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得乳腺癌的女人（18）

江光走到江悦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江悦打开门一看，是爸爸。
  以为自己又犯什么错了，江悦有些胆怯地叫了一声“爸爸”。
  江光冲她挥挥手，“你出来，爸爸有话跟你说。”
  江悦跟在江光屁股后面不停地问：“什么事，你不要再卖关子了，你快告诉我嘛，爸爸。”江悦扯着江光的手撒娇，一边撒娇还一边晃着他的手。
  江光把江悦带到书房，江光在主位上坐下，让江悦坐到对面的椅子上，俩人面对面坐好。
  江光清了清嗓子，摆正姿态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个？”
  江悦不假思索：“好消息。”
  江光笑了一下，“好消息是爸爸答应给你买钢琴了。”
  “真的吗，谢谢爸爸。”江悦高兴地手舞足蹈，站起来冲门口跑去，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其他人。
  江光叫住她：“等等，你还有一个坏消息没听呢。”
  “什么坏消息？”
  江光严肃道：“坏消息是你必须攒到一万块，我们才会给你买钢琴。”
  江悦的笑容迅速地垮了下来，不可置信道：“什么？一万块。爸爸，你不能这样。”
  江光沉下脸：“这件事没得商量，你必须攒到一万块。”
  江悦看江光这样不近人情，被他给气哭了，抽泣着往门口跑去，“我要告诉外公外公和爷爷奶奶他们，你欺负我。”
  江光在她身后喊道：“回来，江悦。”
  几个老人家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江悦哭着从楼上跑下来，纷纷凑上前关心道：“怎么了，绵绵，谁欺负你了？”
  “别哭了，绵绵，快告诉外公。”
  “绵绵，说话啊，谁欺负你了。”
  四个长辈七嘴八舌的，围在江悦身边，帮她擦着眼泪，哄着她。
  江悦抽噎道：“是爸爸，爸爸欺负我。”
  这可把四位老人家整不会了，问道：“爸爸？爸爸怎么欺负你了？”
  江光也下楼了，看到四个老人都围着江悦，没好气地站在一边看着。
  江父看到看到江光下楼后，质问他：“阿光，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欺负绵绵？”
  江光指了一下江悦，“你让她来说，看我怎么欺负她了。”
  江悦越想越伤心，大哭道：“爸爸跟我说让我攒到一万块再给我买钢琴，可是我攒不到一万块，我不能拥有自己的钢琴了。”
  “一万块，这也太多了吧。”张父震惊道。
  “就是啊，绵绵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攒得到那么多钱。”
  “阿光，你不能对绵绵太苛刻了。”
  四个老人围攻江光，希望能让他改变主意。
  江光一人难敌四手，可是他又不想轻易更改自己的决定，这一次让绵绵得逞了，以后再想管她就难了。
  “爸妈，我管孩子你们能不能不要插手。”江光恼怒道。
  四个老人也有些难办，一边是哭得那么可怜的孙女，另一边是生气的江光。
  江悦看到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不说话了，就哭得更大声起来。
  江光怒斥道：“江悦，你都几岁了，还在哪里哭。你再哭爸爸就生气了。”
  江光发火后，江悦不敢哭出声，只是默默流眼泪。
  这副可怜的模样可把四个老人家给心疼坏了，埋怨江光道：“阿光，你那么凶干嘛，把绵绵吓坏了怎么办。”
  江母更是直接上前拍了一下江光的肩膀，“哪有你这样做爸爸的，自己亲生女儿都舍得骂。”
  “妈，我是在教她，你们这么惯着她，以后她出社会怎么办。”
  女儿贴心起来确实是小棉袄，要是闹起来，就像把棉袄穿反了一样，不但不保暖还漏风。
  气氛一下子僵持起来，四个老人家围着江悦安慰她，江光坐在一旁生闷气。
  张锦容听到楼下的动静，洗完澡穿好衣服后，就立马下楼查看是什么情况。
  江光看到张锦容下来，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站起来拉着她跟她告状，“爸妈太娇惯绵绵了，他们让我现在就买钢琴给绵绵，那一万块不用攒了。”
  江悦看到张锦容下来了，扑到她怀里抱住她，哭喊道：“妈妈，一万块太多了，我根本攒不到。跟我一起学钢琴的同学他们家都有钢琴了，就我们家没有，我都被他们笑话了。”
  这么说确实是有点可怜，张锦容看向江光，江光摇摇头。
  张锦容心里有数，把江悦从她怀里拉出来，江悦泪眼汪汪的，张锦容给她擦了一下眼泪。
  然后捧着她的脸道：“绵绵，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一万块看起来是很多。可是你想想，你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就有500块钱了，你攒下来400，一个月就有1600，你存半年差不多就有一万块了。”
  江悦想了想，“妈妈，半年太长了。”
  张锦容看了一眼江光，江光：“你可以帮爷爷奶奶外公外公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去遛塔塔，或者帮他们跑一下腿，爸爸可以根据你的劳动给你一定的报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也可以给你一点辛苦费。”

