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那年那月那夜

解决好红旗建筑工程公司注册的事宜之后，郑亚军暂时主持全面的工作，并且把原来建筑公司南侧的一个院落收拾整理出来，那里原本是镇上的招待所，几年前也改制掉了。由于市口一般，所以没有能够租出去。

现在，新的红旗建筑公司将这里买下，也没有重新装修，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当做临时的办公地点。

根据马光明的意思，赵远章和李小伟两个人进行了简单的分工，因为现阶段的工程基本上在安州，所以赵远章带着人驻扎到安州工地上，而李小伟则留下来处理其他杂事。

郑亚军有车，也会开车，所以大部分时间他是在安州帮助赵远章协调一建公司，以及跟一些供料商联系，供料商根据建筑公司的要求供应材料，材料费三个月一结。

这样的操作也是当下通行的办法——供料商们的日子也没好到那里，倘若不接受这样的结款方式，一般工程队也不会要他们的材料。在供料商聚集的地方，内卷现象也很严重。

对于一建公司而言，大明集团现在已经成为他们的一个重要的客户，每年的工程量都很大，现在，只不过是将原本分包给别的公司的工程分给红旗建筑公司，他们并不在意，只在意工程队的施工质量。

别说一建公司和监理公司时常来检验工程质量，就是马光明也叮嘱赵远章，在工程质量上必须要严格把关，因为现在他们施工的是安州城南的大明广场，可不能挖自家的墙角。

马光明拖了十几天才回到阳江，赶紧给唐豆发短信：我从红旗镇回来了。

唐豆很快回了信息：怎么去了这么久？

马光明：很久没有回老家了，就多待了几天，怎么，想我了？

唐豆：去，你的功课还要辅导吗？

马光明：这两天就不了，我明天还要去安州。

唐豆：去安州做什么？

马光明：去看看那边的大明广场建设到什么程度了。

但这句话他没有发出去，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之后，改成了：去给你买安州烧饼。

唐豆：去买安州烧饼，需要两天？

马光明哑然失笑，他的骗术看来还有待提升啊。

到了安州之后，马光明看到茂盛大厦新购入的几层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而且，孙希宁在董事长办公室还做了小的调整，将隔壁的办公室腾了出来，做了一个会客室，然后从中间隔断——将隔断内部的空间跟董事长办公室打通，设置了一个暗门，平常人根本看不出来，从董事长办公室打开柜子，就可以通过暗门走进会客室的里侧，里侧是个休息室，有床有柜子。

马光明想到了网络上曾经流传的董事长跟秘书的办公室，两个办公室之间都通向休息室——有事秘书干，没事干……

不过对于马光明来说，这样的话他来到安州之后，就不用每次都住酒店了。

孙希宁带着马光明参观了一下几个新的地方，尤其是大明外卖网站的服务器数据库，这里面都是一些核心机密，工作人员都要经过几道关卡之后才能进入到内部。

现在负责外卖的戴伟是个技术男，讲了一堆东西，马光明也只是听了一个大概，还要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嗯，这个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而且，这些核心数据将来也会发生很大的作用。”

戴伟回道：“马总说得不错，我建议将网络商城的数据库跟我们并网，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掌握更多的数据，为公司进一步的发展提供数据支撑。”

“并网的话，容易导致两个子公司之间彼此不分，是不是暂缓？”孙希宁提出了不同意见。

马光明点点头表示同意：“将来如果可行的话，是可以合并的，现在还不具备条件，因为大明外卖网的融资都是独立的，也因为目前外卖搞得还不错，所以尽管阿狸想卖掉我们的股份，也不会对我们的估值有任何影响了，但网络商城现在还在起步阶段，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两个合并的话，会对外卖网站的估值带来冲击。”

戴伟这才明白过来：“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马光明笑道：“不要认为这是犯错误，能主动思考工作就值得称赞，而且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眼下的时机还不成熟而已。”

戴伟有些激动，有些感动，不做声地点点头。

孙希宁哈哈一笑：“小戴年纪轻，有思想有能力，站位再高一点，成长会更快。”

