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昨日之日（八）

克拉克·肯特，一个来自堪萨斯州的小镇男孩。目前正在星球日报报社实习。

        非常不巧，他今天的任务是采访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

        从身份背景上来看，布鲁斯韦·恩和克拉克·肯特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除了采访者与被采访者之外。

        但是事实上，他们两个确实也不算是陌生人。或者说，有所交集的不是布鲁斯·韦恩和克拉克·肯特，而是蝙蝠侠和超人。

        克拉克·肯特永远佩服布鲁·韦恩的勇敢和坚毅，钦佩他为哥谭的付出，但这不代表着他不会有想打爆布鲁斯·韦恩的脑袋的时候。

        感谢美国有一套完整的宪法，所以克拉克·肯特暂时没有将这个想法付诸于行动。

        白天的时候，克拉克和布鲁斯他们是彬彬有礼的采访对象与被采访对象，而到了夜晚，这位谭守护者就披上了一个黑色的披风，成为哥谭这座充满罪恶的城市之中以暴制暴的执法者。

        又不是没有被布鲁斯用“滚出我的哥谭”恐吓过，如果可以的话，克拉克·肯特真的想好好喝一瓶啤酒然后睡一觉，明天就飞回大都会去。

        其实不喝啤酒也不是不行，总之一个美好的夜晚，不应该是被布鲁斯·韦恩堵在便利店后身的小巷中，还探讨他会不会将可怜又无辜的老夫人吓得尿裤子的这种问题。

        如果此刻氪星人头顶的弹幕能够具象化，那一定写着4个字——千古奇冤！

        克拉克·肯特发誓，这一次他的公出，他不做人的老板是给他订了飞机的。而他也老老实实的坐着报社给他订的飞机，忍受着狭小的经济舱的座位，并没有选择直接飞来哥谭。

        即使那样迅速又快捷。

        布鲁斯·韦恩这简直就是污蔑。小镇男孩一向是宽容的，但是此刻也难免有些生气。

        虽然很生气，但是克拉克·肯特清楚自己的战斗力，他的拳头应该会向敌人，而不是挥向自己的同伴。

        当然克拉克也很纠结，不确认蝙蝠侠到底有没有将他当作是同伴。

        打人是不行的，面对蝙蝠侠的指控，克拉克只能抿了抿唇，却还是为自己据理力争:“我想，那个时间段我应该正在飞往哥谭的飞机上，并不会在天空之中乱飞，还惊吓到了一位无辜的夫人。”

        超人不会撒谎，也没有必要撒谎。

        面罩之下，布鲁斯·韦恩的眼中浮现了几许分不清是了然还是怀疑的情绪。

        沉默了一会儿，布鲁斯轻声说道:“很好，那就是又有一位可以跟你一样，在天空中自由来去的、不受管制的超能力者出现了。”

        蝙蝠侠算无遗策，蝙蝠侠也总是正确。可以飞上天空，并且速度并不比超人慢的超能力者，拥有这样的能力，的确值得关注。

        布鲁斯曾经做过一个统计，自从托尼·斯塔克宣布自己是钢铁侠以来，暴露出自己有超能力的人层出不穷，超能力者的数量呈现上升趋势，并且将不断上升下去。

        哪怕是用最精密的公式推演和数学建模分析，也没有办法判断出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布鲁斯·韦恩守护哥谭，但是对地球也不是漠不关心。如果他真的只关心哥谭的话，是没有必要去接触超人的。

        超人拥有人类无法企及的力量，这样的生物出现在地球，对地球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就是布鲁斯·韦恩，他也没有办法准确的给出定论。

        克拉克·肯特的存在，是不是就是人类在地球宇宙中并不孤单的证明。或许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能够盖棺定论。

        布鲁斯·韦恩曾经为此有过焦虑。最后，是陪伴他长大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给予了他安慰。

        那个充满智慧的、将布鲁斯·韦恩养大的老人说:“老爷，我认为，我们不如将一切交给时间。”

        阿尔弗雷德的这句话很难说对人类的未来到底产生了怎样的影响，但是至少，他让布鲁斯·韦恩对在克拉克·肯特从否定到审视。

        就仿佛，创造出了人类与氪星人的另一种可能。

        蝙蝠侠习惯掌控一切，哪怕目前已经在心中给予了超人一定的信任，但是却也监控着关于超人的一举一动。

        今天忽然有情报表明发现了疑似超人的不正常的行动轨迹，布鲁斯·韦恩当然要和克拉克·肯特再确认一下。

        于是就这样，克拉克·肯特，可怜的星球日报实习小记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哥谭的都市传说堵在了小巷里。

        好气哦，还不能跳起来打爆他的狗头。

        本来是一个轻松写意的夜晚，却莫名的以与都市恐怖传说的相遇结束，克拉克肯定是有些抑郁的。

        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克拉克怒写三篇布鲁斯·韦恩的花边新闻，却并不是并没有将布鲁斯说的这件事放在心上。

