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得见天光（四）
托尼·斯塔克拥有这世界上最好的防御体系，但是他的防御体系也防不住超人。无论是在力量还是速度上，超人都碾压任何人的科技。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布鲁斯·韦恩也不会对克拉克·肯特保留十足的信任，却也有十足的警惕。
伊莎贝拉是怎么发现有人窥探她的呢？她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灵力最为亲和的一个人。克拉克·肯特的力量在伊莎贝拉的力量体系里，其实更偏向于某一种元素。
他像是阳光，却又带着雷霆万钧。
在第一次感受到空气之中之奇特的力量的时候，伊莎贝拉有一种自己被灼烧的感觉。她这才注意到了克拉克·肯特的存在。
肉眼无法捕捉到的人，伊莎贝拉就闭上眼睛。当她的神识放开，周围的一切在他周围无所遁形。
“小瑶，不是我说哈，这个人比你更像阿久。”天光净说一些大实话。
她和伊莎贝拉之间同息同命，本就不需要有那么多虚伪的客套。
伊莎贝拉觉得托尼·斯塔克有像唐久的地方，是因为他肩负着救世的大功德。虽然伊莎贝拉目前没有办法知道这个人的功德是怎么取得的，但是那只能代表着，在某个托尼·斯塔克自己都遗忘了的曾经中，他真的拯救过这个世界。
对方是个超级英雄，超级英雄拯救世界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如果伊莎贝拉和她这一次要做交换生的学院早些取得联系的话，她大概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平行宇宙”这种说法。
或许在某一个平行宇宙，托尼·斯塔克的确拯救过世界，哪怕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他自己的生命。
那么，这个窥探着她和托尼·斯塔克的人又凭什么像她师父呢？伊莎贝拉有一些奇怪。
克拉克·肯特隐匿着自己的身形。他不会将超能力用在偷拍他的采访对象上，不过却会下意识的收敛自己的呼吸。通常情况下，他不会被他的采访对象察觉。
在被自己镜头中的金发碧眼的美人拍了一下肩膀的时候，克拉克·肯特真的是拿出了他全部的职业素养，才没有直接的跳起来。
“好看吗？我也想看一看。”伊莎贝拉笑眯眯的，只不过这笑容多多少少没有抵达眼底。
这个时候，伊莎贝拉的神情又很像纪尘寰了。
克拉克·肯特的小卷毛都要吓直了。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把自己手上的照相机摔出去。那一个照相机可顶他两个月的实习工资。
他又不是真的专门挖掘名人隐私，并且从中攫取利益的狗仔，在被人现场抓包的时候，克拉克·肯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
“对、对、对、对……对不起女士。”他立刻对伊莎给他道歉，窘迫得就像是刚从堪萨斯的小农场来到大都会的小镇男孩——明明已经实习大半年了。
“这位先生你最好解释一下，你到底是怎么进入到我的别墅的？我想作为这座别墅的主人，我有权利以非法入侵的名义起诉你。”跟在伊莎贝拉身后出来的是一脸不悦的托尼·斯塔克。
和几天前比起来，他现在面色红润得过分。伊莎贝拉的药虽然喝的时候让托尼·斯塔克一脸菜色，但是效果是真的好。
如果他不会喝完疯狂的拉肚子，并且浑身像是刚从建筑工地捞出来的，还散发着诡异的臭味儿的话，那就更好了。
回想起自己这些天的狼狈样子，托尼·斯塔克简直一言难尽。
他从伊莎贝拉手中取过了小记者的照相机，一张一张翻阅着，确定没有人将他这些天跑洗手间的窘态拍摄下来。
只是越翻，托尼·斯塔特的表情就越微妙。
托尼·斯塔克当然知道这是一个记者，因为不会有谁家的记者、特别是负责娱乐板块的记者，还老老实实的将记者证挂在自己的胸前。
托尼·斯塔克本来就视力不差，经过伊莎贝拉这些天连着灌了那么多天的汤药之后，他就更是耳聪目明。
“克拉克·肯特。星球日报实习记者。”一字一句的将对方工作名牌上的名字念了出来，托尼·斯塔克耸了耸肩:“这位先生，你是来拍‘斯塔克身边出现的女人’，还是单纯的偷拍美女？要知道，后者的罪行可是比前者严重多了。”
托尼·斯塔克动作利落的将克拉克拍下的照片删除，随后才将这个相机随手抛给了他。
也不怪托尼·斯塔克会有这样的疑问，因为在这个记者拍摄的图片中，90都是伊莎贝拉高清的绝美生图。
金发碧眼的美人谁不爱呢？而且这小子的拍照技术的确不错，托尼·斯塔克在删除的同时，也嘱咐他的智能管家拷贝下一份备份。
当然，他非常有风度的将这些一一传送到了伊莎贝拉的手机端。