一行人又来到大明广场安州站的办公地点，茂盛大厦开辟了半层给姚柏林用，但姚柏林这会儿不在办公点，而是在安州城北的现场，那里已经竖立起了开业倒计时的牌子。

“能不能等城北开业的时候，再请几个超女过来助助场啊？”孙希宁笑着问道。

“总是请超女，会不会有视觉疲劳啊？”马光明问道。

“你有视觉疲劳要什么紧，又不是给你看的，”孙希宁坏笑起来，“现在这些年轻人就喜欢这群超女，你说奇怪不奇怪吧，今年也有超女比赛，但是关注度远远不如去年，这几个十强选手，前三名的选手，热度很低。”

“我有什么视觉疲劳，胡说八道。”马光明也笑了起来，他知道孙希宁是在开他跟褚新颜的玩笑，但是，尽管他年纪轻轻就已经跻身亿万富豪之列，但却没有什么名气，走在路上没几个人能认出来。

褚新颜就不同了，她这会儿红遍大江南北，别说走在路上，就是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都很有可能被人认出来，从而导致交通堵塞。

她们每次出来参加活动，都会有比较严格的安保措施，否则天知道那些疯狂的粉丝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他们看到偶像的那一刻，似乎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变成了蚁群中的一个，只会随着大流而动，还美其名曰有追求。

两个人之间又不常联系，彼此的距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拉大，或许到最后，就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对了，请褚新颜拍摄的广告，到哪一步了？”马光明突然想到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也不清楚近况。

之前广告公司给的几个文案，马光明倒是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意见，但究竟能够拍成什么样子，他也没把握。

孙希宁签的这家南都的广告公司据说在业内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愿不是吹嘘的。

这些东西孙希宁记得一清二楚：“广告已经拍摄完成，在几个国家级的平台投放价格太高，我准备只投放一个，其他的投放到目前比较火的一些网站上，毕竟褚新颜代言的话，受众最多的还是年轻人，而年轻人又喜欢到网上冲浪。”

这倒符合孙希宁的行事风格，马光明也觉得有些大的平台广告费实在太贵，好像是几年前，鲁省有个白酒品牌，也是抢着到国家级电视台去投放广告，由于广告费很贵，被人戏称为每天投入一辆桑塔纳。

不过该公司老总很迷信大平台的宣传效果，回应说，他们公司每天是投入了一辆桑塔纳，但是能够每天开出来一辆奥迪。

到最后，每天出没出来一辆奥迪马光明不知道，只知道这个白酒品牌从此消失在大众面前，即便没有破产倒闭，大概日子也好过不到那里去。

说到底，广告宣传只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决定这个产品的前途的还是它的质量和功效——不看广告，看疗效。

但当今发展到了互联网时代，一切都变了，比如2005年超女的这批粉丝，喜欢某个偶像的，真会为了偶像代言的产品买单，而不喜欢这个明星的，只要是她代言的产品就坚决不买，渐渐地也就滋生了粉丝经济，这是后话。

市场也要追随时代的步伐，才能不被时代所淘汰。

“传统的媒体平台还是要投放一些的，比如外卖网站、明支付什么的，就可以投放到国家级平台，而大明广场，网络商城什么的，可以降低一点，投放到省级平台，尤其是在黄金时间档期，在热播的电视剧之前，广告词要简短，朗朗上口，播出之后一段时间就要家喻户晓，我们的效果就达到了。”

马光明比划着说道，他对广告学不太懂，只知道那句“今年过节不收礼”的广告词，尽管词句不咋地，但采取的是轰炸式的宣传模式，十几年后大家基本上每个人都能背出来这句台词。

“行，等广告片制作出来后大家一起看看。”孙希宁点点头。

广告是拍完了，如果对台词不满意，可以后期制作到时候修改；如果对内容不满意，广告公司同样有办法解决。

“只是，这一次一共拍摄了外卖网站、明支付、大明广场、网络商城等好几个广告，收取的却只是一次性的广告费，因为合同是跟集团签的。”孙希宁又补充了一句。

马光明心里清楚，这是褚新颜变相地在帮助自己，否则的话，以现在她的热度，一个产品一个广告位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或许，两个人之间尽管一直联系不多，但感情却不受时间的变化而改变，能够一直维持下去呢？

马光明没由来地又想起了五月的那个夜晚，恬静而美好，坦诚而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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