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恋爱综艺里的炮灰
投票结束后，各个嘉宾可以轮流打开自己的信箱查看，仍然是按照刚刚投票的顺序。
从投票房回来的嘉宾，有的掩盖不住喜悦，许是获得了心仪对象的投票；
而有些则是控制不住表情，肉眼可见的失落；还有一些甚至是强颜欢笑。
轮到辛染的时候，他正好洗漱完毕，湿着头发还来不及吹干，便在头上盖着毛巾。
发梢的水珠滴在他的脖颈，沁湿了他后背上方的衣物。
睡衣本就轻薄，打湿的布料隐隐透出他白皙的后脖颈到蝴蝶骨的肌肤，而这些他浑然不知。
他一手摸起笨重的眼镜戴上，另一只手还抓着自己信箱的钥匙，往门外走去。
当人三心二意时，往往会发生些意外。
辛染不小心踢到了某位嘉宾的拖鞋，整个人被绊了一下，顾不得手中飞出去的钥匙。
他抱紧脑袋，直直往前面摔去。
这是他今天的第二次摔倒了，一后倒一前扑，实属对称。
一只手捞住了他的腰，那只手臂有力地收紧，将他往身上带。
辛染瞪大眼睛，后背结结实实撞上对方的胸膛。
温热的体感透过半湿的布料传到他的后脊，湿漉漉的衣料与另一个身躯的热感一起传导到他的大脑皮层，激起一股颤栗。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背后人坚硬的肌肉。
太近了……
他转过身，想要避开触碰，结果一个转身动作，毛巾顺着他的头发滑了下来。
完蛋了，他着急地往前拽毛巾，他刚洗完头发，根本没有刘海挡着，整张脸都将暴露在室内明晃晃的灯光下。
到那时候会被直接判定任务失败的吧，他那张脸，怎么都不是一个炮灰的样子。
有力的手将他摁在自己怀里，严严实实挡住了他的脸。
不同于裴渊的木质香，辛染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若隐若现的麝香，夹杂着缓缓释放的悠长的桃香，
带着恰如其分的精致和致命的崇拜感。
辛染听着面前人平缓的心跳声，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忍着推开对方的冲动，他低下头努力遮挡自己的脸。
江盛川，国民偶像，他就不该跟对方过多接触的。
那只手抓住下滑的毛巾，慢慢地将毛巾盖回他头上，还隔着毛巾揉了揉他的脑袋。
他就像被捏住耳朵的兔子，任人宰割。
耳边响起一声轻轻地笑意，对方凑近他的耳畔，吐息洒在他的耳尖，传来低沉的嗓音，
“藏得好深……”
辛染猛地推开他。
江盛川顺着他的力道后退了几步，眼底全是逗弄人的笑意。
辛染不好发火，捂紧头上的毛巾，低下头，
“谢谢。”说罢，连忙转身离开。
在没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下，他希望赶紧出门。
手腕被人拉住。
他忍无可忍地想要甩开，这江盛川有完没完了。
“钥匙。”
淡漠的声音响起，还是不带什么情感。
他身体僵直，慢慢回过身，不知道刚刚那一幕裴渊看去了多少。
对方将冰冷的金属钥匙放在他的手心，便松开了抓着他手腕的手，不笑，也不说话。
辛染收紧手指，握住坚硬的金属，冰冷感刺激得他又是一个激灵。
他瞥了眼裴渊，低下头又道了声，“谢谢，”，
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江盛川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
刚刚接住对方时，那纤细的腰身似乎一手就能圈住，手下的躯体十分纤弱，皮肤也是滑腻非常。
如若不是凭他多年的从业经历，恐怕还不能发现这么大的惊喜。
江盛川似是想到什么般笑了笑，按理说上节目，每个嘉宾都会展示自己身上的优势，这位倒是反其道而行。
他没再往下想，反倒是偏转头，看向了对面的裴渊。
对方在递完钥匙后，便又专注回自己的事情，脸上没什么表情，令人看不出想法。
另一边，辛染一出门，便紧紧捂住自己的毛巾，生怕再出现刚刚的意外。
只是走个过场地去开自己的信箱，结果差点因为摔倒露馅。
好在平安渡过，他捂着自己的小心脏，盼着别再有下次。
等进到投票房，看着自己的信箱。
他想也知道，信箱里肯定空空如也，却还要顺从节目组白跑一趟。
他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迅速把钥匙插进去，
拧开信箱后，他连钥匙也没有拔下来，是准备看一眼就马上关闭信箱锁回去。
本来打哈欠的手突然顿住。
“咔嚓，”钥匙被他无意识地拔了下来，
他呆立在信箱前，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手中的钥匙被捏紧，金属的冷冰冰感再次传来，信箱上的摄像头亮着红点，正在录制他的反应。
