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女装大佬
燕王大婚前一天……
露华殿外，爱嚼舌根的小侍女们又围在一起讨论燕王大婚的事，燕王陆尚清在这些年轻的小狐崽子眼里，是一位温文尔雅举国上下未出阁的女子狐都想嫁的翩翩公子，如今狐帝一道圣令，断了不知多少狐少女的黄粱梦，越是求之不得，狐族少女就对那位要嫁给燕王的狼女越发的感兴趣……狐国上下都恨极了狼族，但炽泠水一战之后，狐族虽大胜，可也伤了元气，一时间确实不宜再开战，如今各国势力虎视眈眈，而此时与狼族联姻确实不失为一个中上之策，可谁也没想到这狐帝选中联姻的人选居然会是狐族少女心目中的“偶像”……
“也不知道那狼女上辈子修了多少福分，居然能嫁给燕王殿下……”
“就是就是，一个低贱的狼族怎么配得上我们高贵的燕王殿下，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居然选一个下贱的狼族之女来当燕王的正妃……”廊下正在打里院中花草的小狐女们议论的正起劲儿，而这一切都被在屋中看书的叶卿舟听见了，叶卿舟捏紧了拳头，心中惊涛骇浪般……
以往院子里的狐狸对他也是颇有微词，可他都不以为然，身处敌营之中，随时都要提防别人的暗箭，这样的羞辱和谩骂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心至静则无所忧……可如今这些不入耳的话都是骂他姐姐的!凭什么!他姐姐是整个狼族最好的女子!配得上这世界上最好的!凭什么说姐姐配不上!明明是你们高攀不起才是!
院中水塘里的鱼儿将水搅得浑，亦如叶卿舟此刻的内心颇不宁静，飞霜侍卫受不了小狐狸们的闲言碎语，和院中的小狐狸们掐了起来，像极了房檐上叽叽喳喳的小麻雀……高楼之上，狡猾的小狐狸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入秋之后，风是有些许凉意了，是时候该关心关心她的这位好老师了……
“呸!什么狐中龙凤!就是只骚狐狸，那配得上我们长公主殿下!”飞霜鼓着腮帮子涨红了脸不服气的叉着腰。
“没教养的野崽子，休要诋毁我们燕王爷的名誉，你们高攀了还那么嚣张，和你那主子一样，都是下贱胚子!不识抬举!”
“你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揍你!”飞霜捏紧了拳头跃跃欲试，却被叶卿舟给拦下了。
“殿……公子，她们欺人太甚!”飞霜一脸委屈，无奈又生气的看着叶卿舟，自从来了狐都之后，自家殿下受了多少委屈他不是不知道，现在更是连殿下都不让叫了……长公主对殿下的意义他飞霜岂会不知，自己这是在替他不平呀!
“莫做无谓之争……”叶卿舟目光清冷，只是淡淡的看了那几个爱嚼舌根的小狐狸，便拉着飞霜往屋里走。
飞霜一脸不情愿，却也拗不过他这倔强的殿下，只得老实巴交的跟着叶卿舟回去。
几个小狐先是被叶卿舟莫名的王者之气给震住了，而后见叶卿舟一言不发灰溜溜地就走了，越发的嚣张……
“呦呦呦，这是心虚了？果真是蛮夷之地的野崽子，上不得台面!”
