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茶蘼花开03

两人有一点泄气，看了看时间准备开车去那家叫“夜色撩人”的酒吧看看，路上沈肖接了几个电话，现场的发毛经过对比排除，有一根长发极可能是凶手带来的，但是这跟头发是一顶质地好的假发。现场的足迹除了那几个熊孩子和死者，还有一组36码的粗跟鞋印，初步可以推断凶手身高170、体重50公斤左右，这倒是和刚才视频里面的女人差不多。

        两人来到酒吧后分开行动，沈肖来到吧台点了红岛冰茶拿在手里并不喝，有些慵懒的靠在吧台和调酒师闲聊，也是歪打正遭，冯齐也喜欢拿着杯鸡尾酒当道具猎艳也不怎么喝，所以调酒师倒是主动提到了他，省得沈肖找理由了。

        “那个调酒师说这个冯齐每周会来二次左右，不怎么喝酒，主要是猎艳，出事前也来过，来带走了一个女人，我已经让李乐在查了。”沈肖坐在车里有些倦怠。

        林暮将车速放慢一些，让车子更平稳一点，说道“能理解，医生如果长期酗酒就没办法握手术刀了，这个冯齐在院长眼里是个优秀的医生，能得到患者及家属的认可，在同事眼里虽然油嘴滑舌，但为人热情，时不时还会搭把手、帮个忙什么的，刚才有几个女人提到只要不想和他发展一段固定的关系，倒不失为一个好情人，奈何这人太好色，不过有两个女人都提到过有跟冯齐出去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人跟踪，但冯齐让她们别管，说是他之前的一个女病人，出院后就疯狂追求他，不过长得嗯，有些差强人意，下不去手。”

        “不错，这色相没有白白牺牲”说完，沈肖继续假寐。

        林暮无奈又无力，心想老子这都是为了谁啊？！

        经过大量的走访调查，案件似乎快明朗了，但似乎一瞬间线索又全断了，众人有些焦躁，沈肖让大家回去休整一下，自己则留了下来站在一面小黑板前，边清理着人物关系边跟一旁的林暮说：“当晚和冯齐一起离开酒吧的人是一个新来的啤酒妹，真名叫吕颖，两人对上了眼，在吕颖下班后就一起离开了酒吧，但根据吕颖说中间很不巧她来了例假，所以两人分开，吕颖下车的地方是一家便利店的门口，便利店的监控可以证实，的确如此，那是什么让冯齐半夜去一个废弃的学校呢？”

        “这个女人呢？”林暮走上前，用笔圈了一下“女病人”三个字。

        沈肖摇摇头，“查过了，是一个叫‘范云’的女人，曾经因为摔伤在医院住了段时间，刚好那段时间冯齐在升副主任的考核期，所以对每一个病人都特别好，就让她误会了，出院后也时不时会找冯齐，但是冯齐不喜欢这个女孩，就没怎么搭理她，她有时会远远的跟着他，最重要的事情是这个女孩有些精神疾病，现在已经被父母送到精神科治疗了，案发时段正在医院，不在场证明很充分。”

        案子查到这一步，感觉似乎所有的线头都断了，和死者有关系的女人很多，但是大部分都是一夜情，剩下的一小部分经过众人的一一排查不是没动机就是没时间

        林暮看着那人紧缩的眉头，起身搭肩“饿不，走，吃点。”

        沈肖也想换换脑子，于是点头应允。

        待两人走出门口，林暮伸手按电梯，忽然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咦，这次竟然没有挨过肩摔。

        沈肖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刚那人是不是搭自己肩膀了，难道回来久了适应了？

        沈肖看着林暮按了负一楼，有些不解的看他——不就在附近吃了饭吗？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林暮轻推了他一把，“我知道有一家在江边的烧烤味道不错，现在去刚好。”

        沈肖对工作以外的事情都没有太大的需求，现在案子也陷入了死胡同，罢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不久，两人就来到了江边，现在正是烧烤摊人多的时候，待两人停好车走过来的时候都没位置了。

        沈肖摸了摸鼻子问道：“要不然换一家？”

        林暮却像个固执的要和自己喜欢的小伙伴分享自己喜欢的食物的孩子似得，一把拉过沈肖的手腕，大步地走到摊位前，以指点江山的气度，大手一挥说道：“顺便点”。

        沈肖觉得这人犯蠢的样子还挺那什么的，憋着笑接过菜单。两人点了菜后，林暮离开了一会，沈肖以为他去放水了，结果没多久就看到那人提着一袋东西回来了，沈肖看了眼应该是灌装啤酒之类的，嘴角下意识的勾了勾。

        今天人很多，难免要等久一些，两人找了个栏杆靠着，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就听见人群那边有些骚动，正好两人的烧烤也好了，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女装打扮的男人在不远处拍视频或者是做直播之类的，两人对现在这种新生代经济不置可否，想想一个身高马大的男人穿女装就有些起鸡皮疙瘩，于是速速拿了自己的食物便离开了。

