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文明毁灭：猩球崛起，还是人类复兴？
Pony泛红的毛发被修剪去不少，很多部位为了方便进行交易，也被强制用未消毒的器具进行处理过。
这就很容易发炎。
于是它身上有脓包、环绕的苍蝇、肿块、丘疹。
但人类不在乎。
最起码捕获它，让它从事这些交易的人不在乎。
他们只在乎能否满足自己猎奇的心理，以及获取利益。
正如此时此刻。
随着Pony熟练的转过身子，朝着林渊轻轻的晃动。
不时还谄媚的呜咽吼叫着。
女人的情绪有些崩溃。
这是她和林渊在一起这么久以来，情绪头一次这样的低落，以往的她就像是什么样不在乎一般，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我不能给你任何东西，只能给你一个充满善意的拥抱。
恰如此时此刻。
女人轻轻抱了抱它，受到无数次这种“两足兽”伤害的Pony。
此刻却出奇的没有躲避。
林渊情绪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因为他见过无数比这更凄惨的事情。
见怪不怪罢了。
可他却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女人先是一愣，随即回答。
“沈蒹葭。”
“我记住了，很有诗意。”
他们的交流很平常，周身是遍野的鲜血淋漓。
热带往往植被繁茂。
而此时这些绿植却被染成了血色，青涩的香蕉变的血红，地上的野草也是……除此之外，还有一朵玫瑰环绕在沈蒹葭的左肩。
如常悬浮，凄美殷红。
Pony被沈蒹葭带着离开了这里，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
林渊一直在家里的地下室没有出来。
而沈蒹葭则一直在家中，逐渐安抚Pony曾受过的折磨。
一个星期后。
林渊走出了实验室，他手里拿着一支药剂。
因为要做的两样东西都已经研制成功。
也因为人类第五十二次世界大战，已经在3分二十七秒之前爆发。
但这一切都没关系。
他向Pony的静脉注射了这支药剂。
沈蒹葭并没有阻拦。
……
VR全息投影下的观众，此刻都陷入了疑惑。
甚至愤怒。
“他们熟练的扣动了键盘，以为自己是至高无上的神，他们轻松的开了嘴，以为自己是站在道德至高点的神。”
“我见过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狗。”
“楼上看法也不要这么偏激啊，毕竟林渊虽然神经兮兮的，但我觉得他……应该不是世人口中的恶魔吧？”
“林渊给Pony这只红毛猩猩，究竟注射了什么药剂？”
“尼玛这个神经病有亿点点强啊。”
……
VR频道下的观众乐此不疲的议论，但他们终归总结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甚至林北也看的一脸懵比。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现实世界当中的这些史学家，此刻却已经在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这是史前文明？
因为林渊所在星球的版图，和如今这个时代没有任何差别！
而且科技水平……似乎也比如今要强上不少。
只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林渊在史前文明的这个时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他强大的……有些可怕。
恐怕早已超越了人类的范畴，呸，甚至神明也不过如此。
这些研究院的成员，此刻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假设。
基因改变？
更早文明遗留的产物？
难不成还是玄而又玄的那种存在？
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但既然不能理解林渊，所以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观看。
全身心投入。
……
VR全息投影之中。
林渊和沈蒹葭看着手中的新闻。
【当日凌晨3点52分，北毛国主动出兵占领东殴，引起了北跃组织的反攻，以美丽奸为首的北跃已经集结。】
【砖家预测不会有大规模战争发生的可能，这只不过是局部冲突，请诸位观众不要太过担忧。】
【九州诸市盐、菜，已经被抢购一空。】
【紧急:香菇炖鸡面甚至都被尽数抢购。】
……
看着这些新闻，沈蒹葭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林渊。
在她的眼里。
这个最初被自己误认为神经病的男人，逐渐经历的越来越多之后，他是无所不能的，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什么林渊办不到的事情。
所以她开口询问。
