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认知的鸿沟
骊山有很多的铸造秘方，自从将造纸术交给朝中之后，骊山的产业经过了精简后，专心在铸造上。
骊山还是有工厂的，只是不会再扩建了。
原本在骊山的诸多制造器械都被运送到了长安城，岑文本与魏征亲自来查看。
骊山送来的器械很巨大，都是用铁料铸造的。
牛闯向工部的人解释着铸造相关，看这些工部的工匠议论原理，他一边叫骂，气得直跺脚。
工部的人也拉不下脸请教，最后牛闯带着骊山的人走了，双方不欢而散。
只留下一群工部的工匠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着。
朝中要自己造纸，并且骊山还给了纸张回收的秘方。
没想到这才刚开始，就闹得这么不愉快。
岑文本拿着图纸道：“好在骊山写得详细，倒是能够运作。”
李玥缝补着孩子的衣裳，骊山库房中还放着许多金子，银饼更是如墙那般堆积着。
不管怎么样，卖了潼关的一处河滩，就能够赚两万贯，这种买卖，皇帝当然愿意做。
李泰将铁桶取了下来，拿着姐夫当初交给自己的册子，将其拉出两条铜线，“抓一只猪来。”
就这么持续了半个时辰，李泰盯了半个时辰。
是根据姐夫的火车模型比例造出来。
这是张阳这个人……
“本王也没听过这种死法。”
骊山的科学第二篇传入了长安城，坊间有人纷纷传阅着，人们没有想到这一篇是魏王李泰所写。
她低声道：“反正库房中的银饼多得快放不下了，拿点出去也无妨。”
阎立本道：“如果骊山以后只是卖蒸汽机车，就能够赚很多银钱，比以前的骊山能够赚更多。”
岑文本叹道：“陛下应该让他入凌烟阁的。”
李泰解释道：“骊山学识从来不避讳世人，这是骊山的第二篇科学，当它出现在外界，这上面的学识自然会被世人议论，他们会去论证，也会去传扬。”
“魏王殿下！那是电吗？”
李泰看着刚造好的新蒸汽机道：“先借来用用，之后还是要装在车头上。”
关中正是夏收的时节。
将这些记录好之后，放入骊山下的信箱，众人这才散去。
等张阳看到李泰他们的实验成果，已是晚饭后。
次日，李泰看着姐夫的回信，书写着这一次的论证，以前姐夫与皇姐写过一篇，那是骊山科学的第一篇，说的是力学与光学。
魏征抚须道：“一直以来许多人都是以这种心气，而在骊山吃亏的。”
本来河滩就不在潼关的田册中，那是一片因为黄河水位下降露出来的河床，就等于是一片凭空多出来的土地。
“真没想到姐夫和皇姐会将这么重要的一篇交给我。”
长孙无忌让宫里拟定了文书，匆匆忙忙送去骊山。
终于这头猪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李泰思索着，“与天上看到的雷不同，只能说有一点。”
思量片刻，长孙无忌道：“陛下，除非张阳笃定，河床水位不会再上升，还会连年下降，这片河滩才会有用处。”
家里平时生活也用不上什么银钱，村子里的银钱流动用的也都是铜钱。
李世民看着奏章问道，“那片河滩有什么用处？”
听这话的意思，岑文本诧异道：“郑公对骊山的评价很高。”
甚至都没有讨价还价，难道他还觉得很划算？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一摞银饼，两万贯呐。
“骊山的学识向来如此，从来不会藏私，而是愿意面向天下人，而且骊山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每年每月关注着关中水土变化，发现这处河滩是意外之喜。
当铁料触碰到铜线的一刹那，有电光闪现。
它也终于停下了转动。
这一次是骊山县侯亲自接见他们，李泰站在骊山村外的府衙门口，他说什么都不要和这三个县丞讲话。
上一次谈判，李泰就差没和那十二县的县丞翻脸了。
