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你究竟站哪一边

接下来的几天，不仅是乔华松、张骏等人，也不仅是刘教练等一帮人，就连红旗驾校的老板都赶过来跟马光明套着近乎，不等马光明说话，一干人就拍着胸脯保证着，即便马光明一天都不来学，照样能够拿到驾照。

马光明也清楚，凭着自己的车技，科目二也好，科目三也好，只要考之前稍微练一下，就肯定不存在任何问题。

所以马光明也就顺水推舟，不再去驾校，只等着考试的时候，去考一下就行。

这类现象在当下的各个驾校并不少见，马光明也不是特别例外的一个，只是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跟唐龙去说。

这几天不用学车，马光明一边在家谋划着大明集团改制的事情，一边时不时地跟唐豆煲着电话粥。

唐豆那边，已然是考上了京都大学，她爸妈自然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虽然还是觉得区区一个江海大学的学生，有些配不上自家京都大学的高材生，但他们也都清楚，这个时候不宜多说，说不定等唐豆以后到了京都大学，遇到更优秀更出色的男孩子，就会把马光明扔到一边。

而且到了夏天，由于08年奥运会的缘故，全国各地都掀起了一股体育热潮，相关部门甚至发文要求各个社区都要有体育锻炼场地。

这一下子就让唐恒元的厂子顿时忙碌了起来，唐豆妈妈也不得不住在厂里帮着忙。

唐恒元有时候看看忙碌无比的厂房内，都有些庆幸，幸亏去年在工业园区拿了这么一块地，扩大了生产规模，要不然，到哪儿去挣这么一大笔钱去。

每次想到这儿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马光明，恍惚间还真是有些拿不准，到底接受这笔投资，是亏了还是赚了。

唐豆可没有想这么多，这几天去了外婆家，更是迎来了那一系亲戚的欢迎，这么多年来，大家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能够考上京都大学的晚辈，不管是舅舅也好，还是姨妈也罢，一个个地非要她留下来住两天。

“难得你也有这个闲心思，那就好好休息吧。”马光明听着唐豆的抱怨，安慰着她，“到底是亲戚们的热心热情，还是不要辜负地好。”

“我也知道啊，可是，我大哥建议我这几天最好去报个驾校，”唐豆咕哝道，突然清了清嗓子，“大哥说前天还在阳江遇到你了，说你正在学驾照呢。”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巧。”马光明笑道。

唐豆叫了起来：“什么，你真在学驾照？”

“这有什么好骗人的？”马光明有些不解。

唐豆恨恨地哼了一声：“你学驾照，为什么不跟我说一下，我也正好一起去学啊。”

“我在红旗驾校学的，你要学的话，估计也只能在你们塘桥镇上学了，就算是一起学，我们也不在一块啊。”马光明赶紧解释道。

唐豆一想也是，但还是不肯嘴上让步：“我又不是要和你在一个地方学，我是想，你会开车了，我却不会，那总归是不好的，你偷偷地抢在我前面学会了，是不是想在我面前显摆显摆？”

马光明笑了起来，他现在的开车水平，唐豆就是再练几年也达不到，下丫头这番话，明显着就是撒娇，于是劝道：“你现在去学也不晚，你大哥打个招呼的话，你们那边的驾校估计也会开绿灯，别人要三个月，你一个多月估计也能拿到驾照了，你要是真能在去京都之前拿到驾照，我送你一辆车，怎么样？”

对付女朋友无理取闹的时候，最佳的办法就是这样转移注意力，只是这样的办法太耗钱了，一般人转移不起。

“我现在要车干什么，你不知道京都开车限号么？而且，外地牌照在京都也不方便，京都牌照需要摇号，还不知道等到哪一年才能摇上呢。”唐豆笑了起来，她当然知道马光明买一辆车不算个事，但真让她自己在大学校园里开着车那样招风，以她的性格，肯定是不愿意的。

马光明一听这话，自然明白，现在给唐豆买个车也的确没有什么必要，更何况让她这样一个新手自己开车去京都，他也不放心。

“那我到时候自己买辆车了，总是让表哥那边派个车给我，终究是不方便的。”马光明笑道，“到时候我可以开车送你去火车站。”