“他技术不错，你可以随便挑一张当你的飞秋图像。”托尼·斯塔克真诚的对伊莎贝拉提议。
伊莎贝拉现在的头像是一只……画风抽象火鸡和青色的蛇，真的很辣眼睛。
真身是凤凰的江笛and真身是青龙的玉城:喂，你个臭小子怎么敢的？你礼貌么？
自从正式开启了修仙之旅之后，托尼·斯塔克自然而然的也就参与到了这些修仙人士的社交之中。
伊莎贝拉帮他申请了飞秋账号。
为什么要伊莎贝拉帮他申请呢？毕竟飞秋作为修仙界的通讯交友工具，每个注册的新号码都要求实名制。这里的实名制，要么是门派引荐，要么是输入灵力验证。
托尼·斯塔克这种半吊子修士，如果没有伊莎贝拉的帮助的话，恐怕他只能选择黑掉这个app，才能取得注册资格。
伊莎贝拉其实挺想看现在科学到底能不能战胜本质是附加了灵力的法器的，不过鉴于一旦让托尼·斯塔克放开手脚去玩儿。很有可能他们的飞秋——这个服务器也就比绿晋江好一点儿的软件会被他玩坏。
到那个时候，说不准伊莎贝拉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就要带着托尼·斯塔克这个还没有完全入道的，实质上是人类的人一起被追杀了。
伊莎贝拉虽然被唐久养的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有些死还是不能作的。
伊莎贝拉果断的找她家掌门师侄开了后门，给托尼·斯塔克申请了飞秋账号，直接为托尼·斯塔克打开另一扇世界大门。
通常情况下，克拉克·肯特是一个勇敢善良，非常愿意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的好小伙子。但是这种承担责任，并不包括被当成登徒子扭送到当地的警局。
克拉克肯定，他的黑心老板可不会来捞他。特别是他的罪名是偷拍并且试图骚扰一位女士的时候。
“女士，您听我解释。”克拉克艰难的捂住了脸，等他松开手的时候，连额前卷翘的小卷毛都被他压扁塌塌的，显得和他主人一样的失落。
这是什么巨型犬吗？伊莎贝拉站在托尼身后，偏过头去看克拉克·肯特。她当然知道这个小伙子不是什么登徒子，不过他出现在这里的确太奇怪了。
作为这间别墅的主人托，尼既然已经开始处理这件事情，伊莎贝拉就觉得没有自己置喙的余地了。所以方才她一直没有张口，而这一会儿，对方求到她头上，斯塔克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伊莎贝拉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她水蓝色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克拉克·肯特，而克拉克·肯特则一脸恳求的真诚回望着她。
两个人当然不会这样看到天荒地老，在克拉克·肯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伊莎贝拉双手结印，有细碎的光从她的指尖流泻而出，汇成了一个奇妙的阵法。
随后，这个法阵就被伊莎贝拉伸手一点，直接送入克拉克·肯特的眉心。
这下，不仅是克拉克·肯特，就连托尼·斯塔克也惊住了。
“伊莎贝拉，美国有一套完整的宪法。你知道的。”托尼·斯塔克深吸了一口气，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伊莎贝拉和克拉克·肯特，然后伸手在这个明显眼睛失焦的年轻人面前晃了晃。
魔法侧的东西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但是魔法侧也并不是没有人管啊，托尼·斯塔克倒吸一口凉气。
他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偷拍他的举动有些许失礼，但是对方罪不至死。
托尼·斯塔克又不是什么暴君，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纽约首富罢了。
“随意伤人的话，我们修士也要承担因果的好吧？斯塔克，你要知道，因果可是比宪法什么的更严谨的约束。”知道托尼·斯塔克在担心什么，伊莎贝拉无奈地耸了耸肩，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草菅人命。
她手作拈花，凝结了一小团灵力射向了克拉克·肯特的眉心，一瞬间，方才那个打入他眉新的阵法就发出了一阵莹莹的蓝光。
“是谁让你来的呀？”伊莎贝拉的语气并不是诘问，轻柔的简直就像随意的聊天。
克莱克·肯特浑身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开口:“是星球日报的总编。”