“神经病啊，你觉得这次的事情闹的大吗？”
“就像网上说的这样，会不会真的又来一次世界大战啊？”
林渊深邃的眼睛之中，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只是淡淡答道。
“在我遇到你之前，我已经见过两个文明毁灭了。”
“当然，还剩下了为数不多的人类。”
“他们依旧是这个星球上的最有力竞争者，在我的观测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人类依旧会迅速站上自然界的顶端。”
“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重建、发展、然后毁灭文明。”
……
沈蒹葭被他这番话说的云里雾里。
于是再度询问一遍。
“我的意思是……这一次人类战争的惨烈程度。”
“你觉得会是怎么样？”
她问，他沉默许久。
最终却终归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是林渊第一次摇头，也是沈蒹葭认知里他第一次说不行。
或者换句话说——做不到某件事情。
“为什么？”
沈蒹葭有些疑惑。
而林渊只是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我不是万能的。”
沈蒹葭却有些惊讶一般，她显然不相信林渊的这句话。
“不会吧……明明只是预测这场战争的走向啊。”
林渊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这个世界上总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沈蒹葭突然紧紧的抱住了对方，她并不会因为现在的林渊，和自己想象当中的那样无所不能，有一些出入。
便对他失望。
就算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既然老娘喜欢他。
那就什么都不重要！
沈蒹葭咬住了他的……嘴唇，两人紧紧贴着。
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体温。
“比如呢？有什么做不到。”
林渊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比如……无论我多么强大，却始终无法真正做到看透人心。”
“思维，便是人类最强大的武器。”
“所谓的读心术、记忆搜寻，都不过是最低劣的手段罢了，你可以说人类邪恶、贪婪，也可以说人类善良、友爱。’”
“但唯独不能说他们愚蠢。”
沈蒹葭突然吻向了他的耳朵。
“如你一般，也做不到吗？”
林渊肯定的给出了答案。
“是的，做不到。”
可沈蒹葭突然狡黠的笑了笑。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人类找出了你的弱点。”
“专门派出来终结你的杀手呢？”
她表情严肃了起来。
林渊却依旧像个别人眼里的神经病，没有任何的质疑和其他反应。
最终只是平平淡淡的笑了笑，而后便开口说道。
“你不会是杀手，我也没有弱点。”
……
沈蒹葭听完这话，先是一愣，而后便突然咬住了他的肩膀。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语。”
林渊和她十指相扣。
“什么俗语。”
沈蒹葭努力的想给他留下一个，被岁月无法磨灭的牙印。
可尝试数次之后，依旧还是失败了。
她只能叹了口气。
“只有累死的耕牛，而从来都没有耕坏的土地。”
林渊突然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
“我不信，然后现在你可以再咬一口。”
沈蒹葭试探性咬向了他的肩膀，就刚才那个位置，之前无论自己怎样用力，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可现在，猛然咬住林渊炽热肩膀的沈蒹葭。
却突然发现口中多了些血腥味。
一个很明显的疤痕。
沈蒹葭紧张的立马松口，可她却发现了就在她留下记号的旁边。
还有一排整齐的牙印。
她立即有些生气。
“哼，神经病渣男，这又是哪个女的留下的呢？”
林渊并没有选择隐瞒。
“林羡鱼。”
沈蒹葭只是哼了一声，而后便又说出了一句话。
“只有累死的耕牛，而从来都没有耕坏的土地。”
“有本事……放……牛……过来啊。”
林渊当然不会怕，立即开始放牛。
两人聊着聊着，突然就上了高速。
Pony原本坐在一旁的角落，可现在却突然多了些不好意思，从林渊向它注射药剂的那一刻起，它就不再是一个简单的红毛猩猩了。
也许是一只——更加聪明的红毛猩猩？
林渊轻轻咳嗽。
Pony立即回避，身手矫健的跳出窗外。
隐藏在林渊所居住山庄的丛林之中。
……
今生今世。
VR投影下的那些lsp陷入了蚂蚁挠心一般的不爽。
有男有女。
毕竟人嘛总有七情六欲，有时候简简单单的“色色”一下也没什么？
“www.（请填空）.com，我不信你们能解出这道题的答案。”