“你再说一句试试!”飞霜忍无可忍，转身撸起袖子就要揍那多嘴的小狐。
“回来!现在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叶卿舟并未动容，只定身背对着飞霜厉声呵斥，姐姐下嫁狐国本就已经是委曲求全了，自己在这深宫之中有千百双眼睛盯着，若是还惹出什么麻烦来，想必姐姐也会受牵连，他皇姐是世上绝好的女子，自己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叶卿舟恨急地咬紧牙关，忍着愤怒唤飞霜回来。
“你若是不愿听我的话，便不用在跟着我了，早日回草原过你的逍遥快活日子吧！”
飞霜先是错愕地望着叶卿舟的背影，轻轻地唤了一声殿下，然后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拳头，殿下的苦他曾会不知，他的殿下曾经可是个骨子里便傲骨不屈之人，如今这般委曲求全是为哪般，他怎会不知道……
“是飞霜错了，公子莫要生气，以后公子去哪儿飞霜便去哪儿……”飞霜叹了口气，单膝跪地请罪。
叶卿舟站了许久，这才转身盯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不见表情的小狼崽，这小子好像是比来狐都之前要瘦了不少……是呀，离了故土的崽，又有谁是不思念家乡的月呀……
叶卿舟叹着气，飞霜不过还是只年轻气盛的狼崽，又有什么错呢……
“不怪你，是我太敏感了，你也不过是……”故土难离之情……叶卿舟摸着飞霜的头，是在安慰一只落魄的崽呀……
旁边看戏的狐崽子嗤之以鼻，视二人的举动为假惺惺，一只狐崽子起了坏心思，悄悄地拿起浇花的瓢退到水塘边舀起了一瓢水……
“还真是主仆情深呀，看的我都有些动容了呢……”小狐狸将瓢中的水狠狠泼向了叶卿舟二人。
得意的小狐狸本以为有出好戏可看，哪知那水不知被什么东西又给挡了回来，猝不及防的浇了自己一脸。
还在取笑人的小狐崽们一下子默了声，扑通的跪在了地上，只有那只使坏的小狐女还气急败坏的大吼大叫：“野崽子!老娘今天非拔了你的皮不可……”
小狐女定睛一看，顿时吓得腿软跪在了地上抖成了筛子。
“怎么了这是？刚才那股嚣张劲儿呢？你刚才是要扒了谁的皮呀……”白夭若擦着扇子上的水，冷冰冰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狐女，她总感觉好像背后谁的目光在炯炯的盯着她，转头一看，叶卿舟竟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
白夭若立马收起冷若冰霜的脸，咧着嘴嬉皮笑脸地冲着叶卿舟笑了起来。
叶卿舟心中一惊，一种说不上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蹿上心头。
“老师为何看我？可是被夭若给迷住了？”白夭若佯装一脸天真的望着叶卿舟。
叶卿舟一下子清明，冷哼一声，转身回屋里去了。
飞霜迟疑的片刻，朝白夭若鞠了一躬，道了句多谢，便追自家主子去了……
介于这段时间白夭若对自家殿下和自己都还不错，飞霜对白夭若并没有太大的敌意，反之倒似有些要故意讨好白夭若之意。
“公主你看他都不领情，你干嘛还对他那么好!真就是应了那句话——养不熟的白眼狼!”奴奴指着叶卿舟愈渐远去的背影大骂其实也没骂多大声，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奴奴有些怕叶卿舟……怕他那冷冰冰暗藏杀机的眼神。
“公主，他们走远了……四殿下大婚，您不能缺席的。”奴奴屁颠屁颠的又跑过来挽着白夭若的手。
“我不是对他好……”白夭若苦笑，盯着叶卿舟的背暗暗叹气，脑子里又浮现狐都第一场瑞雪之后的一片血海……
“公主……公主？”奴奴唤了白夭若两声，“时间不早了，我们真的该走了。”奴奴嬉皮笑脸地抓着白夭若的手摇个不停，其实她刚才就发现了白夭若的表情很不对，立马结束了这个话题。
白夭若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头，这几日老是做梦，要么梦见叶卿舟扒了自己的皮，要么就是叶卿舟将自己掉在城门上，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狼族的铁骑怎么踏平狐都，杀尽狐族……
白夭若一想到那些只有她知道的糟心事，眼神突然变的异常坚定，天开始凉了，离那日越来越近了，她要赶在那之前，让叶卿舟不会在对狐族下手……
“日后在敢议论叶卿舟和狼族的事情……我先扒了你们的皮!”白夭若撂下此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听到了没，在多嘴多舌扒你们皮!”奴奴狐假虎威式地将一众小狐狸们数落了一通，屁颠屁颠的跑去追自家公主去了……不知道为何，奴奴看着自家公主的背影，总有种说不出的悲凉感来……
日落的余晖洒满的窗帘，看上去又冷又温暖，奴奴蹲在门口，一脸气愤地狠狠戳着手中的小布偶……
“别戳了，在戳你家主子也不会带你去的。”飞霜居高临下的望着奴奴，抱着手一脸得意的戳她伤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飞霜觉得逗这爱炸毛的小狐狸成了一种乐趣。
“找抽是吗!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奴奴一听，丢下手中的布偶，张牙舞爪的跳了起来，挥拳就要揍飞霜……
白夭若杵着腮帮子认真地看着正在案前认真作画的叶卿舟，听见院中乒乒乓乓的动静，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转头看着叶卿舟，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叶卿舟侧脸也那么好看……
“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燕王大婚，公主难道不应该去登门恭喜吗？”叶卿舟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白夭若，认真的画着手中的画。
白夭若爬起，动了动坐麻掉的腿，边伸懒腰边往叶卿舟走去：“去是自然要去的，但还不是时候。”
叶卿舟顿了顿手中的笔，又继续：“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按你们狐族的风俗，这吉时早就过了，公主现在过去，怕是要落不少人口实了。”
白夭若眼前一亮，顺势往案上一坐，抽走了叶卿舟手中的笔，一双明亮亮地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
“老师是怕别人欺负我吗？那大可以和我同行呀!”
