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崇拜的好父亲

闺女们一听老爹这话，更是感动得泪光盈盈，白秀禾也禁不住抹了一把泪：
  “阿焱，娘辛苦了一辈子能等到你这句话，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潜台词是能不能实现不重要，儿子这份心意白秀禾收下了。
  高焱到底是还有些别扭，叫娘真的是叫不出口，于是回道：“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食言而肥非君子。”
  白秀禾微微诧异了一瞬，一方面是听不懂后面那句文绉绉的话，因为以前的高焱几乎不展示自己的文化水平。
  另一方面女人的第六感告诉白秀禾儿子有点怪怪的，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高大橘满眼都是钦佩敬重，仰头冲着老爹抱拳，豪气干云天：“爸，你这样才能当得起我崇拜的好父亲。”
  高二梨一想到银行里的存款，小表情禁不住傲娇了一下，心想：【咱爸还有大招没让你知道呢，真要知道了你还不得崇拜死。】
  高焱满眼慈爱地看着闺女们，趁机教育：“爸爸以后努力赚钱给你们提供更好的生活，你们可不能辜负爸爸的期望，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对国家有贡献的栋梁。”
  闺女们个个点头如小鸡啄米，眼神里充满了坚定的信念，仿佛要宣誓入党。
  高焱对此喜闻乐见，孩子们将来可不能再走上歪路了，必须时时刻刻提点她们、敲打她们、呵护她们。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正此时，老板娘先给闺女们上了阔乐，娃娃们欢呼雀跃一人抱了一瓶：
  “阔乐！喝阔乐哦~”
  ……
  这头的高焱借题发挥趁机教育闺女们。
  那头高家村的每一户人家，也借着高焱被逐出族谱这桩事严厉教育孩子——
  A家大家长在饭桌上敲打儿子们：“你们今天都瞧见了吧？耀祖家那个不肖子孙可不能学，不然也是被逐出族谱的悲惨下场。”
  B家老爹也让儿子们对高焱事件终身引以为戒：“你们祖叔家的阿焱以前是个窝囊废，媳妇拴不住、儿子生不出、农田理不好、父母孝不全，现在又成了半疯子，开着不晓得哪里偷来的三轮车载着老娘闺女灰溜溜被逐出了族谱，男人活到这个份上早不能自立于天地间了，迟早有一天他会被天打雷劈，你们都给我以他为镜，明白没？”
  C家当家主母也在灶房里耳提面命洗碗的儿媳孙女们：“阿焱家的悲剧归根到底都是没儿子给闹的，但凡阿焱媳妇能给他生个带把的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我们女人就得规规矩矩遵从老祖宗的‘三从四德’，不然哪来的家和万事兴？”
  巧了，高世民家今晚在饭桌上的议题也是“家和万事兴”。
  高世民看了看自己的长孙高煜昌，问：“阿昌，咱家香火堂里高悬的家训你还记得否？”
  高家村的香火堂，也叫香火祠，区别于宗族祠堂。
  祠堂是一整个宗族的是全高家村的，香火堂则是宗族里某一脉某一门家庭的。
  比如，高耀祖、高光宗、高世民这一脉，自有自己的香火堂。
  大孙子高煜昌乖乖放下饭碗，站起来规规矩矩背了一遍家训：
  “父爱则母敬，母静则子安，子安则家和，家和万事兴。父懒则母苦，母苦则子惧，子惧则家衰，家衰毁三代。”
  高世民十分赞赏地点点头，借题发挥：“那你知道这是啥意思吗？”
  大孙子高煜昌板板正正背诵解释：“当父亲给予关爱时，母亲会感到安宁；母亲安宁时，孩子会感到安全；孩子安全时，家庭和睦；家庭和睦时，万事都会兴旺发达。”
  饭桌旁被抬回家一起吃饭的高耀祖，就算再笨也能听出三弟的弦外之音，当下脸色就黑沉下来。
  饭桌上的李桃芳与高森等晚辈，均是小心翼翼观察着情况，端着饭碗完全忘记了扒拉一口米饭，小心脏扑通通上下乱跳。
  偏偏大孙子高煜昌稚嫩的声音还在继续响着：“如果父亲懒惰，母亲就会过得很辛苦；如果母亲辛苦，孩子就会感到恐惧和不安；如果孩子感到恐惧和不安，家庭就会走向衰败；如果家庭衰败就会影响到三代人的生活。”
  “够了！”高耀祖狠狠将筷子拍在饭桌上，震得碗筷盘子齐齐一跳，但听他怒斥道：
  “还让不让人吃饭？啊？含血喷人这种下作手段少他妈用在老子身上，我才是老大，你们都算个球！”
  高煜昌一个小孩子却丝毫不畏惧他的淫威，大大方方纠正：“大爷爷，准确来说这不叫含血喷人，是指桑骂槐。”
  “阿昌！”李桃芳连忙呵斥儿子，起身慌忙将他拉了出去：“长辈说话我们当晚辈的不能顶嘴……”
  高耀祖怨毒地剜一眼高世民，暴躁骂人：“怎么？我在你家吃两口饭就得接受你的教育改造？你是不是搞不清楚谁才是家里的老大？啊？我才是你们的大哥，他妈的……”
  接下来，高耀祖的咆哮怒骂成功影响了全家人胃口，各种难听的脏话全都飙出口，不止是三弟高世民，就连他们家在桌子底下捡骨头啃的大黄都被恶狠狠骂了好几句。

  如果不是膝盖粉碎性骨折他无法动弹，高耀祖早去踹狗撒气了。
  刘桂香瞧着家里乌烟瘴气的，气得拍桌子起身指着对方怒怼：“你就是家训里讲的又懒又坏又讨厌的无德老人，你跟谁都合不来，你去谁家，谁家就跟天降扫把星一样，有你在咋可能会家和万事兴？只会家门不幸！”
  高耀祖彻底被这话激怒，那模样仿佛菊花里塞了辣椒的猴子，双膝受伤也挣扎着扑腾了几下，成功将人家的饭桌掀翻在地，嘴里也不干不净骂得超级难听，各种器官乱飞。
  刘桂香哭着被儿媳李桃芳劝了出去，一时间，高世民这边又鸡飞狗跳起来，喊骂声不绝于耳，久久回荡在繁星点点的夏夜。
  特别是刘桂香，罕见得连丈夫都指责：“我早就说过不能把这扫把星接来家里，你就跟脑子里钻了风一样非是不听，总说啥一母兄弟不能见死不救，咋了？他就你一个兄弟呀！”
  儿媳李桃芳拉着婆婆的胳膊小声劝解：“妈，消消气、消消气，气坏身子不划算。”
  刘桂香故意超大声嚷嚷：“明明兄弟三人，撺掇老大不安分的人不来负责任，你在这里充啥冤大头？请神容易送神难，扫把星抬进门我看你咋给他撵出去！”
  隔壁的隔壁院子，高光宗一家三口正坐在桂花树下摇扇子纳凉，听到三弟院子里传来的骂声自然是无视掉。
  高光宗咪西着茶水心情大好，就算白兰娣的膝盖也受伤了但丝毫不影响他展望未来：
  “闹呗，越闹对我们越有利，该是我们家的总归都会到我手里，哈哈哈！八月桂花遍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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