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你比我做的还绝
韩超震惊的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脑子懵懵的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又该说点儿什么，直勾勾看着蒋世锦半天才回过神。
怪不得二哥这么难过，当初蒋世锦多喜欢戚冉啊，可又不得不做那些伤害她同样也伤害自己的事情，这样的结局出乎自己意料，这也，也太让他吃惊了。
还有那个孩子……二哥当时该有多难过啊！
“说到底是我欠了她的，我欠她的也是一条命，那个孩子如果什么事都没有，再有几个月就能出生，再有一年就能喊爸爸妈妈。
也许是个跟她一样漂亮的女儿，也许是个跟我一样冷酷的臭小子，可我，我没机会见到他们了！没有，再也没有了……”蒋世锦往后一靠双手捂住了眼睛。
韩超默默地看着对面陷入痛苦中的蒋世锦，眼睛有点发红，别的不说，那个孩子也太让人心疼了。
韩超刚想举起酒杯劝蒋世锦几句，落在蒋世锦脸上的眼神猛地一滞。
从蒋世锦盖住脸颊的手掌下，有一行泪流了下来，清晰的划过下巴流进了脖子里。
二哥……哭了！
这是韩超第一次见到蒋世锦掉眼泪，还是这种无声无息的伤心落泪……韩超鼻子一酸，站起来快步去了洗手间。
妈的，太难受了！找个没人的地方他先好好的哭一场去……
用过午餐，艾尔莎带着越鸿朗走着回到了公寓。
越鸿朗进门将大衣脱下来连带着拿起艾尔莎的大衣一起挂在衣架上，随后熟门熟路的从阳台上拿来了一张瑜伽垫铺在地板上。
“先睡午觉，睡醒了再想我们晚上去哪儿玩儿。”
“好。”艾尔莎拿了枕头被子递给越鸿朗，一点尴尬或者不自在都没有，随后便上床躺下了。
越鸿朗穿着衬衣躺下也没盖被子双手枕在脑后扭头看看床上的艾尔莎。
“这样一个人还习惯？”
“嗯？”闭上眼睛的艾尔莎睁开眼看向越鸿朗。
“习惯，没什么不习惯的，虽然忘记了福利院之前的生活，但我是个孤儿，不管过去还是现在在巴黎，其实严格说我都是一个人不是吗？不过就是环境变了呀！”
越鸿朗什么也没说收回视线闭上了眼睛。
齐明月还真有手段，竟然为了戚冉舍出儿子导演了那么一出认亲。
不过也不能说齐明月不对，那个时候的戚冉如果不是齐明月把她接走，她会怎样就是他也不敢保证。
过去的戚冉不在了，自己跟艾尔莎借着两家的关系“认识”后，就“偶尔”飞来看看她。
这个单纯的孩子，很自然地拿他当成了好朋友好哥哥。
越鸿朗在艾尔莎这儿得到了过去在戚冉那儿从没有得到过的信任，不过想要再进一步估计还要些时间吧……
从帝都赶飞机过来的越鸿朗想了一会儿很快就睡着了，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早就睡着的艾尔莎，却睡着睡着突然皱紧了眉头。
她又走进了那个奇怪的梦里，到处都是红色，连天都是红的！好熟悉的场景，她在哪儿见过？
可怕的红色遍布脚下，她站在无边无际的血海中寸步难行，前面一片血染的幕布，模模糊糊的，似乎有双眼睛在幕布后面看着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啊！”艾尔莎尖叫着坐了起来，额角都是冷汗，抱着被子瑟缩的发抖。
被惊醒的越鸿朗也是一下就坐了起来，看着脸色苍白的艾尔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起来坐到床边轻轻给她搂进怀里。
“做梦了？别怕我在。”
“鸿朗哥哥，我又梦到那双眼睛了！好可怕，它一直盯着我，我……”
“别想了别想了，冷静点儿，只是个梦，是个梦而已，不怕不怕，乖！”越鸿朗轻拍着艾尔莎后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可心里却说不出的难过和担心。
这两个月他过来了几次，每一次都这样住在家里，也不是第一次见她做噩梦了，而被惊吓到的艾尔莎每一次讲述自己做的梦，无一例外都跟那双眼睛有关。
越鸿朗回去也曾经咨询过医生，答复他的是，也许是失忆前的某些事情太过深刻，让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人，用另外的一种事物代替它重新出现。
这样的现象只能说明，病人失忆前受到的刺激或者伤害太深刻了，这样的梦魇会跟随她一辈子，除非她以后能够再有段比之前还要深刻的经历来替代。
艾尔莎是“重生”的戚冉，可是还要用这种方式延续戚冉曾经经历过得那些煎熬，这让越鸿朗既无奈又气恨。
这些，都是拜蒋世锦所赐，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将那个人从世界上抹去，也连带将艾尔莎的噩梦都带走多好……
回到房间的韩超醒过来却发现原本跟自己一起回来的蒋世锦不见了。
“二哥？”韩超爬起来去洗手间看了看，没人？
“去哪儿了？别是又跑下去自己喝闷酒了吧！”韩超嘀咕了一句，叹口气抓过外套急匆匆找了出去……
雪终于下够了般停了，蒋世锦穿着黑色的大衣站在那家餐厅对面往里面看着。
那扇窗前已经没有人了，想必是早就走了，蒋世锦迈开脚步穿过马路走进了餐厅，要了一杯柏斯图坐在了之前艾尔莎坐的位子上。
现在已经临近傍晚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可即便隔了这么久，蒋世锦还是贪婪般寻找着那抹他无比想念的熟悉气息。
太想她了，他们有五个月没见了！
一直不见蒋世锦只觉得难过，可这不期而至的相遇，一下就点燃了他身体里的那些渴望，一百多个日夜，蚀骨般的想念，这会儿就跟蛊虫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那种煎熬……
小冉，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因为我的伤害你就给我忘了，忘的这么干净，即便我现在站在你眼前你都认不出我了？
“对不起小冉，对不起！”蒋世锦喃喃自语着端起酒杯，可喝到嘴里的酒却比毒药还要苦涩，让他难以下咽。
“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剩我一个人在痛苦思念里煎熬，你却转身连认都认不出我了，呵呵，你比我做的还绝！
小冉，如果，如果我想再爱你一次你说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天一点点黑下去，路灯亮起来，那个孤独落寞的男人望着窗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一直坐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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