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海月已经被栗山美纪子和安西拓真的电话连番轰炸了好几轮,她手忙脚乱地跳下床,一边洗漱一边回短信。
「海月:对不起我起晚了!!你和栗山先走吧,你们到了吗?」
「安西社长:再不到天都要黑了……」
「海月:对不起!!!qwq我马上就飞过去!枭谷应该还没开始吧?」
「安西社长:别,你慢点就好,反正比赛开始还有段时间。我和栗山又不是吃白饭的。你慢慢来,注意安全。」
偏偏在东京都决赛的时候睡过头了——海月绝望地收拾好东西,飞速冲出了家门。忍着钱包痛,她拦下出租车,催促司机前往东京体育馆。
因为要和摄影社的人一起去看比赛,海月拒绝了前一天排球部“一起坐大巴”的邀请,信心满满地和赤苇分开行动。结果今天早上手机闹钟却突然失效、又或者她毫无意识地关上了闹钟而不自知,总之她睡过了头,现在不得不乘车飞奔前往。
东京的道路依然堵得要命,好在她赶到的时候比赛还没开始。海月松了口气,在体育馆门口气喘吁吁。虽然已经是寒风瑟瑟的十一月,她现在完全感受不到冷意,背着相机甚至跑得满头大汗。赶上她好几天的运动量了,海月喘着粗气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汗珠。
“哟,这不是鹤见吗,好久不见~”
略显轻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海月转过头,惊讶地看着红色队服的音驹排球队,一一同他们打招呼道:“黑尾前辈、研磨、夜久前辈、海前辈——”
黑尾铁朗忍不住打断她:“停停,你要一个个喊我们名字的话,比赛都结束了。”
孤爪研磨略有赞同地点点头,无气力二传手听着她念名字就很累了。合宿的时候海月一直喊研磨为“孤爪前辈”,不喜欢前后辈关系的研磨纠正了几次后,她便跟着其他人一起喊名字。孤爪研磨毫无前辈架子,总让海月忍不住以为他是一年级的学生。
不过既然音驹的还在,就说明比赛真的没有开始。海月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第一次自己一个人面对音驹这群高大的男生,海月难免局促。夜久卫辅站在黑尾旁边,适时地提起了新的话题:“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赤苇没和你一起吗?”
“他毕竟要准备比赛……”这个借口毫无说服力,海月尴尬地耸耸肩,说出了事实,“我不小心睡过头了,现在才赶过来。”
“偏偏决赛的时候睡过头,不愧是你,”黑尾铁朗嘴角一抽,接着风轻云淡地说,“不过不来看也罢,今天赤苇可是会输给我们的,他肯定不会想在你面前丢脸吧?”
为什么说得好好的突然就开始放狠话了!海月忍不住一笑,接着认真地回答黑尾:“枭谷不会输的,黑尾前辈。”
户美的队长恰好此时凑了过来,看着就像是来挑衅的。海月和音驹一行人打完招呼,果断脚底抹油离开了愈演愈烈的战场,临走时只隐约听见黑尾说了句“小美华是不是把你甩了”——虽然看起来有点像混混,户美队长原来也是个爆炸现充吗?
海月边想边步履匆匆地走向媒体通道,栗山美纪子和安西拓真正在门口等她。栗山把记者证递给海月,她接过来,赶忙道谢:“谢谢你栗山!还好赶上了。”
安西社长佯装不高兴:“一直不接电话很吓人的,以后别再调成静音了。”
“没关系,距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栗山安慰她,三个人并肩往赛场走,海月急匆匆地拆掉相机包,掏出了自己的设备,“不过,刚才赤苇前辈还来问我和安西前辈你怎么没来——”
栗山是想说赤苇已经知道海月是怎么一回事了——料想到这一可能性,他倒不是很惊讶。就在此时,栗山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裹在枭谷羽绒服里的木兔光太郎扯开大衣,挺起胸膛做出了自己后仰的招牌动作,嘶吼的声音在整个排球馆回荡:“heyheyhey——!!”
金光闪闪的紧身衣违和地套在木兔健壮的身体上,衣领、袖口和小腿上由蓝黄粉橘四种不同颜色的蕾丝缀满,不管是配色还是形制都相当辣眼睛。如此“华丽”的衣服,木兔配得却还是他常穿的那双运动鞋——这一幕简直比牛岛若利放声大笑还恐怖,栗山失去了说话能力,海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安西满脸大受震撼的表情。知道木兔德性的队友们也呆在了原地。显而易见,这是木兔精心准备的惊喜,谁都不知道。
最后是赤苇率先打破了死寂,他试探性地问道:“木兔前辈……这是什么?”
