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二者不可兼得

第336章：二者不可兼得

        “做出选择，她或者是我。”林曦如的声音冷冰冰的，仿佛说的是别人家的事情。

        然而这对于顾修业而言，却是难以抉择的大事。

        他剑眉一挑，没有了之前的卑微，隐隐约约有了几分君临天下睥睨河山的傲气，道：“二者兼得，你知道，我有本事得到的。”

        林曦如呵呵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时候，连多余的解释她都懒得再说。

        这样的结果，不是自己早已猜得到的吗？他向来运筹帷幄，向来不愿意放弃任何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

        自己与他，本不是一路人，又何必强求。

        然而顾修业却默然发出一声叹息，道：“你……你这个女人……真是固执……”

        这时候，忽然从楼下传来了一道高亢的男声。

        “啊，文姨，你怎么来了？几年不见，你这是越来越漂亮了啊！悄悄这皮肤，和一二十岁的姑娘简直没有什么差别。”

        分明是徐灏嘉故意提高了声音，用来提醒林曦如和顾修业二人的。

        林曦如听到之后，脸色微变，继而离开了座椅，一直将顾修业推到了门外，这才准备关上门，再也不要和顾家人有丝毫纠葛。

        然而顾修业却并未让她如意。

        他的手及时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外面一扯，顺势进了自己的怀抱。

        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耳边，声音里全是不容拒绝。

        “和我一起下去，我可以保你安全。”

        安全？林曦如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禁苦笑起来。就算是文晚清打了她，也不会往死里打。那么不论顾修业在不在，她都是安全的，何须保护？

        “不必了。我不会下去的。”林曦如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女人，别想着逃。”顾修业索性将林曦如竖着抱起，一步步下了楼梯。

        本来林曦如是宁死不从的，但又担心自己的反抗太过猛烈，会让他从楼梯上摔下去，受了伤可就不好了。反正就是见一见，文晚清难道还敢在众人面前打自己吗？

        一番思量之下，林曦如也就放弃了抗拒，任由顾修业将自己抱了下去。

        熟悉的面孔重新映在眼帘里时，林曦如才发觉这五年好像白过了一样，她根本无法忘却当年的情景，额上流血的情景历历在目。

        徐灏嘉在哄人方面有一手，文晚清已经被他哄得眉开眼笑了。但是一见顾修业抱着林曦如下来，那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再也无法绽放出来。

        顾修业松手之后，林曦如便沉声道：“放开我儿子！”

        她敏锐地观察到，文晚清正拉着顾念齐的手。

        文晚清倒不惧怕，硬气道：“他是我孙子。”

        林曦如根本不讲理，直直道：“我再说一遍，我让你放开。”

        文晚清能够感觉到此时的林曦如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柔弱无助，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她的心神出现了一丝震颤，但依旧舍不得放开手。这满堂的人都是她的亲人，是她的左膀右臂，她哪里用得着怕林曦如？

        “我不放。”文晚清就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一样，大有和林曦如对板到底的架势。

        然而林曦如内心虽然有一丝恐惧，面上却分毫不怕。

        她刚要上前，顾修业却拉住了她，小声提醒道：“他是我妈，你不要太过分了，见好就收。”

        要是以往的顾修业，怎么可能会提醒别人？但是此时的林曦如根本没有心思去研究顾修业的变化，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不能让别的人染指！尤其是欺辱过她的文晚清。

        她漠然甩开顾修业的手，走到文晚清面前，对着文晚清的胸口便推了一掌。

        文晚清没想到，五年之后的林曦如竟然这么蛮横，当即摇摇欲坠。

        离得最近的徐灏嘉及时出手扶住了她。

        她哭道：“反了反了，这个女人彻底地反了，竟然敢推我！修业，你还不快管一管？！”

        林曦如拉着顾念齐的手，冷哼道：“他有什么资格管我！我再说最后一遍，不许你，文晚清，碰我儿子一分一毫！儿子是我生的，我养的，你们凭什么碰！”

        盛怒之下的林曦如红了眼睛。

        顾念齐摇着她的手，道：“妈咪，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嘛。”

        林曦如的眼睛更红，泪珠子几乎要夺眶而出，但是她死死忍住了。

        文晚清见自家儿子不说话，孙子又与林曦如一条心，痛心疾首，捂住心口道：“祸害啊祸害！这个女人是要祸害得我们顾家鸡犬不宁。修业，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永远都不要让她重新进我顾家的门。妈早晚都得被她给折磨死！”

        顾修业并没有附和，而是沉声道：“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重新进顾家的门。”

        文晚清听到这种维护之语，几乎要晕死过去。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自家儿子这般对待？她颤抖着指向林曦如，惊道：“修业，难道你都不记得她做过什么事情了吗？她偷汉子！她的父母兄弟又都是那么不堪的人，为了钱财不择手段……你就不怕她卷了你的钱远走高飞吗？！我的傻儿子！”

        顾修业冷声道：“不怕，如果她为了钱留在我身边，我求之不得。”

        其余的话顾修业没有继续再说，就算是他富甲一方，怕是林曦如也不会放在眼中了吧。

        他向来是许多人最中意的丈夫人选，她却根本丝毫不放在心上。她的心封闭了，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易靠近。如果是过去……还是过去，就好了，至少他还能用钱来威胁她，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这些话让林曦如微微一惊，她从未想过顾修业竟然也可以带来这种言语上的温暖。

        到底有多少次，他用言语伤过她？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但是这一刻，她却感觉到顾修业是真诚的。

        文晚清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只觉得顾修业是疯了，是被林曦如这个狐狸精迷了心窍了。她恨铁不成钢道：“修业，你真是着魔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的手忽然朝着林曦如甩了过去，口中仍然恨恨道：“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

        说时迟那时快，顾修业竟然以风驰电掣之速移到了文晚清和林曦如中间，生生受了文晚清那一巴掌。

        高肿的脸颊表露了文晚清下手之重，她目瞪口呆，愕然许久，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的女人，只有我自己能打。”顾修业声音冰寒，一字一句都是警告，“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对她有丝毫不尊敬，就休要怪我不念母子之情。”

        “儿子，你怎能对我说出这种话？”文晚清的眼泪汩汩而出。

        或许她并不是一个恶毒的人吧，但是她对于林曦如所做的那些事情，根本称不上善良无辜。

        林曦如也不觉得她可怜，反而是觉得她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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