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像你这样的，都在精神病院
“没有你的真心，雨也照样下。”天帝说话扎心得很，“就像没有了你，下一轮依旧有人可以涨工资。”
司命维持不住了，爆了句粗口拉着聆海述就要走。
天帝见状立刻往聆海述怀里塞了个册子。
“帝君，这是？”
天帝的声音清冽温润：“伏魔状，被逼到绝境时念完可保全性命。”
天帝的身影越来越远，聆海述感觉天帝真是一个体恤员工的好老板。
眼前白光乍现，一阵狂风呼啸，聆海述瞬间拉紧了司命：“司命！司命抓紧我，我怕我丢了！”
司命用力拉扯着他的袍子：“别扯了天妃娘娘！衣服都要被扯掉了！”
聆海述不敢撒手，这风吹得她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万一俩人吹散了可不好办。
这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晃眼脚下就踩到了实地。白光也淡去，浮现出人间的建筑。
司命发型被风刮得打结，乱糟糟的一堆，不是鸟窝胜似鸟窝。
聆海述正想笑，却发现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衣衫不整，披帛不知道被吹哪去了，还丢了一只鞋。
两人下界来没带钱，空有一身法力却没学怎么整理仪容仪表这样的术法。
“司命，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下界了。”聆海述靠着花坛蹲下，司命反而是接地气地坐了下来。
“那下界的道路，原本是畅通无阻的。”司命捋了捋头发，试图让自己体面一些，“后来气象部门的风师闲工资太少罢工了，帝君试图挽留，结果俩人在下界通道打起来了。”
聆海述微微惊讶：“风师实力如此雄厚？”
“那倒不是。”司命发现捋不顺后就放弃了，开始整理袍子，“风师玩阴的，他自知打不过天帝所以一直闪，闪着闪着，手一滑，法器给弄丢了。”
聆海述瞬间明了：“所以那狂风是风师法器搅起来的……可现如今风师仍旧在工作岗位上，为何他一直不把法器取回来呢？”
司命叹息：“那法器跟着风师被压榨了多年，对上司积怨已久。不但不愿意回去，还凭一己之力搅得通道口狂风乱作。”
“……还挺有脾气的。”
“话说回来，魔族闹事怎么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出任务，身居天妃一职，得攒攒功绩。
“找呗。”
“就没个线索，具体位置之类的？”
司命闻言思考了一瞬，看向聆海述：“要不然，找个人问问？”
聆海述瞬间哽住了，深吸一口气：“以我们现在的样子，再问那么奇怪的问题，你确定那些人不会把我们当成疯子？”
“言之有理，那我问正常点。”
司命越想越觉得可行，起身就拉住了一个人，聆海述想拦都拦不住。
树荫下，司命蓬头垢面身着古代服饰，另一个人身着休闲卫衣清爽干净。
怎么看都是司命不对劲。
聆海述只想缩小自己存在感，越小越好，甚至想变回化形前的小花。
不一会儿司命就回来了，聆海述心里想着要怎么说才能安慰到他，结果他来了句，问到了。
问到了？
“你怎么问，不对，凡人怎么知道魔族闹事的在哪里？”
司命一脸骄傲：“这你就不懂了，小仙我好歹是天庭的司命，这种程度难不倒我。”
聆海述嘴角一抽，强行忽视掉司命的表情：“那敢问司命仙君是怎么了解到的呢？”
“我问他，像我这样的一般都在哪？他说，精神病院。”
司命那不得了的样子，聆海述简直想抽他两巴掌，但是却不忍心欺负一个傻子。
“还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在骂你。”
聆海述不想再看他，明明被人骂了，结果还以为别人帮了他忙。
司命表示不信。
等两人走到精神病院，已经过了半日。下午日光渐隐，影子越拉越长，拖在地上像是看不见的鬼魅。
聆海述推开门进来，罕见的，医院里死寂一片，丝毫人影都没有。两头漆黑的走廊延伸，阴风阵阵。
心里寻思难不成司命真的问到了？
正对着聆海述的前台，似乎有一个人一样的东西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好像失去了生命一般。
聆海述缓缓走近前台，脚下的影子渐渐笼罩住前台上的东西。
聆海述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伸手想拉司命过来壮壮胆，结果手抓了个空。
司命好像从进医院开始，就没有说过话了。
心头一窒，聆海述猛然转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司命不见了！
连忙调动身上法力，警惕地环顾周围。
此时她注意到走廊尽头出现了一道影子，没有丝毫声响，以缓慢的速度向聆海述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聆海述死死盯着那道“人影”，神经紧绷，手中法术翻涌，随时都可以打出去致命一击。
视线中，那道影子拔高已经笼罩住了聆海述，随时都可以把她吞噬。
啪！
医院的灯光瞬间亮起来，灯火通明，那道影子也不见了。
“怎么不开灯啊？”司命直犯嘀咕，“这医院怎么比天帝还抠？”
聆海述卸下法术，冲过去使劲捶司命：“你tm刚刚哪去了？人呢！”
司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揍了一顿，躲也躲不掉。
“当然是去找电源开关了啊，一团黑，看也看不见，怎么找人？”
聆海述闻言呼吸急促，显然被气得不轻：“刚刚我看见前台跟走廊有东西。”
“真的假的？这么快就找到了？”司命一脸开心，“我就说众生皆向善，那人果然没骗我。”
聆海述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真的想再揍他一顿。
忽然，医院里的灯明明灭灭，开始闪烁起来。
“这医院的电路不行啊，这才开多久，就开始短路了。”
聆海述现在简直想堵住司命的嘴！
但是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因为那些影子又回来了，数量规模比刚刚要更加庞大。
墙壁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影子，一双双眼睛在黑暗里闪着诡异的光。
司命咽了咽口水，声音可见的开始颤抖：“这，这，天妃娘娘……”
没等他说完，那些影子就发起了攻击，数道影子前赴后继地冲向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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