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骆羽南方出生，自小当男孩养，没少偷着游泳，水性自是不错。她是比邢望先上水的，但是半身出水，发现不好：虽然她用布带束身，但水让身形毕露……只好潜入水中，游到远处一棵歪倒的树下，躲起来。谁喊也不出来。包括程凛。一心只无奈待天黑……

        可是，艺府主事派来一队水性好的人，开始四处下水搜救……

        眼看没处躲了，忽听程凛喊声又近。他这不知是第几次找过来了。骆羽只好没出头，小声道：“嘘，在这儿。”

        程凛长出一口气：“你真是！怎样？快出来，上来。”

        骆羽：“我，我出不来。”骆羽难为情，又讲不出口。

        程凛开始还纳闷，忽然想到，“哦。”赶紧脱下自己的衣衫，背过身去递给骆羽……

        这下，骆羽和邢望被关禁闭室，同时被艺府劝退学。

        邢望官家来，赔着不是，将邢望带回家。

        骆羽在禁闭室先是感冒，再是咳嗽，既而发烧，被送回自己寝房，几天没上学。

        程凛和应淯天天来看骆羽，骆羽一直睡着。身子轻了时候，就躺在床上和程凛说说话，但每应淯来，都是起身到外间桌边闲聊。

        这日，偷儿梁尚竟找来。眉头皱着，说有两件秘密的坏消息要告诉骆羽。骆羽领梁尚到内室，关紧门窗，悄悄说话。

        这一，城中金人头头在找杀死下关村十九金人马队的人。有百姓传说是两个少年干的；还有一个特征，就是有几个金人是被贴身短刀所杀，那短刀刀口极细和深，说明所用之刀是极品且武功高强。所以他们现在城内外官富子弟中排查呢。

        这二，梓湖祭祀的巫人有个大头目，叫大巫祝，正准备除掉救湖妇和婴孩的妖女。

        骆羽听了沉吟。再抬头看梁尚：“就是说，你知道杀金人的少年和‘妖女’是谁？”

        偷儿：“废话，不然这冒死的消息能告诉你！”

        骆羽佯做不知：“谁杀了那十九个金人？”

        偷儿：“行了，你和程凛杀了的当天，我爹爹就知道了。金人来买消息，我爹爹没卖！”

        骆羽：“那你怎么看‘妖女’？”

        偷儿：“我第一天就知道你们是女的。我不是贴身偷的东西嘛。”

        骆羽用手打偷儿：“让你知道！让你知道！你这个浑小子！”

        偷儿：“别啊别啊，我不是配合你们，什么都没说吗？这不是你有危险才说破的吗？”

        骆羽感慨：“这‘咸聚堡’果真是厉害……”

        又道：“谢谢！我们会小心的。正好，我有事请你帮忙……”

        偷儿：“那好勒，我先找璐儿姐姐去玩……”

        第二天接近中午，骆羽带绿耳、璐儿去和偷儿汇合。原来是骆羽托偷儿买了几千张饼，装进大筐，用一辆驴车，一辆人力车拉着。璐儿打趣应该让绿耳拉那人力车：“因为是‘驴儿’……”气得绿耳追打她，偷儿看着笑，还帮璐儿挡……

        几人到了逃难灾民所在的三土坊，按人头发，大人两张，儿童一张。绿耳、璐儿负责发，偷儿、骆羽和偷儿的帮手负责维持秩序，只发给穿着破烂、脏兮兮看起来是灾民的人……有一些衣裳和鞋子整洁的壮汉来领，骆羽他们拦住。他们要闹事，骆羽上前抱拳说：“我们钱两不多，所以只能帮助真正的灾民……”

        有几个凶些的，上来推搡骆羽，要打她。骆羽只几下，就把他们打趴下。又冲出一些人，将骆羽围在一个大的圆场中，其中一个领头的道：“上！”吓得偷儿几个和灾民纷纷躲起来，绿耳和璐儿看着饼，并没过来。

        哪想，这么多壮汉也不是骆羽的对手。骆羽干净、利落，像只神奇的小燕子，在密密的舞爪刁民群中翻飞，只一会儿，就完胜了他们。剩下没打趴下的，道：“走走走，不和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见识。”说着一哄而散了。

        就在这时，骆羽看见程凛就在不远处，冲着自己笑。骆羽高兴地蹦跳过去：“你是看我能打得过，没来帮吧？”

        程凛含笑不语。

        骆羽：“你再等我会儿，一会儿就分完饼了。”

        程凛：“嗯，原来你这个小财迷，把钱用在这里了。”

        骆羽：“是啊，我每天早早起来背四书五经，就为了挣两文钱，辛苦死我了。”

        程凛用指尖弹她的额：“辛苦死你了，挣我的钱。”

        骆羽笑嘻嘻。

        程凛掏出钱袋给骆羽：“都给你。回家把我的钱也都给你，还能送上几次。”

        骆羽开心接了过来……

        程凛家殷实，但并不很富裕。父亲在外作战，月银是发到家里的。但其它饷银父亲都犒赏三军了。程凛在武学府读书，每月有膏火银，加上母亲和长辈给的零用钱、各种赏钱礼钱，积蓄并不很多，但却全给了骆羽。两人一起买过几次米、面和饼，赈济灾民……之后，骆羽早起，程凛不发两文钱了，说是已买断，至少十年。

        骆羽：“十年？怕甚，我又不读十年书。”

        程凛：“十年内，我应该能当上将军了，把你一辈子的早起买断可好？”程凛说的时候，并不看骆羽。

        骆羽睁大眼睛看程凛：“正气哥哥能如此说，骆羽怕甚。”

        程凛：“你不傻吧？还有其它想法吗？”

        骆羽：“我不傻啊。你当了将军，我给你当副将，一起杀外虏，保国民。”

        程凛：“你成绩差，考不出功名，副将也当不成……”

        骆羽：“唔，你用人为贤为能，我不要官，给实活就行。”

        程凛笑而不语。（害，女孩儿哪能考功名，程凛逗你呢、试探你呢。可骆羽是真傻吗？）

        话说，两人在前闲聊，后面偷儿和璐儿说话，说起了偷儿的一个随从，前几日和他到城外办事，被蜘蛛咬了，得了怪病，肚子像孕妇一样大，城里郎中都看不好，说是快要死了。璐儿说：“我能治。”禀告了骆羽，就和绿耳一起去帮忙治病救人了。骆羽和程凛回艺府。

        傍晚，偷儿送璐儿、绿耳回，和骆羽说晚上带她去个重要的地方……骆羽回房，偷儿就在外间和璐儿、绿耳说笑……

        天黑后，骆羽、偷儿着夜行衣，在城市的墙头、屋顶疾行，不一会，到了一处树荫遮蔽的墙头。下面是条非常宽敞的街衢，对面是座高门大院，门口有一对巨大的汉白玉石狮子，院内灯火通明，车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似有什么重大的盛事……

        骆羽问偷儿：“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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