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这是一次卫国行动。也是报复行动，获取重要机密行动。鉴于可能或者肯定地说，鉴于朝中存在通敌情况，本次行动只能是无名行动。有功，无人记得；殉身，无人追缅。”

        朱斥遒团练使接着说：“所以，参战就是立下生死状。不想参加的，可以起誓守密，但需暂留，行动结束后，方能放回。”

        全体同声：“誓死参战！”

        接着，朱团练使简要介绍本次行动原因：几日前，真定府全境失守，保定军覆没，安利军败……有急密报称，金人悉知我两军部署及地方守卫详情，是打了一场精心准备的里应外合之战。密报同时称，金人于国内仅有两处机密组织中心，其一就在临安府，地点：阿骨打商行。

        “我们小分队仅十一人（看了一眼骆羽），仅十二人，需全歼敌方，并获取重要资料和证据。”

        拿出院落构造图：“整个院落……”（内容稍多，另需做说明，又添加部分详细介绍，和其布置时讲话略有出入，简略如下：宅院方形，回字。正门即店门，取日进斗金之意。院内呈环形，设四院。取唐钱‘开、元、通、宝’四向四意。开院为主院，有主楼，院四角有信楼，与通院信角楼相应。通院信角楼为主，院中为口型，与宝院形成戏台和空地，又是习武、举办活动场所。其余则多厢房、耳房、仓库、花圃、园林……）

        “内约兵三十人。信楼之上各一人，替换一人。巡逻四人，每时辰巡院一次。其余住元院五人，住开院约十一人。”

        “店员七人，全部住店铺二楼。常值夜一人，保镖保安二人，住店铺一层。”

        “另杂物、仆役十二～十五人，分居各院耳房。”

        “管事五人。其中三人不会武功，分住宝、开院……”

        概括介绍完毕后，朱团练使道：“小分队由程凛任队长，大家轻甲轻精短兵器……现在讨论部署行动方案……”

        子时，小分队出发，到达阿骨打商行外，隐蔽。

        行动前，骆羽用星目扫视整个院落——与给出的图纸并无不同，但地上部分仅有两门能开，原第三门在后罩房，已用砖石封死。另，地下有两处暗道通向外部……她用婉莲形成仙网，将整个场院封死，堵上暗道。这样，外部看不到、听不见内部情况；内部用人力无法逃脱……

        然后示意程凛，先两人一组轻纵院落四角，取信楼值班守兵，再取备兵。程凛、骆羽等四人纵上店铺楼顶，从二楼开始，逐一屠剿……

        程凛这一组，张超负责开门破锁，技术比偷儿还强，快而利索，悄无声息……在保镖房遇上点困难：里面加了锁链和顶门，几人合力开门，发出声响，惊醒肥壮保镖，缠斗了些时间，才灭了他们。

        出门，却正好迎上四个巡逻兵。这本是算好的，由取了西南角信楼的两人伏击……撞见后，四人拔剑并大呼报信，骆羽几人上去拼杀……程凛抬头看通院主信楼在向四角信楼发信号，知道那三组取主信楼失败，忙迎上去边打边对骆羽说：“去主信楼，那边估计出事，我们从正面往内攻，在口子场汇合，保持联系。”话语又短又清晰，眼神坚定而关切，又信任又鼓励又含支持，无限的一同拼死一战的勇气和决心。

        骆羽明白。飞身上信楼，看到主院已灯火通明，有仆从举火把乱跑大呼……宝院开始亮灯……开院似也有动静，而我小分队剩下六人，正在与通院驻兵激烈拼杀……主信楼仅剩一人，正准备向天空发射信号……骆羽到的时候，刚好发出，那信号升空，被她设的网拦住，火花像伞一样回落下来……骆羽将其一击毙命，跳下通院和六人齐杀那十多人，两边各有负伤，金兵已躺尸两、三……

        程凛那边，三人已合杀巡逻兵。元院正门被临时顶住，三人翻越而过。院内还四窜着仆役等，有四、五金兵已整装出迎……三人合阵迎敌……仆役们各寻出路，呼喊其他人，但发现无处可逃，又多返回元院，帮着向程凛三人仍火把和石头，被金兵屡当肉盾、人形掩体……三人杀那五兵虽不那么容易，却也杀得痛快，没多久就将其全歼，并剩下的仆役人等……再往通院方向去。

        这时，宝院跑过来一个使着两只大刀的大胡子壮汉，他还没近前时，扔出暗器，程凛三人均用手中武器避掉。这人梳着辫子，颧骨高，额有凸角，脸粗犷丑陋，膂力强劲……使刀狠，震掉我两个同伴手中剑，两个同伴也合力刺伤他的左臂，使其丢掉一刀……他发狂般转身，使出蛮力来劈这两位同伴张超、徐睢……程凛飞起，集中力量，用双脚踹在壮汉右膊上，将刀震落……变成一对三徒手肉搏，张超、徐睢攻其下，程凛攻其上……最后程凛越在其头上，拧断其颈项，其如巨山扑倒在地……

