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澜
略过前凤神杀了魔帝全家这件事
若恒问遥玉“现在可有离开这里的办法？”
不逃，等着死吗？
“出不去呀，门口有两个守卫都在三元阶，你现在身上灵气被魔气覆盖最多只能发挥出三成实力，也就是九灵阶，就算你能逃出这里，你也会被其他魔给发现。”
“死局？”若恒皱着眉头
遥玉斟酌了会儿回答她，“梦澜墨渊想要维护仙界平衡可能不会杀你。”
这样说其实就有点安慰人了，毕竟她都见梦澜墨渊差点就对人下杀手了。
若恒思索，“且走且看吧。”
尾羽内，小遥玉抓耳挠腮，这传送阵法怎么布来着，东衡西研，远沉方可……？
这口诀弄这么长好嘛！
小人儿手中拿着块灵石，眼前一个乱七八糟看不出来什么东西的图形。
她绝望道“早知道就找天帝老儿要些传送符揣着了。”
在这地牢中待了两日，除去门口两个人，每十步有一守卫巡逻。
若恒的逃跑计划也是彻底宣告破产了。
而另一宫殿王座上，一袭黑衣的梦澜墨渊打开手中一本紫色册子认真研读起来，孟沉站在一旁。
至于书上写的什么，那也只有看的那人知晓。
梦澜墨渊认真翻阅，这本破烂的小册子是他从羽族地下禁牢中拾到的，一本关于复活阵法的禁忌之书。
靠着上面的方法，还真让他拼出个魂魄，现如今放在栖羽殿温养。
至于是不是想要复活的人，那就无从知晓了。
梦澜墨渊看着册子上“涅槃凤躯，凤魄”六字，思索了片刻后合上，起身问“上次带回来那只凤凰在哪？”
“属下见她身份不一般便将她安置在地牢。”
“将她带来”
“是”
这日，若恒照常在石床上打坐，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若恒姐姐，有人来了，我先不说话了以免被发现。”
“嗯”
进来的人身着黑衣，一张黑色獠牙面具遮盖容颜。
他打开牢门，朝若恒做了个请的手势。
“凤神请。”
若恒皱眉，思索，下属？
见人不动，孟沉也保持动作，像个机器人似的。
等了会，等不到回答，若恒率先走出牢房，孟沉紧随其后。
走了不久后，是一条向上的阶梯，而出了地牢便是魔羽族魔宫内。
殿中有着许多壁灯照亮了大殿，使之看起来没有那么恐怖。
而那侍卫带着她一路穿过大殿，最后停在一座白色殿前。
这座大殿立在这黑色的魔宫里显得很是突出，两只白色凤凰阳刻在两边柱上展翅欲飞，羽毛根根分明，在这不见天日的魔域，竟像沐浴阳光一样，羽毛泛金，展翅欲飞，一双眼睛红的和血似的，中间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字，栖羽殿。
上面所刻凤凰，虽没有梧桐殿神圣，却也带着一种邪恶的美感令人敬仰，同那天宫的梧桐殿正好是两个极端。
若恒耳边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凤啼，仔细听却什么也听不见。
在尾羽里的遥玉着急的不得了，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对若恒道“姐姐快跑不能进去！”
说着，若恒脚下一个残缺的传送阵法出现。
不等阵法启动，若恒就被梦澜墨渊一手抓到了殿内直直摔在了地上，人都摔懵了。。
也不知这地砖是什么做的，冷得入骨，寒气直接透过衣服钻入若恒的体内。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梦澜墨渊擦了擦手，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之人。
后一步赶到的孟沉朝梦澜墨渊作揖，“主子。”
若恒倒吸了口凉气，一袭羽衣在白色玉砖上铺开，小脸煞白，冷得整个人颤抖。
只可惜这梦澜墨渊完全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上下扫了一眼没见着什么东西便不耐烦的隔空掐着若恒脖子。
“不说那就去死吧。”说着去死，动作却漫不经心扔出一道玄紫灵力。
孟沉走到梦澜墨渊身后，像个无声的影子。
这下遥玉再也坐不住了，本以为他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最多也就是嘲讽几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她怎么就选择性忘了这人就是一个疯子！
