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归来的白月光10
最后那碗面多半是顾昇解决的,但他也不厌其烦的哄劝月宓吃下了好几口。
总算垫了肚子,保证她不会再觉得胃疼了。
两人就在厨房里找了个位置用餐的,吃完后准备出去。厨房位于别墅的正西角,刚好能看见相隔不远的露台。他们出门时正巧看见了同样走出露台的陆时安和楚白芮。
这两个臭东西果不其然又凑到了一块儿,月宓冷笑了一声。
下一秒,顾昇便挡在了她的眼前。
他甚至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说不清缘由的,顾昇不喜欢月宓用她的这双眼睛去看陆时安,每每这时他都会觉得不安,他甚至希望月宓以后的眼里只看得见他。
这是不正常的,是超过人与人之间的尺度界线的,顾昇明白,所以即使胸中闷得慌,他也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他只是上前几步,将月宓压在了他与墙面之间,额头相抵,声音低的快听不清。
他说:“别看了。”
垂下头,呼吸渐促。
月宓却轻轻偏头,错过了顾昇火热的唇。
他顿了顿,没有被躲开的生气,反而语气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两个人离得太近,月宓根本没法聚焦,只能盯着近在咫尺的喉结。他像是极为不安,喉结一直上下颤动,月宓没忍住戳了戳,然后他就被定住不动了。
自从确认了顾昇与剧情中的人物有所不同,月宓的心中便生出了许多疑问,许多猜测,但所有的思虑都还不是很清楚,没有答案。所以她刚刚才会下意识躲了躲,倒也不是真的不想和他亲密。
于是,月宓主动环上他的腰背,浅啄了一下,回他:“没什么”
顾昇停了一会儿,反客为主,没有时间再同她计较别的。
厨房的位置虽然隐秘,但两个人就在门口亲密,也不是什么绝对的无人经过的死角,至少楚白芮和陆时安都瞧见了。
陆时安刚刚压下心中怒火,却再次勃然变色、目眦欲裂。他忍得手臂青筋都快爆开了,才愤然转身离去。楚白芮赶紧跟着他一起走了,她是因为陆时安才进来宴会场的,一个人留下名不正言不顺。
但楚白芮心中同样悲愤。她从未见过感情那般炙热的顾昇,他人前人后都始终是冷静的,如一块千年冷冻的冰,如一棵根深蒂固的树。
可现在,那块冰已经因为别的女人而融化,暴露出潜藏在最深处的火热的心脏,那棵树也已经为了别的女人摇曳生花,也许还会结出别样的果实。她不能接受,又不得不接受,这就是现实。
楚白芮只觉得自己的心碎了,她的梦也跟着一并碎了。
她难过的不行,三两步追上了前面疾走的陆时安,从身后抱紧了他,像是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哭着喊:“时安。”
陆时安一惊,以为是自己吓到了她,也顾不得发脾气了,对着楚白芮梨花带雨的脆弱模样,急道:“怎么了?被吓到了吗?”
陆时安与楚白芮并不是同学,他们相识是因为楚白芮在他年少叛逆,离家出走的时候,楚白芮给了他她唯一一块儿小蛋糕。
他感动于那块廉价甚至有可能过期的蛋糕,却不知道也是年少的秦月宓为了找他差点把自己弄丢,还生了一场大病。
陆时安一直知道楚白芮心中有喜欢的人,却不知道这人是顾昇。而此时,楚白芮只咬着下唇哭的难以自抑,但什么也不肯说。
陆时安见状就更急了,眼睛里满是怜惜与焦急,大怒之后大急,折腾的头疼:“还是宴会上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收拾他!”顿了顿,“别哭了。”语气非常克制的放柔。
结果,楚白芮的眼泪滚落的更快了。
陆时安表现的越是心疼,她就越觉得委屈难忍,终于没绷住,哭出了声。
泪水很快浸湿他新换的衬衣,耳畔是心心念念女孩的哭声,陆时安一时间手足无措,都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与楚白芮,一直是以朋友的关系相处,亲密的程度有限,楚白芮从没有抱过他,但此时被抱住,他却觉得不自在。
还没等到他适应,楚白芮及时找回理智,自己离开了。
陆时安把抬到半空的手放下,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回程路上,楚白芮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又想起顾昇的女伴是秦月宓,而秦月宓又是陆时安未婚妻这件事。
她看了眼专心开车的陆时安,想了想,咬住下唇,面色纠结喊他:“……时安。”
陆时安转头看她一眼,也注意到了她古怪的面色:“怎么了?”