  江悦还想说什么，江光瞪了她一眼，“够了啊，你不要得寸进尺，你想要尽快拿到你梦寐以求的钢琴，那就多努力一点。”
  “行了，就这么说好了，再跟我谈条件，钢琴你就别想要了。现在立马上楼洗澡睡觉。”
  江悦没有再闹，乖乖地上楼去洗澡。
  江光对着四个老人不耐道：“爸妈，以后我再管孩子，你们别来添乱，绵绵都被你们惯成什么样了。”
  其他人看着张锦容，希望她能帮忙说点好话。张锦容可不敢铤而走险，江光现在明显在气头上，她要是帮忙说话，这把火就烧到她身上了。
  而且她忙着工作，根本没有时间管孩子，三个孩子的衣食住行、饮食起居、教育学习都是江光一手包揽，张锦容完全就当个甩手掌柜，连孩子读几年级都不知道，她有什么资格反驳江光。
  江光发泄完自己的怒气后，才上楼去洗澡。
  江光走之后，四个老人家才敢坐回沙发上继续看电视，张锦容也坐下来跟他们一起看电视。
  五个人坐在一起小声地讨论江光。
  江母先开口道：“阿光这孩子从小就腼腆不爱说话，跟现在比起来完全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张母附和道：“可不是嘛，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阿光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小孩斯斯文文的，像古时候那种文弱书生一样。”
  张父点点头：“一开始我就发现阿光他沉闷不太爱说话，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江父不解道：“我还以为阿光他随我，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现在看来，更像他妈多一点，发起脾气来，谁也招架不住。他以前脾气没有像现在这样吧，我记得他以前脾气好像是挺好的。”
  说起这个，众人都有话说了，特别是张锦容。
  张锦容回忆起以前的时光：“我跟阿光刚在一起那会，他简直是对我千依百顺，连一句重话也不舍得对我说。结婚后也是，我说往东他绝不往西。现在可不一样，他说一我都不敢说二。”
  江母也怀念起以前的儿子，“阿光他不爱跟人起冲突，小时候还经常被其他坏孩子欺负，是一个特别乖的孩子。”
  张母为江光说话：“现在他毕竟是三个孩子的爸爸，要管着三个孩子，还有保姆阿姨这些，他如果不凶一点，就没人听他的了。”
  众人想了想也是，管这么多东西可不容易，以后多体谅他一点。
  张母还劝诫张锦容道：“容容，阿光为这个家付出不少，你可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妈，我知道的。”
  张母的为人处世就是江父江母能与她友好相处的原因，张母永远为江光说话，把江父江母的心熨帖得不行，觉得儿子做家庭主夫挺好的，有个这么好的岳母在，怎么样都不会受委屈。
  张母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江光在内操持家务，张锦容在外才能安心搞事业，家和万事兴，她才不像那些愚蠢的恶婆婆。
  聊了一会后，很快几个老人家都困了，一个个的都回房间睡觉了，张锦容也上楼睡觉。
  张锦容回到房间，江光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了。
  张锦容也躺到床上，江光问她：“怎么这么晚才上来，跟爸妈他们聊天了？”
  “聊了一会，你猜猜我们在聊什么？”
  “聊我吗？”
  张锦容回了一个你猜对了的眼神，江光好奇地问：“聊我什么？”
  “聊你现在和之前的差距太大了。”
  江光也挺有自知之明，自嘲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太凶了？”
  张锦容连忙摆手，安慰他道：“没有，我们都理解你。你要是不凶一点，根本管不了那三个小皮猴。”
  江源和张鸿现在这么听话懂事，都是江光辛辛苦苦教导的结果，小时候调皮起来，真是要气死个人。
  两个男孩，双重威力，江光那时候被气到，也会打他们，大了听话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打过了。
  对绵绵，江光倒是从来没有打过，所以女儿不像两个哥哥那样好管。
  养育孩子并不容易，经常会害怕自己教不好他们，会让他们走上歧路，江光有时候心理压力也很大，为了三个孩子都咬力坚持。
  张锦容抱着他，“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我也快熬出头了，等源源鸿鸿他们考上大学后，我就可以放手了，以后的路就让他们自己走。还有绵绵，绵绵还有现在才上初一，我还得再熬几年，等她上大学我就解放了。”
  张锦容畅想道：“等他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后，就不用管他们了，我们可以到处去旅游。”
  江光抱怨道：“早知道就不生那么多了，生一个就好了，一个小孩就不会这么累了。”
  张锦容取笑道：“生都生了，你还能把他们塞回肚子里啊。”
  “不说了，睡觉吧，明天还得陪绵绵去练琴。”江光拉着张锦容躺下来盖好被子，俩人很快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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