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消失的尸体07
几天后，重案组审讯室，众人终于看到了一直存在于照片中的李娟本人，不可否认，此女虽已经过了三十，第一看也并不让人惊艳，但是皮肤白皙，身材凹凸有致，一张娃娃脸让人看起来只有20出头，给人感觉很温文尔雅，小鸟依人，是男士普遍喜欢的类型，单从外面上看绝不会将其和命案什么的联系在一起，她就应该被放在家里做一个温柔的妻子，一个被孩子围着转的妈妈。
可惜，这都只是表象，事实是马上48个小时了，她一直坚持说她和王茂只是同学好朋友，王茂卷款潜逃的事情她并不知道，自己只是心情不好，一个人出去走走散散心，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对此她深感歉意无论谁无论怎么问，都是一样的回答，显然是已经提前彩排好了，整个过程不哭不闹，不卑不亢，颇有气度，让审问的警察气急却又无处发泄。
经过上次的事，林暮现在可不敢随便去搭沈大队长的肩膀了，而是用肩膀撞撞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沈肖皱了皱眉，“放人，让人24小时监视，你上次去李父那儿咳咳，你觉得如果是你，你会把尸体移到哪儿？”
林暮撇嘴，“你上次不也去了那坟嘛，自己想。”
沈肖摸摸鼻子，“你不是去了两次嘛”
林暮瞪他——意思是我这是为了谁呀，转头不理。
沈肖：“那个我仔细回想了我们上次走的那段路，基本都是农田，没有看到适合移尸的地方，可是如果她拉得越远被发觉或者拍到的可能性越大。”
林暮听到对方刻意放软的语气和那句“我们”觉得心理似乎舒畅了那么一点，仔细回想起来，他之前和沈肖走的是村里人经常走的那条大道，后来一次去走的是背面的一条小道，最后那段路车开不上去，他和辰鑫走着去的，小路的两旁都是农田，嗯，不对，貌似离停车地不远处有小块平地，中间是空的，现在想来应该是一口井，只怪当时天太黑，辰鑫又一直啰啰嗦嗦的，有些不确定，于是，两人决定再去一趟李娟的老家。
说走就走，两人当下下楼，依旧是林暮开车，再一次前往李娟老家，李娟老家距离市局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差不多要开2个多小时。
林暮开着车，转头看了副驾驶是的沈大爷一眼，问道：“沈大组长，你饿不饿，要不要一会在服务区吃点东西？”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沈肖也觉得饿了，想想貌似自己今天只吃了一个早饭，于是点头，“好”。
林暮笑笑，沈肖转头看他——意思是笑什么？
“咳咳，你觉得王茂和李娟是怎么回事？”林暮问道。
沈肖揉了有些酸痛的脖子，“从我们掌握的情况分析，王茂一定是和李娟一起走了，这件事情上李娟肯定是说了谎，我们找到了李娟却一直找不到王茂，只有两种情况，第一两人闹掰了，两人分开了，第二种情况王茂已经遇害了。”而且两人都明白后者的可能性更高，毕竟王茂为了李娟都做到了这一步，怎么会这么轻易放手。
“可惜服务区的监控没有拍到两人一起上车或者碰头的画面被李娟钻了空子，那女人的心理素质又极好，耐诈！”
听到“耐诈”两个字沈肖笑了，正想开口说话，电话就响了起来，接起来一看是诸葛杰，沈肖直接开了免提，那头立刻传来诸葛杰的咆哮声。
“头儿，王茂找到了，在护城河下游的一个浅滩发现了他的尸体，已经发胀了，那女人真的太狠了，白瞎了那张纯良的脸，真是最毒妇人心不，你例外，你是法医不是女人，不，不是，你是女人，只是你和她不一样不是，你很纯良，不，天啊，夏法医，你饶了我吧，我错了，你是女人，是个好女人，遵纪守法，兢兢业业，勤勤恳”
对方还在像小学生写作文似的把一堆好的词语都往夏羽彤身上堆时沈肖已经挂断了电话，开始搜导航，倒是旁边的林暮想了想说道：“别查了，我想我可能知道王茂从哪里掉下去的了，现在你是要去现场还是要去井里找尸体？”
沈肖：“去现场，井里那边我联系当地的警方过去，你怎么知道在哪出事的？”
“之前我一直靠辰鑫提供的王茂手机里的行车记录来追的，可是，在护城河中段信号断了，那刚好位置很高，而且周围树木多也没什么人，很适合下手。”林暮边解释边调头朝记忆中信号消失那开去。
还未到达目的地，电话便又响起来了，沈肖接起，“三土，谁失踪了？”
周垚：“头儿，我们把你和林侦探划的区域都摸排了一遍，极可能是一个叫刘胜的外来务工员，送外卖的，房东说他的租房协议快到期了，想问问他还续不续约，结果一直联系不上，雇主这边也联系不上，还以为他不干了，结合这些人的口供，这个人消失的时间就在那天晚上。”