从安州地区去京都，最好的办法就是坐火车，八九个小时也就到了。

“就只是送到火车站啊，不开车送我去京都？”唐豆笑了起来。

“行，那到时候就送你去京都。”

“跟你开玩笑的，你一个新手，开这么远的路，你敢开我还不敢坐呢。”

马光明暗笑，小丫头居然还把他当成了新手，那可就打错特错了。

哥哥可是老司机一枚。

……

不需要天天去练车，马光明直接通知郑亚军一起去安州。

之前对于集团总部框架结构有所调整改变的方案已经发给了孙希宁，现在，到了正式会议公布了。

之前因为各项条件还不成熟，而现在，为了能够更好地发展，必须要做出一定的调整，包括一些人事的安排。

郑亚军亲自开车带着马光明到了安州茂盛大厦。

会议时间安排在了下午三点，上午的时候，马光明跟孙希宁和郑亚军碰头开了个小会，就具体的情况部署再进行了一番交流探讨。

公司的情况变动，这三个人首先要达成一致，才能更好地推进下去。

对于一些人事的安排，包括子公司的合并重组，郑亚军都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他觉得，这样一来，在集团框架结构中，他主抓的房地产公司，似乎成了商业公司的下手。

明面上房产公司跟商业公司是并列的，是公司三大子公司之一，只不过马光明规划的“百城千店”计划，让郑亚军觉得，房产公司仿佛变成了次要的了。

尽管软资产能够迅速打响大明广场的名气，提升影响力，但毕竟不是自己的资产，有朝一日没准还会被人以更优惠的条件挤走，所以，尽可能地还是要搞硬资产。

都搞硬资产的话，问题也是明显的，那就是缺钱。

别说盖一座大明广场，就算是装修费用，都是一大笔钱。

所以马光明给出的办法就是，仿照安州这边的做法，跟准备合作的地方上商定，在商业地块临近的地块上开发房地产，用住宅房产的收益，来弥补商业地产的投资，这样一进一出算下来，再刨去银行的单靠利息，花费的钱就不多了。

只是这样一来，房地产的利润就不会流入到房产公司，而是等于变相流入了商业公司，这让郑亚军觉得很难接受，合着忙来忙去的，净是为他人做嫁衣。

再者说，房产公司这边要是没有持续稳定的收益，到时候哪有钱去拍地。

“拍地的事情，”孙希宁嘿嘿一笑，说道，“由集团来统一调度，由房产公司参与竞拍。”

郑亚军看了一眼马光明，就猜到了他早就跟孙希宁商量好了。

“你除了是房产公司总经理外，还是集团的副总经理，要有大局观。”马光明冲他一挤眼睛。

从长远看，马光明不是太看好房地产这个行业，起码未来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加上几年后各个地方都会发展国有企业，什么交投，城投啦，都会到房地产市场里面来抢蛋糕吃，他们有着民企无法比拟的背景，也更能贴合地方上的发展方向，民营房地产企业的好日子，总有一天会到头。

所以，还不如有着硬资产放在那里，实在行情不行的话，趁着高位抛出，以后就过着没事数数钱的日子，虽然枯燥无味，但却朴实无华。

“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郑亚军尽管有些想不通，但越来越多的事例已经告诉他，马光明做出的决断，基本上都是正确的。

从一开始，马光明的一些举动就让他看不懂，而且有时候甚至都不能理解，但后来无一例外地证明了马光明的正确，郑亚军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等到下午的时候，会议室里就热闹开了。

接到会议通知的有十几个人，有的是彼此熟悉的，也有的互不相识。

等到马光明跟孙希宁、郑亚军过来的时候，好几个熟悉的人还在交头接耳嘀咕着什么，大概是推测今天开这个会议的主要内容。

总部行政部的助理顾颖跟孙希宁耳语了两句，随即孙希宁冲马光明点头道：“马总，人到齐了。”

因为集团总部一直是孙希宁在主持，所以行政部给他配备了专职助理，马光明偶尔才会来一趟，而且时间还不确定，来与不来全看他的心情，所以就没有配备助理。

“那就开始吧。”马光明平静地说道。

孙希宁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根据上午他们讨论的结果，今天的会议主要由他主持。

“各位，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来，主要是宣布集团下属公司的调整变更通知，以及部分人事安排……”

