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戏弄
然而上官珞棠看到他这幅样子，心里更欢喜了。
便来劲儿道：“宝贝？”
果然，萧潇泠真的脸红了。
和剧情里一样，萧潇泠果然是很容易害羞的，不过，上官珞棠又不是穿封烁，为什么也这么容易就能惹他脸红呢？
上官珞棠觉得很有成就感，继续兴致勃勃道：“小甜蜜饯儿~你……”
然而，后面欲出的甜言蜜语还没说出口，一个楼里的姑娘便倏然破门而入。
上官珞棠赶紧眼疾手快地把萧潇泠的衣服合上，又觉得自己就这么把人家魔界的尊主大人压到身下属实有些不妥，便侧身挡住了萧潇泠的脸不让那个姑娘看见。
他闻声看去，只见这个姑娘摔得是双手向前、脸朝地上，怕是在门口偷听了半天？
“你为何会突然摔进来？”
“尊……尊主大人……我只是，没走稳……”
待这姑娘起身，上官珞棠便看见了那副明显的红晕以及要藏却藏不住的笑容……的痴女样子……
活像当年犯花痴的妹妹。
上官珞棠很快就明白了，她刚刚就是在偷听的。
不等萧潇泠做出什么回应，上官珞棠就问她：“你是有何事？”
那姑娘见这个男人稳稳当当地坐在自己家尊主的身上，加之刚刚无意中又听到的几句对话，就算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此人与他们魔界尊主的关系是多么的不一般。
见这个男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她实在是不能不有那么些的紧张，便磕磕巴巴道：“小，小女子……只是想，想找尊主拿样东西。”
上官珞棠依旧板着脸质问：“哦？你要拿什么东西？”
那姑娘见这个陌生的男人还是这么凶巴巴的而且跟他关系密切的尊主大人也在场，心里不爽又不好发作，于是更加磕磕巴巴了：“就、就是，点心盒子……小女子把尊主的点心端来，忘了，忘了带走盒子了。”
然而，上官珞棠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道：“现在不方便，你下次再来拿。”
他的意思就是你赶紧爬起来麻溜地快走，别再来打搅我们的二人世界了。
那姑娘也不拖泥带水的，立刻应了他的话便识趣爬起来就走。
上官珞棠瞬间心情好了，又补了一句：“别忘了把门带上哦~”
“是！”她就麻溜把门带上了。
上官珞棠见状，觉得很是有趣，便回头对萧潇泠道：“这姑娘的最后一句话倒是不磕巴了呢~”
萧潇泠也没应上官珞棠这话，他看了一眼上官珞棠，只疑惑道：“她怎么会听你的？”
好吧，原来是在想这个。
上官珞棠俯身贴到萧潇泠耳边，轻声道：“可能是她发现我们俩关系不一般了呢~”
萧潇泠有些恼羞成怒：“上官珞棠，你给我下来！”
“好好好。”
怎么又生气了呢。都依着你啦。
上官珞棠见萧潇泠要起来，便去扶他，顺带说了句：“我抱你到床上吧。”
萧潇泠无情拒绝：“不用了，我自己会走。”
上官珞棠顿时有些后悔了自己嘴欠说了这么一句，要是不说出来的话也就不会被拒绝，就可以像之前那样直接把他抱起来了。
于是笑了笑，“又不是没有抱过，何必这样拒绝呢？”
萧潇泠已经在床边坐好了，略略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要不要治？”
上官珞棠见他又凶起来了，就想调戏他，便随口来了一句：“哦哟你好心急~”
结果萧潇泠一听这话瞬间炸毛：“那不治了！”
“别嘛。”上官珞棠到萧潇泠面前俯身笑道，“我来帮你宽衣啦。”
“你说什么？！”
“就是脱衣服嘛~你是要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这句话说得很是奇怪，以至于萧潇泠觉着自己怎么回答也不好。
也就不回答了，干脆自己脱了肩上半边衣服。
上官珞棠看萧潇泠这样脱衣服，显得欲拒还迎得像是勾人心弦的那副样子，便又把萧潇泠的衣服拉开了些。