沈肖下意识的点点头，又想起对方看不到，于是开口“好，辛苦你们，再查一下他是哪里人，能不能联系上他的亲人。”
刚才的对话林暮听到了，看来他们之前的推断八九不离十了，应该还有一个死者，虽然早已猜到，但心理还是有些沉重，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林暮加快了车速专心开车，沈肖看着前方思考着这次的案件，本来一件失踪案，却牵扯出两条人命，本以为的受害人摇身一变竟成了凶手，好好的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却即将成为阶下囚，真是世事无常，人世间最复杂的莫过于人心
两人到了王茂手机信号消失的地方后，沈肖下车一看果然如林暮所说的，这儿确实是一个适合犯案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势又高如果有车过路很远都看得到，但是自己在的地方树木又旺盛，下坡的人却不易擦觉，沈肖翻过路栏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上面往下看河水翻滚，一刻不息，崖壁没有什么突出的石头或树木，人若从这里背推下去十死零生。
看着站在边沿迎风而立的人，林暮突然有些心悸，下意思伸手，沈肖转头刚好看到悬在半空中的手，问道“干嘛？大鱼大肉吃多了，想试试牢饭改善一下三高？”
林暮白了对方一眼收回手，指了指地上，“你挪开一下，石块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沈肖低头，用手指挪开碎石，是一颗扣子，样式还挺好看，应该是女士衣服上的，沈肖拿出一张纸巾包好放进了口袋里。
两人又看了看边沿有一块地方有一块痕迹，应该是人被推下时脚打滑往后蹬时留下的印子，看样子这儿应该就是案发地了。
在看完案发现场后赶往下游，夏羽彤已经在验尸了，看到二人，翻了翻死者的后脑勺，说道“初步判定这儿先受到撞击而后溺死。”符合二人的推断。
待几人忙完回到局里已经是晚上，大家都觉得饥肠辘辘了，准备一起到食堂去先把五脏庙安抚了。周垚拉了一把林暮，“大侦探，去食堂不，食堂大娘最喜欢帅哥了，你这种型的去肯定能得大份。”
林暮瞄了瞄前面的沈肖示意——那他呢？
“超大份”周垚说完两步赶上沈肖，准备去拍拍马屁，诱导队长点两样自己喜欢的，跟着多吃两口。
众人——不认识这二货
林暮转向旁边的文悦，文悦一搭林暮的肩膀，“周三土凭借那三寸不烂之舌每次也总能让大娘多打些肉的，只是比队长还是差点，人都不用动口，往那一站就成。”
林暮轻轻一侧，自然的避开文悦的手，点点头说了声“不错”。
文悦疑惑——什么叫不错？谁不错？
后面诸葛杰转头看到夏羽彤脸色不太好，问道“夏法医，你不太舒服吗？”
夏羽彤勉强一笑，“没事，就是没休息好。”
李乐听后转身，“雨彤姐，你是不是中暑了，下午在河滩晒了那么久，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药？”
夏羽彤对她微微一笑摇摇头，李乐退后一步挽着夏羽彤的胳膊，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娱乐八卦，夏羽彤偶尔笑笑，答一两句的往前走去，谁都没注意到诸葛杰没有跟上来。
吃饭的时候沈肖注意到夏羽彤脸色很差也没吃多少，就让她吃完饭后早点回去休息。
夏羽彤喝了点汤后回到办公室给老公温良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响起吵杂的声音，夏羽彤有点烦躁问对方在哪儿，可否来接一下自己，对方却推说自己在和老板吃饭，走不开，让她自己开车回去。
放下电话，夏羽彤突然觉得好累，感觉自己打这个电话就是一个错误，回想起自己从结婚到现在错误的又何止是这个电话，从最初的相遇就是一种错误。
小剧场：
食堂
周三土：“小姐姐，咱这拿勺的手能不抖不”
食堂阿姨瞪了一眼，“哪次你打饭，大姐我手抖过”
林暮：“大姐辛苦，今天糖醋排骨看起来很好吃”
食堂阿姨笑着添了两大勺，“不苦，不苦，喜欢就多吃点”
沈肖：“一份辣子鸡丁，一份青菜，谢谢”
阿姨眼睛一亮“沈组长啊，你们干刑侦的辛苦，这点哪够啊，来，来，再来份你爱吃的水煮鱼。”
隔壁组的小强凑近，“大妈，我也想吃水煮鱼”
食堂大妈黑脸，“没了，明天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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