大明集团总部对下属的子公司进行调整，划分为三个子公司，第一是房产公司，第二是商业公司，第三的网络平台公司。

房产公司不必多说，本来就是独立的子公司，有自己独立的架构，继续由郑亚军担任总经理。

商业公司主要是开发经营大明广场，大明超市为商业公司下属公司，处于半独立状态。商业公司总经理还是姚柏林，聂小容则为副总经理，兼大明超市的总经理。

网络平台公司则包含了网络商城和外卖网站、明支付等三个子公司，三个子公司相对独立，所以并不会影响到外卖平台那些投资人的利益。这边总负责人是戴伟，网络商城的负责人为周金声，他前一段时间一直在这边工作，却没有明确职务。外卖网站则由戴伟推荐的一个叫做殷云浩的人担任。

孙希宁出任集团总经理，三个子公司的负责人单位集团公司的副总经理，位次分别是郑亚军、姚柏林、戴伟。

至于一级子公司和二级子公司各自的框架结构，全部交由各自的总经理去负责。

孙希宁这边还交代了集团总部的一些部门调整，之前的行政部、财务部、市场部、信息技术部、人力资源部都维持不变，增设了企划部和风险评估部。

企划部主要负责公司品牌的推广、企划工作，负责公司营销推广项目的整体策划创意、设计方案等，并且负责公司的对外形象的健力和宣传，以及一部分应急公关。

风险评估部主要是研究提出跨部门、跨公司的重大决策风险评估报告，对市场进行分析研判，预防公司出现或面临重大风险。

会议上，郑亚军公布了集团总部截止目前的股权架构，郑秀作为集团法人，占股百分之六十，万众一心投资合伙有限公司占股百分之十五，孙希宁占股百分之十，其他三个副总占股百分之五。

具体的人占股多少，大家没有什么看法，只是对这个什么万众一心投资合伙有限公司不太了解。

孙希宁专门作了介绍，这个“万众一心”公司，就是为了激励那些对公司有较大贡献的人，或者公司的一些元老，届时，会让这些人以这家合伙公司股东的名义，来分享集团总部的股份，也算是一种的对员工的股权激励，只要干得好，就有份。

至于集团总部分别占子公司股权的比例，会上也有交代，其中，对于三家子公司而言是百分百控股，只不过网络平台公司旗下的明支付也好，外卖网站也好，都只占大部分股份，毕竟这些公司都完成过融资，部分股权在投资人手里。

至于目前已经跻身“万众一心”公司股东的，基本上都是一级子公司的副总级别，以后还会陆续放开。

散会之后，马光明就成了甩手掌柜，子公司的基本架构，三个负责人都跟马光明汇报过了，就交由他们去全盘考虑。身为三军主帅，不应该也不会直接插手下属队伍的具体构建。

反正就整个集团而言，马光明只认孙希宁说话，其他三个人只对孙希宁和马光明负责，如果有从集团高度下达的任务，具体到某个子公司，认为需要集团讨论研究的，也要按照章程递交上来，交给集团董事会讨论。

各个子公司的具体情况还有所不同，比如房产公司，在本地调整当中他们受到的波及最小，相关部门设定也没有什么大的调整，所以半个小时的会议就敲定了全部议程，也没有人有什么异议。

只是房产公司在账务上需要跟集团总部这边对接，牵涉到子公司与集团总部部门的业务，就连孙希宁都没有插手，让他们一切按照规章制度来办理，如果有牵扯不清的，需要总部高层决断的，再提交给孙希宁来裁定。

相比之下，商业公司和网络平台公司就需要有较大的动作，他们接连开了两天的会。

即便如此，马光明也不会认为两天的会议就能将全部事情搞定，这里面盘根错节的，需要调整磨合的事情很多，没有两三个月估计都无法真正理顺畅。

至于总部的这些部门权力重新划分，那就是孙希宁自己的任务了。

行政部那边还要给马光明配一个专职助理，马光明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他马上要去南都上学，也不可能经常到总部来，多养一个专职助理，实在不值当。

只是这样一个提议，倒给了马光明一个提醒，等几天后这边会议逐渐忙完，马光明这才将孙希宁和郑亚军、姚柏林、戴伟等几个总部高层留了下来，专题讨论他提出的意向。

“这是我们集团总部在重组之后的第一次会议，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在南都市找个地方，盖一个总部，我们大明集团的总部，要迁移到南都去。”马光明环顾了一下几个人，开口说道。

