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章 试探太后
所以牧野跟莫凡商量，让莫凡去试探。因为莫凡是新嫁进宫的媳妇，太后不会对他设防，自然也觉得他没有理由怀疑自己。毕竟他们以前都不认识，更谈不上熟悉。
莫凡的这次试探两个人商量了很久，商量了好几种试探方法，到最后牧野也只是语重心长的叮嘱他，随机应变，注意安全。
给太后请安比给皇后还要简单，因为太后常年念佛不希望人打扰，所以基本你去走一趟，她就直接让你出来了。听说后宫起初有人试图讨好她，给她送各种东西，食物，首饰，装饰品。太后让人收下，又给人回礼。回的礼是别的宫送过去的东西，大家的礼物就好像在不同的人手上转了个圈，有时候甚至还能回到自己手上。
这样一来大家就都觉得无趣，慢慢的送的人少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莫凡原本也打算送东西，这么一听说就觉得没意思了，何况他自己以后可能更需要花钱，不想费尽心力去做这么一件并没有讨到什么好的事。他思考许久，决定让小五去请一个戏班子，过了午请各宫主子来听戏。
“可咱们不是为了试探太后吗？那么多主子在那里，要怎么试探？”
“你不懂个中深意，去请就是了。”莫凡不耐烦冲他挥了挥手，问题那么多，这是戏班子和各宫主子的事吗？不是，这是他要去跟太后商量此事的事。
于是这日请完安太后照例让他退下，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问，“禀娘娘，近日闲来无事所以孙儿在外面请了戏班子进宫唱戏，不知祖母想听什么样的戏，孙儿早些让他们准备。”
“戏班子？”太后愣了愣，“怎么突然想到请人来宫里唱戏？跟皇后说过了吗？”
“已经跟母后说了，她说大家午时后有空，特意让孙儿来问问祖母想听什么。她说大家很长时间没有跟祖母一起听戏了，都很期待呢。”
“说过了就好。”太后顿了顿，“皇后现在越发没规矩了，这事也不跟哀家商量，难得你有孝心。哀家过了午都会去佛堂诵经一个时辰……”
“那没关系，孙儿跟母后说说，咱们过了午一个时辰后再开始，等等祖母也没关系。”
“这……”太后迟疑，“既然此事你已经跟皇后决定了，哀家也没意见。只是哀家午后能不能来还不一定，你们可以先听，哀家来了再接着听就行了。”
“可是祖母没有听到前面的，会不知道整个曲唱的是什么吧？”
“哀家还不至于连一个曲子唱的是什么都听不出来，放心吧，近几年各大戏班子哪些出了名的曲子，哀家都知道一二，除非，这是新出的曲。”
“孙儿特意来问祖母想听什么曲，正是让戏班子唱祖母喜欢的，所以不会有新出的曲。”莫凡一脸开心和向往，“虽然孙儿和母后不太懂这些，但听说祖母很喜欢，所以也是特意为祖母请的戏班子，祖母可别辜负了孙儿的一片心意。”
“你呀，倒是个会说话的。”太后这才笑了，“行，看在你一片孝心，今日午后祖母便诵经半个时辰，早些过去，你们也好早点开始。这后宫啊，难得这么热闹，亏了有你在，你母后都能少操许多心。”
“是因为有祖母在，大家才给孙儿几分薄面，那就这么说好了，午后我们先去御花园，祖母诵完经直接从佛堂过去。”
莫凡难得在太后寝宫呆了半个时辰，走的时候太后还特意给了赏，他离开后便尽自去了皇后寝宫，说的是跟皇后娘娘商议怎么搭戏台子，宫中有一个大戏楼，但莫凡想将戏台搭在御花园。戏楼太大，他们没几个人去，不如就在御花园听戏。
皇后到此时才知道，原来午后她们要听戏，戏班子太子妃已经请了，搭戏台的事需要皇后下旨，毕竟是在后宫御花园，旁人轻易不敢搭。
“你还真是，想着一出是一出。”皇后不傻，见自家儿媳妇是冲着太后去的，大概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怀疑。但她不会问，甚至也不敢去这么想。
“谢谢母后帮忙了，儿臣先回东宫，还有些事处理。”
“如果太子午后没事，可以让他一起去听戏。”她怕太子妃在那里镇不住场，还得自家儿子出马，否则万一出什么事乱了套怎么办？
“好，我这就回去跟他说。”
东宫，牧野已经等很久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着急。听说莫凡让人去请戏班子，他知道他大概试探出什么了。所以莫凡一进门，他便把人拉去了书房。
“怎么样，什么情况？”
“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可能真的是……”假冒的。“还是你告诉我的，皇后娘娘其实一直都比较喜欢听戏，而且经常自己偷偷出宫去听。这事后宫无人知晓，所以太后也不知道。幸好你知道。”
