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你有没有听过一种绝望的声音,一种寒似冰夜里的冰晶尖锥落地划过的尖锐声音,一种寂静如深海的人鱼寂寞嘶鸣发出的极致悲凉的声音。
那种绝望如荆棘鸟在带满花刺的花丛中走过,带出的一道道肆虐的划痕,扛着瘦弱的身子悲鸣的空中努力展翅飞翔,脏乱的羽毛如秋叶枯萎的花瓣一片片飘零,沉浸在黑色而广大无寂的土壤中,酸腐靡化,渴望着拥抱天空。
这种相似绝望的声音,就如同薛行行痛苦无法挣扎的命运一般,渐渐带她一步一步走向衰亡,午夜的玫瑰独自空中凋落,无边漫长的黑夜笼罩着死亡的气息漫漫无边的笼住了她的双眼,让她绝望的痛苦边缘中挣扎,失去了对光明的追求。
深邃的黑夜,如撒旦华丽冷肃的黑色翅膀,潜伏着空洞悲鸣的颜色。
薛行行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夜晚的冷风吹起她单薄的衣衫,淡淡的月光打在她毫无血色的苍白的小脸上,眼底淡淡的黑色眼圈,显得她格外疲惫虚弱。
在她幼年的时候,她父母感情破裂,终于从每天的争吵中走到了尽头,他们在划分好财产的第二天后很快的办完离婚手续离婚了。
7岁还是个纯真可爱年纪的薛行行被分给了父亲,尽管多年过去了,薛行行回想起来依然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她固执的抱住妈妈的行李箱哭着喊着不让她走的情景。
而她的行为并没有让她留住这个破碎不堪的家。
薛行行的母亲还是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她的母亲紧紧的抱着她,对这个亲生的女儿感到有些愧疚,道:“行行,是妈妈对不起你,以后好好听爸爸话,妈妈有可能再也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
哭的满脸花猫的薛行行知道这一别意味着什么,一个劲儿的把头摇的跟泼浪滚似的,漂亮精致的脸上哭的稀里哗啦道:“不行,妈妈你不能走,行行不想你离开,”她攥住那块熟悉的衣摆,哭喊道:“妈妈,你别走!你别离开我们,我和爸爸不想你离开,你别走……行行再也不胡闹了,以后都会听你话的!求求你,别走……”话音还未消散,她手中的衣摆就如挣脱束缚的蝴蝶一样,飘散在空中,行行再次伸出手妄想捕获住最后一点希望,就看见妈妈的身影快速的在眼前消失,徒留她一人傻站在分别的路口上哭泣。
那一年,薛行行失去了妈妈,也等同于失去了整个家。
薛行行从母亲离开的那天她的世界就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热爱于雕刻的父亲经常会出去酗酒,常常喝的酩酊大醉才回来,雕刻的生意也因为那个时候流潮的明星海报、明信片等给替代,再也没有人会去关注边街小摊的摆的稀齐玩意了。
又一年,薛行行已经长成14岁了,其他同龄人的身高都是往上窜,只有薛行行因为营养不亮导致身高一直停留在135米,看起来就如同11、2岁般稚嫩瘦弱。
冬天的大雪已经开始纷纷扬扬的在这个小镇上轻轻柔柔的在空中飘转着,几年未买新衣服的她蹲穿着与她身高不相符的衣服蹲在街边的路摊上替父亲守摊,她拉扯下自己过短的衣裙和薄薄的外衣,尽量的把它们包住自己的身子让它们储存起热量。
可是冬天的寒气过于寒冷,只要冷风轻轻一吹,冻的一张小脸红熏中透着苍白,连轻逸飞动的黑色的睫毛似乎都带着白霜,就如一只黑色的蝴蝶在大雪中冒着刺骨的寒风依然翩翩起舞。
好冷!
薛行行把冰冷的手僵硬的揣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搓动着,然后发觉这样还是没有用,就把一双冻红的小手合起来凑近自己的小脸不停的喝气。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她蜷缩着身子不停地给自己取暖。
原本,在那么冷天气的情况下,她是可以选择不来的,毕竟家里醉酒的父亲也不会去特意的骂她。
可是她还是坚持的一个人拉着一辆小车子,把摊摆了出去。
再过一个月,寒假就要开始了,到那时她可以天天出来摆摊,多赚点钱攒学费。以往的学费都是父亲给的,可是自从上个学期的学费曾有过一段时间的拖欠,让她不禁有些害怕下个学期是不是也要拖欠着学校的学费。
毕竟父亲从母亲离开的开始,就一直颓废着提不起劲儿的不去出外工作让她不禁担心自己的学费问题,便天天不管多么寒冷她都要出来摆摊,她不想因为少摆一次摊而错失赚钱的机会,尽管在这个寒冷人群稀少的冬天,有可能会白在这里等上一天,她也不想放过任何一次可以补贴学费的机会。
一双含有灵气的眼睛澄澈无瑕的看着地上摆的整整齐齐的小玩意儿,真心觉得它们是那么可爱,明明这些玩意儿就如一个婴儿巴掌那么大小,但小动物的模样与神情、动作却都是惟妙惟肖、不差分毫的刻了上去,看上去十分的小巧精致可爱!
