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世子心尖上站满了我的小号 > 第45章 北疆药老

第45章 北疆药老


秦如轲送了阮云禾从侧门入府,等在那里的却不是门房,而是荷霖。

        春夜里微风缓缓,只有鸟虫轻唱,阮云禾提着灯笼,幽幽的光线照向门边,荷霖正倚在青砖墙上,一手支在脑袋一侧,头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阮云禾走上前轻轻摇晃了她,她立马清醒过来,张口就是——“小姐!”

        话脱口而出了,才意识到小姐身边还跟了个秦如轲,讷讷补充道:“是惠娘啊,我还以为是小姐来瞧奴婢有没有偷懒呢。”

        阮云禾歪着头看她一眼,又回头瞧了瞧秦如轲,因而问道:“外头都在传惠娘与那两个女子勾结害了安平侯,且已被捉拿正法,怎么见我回来,你一点也不惊讶?”

        荷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秦如轲,也没什么避讳,直言道:“前几天世子就托人传话了,说你一定会平安回来,让我们不要担心不要妄动。”

        秦如轲本来是偷偷遣人来报,只怕惠娘和荷霖听到死讯慌神做出些什么来。当时瞒着阮云禾是不想显得自己过于殷勤,又惹她不快,不过眼下既然都说开了,他便放下心来,安心等着受阮云禾一夸。

        阮云禾借着幽暗的光线瞄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故作矜持的微笑就忍不住好笑。

        “看来真是要多谢世子,否则让小姐和荷霖为我担忧,我真是要愧疚了。”

        秦如轲已经受够了做好事不留名,或者是吃力不讨好,得来的全是表面感谢。他也怕了日日的胡思乱想,总觉得阮云禾嘴上多谢世子却暗地里腹诽他不是个良人。

        现如今是什么都说开,他也松快不少,那还瞒什么瞒?他巴不得阮云禾多夸几句。

        只是他们到底也没说上多少话,因着荷霖这个丫头堵在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荷霖有话要说,但是拿不准该不该当着世子的面说,只一低头,又悄悄抬眼给阮云禾递眼色。

        阮云禾知道她有话要说,便一口一个天色太晚让秦如轲回去。

        秦如轲那股子黏糊劲还没下去,就去捉阮云禾的手:“你马上就回阮府了,你们两个在府里什么话不能说?非要挤占你我道别的时间?”

        阮云禾眼看他犯起幼稚病,在他掌心轻掐:“我们不是正在话别么?还想如何?莫非要摆起酒来饮三杯,再流两斗离别泪?”

        秦如轲笑出声,拇指在她手背摩挲片刻:“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你我长相守的日子不远,都该高高兴兴,没那么多离别泪要流。不过,说上两斗情话应当不算过分。”

        阮云禾被他“情话”两个字撞得耳尖一红,一巴掌拍在他不安分的手上:“说的什么登徒子昏话!”

        荷霖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世子就算是认出了小姐,可他以前也没这么……不要脸啊。

        她盯在世子拉着小姐的手上,嘴巴上能挂油瓶,不高兴地走上前。

        荷霖手上有劲,秦如轲本来也没用力抓,那两只纠纠缠缠的手就被荷霖轻易分开。

        她挡在阮云禾身前,叉了腰面对着秦如轲,双目圆瞪:“惠娘是个清白的姑娘家,世子怎么能出言调戏,还轻薄于她!”

        “我……”秦如轲看向荷霖身后的阮云禾,她身躯纤弱,此刻被严实挡住,只露出一角发髻和一只兰花玉簪。

        阮云禾含笑打断他:“就算是夜里,殿下也不能不自重。您请回吧。”

        秦如轲暗叹一声,若是自家夫人,哪还至于被个丫头拦住。

        世子怀着满腔甜蜜的惆怅,提着灯笼走远。

        荷霖警惕地看着他挺直如竹柏的背影,忿忿道:“好厚脸皮,也敢动我家小姐。”

        阮云禾噗嗤一笑,轻轻揽了她的胳膊:“不要紧的,我没生气。”

        荷霖接过小姐手里的灯笼,照着脚下,一边引着小姐往府里走一边呸了一声:“小姐若是什么时候成了世子妃,奴婢也不会自讨没趣。再怎么说,他现在还不是阮府的姑爷,他怎么敢的?下回再让奴婢瞧见他对小姐动手动脚,奴婢的巴掌可不吃素!”

        荷霖果然伸出了巴掌,又紧握成拳,看起来还真是很有力气。

        阮云禾想着秦如轲郁闷的脸色,更是笑个不停:“好荷霖,你说得对,以后就要多仰仗你保护我了。”

        主仆二人一路说说笑笑,走到阮云禾的院子外。

        院子里很安静,房里还是一片烛火明亮。

        阮云禾轻轻推开门,一缕暖香扑鼻而来。惠娘坐在桌前缝制一个小香囊,手边压着一封信件,桌案上放着两盏茶水,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看到阮云禾,惠娘挑眉看她,微不可查地笑了笑:“还好是回来了,劳累我扮阮小姐。”

        阮云禾端起她对面的茶水润了润喉咙,目光投向她手里的信件:“是有谁来信了吗?”