空荡荡的信箱里，安静地躺着一张薄薄的纸片。
他配合地表现出一个收到投票该有的反应，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内心仿佛五雷轰顶，颤抖着手伸进去。
期间他的脑海中迸出无数疑惑，
今天他是不是多说话了？
是表现得还不够默默无闻吗？
最重要的是哪个想不开投他？
纤细的手指捏起薄薄的纸片，慢慢翻转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纸片，上面写着一行字。
本来紧绷的身躯一下子就从被吹满了气，快要炸裂的气球，变回了放完气的安适状态。
虚惊一场。
他松了口气，将纸片工工整整地放回自己的信箱。
轻轻松松地把钥匙插进孔中，锁好自己的信箱。
踱着散漫的步子回到大通铺，内心几乎欢快地哼起了歌，危机解除。
几个男嘉宾就趴在门口，逮着每一个回来地问，
“有票吗？”车站拉客的司机都没他们那么殷勤。
辛染也没能幸免，但他没说话，毛巾挡着他的脸看不清神情，他只是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有人拉了拉那位问辛染的男嘉宾，向他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不要问。
向辛染询问的嘉宾无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也十分懊悔。
毕竟谁都能看出来，最没存在感的嘉宾就是这位了，没票是肯定的事，他不该戳人痛点。
辛染不会告诉别人，他确实收到一张票，而那张票上写着，
“谢谢你今天为我们洗碗(▽)——林梦音”
一张表达感谢的投票纸，并没有其他更多的情谊。
想到此，他轻松地笑了起来，心情很好地进洗手间继续去吹头发。
等轮到裴渊的时候，他仍然跟投票那会儿一样，没什么表情出去，也没什么表情回来。
大家根本无法判断他的票数，总归不低。
辛染吹完头出来的时候，广播正好叫到江盛川的名字，
江盛川倒是全程笑意盈盈，他起身前还问辛染，“有没有投我？”
辛染沉默着没有回答，当做没听见一般，坐在自己位置上。
倒是裴渊抬起眼，看了两人一眼。
女嘉宾那边，林梦音没有收到任何投票，她垂头丧气了3秒，又马上恢复了元气，决定之后要好好表现。
倒是玫诗从投票房回来，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似乎结果还不错。
在所有嘉宾都查看完自己的信箱后，节目组的喇叭再次响起，
“恭喜江盛川为收获票数最多的嘉宾，第二位是裴渊，第三位是玫诗。”
听到节目组的通报，大部分嘉宾脸上没什么太多惊讶，结果不出所料。
就在大家以为第一天的录制终于结束了的时候，节目组通知还需要进行一个采访。
针对投票需要对每个嘉宾进行提问，好用于节目的剪辑。
采访仍然是一个一个嘉宾进入备采间。
等到辛染进去的时候，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先是按照惯例问了下，
“你喜欢的男嘉宾是？”
“裴渊。”在镜头前，他轻轻念出那个名字。
工作人员皱了下眉，“可是你投得是江盛川啊？”
辛染想了下，垂下眸道：“因为他今天帮我倒果汁了，我很感谢他，所以想借纸条表示谢意。”
他想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虽然有点蹩脚。
但是他也不能直说，因为大家第一天都会选江盛川，就跟着他们投了。
还有最重要的原因是不想在裴渊票数少的时候，被他记住。
大抵是他的社恐人设立得比较形象，工作人员也没再继续追问为难他。
“那你在爱情上的价值观是如何的呢？”
“我很专一，我从头到尾都不会改变心意。”辛染想着原身的人设，答道。
这倒有些特别，工作人员标记了下。
“就是我比较死心眼。”辛染找补了下，希望不要把这个作为他的优良品质。
“所以你对男嘉宾1号……”工作人员明确了下对象，希望能引导他说出更多，
真是立人设的好时机。
辛染抬了下笨重的眼镜，
“我非常喜欢裴渊，我觉得他很符合我的择偶标准，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感到十分心动，冥冥之中就觉得是他了，我喜欢他的长相，喜欢他的厨艺，喜欢他的一切，我会一直坚持喜欢他的！”
他头一次在节目里说这么一长串的话，直接把工作人员镇住了。
“啊，好，可以了，”工作人员痴呆地点点头，“那裴渊可以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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