叶卿舟本是愤怒的，可一抬眼便看见了白夭若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不知为何，憋闷在心中的气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老师可是有什么要说？夭若洗耳恭听。”白夭若装作一脸无辜。
越是好看的面皮越是会骗人……叶卿舟突然想起这句话来，他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白夭若是只狡猾的狐狸，说的话没一句实底儿的……
叶卿舟淡漠的望着白夭若，将被她坐着的衣袖猛的抽了回来，起身远离她，叶卿舟背对白夭若，轻轻咳嗽几声：“公主还是早些去吧，可别惹得燕王殿下不高兴……”
白夭若偷偷观察叶卿舟，她倒要看看这家伙儿能憋到什么时候……
换做原先，叶卿舟差点死在了白千语手中，是色胆包天的白夭若看上了这小子，将他纳入自己府上天天羞辱他……原先这小子，为了能让白夭若帮他送给他姐姐的贺礼，可是被白夭若折腾了一晚上，结果白夭若这厮不仅毁约，还将叶卿舟要送她姐姐的贺礼给毁了……也难怪叶卿舟最后会对她那么狠!自己做的这哪儿是人干的事情……
身后的人突然的一声叹气，惊得叶卿舟怀疑自己听错了，可他连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又怎会听错。
“我知道老师不信任我，毕竟你我是不同战线上的人，但有一点老师请放心……我白夭若绝对不会对老师不利，这点老师大可放心。”
叶卿舟心头一颤，仔细想想这几日白夭若对他确实不错，处处维护他，许是真对他有兴趣吧……这倒是个契机，若是这小狐狸真能为自己所用，倒是能助他尽快完成大业……如此一想，倒是可以陪她玩玩，自己又不损失什么，若她真有什么不轨之举，在找个合适的时候将她暗地里做掉也不迟……
“公主前后言行反差之大，要让臣如何相信，公主还是请回吧……”叶卿舟还想炸她一炸。
白夭若一听，立马弹了起来，一脸认真的发誓“天地良心，我对老师是认真的，绝对没有半句虚言……”
什么鬼!我说的是什么呀!这还不让那敏感的狼崽子误会我真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呀!白夭若呀白夭若!你可真是蠢到家了!白夭若气得想捶自己。
“请公主记住自己说的话，若是有违此誓……就让公主尝尽扒皮拆骨之苦。”
叶卿舟的眼神明暗交错深不见底，吓得白夭若直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老师放心，夭若绝对不敢对老师有半分肖想。”
白夭若摆着手，心想这狼崽子平时看上去温文尔雅的，认真起来比谁都可怕……
“公主还有事吗？”
“啊？”白夭若疑惑的张大嘴巴。
“若是无事，就请回去吧。”虽说是要取得这小狐狸的信任，可一见到狐族中人，自己不免会心烦，还是眼不见为净。
见叶卿舟要将自己拒之门外，白夭若这才想起来正事还没做呢!
