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葬礼
文长金就这样去世了，走的无声无息，抱着与冯素珍相见的愿望，没有半点痛苦的走了。
只希望，冯素珍能在那头等等他吧。
“哗啦哗啦——”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滴，天色有些暗沉，这一切似乎都应了今天的景。
这天是文长金下葬的日子，由周怀礼一手安排好的葬礼。
文长金的逝世，实在太突然，周冉安听到这个消息也顾不上震惊，急急忙忙跑了回来。
陌白陪她一同前来，周冉安看着眼前即将火葬的现场，缓缓低下了头，掩饰住自己痛苦的神情。
旁边的周琦雨默默抱住了她，有些哽咽道：“没事的，他只是去找外婆了。”
周琦雨今天的书店全天关门，也是刚从书店赶过来，这个消息对她们来说，实在打击太大。
一辆黑色的车默默停在了路口，周怀礼一声黑色西装，撑着把黑色的雨伞下来，随即走到车的另一边，开门。
“来，小心些。”周怀礼扶着车里的人，轻声道。
文曦今天亦一袭黑色衣裙，在周怀礼的搀扶下下车，她抬头，看着眼前葬礼现场，看着里边皆是身穿黑衣的人们，有些不敢往前抬步。
文曦抬头看向周怀礼，以往那双自信崔璨的眸子里，如今满是茫然。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没事的。”周怀礼看着她有些无措的眼神，心里骤然疼了下，疼惜的拥住她。
周怀礼就这样抱着她一会，随即柔声道：“走吧，快开始了。”
文曦没说话，被他带着走，大家看到她，默默的让开了一条道，眼里满是同情或节哀的眼神。
文曦没有注意这些，她看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的火葬现场，一下猛的停住了脚步。
“不。”她神色痛苦，身子有些颤。抖，眼里干涩几乎的没有泪水。
“曦曦？！”周怀礼皱眉，连忙抱住她，嘴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
他一扬手，手下的人立刻领悟，上前拿起周怀礼手中的伞，帮他们撑着。
“没事的，嗯？”周怀礼修长的手一下一下温柔的扶着文曦的背脊，柔声安稳道：“爸只是去别的地方了，咱妈还在等着他啊。”
文曦趴在他怀里不住的颤。抖，她的脸色几乎惨白，雨越下越大，寒风一阵阵的吹来，文曦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窟，冷到心里发颤。
“怀礼，怎么办？”她声音有些哽咽了，死死抓着周怀礼的衣服，仿佛握住救命稻草一般。
“师傅也走了，妈也走了，现在……”文曦的心仿佛你一下子空了，继续像是撑不住一般，崩溃道：“现在爸也走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曦曦！”周怀礼的嗓音也有些沙哑了，他红着眼眶，想要把文曦从悲伤的气氛里带出来：“你别怕，还有我呢，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啊？别怕，别怕。”
周怀礼轻轻扶着她的背脊，像是在哄着受了惊吓的孩子。
但即使文曦这么悲伤，葬礼仍然继续着，很快，火葬的时间到了。
火光一下闪了起来，把文长金的身体包裹住了。
浑身冰凉的文曦，这时一下感受到一股暖意，她怔怔的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大火，回抱着周怀礼的手，一下仿佛没了力气，坠落下来。
她仿佛还能看见里边文长金的身体，在火光里。
“爸。”她怔怔道。
随即一把跑上前，想冲入火光里：“爸！”
周怀礼瞳孔一下收。缩起来，大步上前一把拉住文曦，背后冷汗都冒了出来，大吼道：“你干什么？！”
文曦被拉住不能动弹，只好一个劲的摇头，便道：“爸没死，他还在，你们不要烧他。”
随即她拉着周怀礼的袖口，眼里的泪珠一下滚落下来，哽咽道：“怀礼，你去跟他们说，跟他们说啊！爸没死，他还活着，还活着啊！”
周怀礼看着文曦的样子，泪水一下也顺着脸颊流下来，压抑住自己的声音，沙哑道：“曦曦，你别这样，爸已经走了啊。”
话落，文曦一下不挣扎了，她的眼睛里渐渐没了光芒，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一下晕眩起来，随即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文曦的世界里，逐渐安静下来，她隐隐约约听了一些声音。
她听见了周怀礼慌乱呼喊自己，她听见了周冉安她们跑过来叫着自己，她听见了身边的惊呼声……
她仿佛还听见，文长金在慈祥的对她说：曦曦啊，我去找你妈了，你自己在这边，要好好的啊。
文曦晕过去之前，仿佛在火光里看见了文长金满是笑容的脸，她呢。喃道：“爸，你把我也带走，好不好。”
……
医院急诊室门口，长椅上坐着一排的人，周怀礼把脸埋。进手里，良久没说话，周冉安看着他的样子，纵然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还是忍不住安慰道：
“爸，要不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呢，妈不会出什么事的，放心吧。”
周琦雨正默默的擦着眼泪，听到这话，也附和道：“对，这里有我们呢，你这几天来够忙的了，先去休息吧。”
周怀礼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看了看急诊室门口，良久，哑声道：“你妈还在里头呢，我不能走。”
周冉安看着自己老爸这么颓废的模样，鼻子一酸，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掉下来，陌白连忙把手里的纸巾递上去，随后默默的抱住她，给她无声的安慰。
“叮——”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灯终于灭了，周怀礼猛的站起身，对最先出来的医生询问道：“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zhao，叹了口气，道：“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但她身体实在太虚弱了，这样的di抗力，实在经不起什么打击啊。”
周怀礼心里也有一番沉思，这时医生道：“当下只好用药物调理了，病人现在情况还是不怎么稳定，什么时候醒来，也说不太准。”
医院给开了一堆花花绿绿的药，周怀礼都一个一个的全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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