“有没有能看攒劲节目的学习软件啊，各位大爷大不了的我花两块钱买还不行吗？”
“这崽种灵魂粒子捕捉器为什么这么智能，每次到攒劲的时候它就自动屏蔽了，给我们看黑屏林北一个人享受？”
“对啊，凭什么！”
“各位你们能不能讨论重点啊，林渊所在那个时代的战争恐怕简单。”
“对，这场战争肯定很大，很……软，呸特么的很残酷很血腥。”
……
lsp们在议论个不停，很多了更换了VR全息投影频道之后，开始去观看学习资料啊，或者其他攒劲的节目。
但最多也就不过两三分钟。
便纷纷返回了《梦回前世》的VR频道之中。
而全息投影当中的林渊和沈蒹葭，两个人也已经大战三百回合。
沈蒹葭成了……泥人儿。
林渊大胜。
这个结果所有人并不感到意外，但山雨欲来风满楼，所有人都知道平静的生活也许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尤其是手机新闻之中。
虽然那些主持人极力的粉饰太平。
但沈蒹葭能明显感觉到乱世的到来。
参战的国家越来越多，更大杀伤力的武器被投入战场。
【据路口社报导，本日凌晨三点二十分左右，石油半岛遭遇美丽奸空袭，北毛国随即增派援兵，双方展开激烈冲突。】
【东方与西方均研发出可精确拦截，并安全摧毁核武系统，核冷静已被打破，双方冲突将会更加升级。】
【大规模瘟……疫爆发。】
半年后，林渊带着沈蒹葭前往了一处原始森林深处。
这里有一栋爬满绿藤的别墅，陈旧复古，却囤积了很多的物资。
至于人类如何，林渊并不关心。
直到十年后。
沈蒹葭和他才第一次出行。
回来之后，林渊便开始继续书写自己的日记。
这是他在漫长寿命之中养成的一个习惯。
原因很简单，怕自己忘掉太多。
他开始书写日记:
第三文明，5600年5月13号。
今天下午三点，我和沈蒹葭出门准备透气。
其实我并不关心人类社会究竟爆发了怎样的纷争，或许在很久以前会，就像每一个孩童都会观察蚂蚁厮杀那样。
但现在的我，并不感兴趣。
可沈蒹葭只觉得忧虑，其实我可以理解，毕竟她自小生活在和平年代。
尤其是她手机、电视里的新闻，已经许久不曾更新。
所以我决定和她出来透透气。
今天天空有浓重的雾霾。
大街上一片死寂，没有火车鸣笛，也没有喧嚣嘈杂的游人。
有野狗和野猫警惕的匆匆掠过，还有很多来到城市的大型食肉动物，眼神之中贪婪的盯着我和沈蒹葭。
沈蒹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在她的印象里，城市始终是繁华的。
哪怕是底层人居住的下城。
也依旧有商业区、美食街，以及嘈杂的游人。
于是我不得不提醒她，这世界真实得无法遁逃。
直到傍晚，许多野猪和狼跑上街头，它们已经习惯生活在城市废墟。
四处觅食。
人类消失后，城市成了动物的天堂。
其实我对这一切并不意外，因为当贫富差距悬殊到一定程度，这个世界上肯定会爆发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
当这个文明出现上下层的那一刻。
其实我就推演过这个结局。
城市的废墟长出了植被。
钢筋水泥铸成的墙面上爬满了绿藤和剑白蓟。
我带着沈蒹葭抵达了废墟上空。
同时庇护着她。
因为核辐射实在太过严重。
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依旧四处充满了生命的迹象。
超市外有几只松鼠悄然而至，门口的草地上和有一只离群的母鹿，慢慢悠悠的啃食着青草，这一切显得那么违和。
又理所应当。
人类消失后，这些动物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负面影响。
夹缝里青草茂盛，物竞天择的生存规则依旧。
我看着沈蒹葭。
“你休眠吧？我们一百年见一次，对你而言只是睡了一觉。”
“不要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
“好吗？”
“我需要你漫长的陪伴。”
沈蒹葭和我争论了很久，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或许孤独。
正是我之前不愿毁灭这个文明的理由。
但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
人类，他们选择了自我毁灭。
一切，都显得那样的不合理。
又十分合理。
……
林渊合上了日记，给钢笔盖上了笔帽。
他走向休眠仓。
看着沉睡的沈蒹葭，轻轻吻向了她脸颊。
黄昏后的夕阳斜射进空荡荡的别墅，突然一阵喧闹传来。
我知道，这是Pony带着“她”的族群来看我们了。
在她基因的改良下。
仅仅属于Pony的这个小群落，此时已经演化出了母系社会的雏形。
我听着“它们”越来越近的喧闹。
但心中却又些疑惑。
接下来的一百年，我一个人该怎么度过呢？
总要……做些什么吧。
对吗？
夕阳洒在我的脸上。
Pony带着“她”的族群，也已经抵达了我的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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