“是吗？还有谁呀？”伊莎贝拉的手指又在克拉克面前晃了一下。这一次，克拉克·肯特仿佛又陷入到了更深的空蒙之中。
他咬紧牙关，却终究抵挡不住一般的说道:“bat。”
“哦，天呀。得了吧，伊莎贝拉我知道是谁让他来的了。”托尼·斯塔克立刻反应过来，冲到了伊莎贝拉面前，阻止她继续向这个年轻人逼问。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年轻人牙关咬紧，现在已经隐隐有了血迹。他们当然要探寻敌人真正的目的，但是前提是对方真的是敌人。
“蝙蝠。”伊莎贝拉轻轻的念叨了这个名字。她伸手一拂自己的储物空间，纪念顿时浮现出了一道灵牌，上面一个巨大的“令”字刺得人眼睛生疼。
托尼·斯塔克不认识汉字，却让他莫名的觉得天威惶惶。
伊莎贝拉一手拖住令牌:“建国之后不允许成精，哪怕是蝙蝠也不行。身为百兽令主，我想你们应该跟我仔细说说这个蝙蝠是怎么回事。”
“或许你应该先跟我们说说这个百兽令是怎么回事？”托尼·斯塔克看了一眼那个发光的令牌。虽然那只是一块儿两指粗的小小令牌，但是他总觉得这玩意儿能一下子把布鲁斯拍扁。
不知道怎么的，为自己的小伙伴捏了一把汗，托尼·斯塔克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决定先不去仔细探究一下这个令牌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只能艰难地帮自己的小伙伴澄清:“batman是个人，是个人而已！不是真的蝙蝠，他也没有成精。上帝啊，伊莎贝拉你快点把这个玩意儿收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托尼·斯塔克，纽约首富、天才、慈善家、花花公子、aka钢铁侠，居然也有化身为尖叫鸡的一天，而且看着他双臂张开挡在克拉克·肯特面前的样子，还得是一只护犊子的母鸡。
托尼·斯塔克发誓，早知道会这样，他就对这个来偷拍的小记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眼见着这三个人就要闹起来，还是埃德温·贾维斯及时出场。风度翩翩的英伦老管家手中还端着下午茶点，他不仅不慢的走到对峙的三个人面前，动作微妙的将三个人分开。
埃德温面微笑道:“伊莎贝拉小姐，今天的下午茶点是你最喜欢吃的柠檬苹果挞。喝的茶是从中华家进口来的福鼎白茶，香气十分甘甜温润，您一定要尝一尝。”
空气中弥散的是温暖的苹果香气，伊莎贝拉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的星球日报小记者，她十分好心地又冲着克拉克打出一道灵力，解开了方才在他身上设下的禁制阵法。
“他对灵力的耐受度还赶不上斯塔克，真的让人惊讶。”伊莎贝拉小小声的和老管家讨论。也并不是她说话毒舌，实在是伊莎贝拉真的是很失望。
对方的气息跟她师父很相似，是温暖的太阳的味道，也是人间的味道，却没有想却没有想到在魔抗方面是这样的不堪一击，甚至还赶不上斯塔克一个心智坚定的普通人。
埃德温笑了起来:“伊莎贝拉小姐，我想中国也有一句古话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毕竟人无完人不是么，更何况这位先生应该在别的地方还有一些过人之处。”
说着，埃德温回身对克拉克微微眨了眨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克拉克只觉得自己背后一凉。明明他才是探寻世界一切真相的记者，却有一种被曝光在了闪光灯下的错觉。
很快，克拉克就知道这并不仅仅是错觉。看着自己面前摆着的凉的咖啡，克拉克·肯特觉得他被针对了qaq。
埃德温只是笑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的一位小朋友说您有一个绝技，可以用热视线热咖啡。”老人家说话的腔调不瘐疾不徐，神色动作都彬彬有礼。可是他满眼满心都就差着写着“请开始你的表演”了。
克拉克·肯特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他！掉！马！了！
“哇哦～”托尼·斯塔克挑了挑眉“原来是大都会的……”
剩下的话他不必说出口，而且托尼·斯塔克很怀疑，如果他真的开口揭穿对方的身份，对面的这个年轻人恐怕会自燃起来。
“拜托……”克拉克·肯特虚弱的望向托尼。
托尼毕竟不是什么品种的魔鬼，他只是拍了拍这个强壮的小伙子的肩膀，却难得柔声的安慰道:“感谢你，超人，感谢你在大都会做的一切，你放心，我们都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大都会遭受的一些灾难，托尼·斯塔克早有耳闻，也正是因为这些耳闻，他才逐渐的知道了这位默默守护着人类的超级英雄。