楚白芮欲言又止,好一会儿后:“你与秦小姐,你们……”
“我们分手了。”陆时安说的飞快,像晚一秒答案就会变了似的。
“哦,那……秦小姐会和学长……不是,顾先生结婚吗?”
“嗤——”
一脚急刹车,轮胎重重的摩擦地面,楚白芮猛地朝前倾身,差点撞到头。她惊魂未定,勉强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责难,咬着牙关切:“时安,你还好吗?”
陆时安脸色阴沉,似是没听到她说话。
他表现的这么在意,是楚白芮始料未及的。从前即使她不小心提到了秦月宓,陆时安要么浑不关心,要么心烦抵触,这是第一次,他失态了。
好像从她回国起,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明明说过很多次,他不喜欢秦月宓,两个人的婚约不是因为爱情,他们不可能真的结婚。可是今天,他却表现的像一个嫉妒且占有欲强大的……丈夫。
究竟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还是他真的动心了?
楚白芮一时还摸不准,但她肯定不会去做那个挑明的人。
陆时安久久不能回神,满脑子回荡的都是‘秦月宓会和顾昇结婚吗?’。她当然不会,她怎么敢?
然后,陆时安发现,她敢的。
她今天已经做的很明显了,一点一点切割掉他们所有的联系。
秦月宓那么决绝,根本不是要跟他玩一出欲擒故纵再浪子回头,她就是要摆脱他,她说了不愿再吊在他这棵树上。
陆时安觉得自己应该高兴,他又不喜欢秦月宓,他苦于这个婚约日久,他应该……
他tm高兴个屁,秦氏真和陆氏划清界限,陆氏就完了!
即使再不想承认,现在两人之间,需要维持这段婚约关系的人是他而非秦月宓。这突然间的身份互调,真是让他难受的要了命了。
陆时安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知沉默了多久,他强打起精神再次启动车子,将楚白芮送了回去。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他又一次利落告别,全不似从前的依依不舍:“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
楚白芮也知今天不是时候,只温言叮嘱:“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陆时安眼神疲累,没有光彩,只是扯了扯嘴角,对她摆摆手,这次连车都没下。
楚白芮下车,冲着车窗挥手,再次叮嘱:“开车要小心,回家了记得给我发一个信息,不然我会担心的。”
陆时安微不可见的点头,车子如离弦的箭飞快消失。
……
另一边,顾昇他们也结束了宴会,他再次带着月宓回了自己家。
月宓坐在沙发上和秦钟打电话,聊今日宴会的收获,并说明天会去秦氏看看。
顾昇安静地坐在一旁陪伴。
挂掉电话后,月宓倒进他的怀里,打了个哈欠。
顾昇轻轻摸她的碎发:“你今晚没带小猫咪,不需要管它吗?”
月宓闭着眼睛笑了:“你这么爱护小动物真是出乎我意料。不过,小东西聪明着呢,家里什么都有,它自己会安排。”
顾昇闻言,想起了今天下午滚到面前的橙子,相信了月宓的话。
“那你要去洗洗吗?”
月宓来了精神,勾他的脖子:“你要一起吗?”
他的声音始终温和,不疾不徐:“你洗了好睡觉,不是困了吗?”
她就知道。
月宓睁眼瞪了他一下,开始找茬:“你家浴室不和我心意。”
“那我让人全部换了,你喜欢哪种?”
“要大浴缸,超大的那种。”
“……”顾昇没开腔。
“嗯?”
“……好。”
“还有沙发我也不喜欢。”她躺的舒舒服服的,说她不喜欢。
顾昇笑着点头:“那也换了。”
“要大沙发,超大那种的。”
“……好。”顾昇声音越发喑哑。
“嗯……我再想想……”
“可以了。”他哑着嗓子阻止,看着月宓目露求饶的神色,“可以了,明天白天我让人做方案,你再从里面选,好不好?”
他哄人的时候,总爱问好不好,月宓大发慈悲放过他,上楼去洗澡了。
是夜,躺在床上。
顾昇从身后揽着人,抱了满怀,心满意足。
月宓也困了,乖乖睡觉,入睡前她迷迷糊糊的贴贴,乌黑羽翅般的眼睫毛在顾昇的颊边轻扫,痒酥酥心麻麻的,顾昇哄人的功夫不到两天已经轻车熟路了,拍着她的后背,喃喃:“快睡吧。”
月光清辉,洒在一对璧人身上,淡淡的始终不变的,映照着世间万千。人眼不可见之处,月宓腕间的红线,在月光之下,几不可见的退了丁点儿颜色。
也许,一切已经开始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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