木兔得意地双手叉腰:“你注意到了啊赤苇!”
这很难不注意到啊——众人在心里呐喊。木兔解释这是他自制的一套决胜服,对于今天的胜利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说完他跑到了海月面前,自然地摆了几个pose:“heyheyhey小海月!来给我拍照吧,这可是非凡的一天啊!!”
太非凡了,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天。海月隐晦地看了一眼头痛不已的赤苇,虽然很同情他,她还是遵从本心拍下了木兔的珍贵照片。这种难得一见的东西,不拍下来实在太可惜了。安西拓真也幸灾乐祸地打开相机,对着他狠拍一通。
木叶捂着额头:“这家伙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决胜服啊!”
小见春树:“为什么鹤见能这么自然地给他拍照……赤苇,阻止一下他们啊!!”
赤苇无语,赤苇很累,赤苇……赤苇安安静静等木兔拍完,这才开口:“木兔前辈。”
“啊?”木兔转头。
“我理解您的心情,音驹也确实很强,”他深吸一口气,“不过决胜服……还是留到全国大赛的决赛再穿吧。”
木兔精神一振。赤苇再接再厉:“这场比赛说白了也就是中转站,真正的‘决胜’,不是赢下‘日本第一’的时候吗?”
对面的音驹:?
无论如何,木兔的这套不能看的决胜服总算是脱了下来。目送着问题王牌前往更衣室,枭谷的人还是放不下心,最后让小见春树跟了上去。赤苇疲惫地叹了口气,走到海月面前倒苦水:“明明比赛还没开始,感觉已经打了一场仗了。”
栗山美纪子推着安西拓真出去找水喝,周围瞬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海月笑嘻嘻地拍了拍赤苇的肩膀:“加油啊我们的二传!你可是队伍的司令塔!”
“……这座司令塔早晚会被他们带偏。”
虽然之前一直担心赤苇的心态,但他今天状态不错。知道他不过是在开玩笑,海月拖长了音,笑容满面地打气:“加——油——”
赤苇也跟着浅浅一笑,伸手捏了捏海月的脸,嘴里却吐出了冰冷异常的话语:“今天又睡过头了,对吧?”
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海月一下子炸毛,立马扔出了三个否认:“不是!没有!我没睡过头!只是记错了时间而已!”
“好好,只是记错了时间。”
赤苇笑着给她顺毛。木兔和小见已经从更衣室回来,换上了正常的运动服。赤苇摸了摸海月的头,也走回赛场热身。比赛一触即发。
音驹是擅长防守的队伍,枭谷则全力进攻,两支队伍可以说恰好相克。木兔的球被接下来几次后,状态逐渐不太对劲了。
“斜线球……怎么打来着。”
作为学校媒体,摄影社坐的位置距离枭谷很近,场上的对话可以清晰地听见。毕竟也跟过几次排球赛,又经历了决胜服的震撼,栗山美纪子已经心如止水,她转头问海月:“这也是木兔前辈的习性之一,是吗?”
海月凝重地点头:“是的。”
而且木兔从来不在排球上开玩笑,如果他这么说,那就是真的——忘记打斜线球了!
这种刻进dna的绝招为什么会忘记啊木兔前辈!浑身上下都是弱点了!这怎么能成为全国第一的王牌啊!
“那么,就请木兔前辈尽情地打斜线球吧,”很快考虑完解决办法的赤苇眼神凌冽,“我会,为你开路的。”
海月的思维在这一刻和木兔达成了一致。
——这话,说的也太帅了吧。
她第一次意识到媒体席的不好处:没法大声给别人加油。如果她现在站在观众席上,肯定要毫无形象地嗷嗷大叫向赤苇表白了。虽然和赛场相隔,海月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没法收敛自己花痴一样的笑容,她直接拍了自己的嘴唇一巴掌。
栗山听见动静,看了一眼海月:“怎么了,鹤见?”
“没什么,”海月捂着嘴,语气沉痛,不像在表达喜欢,更像是在说自己上了贼船,“京治,真是个令人心动的男人。”
栗山:完全不想知道她现在的心理活动,早知道就不说话了。先是木兔决胜服,又是鹤见谜语人。好累啊。
坐在栗山旁边的安西拓真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无声地表达了自己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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