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乱世

米月泉离鱼头寨和猫儿寨，距离并不远，只是米月泉在米月峰的背面，树木遮天蔽日，很少有人去哪儿，所以大家都没发现。今年，天气异常的干旱，树木有些枯死，才被人发现。

        猫儿寨的人，不愧是土匪的后代，匪里匪气的。他们手里拿着大刀，弓箭，长剑等，兵器明显比鱼头寨的人要好上许多。

        “废话少说，开始吧。”猫儿寨的头领坐在一张躺椅上，闭目养神。

        双方在空地上，派出十余名壮汉，赤手混战。猫儿寨胜在力气，鱼头寨胜在技巧。

        两方你来我往，僵持了约半个时辰。猫儿寨头领晒得不耐烦了，直接让大力士上场。

        鱼梁浅见到一个两米高的大汉，踏着大脚板，加入到战斗中。瞬间尘土飞扬，只见几个大汉飞出来，高高地越过人群头顶，重重地落在地上。运气好的，落在草地上，运气不好的，直接落在岩石上，有的甚至挂在树枝上。这个力度，不死，不残废，就是天大的运气了。

        猫儿寨村民，士气高涨：“猫儿寨必胜，猫儿寨必胜。鱼头寨的娘们，拿来吧！鱼头寨的娘们，拿来吧！”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用贪婪的眼神搜索着女人。

        前世，鱼梁浅跟着母亲经商，精于谋算，成为侯夫人之后，管家理财，也是一把好手。但是此时此刻，鱼梁浅意识到，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阴谋诡计，根本无从施展。

        鱼头寨再一次毫无悬念地输了。鱼梁浅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现在就像云朝大半，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农民，被时代的浪潮狠狠甩在后面。

        十个鱼头寨的寡妇和少女，从今天开始生是猫儿寨的人，死是猫儿寨的魂。他们再也回不了家了。女人一到那边，那些汉子，就猴急地上手了。

        “那些女子的命运，最好的，也就是认命地生儿育女，差一点的，会被卖掉，成为奴婢，甚至□□。”鱼梁景对着妹妹，无奈地说道，“我和外公，保护不了她们。”

        “鱼头寨三百多人，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少年的声音，落寞而又忧伤。

        鱼梁浅看着今日的少年，和昨日的截然不同。昨日少年对她说的话，也许是他一厢情愿的美好希望。

        “父亲，我要这个小姑娘，这个长得好看。”一个小胖子傲娇地指着鱼梁浅。

        “这是寨主的孙女，不得无礼。”鱼梁景挡在她面前。

        “寨主的孙女，又如何。再长几年，正好让咱们尝尝鲜。现在跟豆芽菜似的，没滋味儿。”那个小胖子的父亲，哈哈大笑。猫儿寨的村民，也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大笑声。

        鱼梁浅看着这哄闹的人群，思绪飘远。前世的外祖父和哥哥，她一直没能见到。他们最后是不是被猫儿寨的人害了，没能活下来。外祖父是不是把财产，都给了母亲和我。

        前世的鱼梁浅，一直觉得命运对自己不公。幼时，没有父亲，少时，母亲失踪。中年时，被负心汉毒杀。

        原来外祖父和哥哥，把好东西留给了自己，自己才不至于颠沛流离。一个卑贱的商户身份，也是他们努力得来的。

        乱世命贱，活下来的希望，代代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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