        三人遂往中间口子地带去接应骆羽他们……那边的敌兵正往后退，退向开院，这样，小分队形成两面夹击……敌本已成颓势，没用太大功夫，就全歼。

        此时，我方已有三人受了轻重不一的伤，还有两人不见了。程凛指挥两人带三个伤员，去找失踪的两名队员……剩下五人，准备进开院，找那些主事人员。

        开院院门已紧闭，上锁。大家正要翻墙而过，骆羽阻止。用星目探得墙有毒刺，下有陷阱。用仙术清障后，先上墙，引大家自一条安全的小径深入开院。

        开院两侧耳房均空，人员全聚集在开院的两层半主楼上。主楼正门，比较容易打开，几人刚踏进大厅，忽地面陷落，骆羽忙引法器拎起大家，抓住顶梁，顶梁却又忽地断裂。骆羽顺势跳到中央，拉过大家喊：“卧倒！”果然，从墙体飞出十数只带利齿飞轮，骆羽用法器将它们一一收起，堆在地上。大家相互看了一下，正要起身，骆羽道：“勿踩地，不知哪里是机关，踩椅子，上木梯。”遂将另一个腕上法器形成网状，从内贴上墙壁和屋顶。一行人顺势踏跳着上了木梯。骆羽收回法器，见下面大厅里乒乒乓乓地自落着一些箭矢、铁器，不久，就停了。几个上楼，挨个房间排查，整个二楼无人。再上楼梯，就是半层楼，是个四周布满渐矮小房的大厅。

        骆羽、程凛刚露头，就有一巨大锋利的刀划过来，两人避过，一壮汉拎刀却往后退。骆羽上前，程凛拉住，对后面道：“退，卧倒。”果，箭矢如雨射来，一刻不歇。程凛叫上骆羽，对另三人嘱咐一番，退到二楼，找到和楼上对应的房间，从窗户翻墙而上，再破窗而入。见里面正有一人专注地发着连弩，回身抵抗，被两人斩毙。如是，再取三个连弩口，再无箭出。那壮汉已持长刀正和朱毓、杨崧、傅寰搏杀；另从房奔出三人，都持刀剑，欲帮那壮汉，被程凛、骆羽拦住……厮杀一阵，终敌不过我，悉数败亡。

        查找之后，仅剩一房，踹门而视，里面坐着一位中年金人，正是多次出入正规场所的金商头目——耶律柯多。

        他狠狠地看着几个少年。几个少年也无惧地看他。谁都没说话。

        接着，他仰天吐出了些听不懂的话，用桌前的金刀自刎而死。

        少年们查看一下，确系已亡。遂开始找重要资料，整个楼遍翻，除有些金银器物，没有什么。

        出院查找，发现仓库特多，有普通货物，更多的是各种出境违禁物，以制作军火材料为主。大家挨个排查时，骆羽忽觉仙网被破，有人从一处钻了进来，正以飞速向宝院而来。骆羽示意程凛，一行人飞身跟上。在宝院西厢房，找到这个蒙面人，他已拿了东西，正准备外逃。几个人围住。但此人身手极好，一对五并不吃亏，却被骆羽取走了怀中之物。见东西没了，此人不再恋战，扔下一颗带烟雾的东西……大家捂住鼻子追赶，那人边跑边射来连弩，几个人闪身躲避的功夫，那人就不见了。骆羽发现他已出了仙网，说：“不追了，他跑了。”

        遂打开从那人身上取来的东西，是保安军、绥德军、定边军军备、战力全情，连主副将优缺点、战史和部队戍守特点、训练强弱都有写明，更有雍州全境详图，各主要戍守城市的构造、民力、财力、攻防安排等等都有详写……几人非常震惊和愤怒！

        杨崧道：“竟有人卖国如是！”

        朱毓：“太可恨了！”

        傅寰：“可恨！整个雍州和三个军的详情！这是要害吾民吾军千千万万人呐！”……

        真是人人切齿，恨不得将那些卖国贼千刀万剐！

        另几人也相扶找来。本来负责西南信楼的两人，刚完成任务就掉进了陷阱，幸好没被金人发现。

        骆羽找来一只刚刚破网进来的人发出的□□给程凛看。

        程凛也拿出一只：“我也找了只。”

        骆羽：“这么精细的做工！你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程凛：“我正想和你说。”

        骆羽点头。

        但程凛马上环顾了四周：“天快亮了，我们撤。”

        大家点头。骆羽：“这么多军火物资，会不会重新落回金人手中？”

        程凛：“有可能，我们炸了它。”

        骆羽：“你们先撤，我点火。用仙网罩着，不使火烧了城。”

        程凛：“我和你一起。”骆羽不同意，程凛回身，对张超如是如是交代，那十人帮扶伤员，快速退出。

        骆羽、程凛商量了一下，找来火把，按分布和危险程度，一一点燃仓库，并退了出来。躲在不远处民宅墙树上观察。之间仙网内部火光闪动（仅骆羽能看到），隐隐有爆裂的震动……直到慢慢平息。用跟枯槐子学的退火咒，撤。

        回到秘密集合点，伤员已被救治。大家正等着他俩，见他们平安回来，互相拥捶、搂抱。将情况汇报完毕，程凛上交所获资料……

        朱团练使给每人发了一个做工复杂的银色符牌。骆羽接过来的时候欲言又止，朱团练使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银牌上篆刻“临安府少年军骆宇”。

        朱团练使对大家说：“这是少年辅戎军的传统。取得优异战功、可值信赖的队员都发此牌。将来大家投戎时，是为举荐，各军都认。均可做优先录用、培养、提升、任命的证明。”……

        这时，天早已大亮。除了伤员，大家都从地下通道分路而走。程凛想和骆羽一起走，被朱团练使叫住。程凛附在骆羽耳朵上说：“后天秋分，城郊郭家寨有祭秋会。女孩家可以出来，我着人接你，等你。”

        骆羽笑而点头。

        朱毓笑着撞了下骆羽：“好了，走啦。”骆羽应，和她走向暗道口。

        不想程凛又跟了过来道：“这些日子总是不晴天。”

        骆羽停下来回身：“哪有？不是好些天晴着吗？”

        程凛放低声音：“笑脸如晴，久未见。”

        骆羽甜笑了。

        全听全看在眼里的朱毓拉起骆羽手臂，扯着走开了，边走边摇头：“这还是我认识的程凛吗？”

        骆羽蜜般地笑，朱毓用指甲偷掐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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