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第章 火药

然而没观察两天，这位宫女居然出手了。这让莫凡有些措手不及。

        感觉不太对，他想。她已经隐藏那么久，为什么突然会出手，莫非是看出他的怀疑了？那她又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自认自己做为京都第一纨绔，伪装能力绝对一流，这些人感知能如此敏锐？

        这位大丫环出手其实相当的简单，仿佛是刻意暴露自己，她本就在厨房，所以这一天她往东宫的饭菜里下了药。莫凡并没有打扰她，她将饭食端到他和太子跟前，小五去接了过来。

        “今天这菜看着不错，传令下去，赏。”

        莫凡看了那姑娘一眼，对小五说。小五领了命，过去那姑娘身边，“姐姐请随我来。”

        那姑娘有些迟疑，似乎看了牧野一眼。牧野没有在意，又或者说他即使知道，也不会干扰莫凡的决定。但莫凡却觉得那姑娘有点不对劲，她看牧野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有话说，又好像开不了口。

        “你想说什么？”他问。

        “奴婢，有话想跟太子殿下说。”姑娘说话慢吞吞，莫凡看着她的神情，有一丝丝紧张。

        这有点奇怪，他想，他已经很久没有紧张的情绪了。何况目前看来，这人针对的应该是牧太子，他们只是合作关系，而且牧野本事不差，他不应该紧张的。

        “有什么话要跟孤说？”牧野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赶紧说话，他还得吃饭呢。

        莫凡突然就放心了，因为他知道，牧野也感觉出不对了。他和离国的皇帝其实都是比较随和自在的人，在家人面前很少自称朕或者孤，牧野在东宫说得尤其少。莫凡想他们严肃的自称用得最多的时候，大概是在朝堂。

        可刚才牧野用了孤，他在他面前也很少用的，所以，他是在面对这位大宫女的时候，用了这个词。其实东宫的饭食平常都不需要她来送，但她也出现过几次，尤其是偶有新菜的时候，她会送过来然后介绍一二。

        这次的菜色没有新菜，她没介绍什么有特色的吃食，却说有话要跟太子说。太子让她说时，她却又看了自己一眼，哦，这意思是要他回避？

        那不可能，莫凡嗤笑。她以为她是谁，还要人回避？他都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更何况太子？牧野见她迟迟不说，有些不耐烦，“到底什么事？”

        “奴婢想单独告诉太子殿下。”

        “你觉得可能吗？”莫凡打断她的痴心妄想，“你进宫多长时间？”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呃，有几年了。”大宫女小心翼翼的回答。

        “几年？”莫凡眯了眯眼，“你是不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奴婢不懂太子妃话里的意思。”她悄悄后退了两步，“但奴婢是真的有话跟太子殿下说，是有关于，太子妃殿下的。”

        “跟本宫有关？”莫凡想了想，“你是想说，九公主是存在的，本宫是假的，是吧？”

        其实自从他的身份被牧野以另一种方式揭露出来，他就不怎么穿女子的服饰了。既然他跟九公主从来都只是一个人，而他本来就是九皇子，那么他就不必要再假装公主了。他终于可以摆脱穿女装的命运了，这位又突然冒出来，还觉得可以说服太子，是什么意思？

        “您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奴婢也不必多说。奴婢所说句句属实且有证据，太子妃殿下既然不愿意离开，不如看看奴婢的证据？”

        “等等。”莫凡叫住她，“不管你有什么证据，你到底是离国人，还是息国人？”

        “自然是离国人。”大宫女面不改色的回答。

        “是离国人，你哪里来的证据？你去过息国，还是跟息国的某些人认识？”

        “这……自然是认识息国的人，你不让我拿出证据，是着急了？太子殿下，虽然奴婢跟息国人有来往确实可疑，可太子妃殿下不是更可疑。奴婢这就拿出证据……”

        “你是什么东西？”牧野冷声问，“你以为你是谁，在孤面前说孤的太子妃可疑？孤倒想看看你有几个脑袋！”

        “可是殿下，您的太子妃身份存疑您也没关系？”

        “来人，带走。”牧野不想跟她废话。

        “呵，堂堂离国太子，原本我们还以为你是诸国皇室中最有头脑和能力的人，不过如此。几位长老原本对你印象不错，你辜负了她们的信任！”