        林暮带着沈肖来到了一处大的礁石上，铺开食物，打开啤酒递了一罐给对方，别说在江边吃着烧烤喝着啤酒还真不错。

        看着对方放松的脸，林暮喝了口啤酒，竟然有点甜。

        吃饱喝足后，也没有立即走，林暮手枕着头躺了下来，沈肖则坐着看着大江和偶尔经过的船漠然觉得自己心理有种久违的宁静。

        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或躺或坐着，直到一阵风过，一片树叶掉在了沈肖的头上，林暮下意识的帮他摘去，看着手里的树叶，林暮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还记得案发现场的那根长的假发吗，你说会不会一个男人男扮女装就像刚才那人一样？”

        “你是说有人男扮女装故意勾引他？”沈肖随后又否定了，“不对，根据现场的脚印只有36码，男人的脚怎么会那么小，除非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如果是那样，那这人就混账了”

        林暮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起身伸手，“别生气了，可能性应该不大，毕竟排查这么久并没有发现他有这方面的偏好明天倒是可以去医院一趟。”

        看着眼前白皙修长的手，沈肖毫不犹豫的“啪”一声拍过去，沈肖站了起来，看着对方还亮着的手机屏保，一张风景照划过眼前了然点头。

        刚才来时还不觉得，现在回去才发现车似乎停得有点远了，两个走了差不多近半小时才走到车前，待林暮启动车瞄了一眼车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略一思忖开口，“太晚了，明天一早还得去精神病院，要不就在我那儿将就一下吧，离这边就一刻钟。”

        沈肖瞄了眼旁边的人，“会不会不太方便？”

        林暮摇头，“你去什么时候都方便。”

        沈肖：“”

        林暮家按道理来讲不是别墅也是一个大房子吧，但是事实上就只是一套正常的两室一厅，装修也挺简单，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一个富豪的住宅。

        林暮似乎读懂了沈肖眼里的意思，凑近在人耳边道“有钱的是我哥不是我，我穷着呢”。

        沈肖揉了揉耳朵，刚那人凑太近，有点痒，走进客厅瞄了几眼，一个卧室一个书房，没有女性用品，但是房间很整洁，应该有请家政

        林暮拿了套睡衣出来，看着那人似乎职业病犯了，靠着门笑问“警官，看出什么来了？”

        “咳咳”，沈肖转头“有水吗，有点渴”。

        明知道这人是在转移话题，林暮也不揭穿他，走过去把睡衣放在人手里，“这套是新的没穿过，卫生间在那边”，说完朝卫生间方向看了一眼，待人抬脚离开，人弯腰拿起水壶倒水，原来水就在自己旁边，沈肖佯装淡定往前走，却不知自己的绯红的耳朵尖早已出卖了他。

        第二天，沈肖是被一阵香味唤醒的，起身伸了伸胳膊，睡眼朦胧间有些恍惚，看着眼前的书架才想起这是在林暮家的书房，自己昨天来借宿了，揉了揉后颈感觉自己好久没睡得这么安宁了，而后又不解——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自己怎么能那么放松呢，不对，这不科学

        当林暮从客厅推门进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纠结”的沈队，正往兜里拿手机呢，就感受到眼前一片阴影，沈肖已经彻底醒了并起身走了过来，用眼神瞄了眼他的手机，意思是——你打算干嘛？

        “看时间”本准备偷拍别人的某人眼都不眨，一本正经地撒着谎。

        “那个，我本来呢是打算敲门叫你吃饭，但想着你们最近不是经常加班熬夜嘛，就想着如果开门进来你还没醒，我就晚些再来叫你”林暮下意识又解释了一句。

        沈肖：“哦”

        林暮：“”

        两人都很久没有在自己家里和人吃过早餐了，突然都有些恍惚，不过感觉还挺好，一顿早餐硬是让平时三两口解决的两个大男人坐在餐桌前边吃边聊了近小半个小时。

        小剧场：

        沈肖因为照顾醉酒的林暮很晚才睡去，林暮为了补偿决定早起点早餐，结果因为正好过年无人接单，于是，翻了翻自己的冰箱和橱柜，最后只找到几桶方便面。

        沈肖起来，林暮将4桶方便面端过去，难得比城墙还厚的脸皮有了几分红丝，开口道“那个，我已经耗尽了洪荒之力，将就着吃点，咳咳，我先介绍一下，从左到右依次过来1号选手是用开水泡的泡椒牛肉面，2号选手是用普洱茶泡的酸菜牛肉面，3号选手是放了芝士和番茄酱的蘑菇炖鸡面，4号选手是用咖啡泡的卤肉面”

        沈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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