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怎能两全
第426章：怎能两全
自顾修业与顾念齐走后，林曦如就有些失魂落魄的。她让孙云一个人去玩，自己则呆呆地闷坐在房间里，根本不知时间流逝。
他会做些什么呢？没有自己在场的话，他们才是和睦的一家人吧。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争吵，没有生命之虞，没有……
这一刻，林曦如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余。哪怕丈夫是她的，儿子也是她的。她的心很空很空，不知到底该如何去填补。
“唉。”林曦如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其实我就是个外人啊！”
“不，你是内人。”一道幽幽的声音传到了林曦如的耳中。
如平地惊雷一般，林曦如顿时从混沌不安的思绪中惊醒过来。
“修业！”她又惊又喜，“你……你怎么回来了？”
按理说，顾修业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顾修业心中一疼，揉着林曦如顶心的发，柔声道：“晚上我不回来，还能去哪儿？难道你希望我留宿在别人家里吗？”
林曦如仔细一看，原来天早已黑透了。
此时，耳边又回荡着顾修业的声音：“要是我不回来，怎么能看到你如此相思的一面儿？”
林曦如不得不承认，不管顾修业在她旁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都是满足而幸福的。顾修业不在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而且十分煎熬。
此刻林曦如什么都不愿意去细想，只是任由自己扑入顾修业怀中，抱住他强有力的身体，方能得到一丝安慰。
“修业，我好怕……”
脆弱的字眼从口中发出，然而顾修业并没有感到矫揉造作，而是伸手回报住她，轻声道：“凡事有我。”
这个保证简直比所有的诺言都要重要。
二人相拥许久，林曦如才松开手。
“你这个女人啊！上午表现得那么大方，现在后悔了吧？”顾修业刮着林曦如的鼻梁问道。
林曦如倒也不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径直道：“是，我是后悔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心胸宽阔的人，只要想要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就难受极了。”
“那个女人可是我的母亲。”顾修业挑眉道，“林曦如，你这醋吃的可有些过分了啊。”
林曦如不依不饶：“是你的母亲又怎么样？以后我们有了女儿，我照样会吃醋。顾修业，现在后悔的人应该是你，竟然娶了个醋坛子回门……唔……”
顾修业趁着林曦如喘气之机说道：“现在老公就要和醋坛子一起生个小醋坛子出来……”
眼看着顾修业又开始变得不正经了，林曦如心中的失落与空虚一扫而空。
“妈咪——”
一声呼喊生生破坏了二人的好事。
饶是被撞见多次了，林曦如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讪讪道：“宝贝儿，怎么过来了啊？”
“妈咪你看！”顾念齐大笑着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努力递到林曦如眼前去，“这是奶奶专门让人为我定做的！”
听到“奶奶”二字，林曦如的眼神立马灰了。
顾修业在她肩膀上捏了一把，道：“你可不要破坏了宝贝儿的好兴致。不算是谁送的，总归宝贝儿开心最好了。”
此言有理，然而林曦如却听不进去。她甚至都没有仔细去瞧顾念齐手里到底拿的是什么，只是淡淡道：“好了，宝贝儿去和弟弟妹妹们去玩吧，妈咪累了，想休息了。”
顾念齐眼神中有受伤之意，抱着林曦如的胳膊撒起娇来，却毫无用处，只得抱着自己的小飞机走出房门。
“林曦如，你这样逃避是不行的。”顾修业抱臂看着眼神灰败的女人，道，“今天上午你主动让我去看我妈的时候，我很欣慰，哪怕我知道你内心一点儿都不想和她有任何往来。我希望你能顾全大局，但是也不希望你委屈了自己。妈做的的确不对，但是她对念齐好的心是路人皆知的啊！你……”
“出去！”林曦如猛然打断了顾修业，或许是文晚清做了太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林曦如一听到有人为文晚清开脱，就变得十分暴躁，“顾修业，我可以允许你带着念齐去看她，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和她和平共处！也不代表你可以做说客！如果你再说一句，就给我出去！”
如果以前林曦如敢这么橫，顾修业一定认为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然而现在得到了顾修业心的林曦如，已经占据了所有的主动权，让一向雷厉风行、无所不能的顾修业一次次无可奈何。
但是这一次，顾修业并不想纵容林曦如。
“林曦如，你面对现实好不好？早晚有一天，我们还是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
林曦如使足了所有气力，将顾修业推到了门外去。然而随即，她目瞪口呆。
顾念齐根本没有走，而是抱着小飞机站在门口听完了全程。
林曦如和顾修业本就没有说多少话，然而其间的刻薄言辞却是谁都可以听得出来的。
顾念齐的委屈、失落，都在脸上写的一清二楚。
小孩子向来不会撒谎，有什么就是什么，林曦如顿时心一疼。
“妈咪，能不能不讨厌奶奶？”顾念齐的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林曦如对于顾念齐的宠溺异于常人，几乎是有求必应，然而现在，她望着顾念齐的眸子，思索良久，终于说出了残忍的话语：“不能。”
她转身朝着里面走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之后，再也不看那父子俩的表情。
都是她最亲近、最不愿意去伤害的人，然而在这件事情上，她丝毫不愿意退步。
希望，这一次，没有做错。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万籁俱寂，林曦如只觉得身体无比疲惫。这些日子，她患得患失，根本没有丝毫安全感可言。她一边沉溺于感动之中，一边又挣扎于痛苦之中，完全寻不到解脱之门。
到底如何做，才能两全？
她不知。
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林曦如终于睡去。
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在怀中，她甚至懒得动弹。敢在徐灏嘉家里这么放肆的人，除了顾修业，不会有旁人了。
“我知道你没睡。”顾修业低声道。
那声音虽然低沉，却是说不出的好听。很多次，林曦如都沉陷在这动听的声音之中。
见林曦如不应声，顾修业继续道：“今天念齐也问妈同样的问题了，妈的回答是‘能’。”
林曦如本来就睡得不沉，听到顾修业这话，本能地转过身来，反驳道：“你是在骗我。”
“就知道你在装睡，等着我过来哄你。”顾修业先揭穿了林曦如，才继续说道，“如果你觉得我是在骗你，你大可以去问问念齐啊！”
林曦如诺诺道：“我不问。反正她因为亲子鉴定而不要我儿子的事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些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你愿意在这里待着，就继续陪我，不愿意的话，就赶紧滚回你们顾家去。”
“一说话就急，真不知道我到底看上了你哪点。”顾修业将林曦如抱得死死的，根本不让她动弹分毫，免得她再把自己从房间里赶出去。要知道自己差点儿被徐灏嘉给嘲笑得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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