这话一出口，几个人各自相互看了一眼，却是各怀心事。

对于孙希宁来说，集团要想做大做强，必然不能将总部安置在安州这样的一个小地方，如果事到如今还在安州的话，就摆明了大明集团从上到下都没有一种逐鹿天下的雄心壮志。

所以在他看来，总部设在南都，已经是最低的选择，不能再退让了。

对于郑亚军来说，房地产公司目前在阳江扎根几年，基础雄厚，目前虽然在安州和南都都拿了地，但那毕竟欠了一大笔债，这会儿要是再拿钱去南都盖个总部，未免有些吃力。

而在姚柏林看来，他旗下的商业公司，目前还只是在江北区域闯下了一片天地，还没有开拓江南市场的野心，这会儿就将总部搬到了南都市，对他来说，觉得没有必要。

至于戴伟，他掌管的大明外卖网站其实早已经布点到了南都，不过这是一家网络公司，总部设在哪里，似乎问题不大，加上他年纪最小（除马光明外），所以干脆默不作声，听他们的意见就行。

“到南都建总部，这个大方向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郑亚军见大家都不说话，忍不住开口说道，“只是眼下时机还不成熟，我不清楚总部的财务是否支撑这个计划，但我们的主营业务还没有拓展到南都去，就贸然搬迁总部过去，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

姚柏林一听郑亚军的意思跟他差不多，也鼓起勇气来说道：“我的意见，跟郑总一样，不过我主要是想，总部搬到南都去了，安州这边，我们在茂盛大厦买了好几层楼，难道要卖出去？别的不说，网络公司很多服务器要不要搬，在搬运过程中平台是不是要暂停几天？这些都需要我们考虑呢。”

他本想说在南都还没有大明广场，一想到目前自己是以集团副总  身份参会，不能总盯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说事，于是把网络平台公司的事情也搬了过来。

郑亚军一听，姚柏林不但站在自己这边，而且说的话有理有据，顿时更加来了劲：“老姚说的是啊，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做决策，还是要慎重再慎重，再者说，钱花下去了，还要办理各种手续，然后才能开工，开工后起码还要短则几个月，长则一年多的时间才能装修，这个时间我们能不能耗得起？”

说完之后，还偷偷看了一眼马光明。

马光明面无表情，自己玩弄着自己的手机，头脑里却在不停地想着他们的话。

孙希宁笑笑：“大家商议商议嘛，我个人的意思，第一，总部的账务是允许我们在南都找个地方盖总部的，即便嫌麻烦，我也问过茂盛公司的沙宝乐，据他说，茂盛公司在南都刚开发了三处写字楼，位置各不相同，面积也不一样，我们还可以去实地看一看，或者直接购买茂盛公司的写字楼也行，省去建筑的时间。”

“至于网络平台公司的服务器的事情，我想，即便是搬迁的时候，我们也不会一股脑地全部打包带走，肯定是有序搬迁，所以从技术上也应该可以避免平台暂停办理业务。”见大家都不说话，孙希宁补充道。

几个人又沉默了片刻，郑亚军想了会儿，开口说道：“刚才我就说了，原则上我是赞同搬迁到南都的，但是目前的时机并不成熟，换句话说，我们完全可以等几年再搬迁，比如，在南都建设开业了大明广场，在南都我们占据了一定的房地产市场份额，这个时候过去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孙希宁预料到会有反对意见，但没有想到反对意见这样大，见戴伟一直不说话，不由得点将问道：“戴总，你怎么看？”

戴伟一愣，他没想到孙希宁主动要他发表意见，想了会儿，苦笑道：“从我们网络平台公司招聘优秀人才的角度来看，的确需要搬迁到大城市去才行，一些优秀的IT人才，一听说我们公司总部在安州，他们宁可放弃高薪，都不愿意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孙希宁眼睛一亮，几个高管当中，终于有人站他的队了。

但没想到戴伟话锋一转：“不过，郑总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就搬迁，时机上好像有些不对劲，应该是我们现在南都那边站稳脚跟，再将总部搬迁过去，这就水到渠成了。”

孙希宁一头黑线：“戴总，你到底是个什么意见？”

他言外之意是：你这个书呆子，究竟是站哪一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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