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合作愉快
次日清晨，地窖。
斯内普熬了一夜，终于写完了新生开学后头一个月的教案，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消化着昨天接收到关于古尔芒道的全部信息。
如果不是吐真剂和摄魂取念的双重效用，他也绝不会相信一个十一岁孩子满口的荒唐话，尽管这也许就是真相。
斯内普拉开书桌底部的暗格，里面放着一些老旧的信件、一个黑色头绳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斯内普轻轻拾起这张黑白底的照片，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九岁的时候，蜘蛛尾巷相隔着一条街的商铺，新开张了一家照相馆，那是他和莉莉生平第一次去照相馆里拍照。
其实，这张照片拍的差强人意，两个孩子笑得很不自然，手指局促地互相捏着对方的衣角……莉莉拿到照片之后很不开心，当时两人还拉钩约定下次一起再照一张。呵……没想到再也没有以后了。
斯内普的眼角发酸，他知道，自己贫瘠的人生再开不出一朵百合花。所以，他只需要用他生命中最后的养分，亲手埋葬好这朵逝去的百合。也许，这样他也就死而无憾了……
“咚咚咚！”
斯内普的捏着照片的手背上一根青筋暴起。
“咚咚咚！”
斯内普的额头上也暴起一根青筋。
地窖门口，古尔芒使出了她一根手指关节的全部力量，使劲地砸着门，为什么不用手掌？她怕一掌下去，这生锈的铁门被她直接拍穿。
“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还活着吗？”
“西弗……”
古尔芒话还没说完，铁门“咔叽”一声被拉开，地窖里昏暗的灯光打在斯内普的身后，露出他鬼一样枯败的面容。
古尔芒笑出八颗白牙：“早安！西弗勒斯斯内普，早上起来拥抱太阳，今天的你有没有想要解除契约呢？”
“道小姐，如果你答应了邓布利多去霍格沃兹上学，你现在应该称呼我为斯内普教授。”
古尔芒努努嘴：“当然没有问题，您说的都对，斯内普教授，请问教授什么时候解除契约呢？”
……
“嘭！”
回应她的是一扇紧闭的铁门。
古尔芒无语，呵，没关系，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她相信总有一天这个西弗勒斯斯内普会被她的诚心，啊呸，是被她的聒噪而吵到厌烦。
古尔芒刚伸出中指，正准备蜷起关节敲门的时候，斯内普又从里面把门打开了，于是古尔芒的中指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竖立在斯内普面前。
尴尬，大写的尴尬。
古尔芒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收回手指，又以平生最狗腿的笑容望向斯内普：“都是误会，误会。”
斯内普阴着脸，关上并锁住了门，他的大鼻子里传出一声不屑的哼哧。
“愣着干什么，跟上。”
“哎，好的好的。”
……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客厅。
斯内普看着沙发上凹陷进去的一大块位置，眉头一皱。他先是领着古尔芒到二楼安排了她的卧室，再带着她回到客厅的厨房里，扔给她一大袋面包，并警告她这是三天的食物。
古尔芒一路上说了无数句：好的，好的，好的，好的……但凡她想再多提出一句，那双漆黑的眼睛直接就扫射过来，盯得她后背发毛。
两人安静地吃完早饭，斯内普动动魔杖，把他们的茶杯和盘子都清理干净，飘回壁橱里收好。然后他收起魔杖，冲着桌对面的古尔芒伸出三根手指。
“想要在这里住，就必须立下规矩，那么一共是三点：第一，没我的允许不准去地窖打扰我；第二，有关于你的身份信息，以后不能在其他任何人面前提起，简言之，你只是我一个远方亲戚寄养在我这里的小孩，明白了吗？”
古尔芒用力点点头，她心想，要不是你给我喝的奇怪药水，我也没打算说出口。
“第三，关于契约，我想，我应该可以和活了一万多岁的道小姐，谈一份合作。”
“合作？”古尔芒挑眉，一下来了兴趣。
“当然，假设你昨天的话全部成立，并且我没有任何理解错误的话，你打算吞噬掉神秘人的恶意获取力量？”
“呃……you-know-who（神秘人）是谁？”
斯内普抬起左臂：“就是这股恶意的本源。”
古尔芒再次点头。
“那么我有一个疑问，道小姐，被吞噬恶意后的人还能不能活着？”
“如果只是吸食恶意的话，不会死。但坦白说，我要得到他全部的力量，最好就把神秘人整个吞下。所以，按照我的计划，他肯定活不了了。”
斯内普突然笑了，古尔芒没从他的脸上看到过不带嘲讽的笑容，一时惊呆在座位上。斯内普的笑意也没持续几声，很快就恢复了严肃。
“很好，不过，我想道小姐应该知道我并没有责任替你解除契约，甚至可以说，这份契约对我百利而无一害，我也没有解除的必要……”
古尔芒听到这话，表情一下凶狠了起来，冷声呵道：“西弗勒斯斯内普，你什么意思？”
斯内普脸上的神情有些意味不明，他放慢语速：“道小姐，我只是怀疑你是否真的具备这个能力——杀掉神秘人。据我所知，神秘人是很强大的存在，而你目前却是魔力枯竭，又凭什么肯定自己可以做到呢？”
“你！”古尔芒找不到话反驳，她咬着牙道：“你想怎样？”
“古尔芒道，这第三点就是，在你杀掉神秘人之前，我要你遵守英国巫师界以及霍格沃兹学校的法规，如果你随意杀害巫师甚至是学生，那么你的性命我也无法保证了。”
古尔芒攥紧双拳，仔细思量了一下，然后突然放松下来，一脸不屑的笑出声：“这有什么难的，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没说解除契约的时间。”
“如果你有能力，真的杀掉了神秘人，我马上就替你解除，只是……”斯内普刻意摆出一副不信任的表情，“只是道小姐真的有这个本事吗？”
果然，古尔芒一下子被激怒了，她涨红了脸，大声吼道：“当然可以，成交！”
“那么，活了一万多岁的道小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自此，斯内普和古尔芒两人虽然同处一放屋檐下，再没有互相说过一句话。
古尔芒每天的生活两点一线，二楼卧室和一楼客厅，她除了掏出纳戒里的卷轴拿出来读一读、打发打发时间，就是下楼吃饭，偶尔在屋子里上窜下跳，保持一只凶兽的活力。
斯内普每天的生活也是两点一线，地窖里最前排的书桌和最后排的沙发，他除了整天忙忙碌碌地工作以外，就是每隔三天会出门给两人储备些食物。
两个人都很满意现在的相处方式，互不干涉，也互不打扰。
时间流逝的速度极快，他们不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正悄然拉开帷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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