遥玉身影出现在若恒面前，手中一道白色灵力将若恒两人笼罩在内，同时，遥玉右手有一瞬间透明，而后很快恢复颜色。
遥玉一张小脸紧张的看着他。
要说遥玉，梦澜墨渊也见过，就在天宫殿前，他看着眼前小不点问“斥雅的人？”
如若是，那这凤魄便不好办了。
随后坐到了上位，散漫道“怎么来的？”
若恒知道刚才从死神面前转了一圈，压下心悸，小心起身。
遥玉大概猜到自己是进了这人的圈套，扶起若恒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不是，是凤羽指引我前来。”
羽毛是殿下的，算殿下指引她没毛病。
梦澜墨渊冷笑了声，有些嘲讽在里面“凤羽？”
听起来很是平静。
遥玉点头，“凤神殿下的。”
“拿出来。”语气突然下沉
遥玉决定和他装傻，“殿下说过，不能给你……”其实这话梦澜天羽真没说过。
见梦澜墨渊要动手，她突然加快语速“但是我可以给你！”
并非是她愿意将主人东西交出去，只是此时不拿殿下当挡箭牌，她们都得死，她可以但是若恒不行。
若恒并不明白其中缘由，只是心中觉得不该将羽毛交给这魔头。
见若恒将羽毛攥紧，遥玉悄咪咪的抬头瞄了眼梦澜墨渊。
因着在梦澜墨渊面前，遥玉也不敢私底下传音，毕竟修为高出太多传音不如直接说。
两人的小动作自然被梦澜墨渊收进眼。
可能是梦澜墨渊此人向来没什么耐心，挥挥手直接将若恒手骨捏得稀碎，从手中抢下东西。
只是……
梦澜墨渊盯着手中那看不见却又有着丁点分量的凤羽冷笑一声。
自言自语道，“我说怎么关于你的事与物都消弭殆尽……”
遥玉没能阻止若恒受伤，当时她被梦澜墨渊灵压狠狠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心底松了口气。
至少若恒还活着。
神奇的是若恒此人，见到自己手变成一滩肉泥掉在地上竟然丝毫不觉害怕，脸色惨白，身体在小幅度的颤抖，眼睛却一直盯着上头那玄衣的梦澜墨渊。
“将凤羽还给我”若恒冷声道。
还有心情同梦澜墨渊要羽毛。
不得不说，若恒在人界时胆小怯懦，受神格影响，性格改变未免也太大了，至于是不是神格影响，有待考究。
到了仙界居然敢和那位拿杀人当饭吃的魔争锋。
梦澜墨渊嗤笑一声，本着心情好不想杀生，将两人一卷想扔出殿中，转念一想却没有动手，只是将两人扔在那。
遥玉不知梦澜墨渊的想法，只是眼看不能离开暗自有些着急，只是这只魔修为远远高于她，她根本动弹不得。
“喂！东西都给你了，该放我们走了吧！”
梦澜墨渊不知想到什么，眼中一片狂热。
不再搭理遥玉，他挥手，殿中往下沉了一截，转而浮上来一具水晶棺材，四周玉砖则往下收缩变成了一圈圈围绕棺材的水流，玉砖上映着的血红色诡异阵法浮现。
若恒不认得，遥玉倒是能认识个一二。
整座大殿每一块玉砖甚至墙上，都刻着拘魂阵，收魂阵等等与魂魄有关的阵法。
遥玉岂能不知这人是想干什么。
棺材揭开，整个大殿内突然阴寒了起来，里面是一团纯白色的灵体。
若恒眼中，那白色灵体中一张张头骨似的脸挤着，保持着惊恐慌张惧怕的表情，多张脸紧挨在一起，密密麻麻的。
这绝对不是好东西！
“疯子！”这算是触碰到了遥玉的禁区，遥玉的愤怒再也忍不住了，腰间仙帝令发出光芒，如箭的金色光芒射向那灵体。
梦澜墨渊瞳孔骤缩，想也没想就挡在灵体前，那耀金色的光芒打破防护罩刺进梦澜墨渊手臂，直直洞穿。
剩下的气流尽数打在梦澜墨渊身上，他放下手，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衣袖上一个大洞可以看见血肉，一双深紫色眸子盯着遥玉，里面杀意毫不掩饰。
心道今天怕是不能活着出去，不如放开了说，只可惜连累了若恒了。
“你这狼心狗肺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禽兽不如无药可救的混蛋！怪不得殿下死也不想见到你！”遥玉喘了口气，接着骂
若恒同感只是对遥玉能伤到梦澜墨渊而感到惊讶。
遥玉越想越气，复活殿下就罢了，梦澜墨渊这人连无辜都不放过，天知道这殿中囚禁着多少亡魂。
梦澜墨渊忽然笑了，阴翳的眉间露出几分惊艳，“和我谈梦澜天羽？”
“你是个什么东西？”