        蝙蝠侠不是随意找他麻烦的人，于是，因为布鲁斯的谨慎对待，超人对那个速度可以与他比肩的人也多了几分好奇和探究。

        伊莎贝拉并不知道有人为她背了黑锅，如果知道的话，她也只能对这个倒霉蛋表示由衷的歉意，并且……下次还敢。

        此刻伊莎贝拉正愉快的与史蒂夫·罗杰斯一起走在布鲁克林的街头，晚风习习，拂动了她的发丝，驱散了心里莫名的燥意。

        史蒂夫轻哼起了歌曲，如今，这首当年很时髦的歌曲，已经算是一曲很早很早的老歌了。但是对于伊莎贝拉来说，这首歌却依旧很新鲜。

        史蒂夫·罗杰斯哼着歌，带着伊莎贝拉走在已经物是人非的街头，却依旧循着记忆，找寻他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时代日新月异，他未必能找得到他想要的，但是吃根冰激凌也是不错的。

        史蒂夫在一个卖冰淇淋的摊子面前停下，走上前去拿出兑换的零钱给伊莎贝拉买了一只草莓味的冰淇淋。

        大胸甜心笑起来:“草莓味的还不赖吧？以前巴基也最喜欢吃这个味道。别看他人高马大的样子，但是口味还是和小孩子一样。“

        关于自己的过去，还有在时光之中失散的老朋友，史蒂夫·罗杰斯以为自己是说不出口的，但是或许是因为布鲁克林的一切让他感受到了一丝丝的熟悉，他居然很自然而然的提起自己的朋友，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伊莎贝拉注意到史蒂夫面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其实她不该去深究这位史蒂夫口中的巴基如何了的。她虽然长在若虚宗中，但是也不是不通世事。

        伊莎贝拉知道史蒂夫走过的，是残酷的战争时代。

        残酷的战争，一去不回头的友人，这其中应当有许多堪称悲惨的故事。那是史蒂夫昨日之昨日，也是今日之遗憾。

        伊莎贝拉和史蒂夫·罗杰斯并没有认识许久，但是她看得出来，史蒂夫是那种需要别人依靠他才能活下去的人。

        是的，只要还有一个人依靠美国队长，史蒂夫就可以为那个人活下去，即使活得很艰难、也很痛苦。

        这就是天生菩萨相的人注定的命格，拥有这样命格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好人，只不过，对于这种人自身来说，未尝不是痛苦的根源。

        没有办法劝史蒂夫什么的，伊莎贝拉只能转移话题:“嘿，史蒂夫你知道么，托尼·斯塔克就快要死了。”

        伊莎贝拉:我有特殊的把天聊死的技巧。

        听到伊莎贝拉说的这句话，史蒂夫·罗杰斯手上的冰激凌掉在了地上。很好，现在他没有什么心思沉湎过去了。

        “也不是完全不能救，只不过救的方法有点复杂。”伊莎贝拉对史蒂夫保证:“我会竭尽全力救他的。”

        史蒂夫·罗杰斯蓝色的眼睛中盛满了痛苦:“上帝啊，托尼还很年轻，他做过许多的好事，他不应该……这太残酷了。”

        原本是威风凛凛的一只大金毛，此刻要变成差一点就要哭出来的大金毛了。

        伊莎贝拉看着史蒂夫·罗杰斯异常焦急的模样，赶忙上前拍了个史蒂夫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放心，我会救他的。”

        伊莎贝拉告诉史蒂夫关于托尼·斯塔克的情况，又不是为了让他干着急的。如果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伊莎贝拉也不会向史蒂夫开口。

        更何况，托尼·斯塔克满身的功德金光，那金光浓郁的程度让伊莎贝拉怀疑他拯救过世界。不用史蒂夫·罗杰斯说，伊莎贝拉也能确认，虽然斯塔克看起来脾气不怎么好，但是却的确是个十足的好人。

        不救他的话，伊莎贝拉自己良心上都过不去。她毕竟是唐久教出来的孩子，不可能见死不救。

        史蒂夫·罗杰斯手机中的智能管家将罗杰斯队长与伊莎贝拉小姐的对话忠实地转播给了他的先生。

        原谅他吧，他不是偷窥，只是谁家两只大小金毛儿天黑了也不回家，却还能沉得住气的？就连托尼·斯塔克也不能。

        透过智能管家的实况转播，托尼·斯塔克清楚的看到史蒂夫·罗杰斯眼中的泪意。

        “喔，老冰棍太夸张了。”他下意识的别过头去，明明很高兴，脸上却还要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看见托尼这副样子，老管家十分体贴地收回了即将推门而入的手。

        嗯，这个时候，应该让他家先生独处一会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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