萧潇泠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入魔醒来以后上官珞棠的性格会变得越来越爱调戏他，便问道：“你怎么变得这般轻浮了？”
然而这时候上官珞棠看见萧潇泠的脸泛着红晕，眼波微烁好像眼里隐隐含了泪似的，这副略微害羞生气的样子加之他敞开的衣衫，莫名觉得心里很是欢喜。
也不回答他，只再靠近了些：“小宝贝~来叫一声‘哥哥’听听~”
“……”
令上官珞棠没想到的是，萧潇泠不骂他也不再应他了，反而垂下眼帘自己哭起来了，也不发出声音的，就那样默默抽泣着。
萧潇泠呢，是想到以前被硬拉到窑子里的时候。
他长相阴柔就像个漂亮的女孩子，那年他母亲没了。
那些个在窑子里待惯了的女人没有孩子，便把他强拉进了窑子以后是对他百般的夸赞，可那夸赞就像是在夸一件漂亮玩物，她们把他拉来拉去轮流欣赏他那张脸，却又嗟嘆他不是女孩儿，没法儿接客。
那个时候——
有一个叫胡嬷娘的老女人掐着他的脸拽来拽去，对他的性别很是不满意。
“这个小贱人脸生得倒是很对头嘞，就是那处地方他娘的给他生错了嘞。”
就有一个女人嗤笑道：“啊哟~嬷娘是说姐妹们捡来的这个小叫花子是多生了一块儿肉嘛~？”
其他人都被逗笑了。
过了会儿，旁边那群女人里又有人细着嗓音劝道：“哎哟留着看看嘛，给他养到七岁的样子咯就可以问问有没有客人喜欢漂亮的男娃子的嘛。”
“哎呀你这么说有道理的哇，不过七岁的话嘞会不会太小了啦？”
“他说自己现在是五岁的嘛，我还觉得养两年太多了嘞。”
“哎呀我就毛喜欢这小贱人生的这张脸空的，养着拿来看看也不错的嘛。”
“养着不要钱呐？！”
……
萧潇泠逃脱不掉，挣扎后又会被打得更惨，只好任由她们摆弄着。
还没过多久，她们便看厌了他的脸，开始把自己在客人那儿的气撒到他身上。他开始经常被打被掐被骂被欺辱。
偶尔呢，有人会不骂他，便会称呼他是小美人呀、小宝贝之类的，这些称呼也是从她们那些客人那儿学来的，接下来呢，还是会掐他的脸，扒掉他的衣服掐他的皮肉，她们的指甲很长，每每被她们掐完他的身上都会留下血印子。
那些坏事儿，除了她们不能做的，其他的她们都做了。
好像那些女人们把自己在客人那儿遭受过的坏事儿在他身上再做一遍，看着他破掉的皮肉和颤抖的可怜样子自己就可以不难受了。
“不许哭！！！”
他控制不住要掉出来的眼泪，每次被欺负完了都要躲到没人的角落去抽泣，若是没有机会躲，就低头垂眸不让女人看到，静静等眼泪流好了再把脸抬起来，要不然还会再被抓被掐。
有一次胡嬷娘看不下去了，说的却是。
“你们再这样掐他，他再细的皮肉都会被你们弄得糙了，本就不是个女人，到时候没客人要了他接不了客怎么办？！”
他逃不掉，好像一只被链子拴住的狗，为了活着，被羞辱以后继续摇尾乞怜。
终于，窑子里突然死了好几个女人，萧潇泠就趁乱从窑子里逃出来了。
可是还没逃多远，又来了几个贩子骗走了他，原来他们早就盯上了萧潇泠的水灵根，要把他拿去卖予别人做炉鼎用了。
明明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是上官珞棠救的他，上官珞棠还曾帮他消去过那些不美好的记忆……
现在呢？为什么还要这样羞辱他呢？
……
上官珞棠没想到会把萧潇泠惹哭，上一次见他哭是在仙林幻境，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不声不响哭的……
他好像心疼了。
“你……怎么了？”
萧潇泠委屈啜泣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戏弄我呢？”
戏弄？
……
其实本来不是想戏弄他，只是想逗逗他？
不不不，这样说也不对，他只是……
只是做什么呢？
……
上官珞棠有些后悔：“阿泠……不，萧潇泠？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我错了，我不欺负你了。”
看萧潇泠不理他，上官珞棠又心疼又焦急：“我真的错了，我不叫你阿泠了，也不叫你潇潇，更不胡乱把你叫得那般亲密了好不好？萧潇泠……那我也叫你尊主？叫你魔尊？叫你尊主大人？”