        “她在说什么？”牧野无语看向莫凡。

        莫凡却轻轻抬手阻止了人来带走这位口无遮拦的大宫女，“再问问她吧。”他看了牧野一眼，这家伙好像有些不耐烦了，于是打算速战速决，“你说你们评估了诸国皇室，才比较出来太子殿下是最有头脑和能力的人……本宫想问问，你们比较了哪些皇室？”

        “你以为你问，我就会回答？”

        “哦，那牧太子问呢？”莫凡没关系，只要能问出答案，谁问都可以。他看了牧野一眼，牧野深吸口气，照着他的问题又问了一次。

        “你们是不是当我傻？”这位大宫女似乎还有些骨气，但可能真的对牧野印象不错，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原本以为你是聪明人，大长老还说留着你，你和离国周围几个小国都可以交给你管。哪里知道你居然也是如此肤浅的人，这位九皇子胡说八道你也信，还想被红莲教重视，做梦吧！”

        牧野无奈低语，“瞧见了吧，她疯了，问不出什么了。”

        “所以，你们其实不是先在息国行动，而是在几个国家一起行动？”莫凡沉吟，“我们先得知了息国京都你们的动作，其实是你们让莫九灵故意做的那些举动，好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其实，你们在其他地方也已经一起行动了？”

        莫凡这话一问出，连牧野都吓了一跳。如果真按他说的，离国的她们已经有动作了，那其他小国肯定也逃不过，所以，哪怕他们现在问出了什么，想要通知周边小国也来不及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大宫女倒是有些骨气。

        莫凡嗤笑，“你其实挺喜欢牧太子的吧？因为喜欢，所以才对他重视，因为他向着我所以你恼羞成怒。你在宫里时间也不短了，你应该是来了东宫才对太子殿下心生仰慕的吧？你盼望红莲教的计划能成功，如此你就可以得到殿下了……你以为太子即便去息国迎娶九公主，但他们之间不会有真感情，你一直想趁人之危渔翁得利呢，哪里知道我入了都城之后并未如你所愿跟太子殿下闹僵。于是你着急了，正好你们出手的时间到了，但你还想给太子殿下一条生路走，这才……”

        很简单，这位原本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动手的，因为不是最佳时机。可她如果不行动，牧野怕是会跟他们一起被清除。红莲教原本认为牧野可以加入她们，他是个很好的靶子。如果这场风暴中他能好好活着，说明他有些本事，她们可以安排他掌管几个小国。

        可他所作所为并没有如她们意，哪怕她们明示了莫凡身份有变化，九公主另有其人。但牧野却撒了另一个谎来掩盖，他说九皇子和九公主，是同一个人。这让原本打算以九公主之名做文章的她们，落了个空。她们怎么会不生气？

        她们想要舍弃牧野，但这位大宫女却不愿意，于是临时给了个考验，哪里知道，牧太子是真不愿意按她们安排的走。

        “算我瞎了眼，还在教主和长老们面前为你说话，结果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牧野之前听莫主说这人对他有点心思他就不舒服了，总觉得瘆得慌。现在听她承认，他只想离她更远一些。“你们红莲教的人是不是脸皮都那么厚？怎么，以为你们一定会成事？痴心妄想。”

        “呵，你怀疑什么都行，但就是不能怀疑我教！”大宫女似乎疯了，被两个侍卫按着但依然掩盖不了她眼中的疯狂，“你抓了我也没用，我本想救你，奈何你一心寻死。你们的死期就要到了，你如此相信他，不如就死在一起吧。”

        “快把她扔出去！”莫凡突然说，“大家小心，她身上肯定有东西，速度快扔远一点，别靠近她。她有问题。”

        牧野似乎也才想明白，“闪开！”他起身挥开两个侍卫，双掌往前一推，将那姑娘推了出去。幸好屋外有一个荷花池，池中有水，他二话不说将这姑娘推入了水中。

        莫凡猜到这姑娘身上有问题，是觉得她应该藏着毒药，随时准备给他们下毒。哪里知道牧野的反应比他更快，牧野已经想到，她身上怕是有易爆的火药筒。

        大宫女跌入池中原本还想挣扎着起来，否则她的一番布置便成了空。哪里知道牧野的这一掌顺便将她的腿打折了，她一时双腿疼痛站不起来，随后‘轰’的一声，池中传来一声爆炸。威力不强，应该是火药筒被打湿的缘故。

        “原来如此。”莫凡喃喃。

        “什么如此？”牧野推大宫女出门时便伸手拦住他往前，自己站在了他前面。

        “我说区区红莲教怎么有如此大的势力，能拉拢那么多人，原来她们有，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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