        惠娘点了点头,把手里那封信递给她,掀起眼皮来道:“我还当除了我再没人来信,阮太傅去了,真的有人服你吗?”

        阮云禾无奈地拆着信件,按照她的脾气,总该回敬两句,但是谁叫她让“惠娘”被正法了呢,回头还要想个办法为惠娘安排个去处。

        不过她知道惠娘现下对她没什么意见,是故意这样说,也就好脾气地点头:“让我瞧瞧是谁这么没眼光,还来给我这个没用的闺阁小姐写信?”

        惠娘轻哼了一声,低头抿了口茶水,又将其搁在一旁,继续缝着手头的香囊。

        阮云禾拆了信,瞧见里头端正陌生的字体,便先翻去了尾页看落款——杜芸。

        她粗略回忆了一下,玄堂里确实有个叫杜芸的,在京郊开了家客栈。

        阮云禾大致看了信件内容,连寒暄也没有,只说客栈住进了一个怪人,自称什么北疆药老,上京为阮家小姐医治面上伤疤的。

        阮云禾看到“北疆药老”四个字,心头涌上一股怪异之感。若说药老,她近日确实常常听到,不过是南疆的药老,最擅制阴阳两分的药物。北疆也有个药老?怎么没听说过?

        她都不认识这个人,他怎么胡乱说是来给自己医治?秦如轲请的?

        不,秦如轲不会这样莽撞,更不可能让他在外大肆宣扬。

        惠娘和荷霖看着她面上怪异的神情,都好奇起来,信上写了什么。

        她招了招手,将信拿到灯烛下,三人围着一封信细细看。

        惠娘愤愤一拍桌:“这是什么人这样大胆?怎么敢如此胡说?什么为阮小姐医治伤疤,不是存心让人丢脸吗?”

        阮云禾也想到这一点,如果任由这人胡说,所有人都知道阮小姐千里迢迢从北疆请了个人来治脸。治好了就算了,若是最终都没治好,岂非要沦为笑柄?

        至于能不能治好……阮云禾早先不知请过多少颇负盛名的神医,都说是无法,如今她自己也不大相信有人能真的消去那些疤痕。

        她倒是倾向于这人是个江湖骗子,借用南疆药老的威名,自创了个什么北疆药老,以为她孤女好骗,占便宜来了。

        管他什么江湖骗子,爱骗谁骗谁去,闹到她眼皮子底下,就不能怪她出手治治他了。

        她唤着荷霖搬来砚台纸笔,一气呵成写了封回信,信中嘱咐杜芸关注着这个人,盯着他与谁见面,每日去哪儿做什么,一一记录下来。

        阮云禾想了想,又从纱帘上扯了颗玉葫芦下来,塞到信封里,让杜芸带给那个人,告诉他这是阮小姐给他的相见信物,叫他不要向外传扬自己请他一事。

        荷霖看得奇怪,忍不住问:“小姐,这就是个普通的玉葫芦啊,哪里是什么信物?”

        阮云禾笑着给信封封了口:“我哪能真给他什么信物?他老实闭嘴自然最好,要是他还敢在外胡说,定是要拿出信物来作证,到时候旁人一看是个成色寻常的小小玉葫芦,只教他打了自己的脸。”

        荷霖深以为然,领命将那信件收起来。

        ——

        过了约莫两日,杜芸的信又来,信上说那个人从不踏出客栈,更不见人。玉葫芦送到后,他便真的不再宣扬这事,只是不肯拿着信物进京见阮云禾,他的说法是,要让阮云禾出城见他。

        “好大的架子!”惠娘瞟了一眼信的内容,手里的绣活也停了。

        阮云禾这时候才撩起眼帘扫了一眼惠娘手上的香囊,顺口道:“难得,你也会用这么素的颜色。”

        惠娘收了最后两针,将那香囊递给她:“给你缝的。”

        这回却是阮云禾受宠若惊了,忍不住问她吃错了什么药。

        惠娘没好气地把香囊扔到她怀里:“闲来无事随便做的。你没觉得你那易容一股子怪味吗?你又不爱熏香,这里头放了些艾草之类的药,掩一掩味道。”

        阮云禾接过香囊,放在鼻下嗅了嗅,便被呛得直咳:“好……好浓。”

        其实易容的味道不算重,甚至不靠近闻都闻不到,许是惠娘嗅觉太灵敏,阮云禾总不好辜负了她一番心意。

        她拈着香囊,突然福至心灵:“或许,能用这个试试那药老?”


  https://www.biqivge.com/book/90354360/23759143.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om。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