“萧潇泠，我错了……我不该戏弄你……”
“是我太轻浮了，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的……那我叫你‘哥哥’好不好？”
“哥哥，我错了嘛。”
萧潇泠看上官珞棠这样安慰他给他道歉，渐渐不哭了，抬眸看着上官珞棠。
“我帮你治伤了？”
“嗯。”
萧潇泠的肩上被妖魔生生挖去了一块血肉，还被他自己用冰冻伤过，现在又红又黑、又青又紫，还有脓血。
上官珞棠温柔轻语：“我若是把你弄疼了，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好。”
上官珞棠在玉刀上灌注灵力，小心翼翼地割掉那些烂肉，希望能减轻萧潇泠的疼痛。
剔除完了坏死的血肉，逼出淤血，便用治愈的灵力催生新生血肉，治愈这种伤对上官珞棠来说并不难。
听花愿嫦讲的这伤怎么也治不好，上官珞棠还以为有多难治，原来只是他们不会治。
这种因为伤口来不及愈合又二次损伤的溃烂伤势若不去干净坏死的血肉，怎么可能会好呢？
不过，内伤的话……
上官珞棠并不大清楚这渗透体内的毒素究竟是什么魔的，怎么去除呢？
“尊主大人，你还记得这处是什么魔伤的吗？”
萧潇泠略略还带着刚才的哭腔：“不记得……”
当时杀了太多魔，忘记一开始的究竟是哪一只了。
“啊……问题也不大。”
上官珞棠听到萧潇泠弱弱的语调，真是什么都想顺着他。
所以他心想着：哎呀，我可是最强丹修，只不过以后每天都给他传输些治愈灵力就好了，之前也不是没有给他传输过，也就多消耗一点点灵力而已嘛，更何况比起让他好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谁让他有我这么厉害的大师兄呢。
萧潇泠不大明白上官珞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
“尊主大人~我的治愈灵力百毒不侵，以后我天天帮你祛毒，应该很快就能好啦。”
“这样会消耗你很多灵力……”
“不会不会，我每天适度，问题不大。”说着便帮萧潇泠把衣服穿起来。
过了一会儿，上官珞棠又温柔道：“尊主大人，你以后若是又受伤了，记得早些告诉我。”
那样的话，也更容易治啊。
“好。”
“那我先走了？”
“嗯。”
上官珞棠：看来萧潇泠喜欢温柔的呢。
倏然，上官珞棠又想到花愿嫦让他处理好了就回去干活……
现在不是还没处理好吗？着急回去做什么？还签了契约，就怕他不干活似的，再说了，那些分拣药材的杂事儿对他来说也着实辜负光阴——
更何况，炼制法宝的事儿还需要一段时间呢。
上官珞棠刚刚出去没一会儿又进来了，合上了门靠在门上暗暗嗟嘆一声。又恢复那副清风明月般平易近人的面容道：“尊主大人。”
“又回来了？”
上官珞棠装作可怜兮兮：“尊主大人，我能否在雨落花满楼借住几日？”
“可以啊，”萧潇泠有些为难，“但你不要总让人看到你与我在一起了。”
“为什么？”
他上官珞棠这是被嫌弃了吗？
说好的他原本剧情里是萧潇泠的白月光呢？
萧潇泠看着他认真解释道：“我是魔界之主，你是天乾宗的大师兄，你终有一天要回去的，若是被人知道了你与我深交，终归不妥当。”
上官珞棠听这话跟他之前在绛宝居想到的是一样的便十分欣喜，心道：原来萧潇泠不愿意见我是真的在为我着想的。
“尊主大人……”
哪知道萧潇泠又拒绝他这么称呼：“你不是魔修，其实也不必一直这样叫我。”
上官珞棠很是奇怪，那要他怎样？
于是试探着。
“那……萧潇泠？”
“……”
“那难道……哥哥？”
萧潇泠得逞地笑道：“好啊。”
“……”
一想到萧潇泠才18岁……
这着实让76岁高龄的上官珞棠老脸泛红。
萧潇泠反而调笑他：“上官珞棠，你害羞的样子也很令人欢喜呢。”
“你故意的？”
“是你自己要这样的。”
上官珞棠内心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我要怎样？我要欺负你还是我要叫你‘哥哥’的？
……