张阳打算在潼关建设一个商品的集散地，从地理位置上来看，不论是对经济还是水运，或者是河道治理都是至关重要的。
“好。”李世民沉声道：“一千亩河滩，两万贯，他骊山要是敢出这笔钱，朕就卖给他。”
电磁实验成功了，李泰证实了电磁的存在，张阳笑道：“嗯，我们可以写科学的下一篇关于电磁的论证了。”
三位县丞一同而来，张阳笑道：“冒昧请三位前来，实在是打扰了。”
它有一个烟囱，一人高的水箱。
天可汗是个独具魅力的人，骊山县侯是个神秘的人。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甚至伸手拿起一块银饼在手中称量，确认是真货。
魏王妃好奇道：“既然是骊山发现的，为何要将这一篇写出来公之于众吗？”
李泰又问道：“死因如何？”
李泰瞪大了眼睛，又一次丢向它，如上一次相同，都有电炸出来。
关于天可汗与骊山县侯的事迹，不仅仅关中人为之津津乐道，关外人也感兴趣。
李泰正书写着，又道：“但外界议论者多，实践者少，或许这一篇也会被多数人当作是荒诞之说，放不到台面，姐夫相信知识的力量，这种篇章只要有人议论就会有人记得，有人记得就会有人去证实。”
李泰不想去看血刺呼啦的一幕，只是听着侍卫的讲述，这头猪内脏早已破开，外面却没有任何的伤痕。
张阳喝下一口茶水，“让魏王自己写吧。”
听陛下问话，长孙无忌回道：“黄河起伏不定，臣不敢断定在潼关的北面再出现一条路。”
就只是为了买下一片露出的河滩？
长孙无忌道：“河滩露出会成为新的道路，只是如果河床水位再上升，这片河滩便无用了，会淹在水里。”
侍卫回道：“殿下，这头猪双腿连接处有焦黑痕迹，内部的脏腑……”
入凌烟阁的都是对陛下绝对忠心的人，张阳要进入凌烟阁就必须全身心地向天可汗效忠。
正是八月夏收的时节，工厂里没太多的人，村民都去收粮食了。
跟着姐夫做生意这么久，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银钱，每年骊山的分润一车车送到自己的宅院。
如果黄河的水位再回升，骊山买下这片河滩就会血本无归。
这种学识对人们来说还太远了，就像是当初的科学第一篇，力学与光学。
日近黄昏，今天的验证结束了，李泰让自己的侍卫在一旁杀着猪。
李泰低声道：“如果有电磁真的存在，那么这头猪就会被电死。”
岑文本皱眉道：“这不是好事。”
李泰作出结论又道：“阎大匠如果将电磁桶放在蒸汽机车内又会如何？”
“我想要验证姐夫在书中所写的电磁，现在还是怀疑的。”
“回陛下，潼关送来的奏章说是一千亩河滩，这是所有的。”
阎立本道：“本来是要做成车头的。”
李玥给小儿子喂着饭食，低声道：“这么说来，我们的科学又可以多一篇了？”
魏征点头道：“至少张阳一直在做，他觉得该做的事。”
“张阳肯笃定，你能笃定吗？”
这些磁石都是西域开凿出来的强磁石。
心中不断劝着自己，赚了！赚了！赚了！
李世民这才感觉好受很多。
“回陛下，骊山还未开价，只是让江夏郡王去问询，骊山有想要买下的意图。”
阎立本还在提笔记录着。
李世民心头隐约有一种中计的感觉，这种感觉的来由是因为骊山掏钱太爽快了。
阎立本不停记录着蒸汽机每个阶段的运作效率，一声汽笛声响起，那个铁筒转动得更快了。
<div class="contentadv"> 李泰盯着内部的线圈，除了转动没有任何的变化。
有不少黄点，那是铜制的螺丝固定的关节。
这个蒸汽机的效率很高，转速也很高。
阎立本手中的笔还在写着，一边道：“可以将动能充分地利用，是个很好的想法，往后这种想法也可以多说一些。”
将煤石放入它内部的炉子中，等待着燃烧。
阎立本疑惑道：“验证什么？”
“喏。”
“电死？”
骊山，张阳看着朝中送来的文书，眼神带着激动，“两万贯，这也太划算了。”
“魏王殿下想吃猪肉？”
不多时，一只猪就被牵来了，李泰将铜线绑在了猪的两只后蹄上。
渭南县的县丞躬身道：“但凡骊山有吩咐，下官莫敢不从。”
