pass掉，杨昭也不在意，继续提新的问题，还做着笔记。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杨昭做笔记的间隙，白若溪赶忙唤醒系统问这么做有没有违规。
系统：“枝枝放心，你说的这些并不涉及到它们的核心知识，不会有太大影响，如果是违规操作，系统早就自动识别到制止你了，好啦我继续休眠节省能量啦有事再叫我吧。”
白若溪心想，还得感谢我自己记性不好新闻又看的少了……那我就放心侃了。
杨昭扫了眼刚完成的笔记，似乎是想到了新的思路，又提出一波新的问题。
你来我往间，以他俩为中心画圆，周围的同学都像被辐射到一样，慢慢停止了闲聊，竖起耳朵一听，这是在对历史答案吗？怎么一个也没听过啊。
如同被施了降智光环，众同学表情逐渐痴呆。
这是……他们班第一名，在跟新来的转学生聊星星，聊月亮，聊诗词歌赋，聊人生理想，还顺便畅想祖国未来……了吗？
这节课，必然只有一个人从中获得了快乐。
而且，是满载而归。
拯救他们的是下课铃声，老吴还在开会没回来，学生一窝蜂地涌出教室跑到操场上七嘴八舌地开始八卦。
“怎么回事？我看他俩有情况！”这是在吃瓜第一现场的高马尾女孩林晓云。
“难道是一见钟情？独孤杨昭也会铁树开花？！”这是她的同桌，另一位“战地记者”。
“杨昭上个学期说的话可能还没有今天一节课说的多，不说了，我磕到了。”这是一位磕学家。
“嗑嗑磕给你脑壳磕个包啊，晓云，打探消息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离得最近，老吴让我们‘关爱’杨昭，一直没什么成果，没有一个热脸没有败在他的冷屁股之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屁股之仇我们非报不可，当年受过的阴阳怪气迟早得还！”
这是学疯了的班长。
教室里，杨昭翻着自己的笔记，原本肉眼可见的满足感从他脸上一点点淡去。
白若溪：？
这是什么新品种的渣男吗？探索未知可以给他带来快乐，但是未知变成已知就失去了效用。
白若溪突然有了一丝明悟，眼前这个男孩就像一块干涸多年的土地，希望他能再榨出一丝情感真的是在强求他，一盆水浇下去连个影子都看不到，想让这片土地再诞生生机，可能把她整个埋进去都不知道够不够。
她并没有气馁，因为这证明她找对了方向，可惜的是杨昭订的契约只有一周，一周之后他会不会想让她留下来？选择权在他的手里，白若溪现在对结果不得而知。
教室里的学生大多都跑出去了，眼看着杨昭又要缩回自己的角落开始emo造型，白若溪大着胆子左手拉住了他的手：“你问了那么多问题，我全部都认真回答了，现在该我提问了可以吗？”
明明是夏天，杨昭的手却有点冰。
杨昭没有试图抽回手，白若溪的话就像打开了他的一个正确开关：“……你想问什么？”
白若溪一喜，用空闲的右手拿出笔记本准备做记录。
“第一个问题，喜欢吃哪些食物？”
……
“价值不对等，换一个。”杨昭拒绝回答。
白若溪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抗拒的表情几乎没有一点掩盖，是因为他没有喜好，或者不喜欢别人接近他，和他有感情上的接触，还是说……
觉得自己没有被爱的价值，所以认为这个问题也没有价值。
第二步就遭遇滑铁卢，白若溪调整心态，先倒打一耙：“你不讲理！我是你女朋友，这个问题对我的价值很明显超过了国家又发现一个新星系这种消息，不许敷衍我！好好回答！”
杨昭瞪着那对三白眼挨了一记直球，心软了一咪咪，妥协了。
杨昭：“青椒肉丝……和西瓜。”
白若溪：“真乖～下一个问题，喜欢什么颜色？”
杨昭：“……黑色和绿色。”
白若溪：“非常不错，有一点神秘，会让人联想到黑曜石和翡翠，西瓜也不错，下一个问题，有没有喜欢的动物，具体品种？”
杨昭：“金毛……小时候养过，很聪明。”
白若溪：“也很可爱，像你一样，下一个问题，有没有喜欢的运动？”
白若溪的右手刷刷写不停。
没察觉到杨昭片刻的停顿。
杨昭：“……我不运动。”
白若溪捏了捏他的手：“难怪手这么冰，体测看你怎么办了，下一个问题，有没有爱好？或者说是兴趣？”
杨昭：“……编程。”
白若溪恍然：“难怪不运动，每天光坐着了，最后一个问题。”
“昭昭，可以加一下我的微信吗？”白若溪拿出蓄谋已久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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