不过，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更何况，上官珞棠心觉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这种称谓什么的。
即便如此……
他还是想要作作怪，便恶心萧潇泠道：“哥哥~那你今晚要陪我吗？”
没想到萧潇泠没被恶心到，还笑道：“我会给你安排花间的。”
上官珞棠觉得兴许是自己长得太清秀俊逸，这么轻描淡写的话语恶心不到萧潇泠，于是绞尽脑汁搜捕出脑子里掌握的最恶心的话又骚里骚气道：“哥哥不要嘛~人家自己住好怕怕~”
萧潇泠还是没被恶心到，轻描淡写道：“那你和我住。”
萧潇泠这辈子就没想过他那个救他性命的最强丹修的大师兄实际上是这幅样子的……
不过，比起窑子里那些女人，他好得多。
上官珞棠心觉怎么不能得逞了，便抛了个媚眼继续卖力地恶心他：“哥哥~那你今天要和人家一起睡吗？”
萧潇泠想，如果上官珞棠和自己共处一室，那就不容易被雨落花满楼的某些客人们看到他频频进出自己的花间了。
不过上官珞棠这样卖力的矫揉造作，活像是故意要恶心他的。有些生气。
遂走近上官珞棠，一手撑在门上，一手捏着上官珞棠的下巴笑道：“好啊。”
原来萧潇泠已经比他高了啊……
那种莫名的压迫感又来了……
可萧潇泠这个反应……跟剧情不大一样啊。
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上官珞棠就是不想服输。
不大甘心地补了一句：“哥哥好凶啊……”
然而由于害怕，或者由于仰视？他这句并没有发挥好，一点也不矫揉造作了，反而还有些……受里受气？？
瞬间，他这张老脸羞得通红。
……
“你自己要这样，还害羞啊？”
上官珞棠不服气道：“我怎样了？”
“原来美人表面装得像个老手，其实还很嫩呢。”
“……”
这不是萧潇泠以后跟穿封烁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说的台词吗？
怎么对他说了？
剧情提前了？
不对啊！！！
上官珞棠着急了：“不，萧潇泠……”
萧潇泠并不听他解释，一副霸道的样子像极了偶像剧里壁咚玛丽苏女主的霸道总裁……
他笑道：“不许叫萧潇泠了，你就叫我——‘哥哥’。”
他居然还强调最后那两个字！
上官珞棠简直凌乱，我不是女主啊……
“美人~既然玩不起就不要玩嘛。”
看到上官珞棠现在这副慌乱害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样子，萧潇泠好像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客人喜欢对那些女人们这样了。
上官珞棠感觉自己好像斗不过他了，很想快点把这一段过了，退却道：“我错了……”
“这么快就求饶了吗？”萧潇泠凑得更近了，“叫声‘哥哥’来听听，哥哥就饶了你~”
这句话就这么还给他了……
上官珞棠真想脱口而出：你快走开啊——！
但是和他的稳重的大男人形象也太不合适了吧。
“……哥……哥哥。”
我上官珞棠能屈能伸是条好汉……
不就是个称呼吗？
再说了，这个称呼我刚刚哄他的时候也叫过啊，有什么好慌的？？！
萧潇泠笑了笑，便满意地放了他。
上官珞棠刚刚太紧张，大气不敢喘，现在萧潇泠放了他，便立刻腿软瘫坐下来喘气。
这就是主角吗？
这就是boss吗？？
魔界之主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可是……他不是受吗？？？？
妹妹不是说死掉的上官珞棠是个大总攻吗？？！
……
可能……
因为我不是主角，所以在气势上容易被主角压制？
……
我上官珞棠……
这辈子第一次被调戏……
而且，对方居然还是个男人！
虽然很漂亮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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