“老师与我一同去燕王府道贺吧，想必……想必老师也是很想念自家阿姐的……”白夭若一心急，一把揪住了叶卿舟的衣服!而后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妥……虽说他阿姐的事与自己无关，但确实是狐族对他不起，到最后他阿姐也没能回到草原上，永远埋在了燕王府的深院里，后来叶卿舟攻回狐都，将燕王府挖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他姐姐的尸骨，这应该是他一生的痛吧……
“公主这是何意？”叶卿舟转身一脸疑惑的看着白夭若的脸。
“咳咳……”白夭若清清嗓子，接着说：“我说，老师同我一起去吧，姐姐大婚，哪儿有弟弟不去祝贺的道理，况且老师若是不去的话，要怎么将手里要送给姐姐的狼牙给她？”白夭若一脸天真的歪着头看叶卿舟。
叶卿舟攥紧了手中的狼牙，看着一脸笑容的白夭若，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恐惧了，在这张玩世不恭的面具之下，究竟藏着一张怎样的面孔，这突然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忍不住想要揭开她的这张皮……
燕王大婚，诸国上下同庆，狐帝特需下召今日取消宵禁，灯火阑珊闹市热闹至天明。
白夭若虽爱玩，可也显少能看见宫墙之外的世界，才出宫便一直爬在马车窗户上睁大好奇的眼睛看着外面的稀奇世界。
“老师老师你快看呀，那边有人在变魔术!哇！那边的烟火好漂亮，老师老师你快过来看呀……”白夭若激动的扯着叶卿舟的衣服，想拉着他一起看。
狐国夜市乃是妖界一绝叶卿舟自然是知道的，可见白夭若这一国公主竟对这些事物如此新奇，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身为一国公主，像这样的盛景你应该是经常看见才是，为何还激动成这样？”许是太好奇白夭若为什么那么激动，亦或是有些同情她，叶卿舟竟不反感她碰自己。
白夭若的手颤抖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她转过头望着车里与她同乘的叶卿舟，沉默了片刻儿……
突然凑近的白夭若吓得叶卿舟一激灵，他慌张地往后退了退努力掩饰着脸上的惊慌。
“老师很好奇吗？不如老师先同我说说我要怎样才能取得老师的信任我就告诉你……”白夭若坐正身子，心中窃喜，有时候捉弄一下这狼崽子，看看他憋得不行的那张脸还挺有趣的!
叶卿舟将头转朝一边，正色道：“公主不愿说就算了，臣不是那种喜欢挖人八卦的人。”
用这张帅脸一本正经的指桑骂槐的样子就更可爱了……
“哈哈哈哈哈……”白夭若没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路边经过的行人和赶车的车夫皆一脸懵得望着马车，引起了不小的议论，耳尖的叶卿舟自然是都听见了，一下子耳根子就红了。
“公主不要再笑了，再笑臣就下车了!”叶卿舟憋得不行，捏紧了拳头，“还有，为何臣一定要着女装才能同行!”叶卿舟扯着生上不合身的女装埋怨。
“好……好好……我……我不笑就是了……”白夭若收起笑容，帮叶卿舟整理着衣服
“我儿时偷偷跑出宫玩，之后被皇兄发现带回宫之后，便大病了一场，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一年多，醒了之后便将将出宫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忘了个干净，从哪儿以后皇兄便不让我再出宫了，这次能出来也是……”
叶卿舟看着扒在窗户上发呆的白夭若，突然间有些心疼她……
“别扯开话题，臣问的是为何一定要臣着女装，公主才肯带臣出宫。”白夭若避重就轻的回答自是无法忽悠叶卿舟，叶卿舟收起刚才的同情，这小狐狸狡猾的很，那知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说不定让他穿女装也是想羞辱他才这样干的。
白夭若帮叶卿舟整理了裙摆，这叶卿舟虽是男子，可这换上女装倒是比画上的仙女还好看
“老师莫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白夭若时时眼睛在叶卿舟身上乱瞟，总觉得人好看是好看，就是差了点什么……
叶卿舟被白夭若盯得发毛，竟一时间不生气也不反驳。
白夭若打量了半天，终于想起是差了点什么，迅速从身侧掏出了化妆包，凑到了叶卿舟面前。
“你做什么！”叶卿舟被吓得往后退了退，这厮果然是本性难移，变着法儿的羞辱他！
“老师莫动，夭若只是想给老师画个花钿，老师那么好看，我怕不给老师做个标记，一会儿老师下车了不知要迷死多少狐男狐女。”白夭若一脸认真的给叶卿舟画了起来，并未发现她眼前的人已经羞得红了耳朵。
“好，好了没……”叶卿舟攥紧拳头，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可近在咫尺的人身上的气息如沐雨之后的阳光，温暖又舒服，让他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些。（注:狐族女子只有成婚之后才画花钿，证明自己已有所属）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我们都是来给燕王贺喜的!”