他永远尊重愿意在灾厄面前挺身而出的人，无论对方是地球人还是外星人。
对于刚刚从若虚宗下来的伊莎贝拉来说，无论是超人还是钢铁侠，都是一样的陌生。但是她是个很擅长学习的人，更何况现在她的手机里还有托尼帮她装的“老贾分贾”。
在强大的搜索引擎之下，伊莎贝拉迅速的浏览了一下超人最近的事迹。
——是个好人，但是剥离开超人那一层坚硬的外壳，里面藏着的还是一个会窘迫，会无奈，会尴尬求饶的普通人。而且，还很年轻。
很快的，伊莎贝拉在心中对超人就有了初步的印象。
她从埃德温为特端上来的苹果挞上切下来一个角角，动作优雅的放进了嘴里。
对方作为超级英雄来说，克拉克·肯特的确有些太过年轻了。既然选择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隐藏下来，就不该这样轻易的在他们面前露了底。托尼·斯塔克看着一脸青涩的小卷毛，微微的叹了口气。
其实托尼·斯塔克理解克拉克·肯特隐姓埋名的原因，如果现在霍华德和玛利亚都还在他身边活着的话，他也不一定会那样轻松的对世界承认他是钢铁侠。
面前这个年轻的超人虽然有着人类无法匹敌的力量，但是为人处事和伪装都太过生嫩了。
好在，他现在已经和布鲁斯搭上了线。想到了自己的了朋友，托尼·斯塔克微微放了心。毕竟布鲁斯·韦恩算无遗策，总是让人放心的。
虽然是这样，但是托尼·斯塔克还是有一点点的操心。
“老贾，帮帮他吧。”托尼·斯塔克不动声色地敲了敲手机，向他的智能管家下了命令。
接收到了他家先生的命令之后，老贾开始清除网络上一切“克拉克·肯特”与“超人”之间的联系。
感觉到了一旁低垂着脑袋的年轻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失落，托尼·斯塔克难得的。有一些同伴爱。
托尼·斯塔克将面前的苹果塔咬了一大口，这才一脸满足的问:“伊莎贝拉，你刚才说的百兽令是什么东西？”
伊莎贝拉将那小小的令牌悬浮在了空中。抿了一口来自家乡的气味芬芳的白茶，她也一脸满足的说道:“就是上清界兽类管理协会，你可以理解为‘建国之后动物不许成精’条例贯彻监督组织。”
字面上的意思，托尼·斯塔克是了解了。不仅他了解了，原来有一些尴尬的克拉克·肯特也瞬间抬起了头，震悚的望向伊莎贝拉。
他磕磕绊绊，终于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女士，你们这样的话，真的不会有动物保护组织抗议吗？”
伊莎贝拉一脸莫名:“我们就是动物保护组织呀。”
“可是你们不让动物成精！”大学的时候选修过东方神话体系课程，克拉克对动物成精这种事情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不许动物成精是怎么个不许法，难道杀了他们吗？”
“要杀了什么？”史蒂夫·罗杰斯这个时候从外面回来，看到克拉克·肯特的时候，他微微惊讶了一下，不过却也没有多想，只是随口向托尼·斯塔克问道:“托尼，今天有客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客人了，托尼·r斯塔克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而埃德温非常贴心的为史蒂夫·罗杰斯端上了一碟下午茶和点心。
在老管家的细心照料下，这三个年龄加起来超过了200岁的小朋友排排坐、吃果果。
伊莎贝拉觉得这个问题还是有必要解释清楚的:“你们看啊，原来天地之间的灵力充沛，走兽植物吸收灵力成为精怪，然后再吸收灵力就可以渡劫成仙，而现在天地之间能力稀薄不说，这走兽和植物能吸收什么？吸收工业废料吗？”
伊莎贝拉面色古怪起来:“就是真的吸收了，那也只能是变异成了奇奇怪怪的东西，对于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们通常不叫他精怪，而称之它为……怪兽。”
就是奥特曼打小怪兽的那种怪兽。
“说到底，这是个环境保护的问题。”伊莎贝拉最后一脸严肃的总结。
三位男士听得目瞪口呆。总觉得伊莎贝拉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又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因为颜值过低就要被打的小怪兽:呜呜呜，你们礼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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