这个蒸汽机看着小巧很多，只有草垛大小。
这第二篇被西域人看到了，会传到西域。
等蒸汽机开始运作，装着磁石和铜线的铁桶也转动起来。
“少废话，快去！”
今天一份奏章送入朝中，奏章是潼关送来的，骊山要买下潼关一处河滩。
这天，骊山特意请见了新丰，蓝田，渭南三县的县丞。
魏王妃稍稍一礼，“该被世人铭记的。”
李泰皱眉道：“不应该是一阵阵的。”
被吐蕃人看到了会传到吐蕃。
不料，骊山第二天就送来银钱，而且送来的都是银饼，称量之后甚至两万贯有余。
小武与小慧拿起一些卷册，这两个姑娘还要安排夏收后的生产。
说着再一次连接蒸汽机的轮子，关上气阀重新添入煤料。
在骊山久了，李泰也不在乎钱了。
雷电天上来，从来没有人说过，人可以造出电，能够为人力所用。
众人坐下来喝着茶水，盯着变化，只见那只猪忽然抖了抖，而后又安静了，片刻后又抖了抖。
岑文本摇头笑着，“也不知道张阳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因为与这些县丞谈话很累，李泰觉得自己的境界已不需要和他们沟通。
这不免让朝中众人心里犯了嘀咕，这骊山到底是多有钱，两万贯说拿出来就拿出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姐夫拿着骊山经营的大头，天知道，他现在多么有钱。
“所以只要写出来就可以，至于外面那些纷纷扰扰，与骊山无关。”
魏征道：“工部的工匠都是坊间手艺拔尖的，一直以来朝野对骊山的议论众多，工部的人向来心气都很高。”
一旁的侍卫好奇道：“魏王殿下，怎么一阵阵的？”
李泰将磁石贴合在铁桶内，再放入铜线圈，线圈很密集，都是一圈圈缠绕在铁杵上。
他一边写着，一边述说着，话语说完的时候，科学第二篇的论证写完了。
说着话，又拿起一块铁，心中带着自我怀疑，将铁料丢向铁筒。
还有这篇电磁学，它无法直观地表现在生产生活上，坊间议论过后也就消停了。
朝中忙碌，大唐朝堂的这个机器正在运转着，各部各司其职。
说罢，他走到蒸汽机的后方，打开气阀放气，蒸汽机内部的气压从气口宣泄而出。
如此，一台模样崭新的蒸汽机出现在人前。
要说以前的蒸汽机造出来很粗糙，现在这个明显精致很多，它是长方形的，通体漆黑。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电确实存在，它可以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利器。”
“喏！”李泰的侍卫脚步匆匆离开。
几个村民在给蒸汽机的一个个关节拧紧螺丝。
它运行起来的动静没有这么大。
李世民沉声道：“骊山可有开价。”
李世民想要看到骊山血本无归，也不想看着骊山赚钱，便问道：“他要买多少地？”
几个侍卫小心翼翼将其连接在蒸汽机上。
半晌，蒸汽机开始响动，磁石做成的铁桶开始转动，李泰盯紧看着线圈的变化。
拿住这处河滩也就拿住了崤函古道，其地位不亚于函谷关。
工厂内，骊山用了两个月造出了一个新的蒸汽机。
这是第二次试验，那只猪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李泰盯着这头猪，它没有任何的反应。
人与人有了分界，当知识与认知水平出现了鸿沟，与之交谈就会很吃力。
“嗯？”
另两位县丞也行礼道：“莫敢不从。”
而后三人面向李泰，又行礼道：“见过魏王殿下。”
张阳将一张图挂在墙上，图上标明了三县的位置，“我打算借用三县的土地，建设技术院，骊山测量过，三县交界之地，便是最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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