“各位大人请见谅，只是我家主子昨日在自家书房中受到贼人惊吓，人虽没事，但今日人多眼杂的，所以进出王府的人必须接受检查!”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把我们当贼看吗!”
“就是就是，那有这样的道理!”
马车突然晃了一下，白夭若差点摔了。
叶卿舟心惊肉跳的，他刚才竟下意识的要去扶她，这越来越不像他了。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会那么吵？”白夭若扶稳之后，并未察觉到叶卿舟的表情，而是察觉到了外面吵嚷的声音。
“回殿下，燕王府门口聚了好多人，好像说是要例行盘查……”
白夭若了然一笑，果不出其然！他陆尚清生性多疑的，怎会轻易的就成婚，定是不安分的。梦里曾经的自己将叶卿舟羞辱了个彻底，叶卿舟走投无路，为见自己姐姐一面，只身犯险夜探燕王府，却不知燕王这只老狐狸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只等他自投罗网，这也为之后陆尚清与叶卿舟合谋灭了狐国做下了铺垫，这次自己先将叶卿舟和陆尚清见面的机会给掐灭了，这狼崽子应该不会在黑化了吧……
“公主在想什么”叶卿舟见白夭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好奇。
白夭若回过神，冲着叶卿舟笑了笑：“老师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把你扮成女子模样吗，这便是答案。”白夭若说着，掀开了车帘，并示意车夫不必在意，继续前进。
“公主的意思是……”燕王大婚，娶得却是敌国的公主，燕王身份高贵，来道贺的不免有许多狐国朝中的官员大臣，自己此刻的身份又极为尴尬（敌国质子）若是此刻出现，又不知道要受多少人编排，倒时候受罪的恐怕还是姐姐，叶卿舟心中默默叹气，自己总想着见姐姐一面，倒是忘了这一茬儿，没想到这白夭若平时看上去不正不经的，还有这样的玲珑心思，还是为了他……
“多谢公主，是臣小人之心了。”叶卿舟是个恩怨分明的，错了便是错了，白夭若如此真心待他，他确实不该把她想得如此龌龊。
“朝中还是有不少人见过老师，所以还得委屈老师将这面纱带上。”白夭若双手将面纱奉上。
叶卿舟轻叹，接过白夭若手中的面纱带上，他从未想过有一日居然要穿成这样去参加姐姐的婚礼。
白夭若心中窃喜，其实她要把人带进燕王府完全可以让他扮成小厮或者车夫，完全没必要扮成女子，只是这两日自己的一腔热情都被他泼了冷水，白夭若气不过，想捉弄一下他解解气。
“老……姐姐下来吧，夭若扶着你。”白夭若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朝着还在车中的叶卿舟伸出了手。
“不用，我自己……”叶卿舟本不想让白夭若扶的，可不知为何，马车突然晃了一下，叶卿舟一个没站稳，扑了白夭若个满怀。
白夭若一手拉着叶卿舟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腰，脑门被叶卿舟胸口的腱子肉撞的声疼也不恼，倒有种美人投怀送抱的感觉。
二人就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这样拉拉扯扯，引来了不少人讶异的眼光，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二人是一对呢。
“抱歉，脚……脚滑……”叶卿舟迅速推开白夭若，人高马大的一个人羞羞答答的，像极了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白夭若忍不住的嘴角上扬，又朝叶卿舟伸出了手：“那姐姐现在可以走了吗？”
“咳咳……可可以了……”叶卿舟犹豫再三，还是牵着白夭若的手，一起朝燕王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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