可是,她失望的阖下眼眸,可惜现在很少人能懂得这些雕木的魅力,想到这,薛行行就不禁失望的拿起一个可爱的木雕兔子,仔细的把它捧在手心里细细的端摩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温暖的笑意。
“你好,能问一下吗?你这个老虎卖多少钱?”少年温润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寒风里无端增添了几分暖意。
或许是冬天冻的人体血液流动速度满,使得她的身体各条件反应下都显得比平常人慢上几分。
在对方说完的几秒后,她才慢慢反应抬起头,目光所及的是一个身材挺拔俊秀,眉眼带笑的漂亮少年,她微微一愣,嘴里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正处于少女期的她看见漂亮的男孩会有这种反应是很正常的,尽管她的家庭身世不完美,但每一个少女的心思却是同样的精致美丽,看见男生总是会莫名的觉得害羞。
就像此时,她呆呆的看着那漂亮的少年,像是受惊了的小鹿猛的低下了头,像苹果一样红嫩的脸蛋顿时像抹了胭脂那么红艳亮丽。
少年晃然间撇见对方嫣红的脸,心里莫名悸动,他自持冷静的又问了一遍,声音温润而明亮,“你一个小孩子蹲在这里是卖木雕的吗?我家里有人过生日喜欢这种木雕,所以我想买一个木雕给他过生日,你这里有像它一样比它大的多的木雕吗?”
薛行行听着少年干净明亮的声线,一颗心跳的飞快,她不敢抬头看对方带笑的眼睛,只得低着头紧张的摇头,说:“没有了,这些木雕老虎已经是最大了,”
“是,是吗?”他的声音有些失望,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转身就走,反而蹲下身子一脸兴趣的翻动着摊上的木雕,在薛行行紧张的目光下,开口道:“这是你们自己雕的还是进货别人家的呀,看起来似乎还挺有意思的。”
少年拿起一个雕木兴致盎然的把玩着,眉眼间带着温柔的神色,“我爷爷非常喜欢木雕,所以每年我都会买木雕送做生辰礼物。不过今年我忙忘了,前几天突然想起去的时候却发现之前每年会去的那家买木雕的店已经拆了做成了服装店。这玩意越来越稀奇了,你们家的比起来那家来倒是一点也不差。”说完,正当他遗憾的放下,转身抬脚走时,背后突然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她说:“我可以做。”
他疑惑的调转过头,眼前这个身板柔软纤细的女孩看着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漂亮的眼里带着夺目的色彩,“我会帮你做老虎木雕。”
少年这才听清楚了女孩要表达的意思,他略显惊讶道:“你会做?”不得否认,他觉得有些惊讶,但是转头一想买木雕的人应该大部分会一些皮毛吧。
他转身回到女孩面前,目光里才注意到在他面前站着的女孩身上穿的如此单薄,微微润圆白晳的脸上被冷风吹的通红,一双纤细的小手露在冷风里冻的红肿,她的身体也在情不自禁的微颤着。
少年浅栗色的眼眸望着她,目光里多了些复杂,他把自己出门时戴的水红色围巾摘下递给衣着单薄的少女。
声音清亮温润道:“戴上吧,你穿的太少了。”
薛行行讶异地望着少年,阖眸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没有伸出手。
“谢谢,这种温度我还是可以忍受的。”
少年望着她脸颊耳朵通红的样子,主动上前给她贴心围上。
“谢谢。”
薛行行紧张的点了点头,随后攥紧自己的有点短的裙子深吸了几口气,眼神有些犹豫道:“我的手艺虽然比不上我的父亲,但我以前我也学着父亲雕过几个,可能雕刻的没有我父亲那么好看,但我保证我会让它看得出算是只老虎。不过要等上几天,毕竟它的做工有些久,你……能等吗?”半空中飘落的雪花印照在她黑白秀澈的眼睛里,少年看着那双显得格外漂亮纯白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可以,我答应了。”少年倩然一笑:“不过我要等多久你才能做好,我爷爷的生日就在一星期后。”
薛行行一听答应了,松了口气,一张小巧苍白的脸因笑而染上了美丽的嫣红,“5天,5天后你能来这个地方拿吗?我还在这里等你。”
“嗯,”少年怔然的看着眼前灿烂的女孩,情不自禁的点头答应了,“好,我等你。”
“谢谢哥哥!”
那是少年第一次遇见薛行行,她就身体笔直的站在那里,虽身寸矮小,衣衫简陋,但那双望过去都会漂亮发光的清澈眼睛,还是狠狠地撞在了他的心上。
让他懂得了什么叫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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