“没办法，母后身为一国之母，虽然离国的后宫规矩没有那么多，但很多喜好她也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尤其不能让其它宫的妃嫔知道。不过她有时候出宫都是我打掩护，我也陪她去听过的戏，所以自然是知道的。”
“幸好你跟我提过，我试探过太后，她也不知道你母后懂很多戏曲……我觉得这一点有问题。太后娘娘也曾是一国之母，后宫之主。后宫的很多事，其实不太能瞒得过她的眼睛，就像现在各宫的很多事，母后也知道一样，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不会说破。”莫凡轻笑，“如果说她一点也不知道你母后有此喜好，我却是不信的。”
“确实，她其实知道，因为我小时候，她带着我和母后一起出宫听过戏。她那时候是真对我母后好，或许有她的原因和目的，但她一直是一个虽运筹帷幄，却很好说话的后宫之主。”
“所以，今日午后咱们听戏，你跟皇后娘娘再观察一下，看看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好，那孤就陪你去听戏。怎么，京都著名纨绔九皇子，也爱听这个？”
“既然是纨绔，那这么玩乐的东西，怎么也得都会一点，对吧？”
“你说，你还会唱戏？”牧野瞪大眼睛，这人还真是大胆，果然不拘小节，息国皇帝怎么会如此放任？或许也是不知道，一国皇子唱戏，传出去皇家颜面何存？
“会一点点，但没有唱过。哪里敢啊。”莫凡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佩服他的天马行空。他即使再叛逆，也不敢真的去唱戏。
过了午，御花园开始热闹起来，听说太子妃请大家看戏，不少人用过午膳就转悠过来，随便找了个凳子坐，就等着听戏。还有的妃嫔排场比较大，还让人捧了吃食茶水顺便带了桌子板凳过来，选了个位子就坐下了。等皇后带着人过来，周围都快坐满了，唯有中间空着，大家都知道坐中间的是哪些人，自然不会去凑热闹。
“各位妹妹来得真早。”皇后娘娘笑眯眯打招呼，“近日是太子妃请大家看戏，宫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大家都随意。太后娘娘午后诵完经也会过来，她点了自己喜欢的曲子，待她的曲子唱完后，大家可以随意跟班主点曲，咱们请了他们一下午，都别客气。”
“太子妃有心了，谢两位殿下盛情，咱们啊只是沾个光，这是专给太后她老人家请的。我们听个热闹就好了，皇后娘娘多点几曲啊。”
“是啊，几位娘娘都喜欢听戏，太子妃殿下是用了功的。”
大家打趣着，直到牧野带着莫凡过来，见过礼后两人坐在皇后旁边，发现皇后有些紧张。
“母后你在干嘛，你别紧张啊，你这样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我也想不紧张，可是我还不知道你们此举的用意？”就算最开始不知道，回去想想就知道了，“太后那边……”
“按往常一样就可以了，她应该不会察觉什么，但如果我们摊了牌，母后你以迅速跑远点，最好镇定一点，想办法带着大家一起离开。”牧野叮嘱。
“儿子啊，你太难为我了，你母后我手无缚鸡之力，还要带着大家一起走，我怕我做不来……”皇后看着自家儿子，“让太子妃带我们走吧。”
“他还得帮我呢，否则岂不是我单打独斗了？娘，如果我们的猜测成真，对方的功夫可是相当厉害的，你儿子我怕打不过。”
皇后深吸了几口气，“那好吧，我尽力吧。”
戏台很快搭好，太后也跟着到了。老太太精神很好，心情也不错，跟大家聊了几句，又夸了夸太子妃，便让戏班的人开曲。她点的曲子大多数人都听过，算是耳熟能详的，皇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她其实也想试探一下，毕竟太后对她是真的好，如果太后被人换了，她希望真正的太后平安。
“母后以前也爱听戏。”皇后一脸笑，“咱们一起听过的那出，是您最喜欢的。”
太后愣住了，许久，她叹了口气，“年纪大了，皇后说的什么戏，哀家早不记得了。你如果喜欢听，不如去点上一出吧。”
“母后说的是。”皇后低头福了一礼，“今日太子妃是特意为您准备的戏台，这孩子一片孝心，相当难得。”
“是啊，太子妃是个好孩子，他在宫中行走不易，大家都多帮衬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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