手中一道浓紫色灵力翻转，一出手就是杀招，朝着遥玉而来。
遥玉直接无法反应，等转过头才发现眼前挡着一人。
若恒直接扑向遥玉，将孩子搂在了怀里。
说到底，这孩子也是因为她才会来到魔族的，况且她答应了仙帝要照顾好遥玉的。
若恒与遥玉没有一人带着生念，但偏偏两个都活了下来。
梦澜墨渊手中白色尾羽飘离手上，漂亮的白色凤羽芯中一点紫金色露出，而后慢慢扩大，直至将整个羽毛都变为紫金色，散发着光芒，让在场众人有种温和而又安宁的感觉。
到这时梦澜墨渊才真真正正看见白凤之羽。
他死死盯着那枚白羽，视线狠戾，像是透过它在看什么人似的。
那白羽在空中化成的紫金色灵流朝若恒而去，颜色很是浅淡，可刚才就是这点灵力挡住了梦澜墨渊致命一击。
同时在断云崖底一双云雾般的双眸睁开，海底深渊巨大的灵响传出，幽冥之下命薄从冥王手中飞离，在空中打开，二月十七那日，上面名字正飞快消退。
若恒呆愣的转头，就感觉手腕发痒，看过去，那消失的手恢复如初，紫金色灵流将若恒遥玉包裹，再睁眼，就出现在了海边。
若恒放下心神，呼出口气，她们活下来了。
至于过程？那不重要
遥玉从若恒怀中探头，对于凤羽之事倒是不怎么好奇，而是看了看四周，“姐姐，这里是妖界。”
“妖界？”
她们怎么会来到了妖界？
“是殿下的羽毛将我们传送过来的吧。”遥玉想到自己主人便是一阵失落。
“这里应该是泷渊水域。”
泷渊？
若恒前去仙界前便是在妖界生活，对妖界的方位有所了解。
“遥玉曾来过？”
遥玉摇摇头，指着海里不远处立着的人鱼石像“只有泷渊水域有如此辨识度的东西。”
继续说“人鱼族，既然凤羽把你传送到这来说明一切皆有定数。”
“之前就想问了，遥玉你为何要称前凤神为殿下？”若恒道。
“因为她就是殿下呀，更是遥玉永远的主人！”遥玉的回答很坚定。
“当然，若恒姐姐现在也是我的主人。”若恒心中的猜想跟着遥玉的话一起落地。
“你是……凤凰遥琴的器灵？”若恒问
这下轮到遥玉好奇，“咦，姐姐是怎么猜到的？”
若恒思索了一番，决定对遥玉实话实说。
“自从见到你的第一面，便有一种你我同体之感，但凤凰传承中，只有灵宠同武器和主人间才能有如此感觉。”
遥玉听了那句你我同体笑出声出来，“若恒姐姐，你说的话好有歧义哦，不过我也有这种感觉。”
“接下来我就要陷入沉睡啦，因为姐姐还未曾驾驭凤凰琴，我的灵力过多无法储存。”便只能沉睡消散灵力。
若恒听了半天，只有一句陷入沉睡入耳，“那……你在哪里睡呢？这里并没有地方合适。”
“姐姐不用担心，有事的时候喊我就好啦，我在姐姐识海内！”遥玉说完，人便不见了。
知晓遥玉在自己识海，若恒放下心，叹了声气，没了遥玉接下来只能靠自己了。
沿着海边走了会，一道强大的剑气从不远处的密林中传来。
若恒感应到了，心底疑惑也不知妖界什么时候有这等修为的人？
或许这就是遥玉说的定数
好奇心驱使，若恒决心前往一探。
此时，栖羽殿
梦澜墨渊抬起那只被洞穿的手，捂住双眼，嘴边勾起一抹笑，血还在不断的从手臂滴落。
“哈哈哈……”开始，是低哑的笑，到后来越来越大声，同魔怔了一般。
“你竟然会护着一个凤凰……”他念叨着，随即走到那水晶棺前，那终年被黑霾围绕的魔域从栖羽殿穹顶洒落一缕阳光，落在梦澜墨渊同棺材上。
“你很看重她对吗，那我杀了她你是不是就会好好看看我了？”梦澜墨渊站在水晶棺前问。
也不知问的是谁。
他抬手想触摸棺中灵体，身旁一道黑影闪过，再回神时眼前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一团团白色灵体消失在殿中。
那黑影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梦澜墨渊怒极反笑，“好，好得很！”
孟沉做完后呆呆的站着，眼眸中不再有光，就同目盲一般，他手中拿着匕首朝着自己心口扎去。
却在半路被人截住，话语如同呢喃“死什么呢，生不如死不是很好吗？”
孟沉并不答话，他的任务已经完成现下也不过是一具躯壳。
梦澜墨渊察觉不对，将人手捏碎，里面没有骨头血肉，一捏碎人就在他面前如同飞花一般慢慢消失。
如同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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