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第章 行动
因为莫九灵的消息茶楼已经开到了都城内外，导致牧野和莫凡在全离国进行了一次大清洗。虽然先从都城开始，但城外的各个小镇也被清洗了一番。
牧太子经常忙得不见人影，侧妃代替莫凡回了息国，于是整个东宫做主的人就只有莫主了。然而后宫关于红莲的余孽，依然没有完全排除。宫里蠢蠢欲动，想要救出假太后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莫凡就是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
夜半，莫凡突然惊醒，他感觉到后宫有人动了。小五没在身边，牧野留下牧启之陪他，然而牧启之看着就是个文弱书生，他根本不指望他。不过牧野还是了解他的，牧启之特别的健谈，很自来熟，而且他们本来就熟，所以这几天有他陪着，他终归没有那么忧心忡忡。
只是这些人突然行动，又偏偏挑在牧野不在的时候，莫凡悄无声息起床，推开房间窗户，一个纵身跃了出去，没有惊动外间守夜的大宫女。
他跳出房间便躲去墙角，因为他看到院子里有几个人正鬼鬼祟祟往这边来，但他们却穿着后宫侍卫的衣服。东宫的侍卫跟后宫是一起的，毕竟都在宫里，巡逻也是一起巡逻，莫凡平常不在意这些，现在看来，对方往侍卫里面安插的人应该不少。
那几个人到了他的房间，敲了敲门发现没人应，便悄悄开了房门一角。
这些人想干什么？莫凡猜不到，但也没有露面。他们没有进去，只是往房间里扔了只迷香。原来只是想迷晕他，莫凡松了口气。他怕他们凶狠残暴，他还得跳出来救大宫女的命，迷香的话只会让她一觉睡到大天亮。
“怎么好像只有一个呼吸声？”那几个人里有人问。
“不会啊，另一个呼吸比较浅，太子妃是有功夫的，所以不易察觉。”
几个人没有过多追究便转身走了，莫凡松了口气。幸好他在他们问话时就故意放沉了呼吸，才让他们感觉到他的存在，否则他们肯定进门。他屏住呼吸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心想这几个人功夫还不错，不能大意。他想通知牧野，又怕打草惊蛇。这些人专挑无人的小路走，去的方向却是，太后寝宫？
假太后依然被关在自己寝宫，只是周围的人都是皇帝太子的人。莫凡明白过来，这些人是冲着假太后去的，严格来说，他们是要救回红莲教的总教主。会不会想得太好，莫凡想，离国皇宫，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然而这一路走来一直都没有被巡逻的侍卫发现，莫凡悄悄往身后丢了块丝帕。他平常不带丝帕的，但刚进宫时牧野给他送过来不少，他方才翻窗出去时顺手抓了一把。如果有人看到，该知道去哪里找他。
他跟着一行人到了太后寝宫外，他也好奇他们要怎么进去救人，毕竟寝宫内外都守满了人，就连寝宫的密道里都守着人。他不信他们能从容带太后离开。
如果不从容，那他们会怎么做？莫凡想了想，“应该会声东击西，只是要怎么声东击西？”
很快他就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了，他也看到另外从四面八方又来了些人，有宫女太监，也有侍卫。他们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又分头行动了。
莫凡仔细看了看他们，虽然隔得远记脸记不清楚，但能记住些主要特征就好了。这大概就是后宫所有潜伏的红莲教众了，人还不少。莫凡见自己跟着的那几个人在寝宫一个死角坐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大概是在等那些人回来。
很快那些人手里拿着东西回来了，莫凡一见就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声东击西。计策老套但有用，他们打算放火。太监们抱了很多柴禾，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御膳房偷的。但御膳房一天十二时辰都有人在，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偷，想必准备了一段时间。
居然都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异常，可见后宫的管理有多松懈，待此事了，他得跟牧野好好说说。否则隔三差五出这些事谁受得了？
他们准备了火把，甚至还拿了几桶油和几壶酒，因为莫凡闻到了酒味。这些人怕不是老手，他想，他们想在太后寝宫放火，准备充分，几十个人分工明确有条不紊，莫凡想自己要不要通知守在里面的侍卫和将领。
然而如果他此时动作，定会被那些人发现，他们可能会收手，但他们还有下一次，自己不可能每次都能碰上他们的行动，防不胜防。所以，如果宫里红莲教的棋子都在这里，他也许可以通知侍卫统领，让他带着人来一网打尽。
可要怎么通知？莫凡皱眉，这是个难题。要是牧野在就好了，莫凡悄悄往后退，他想看看能不能遇上一两个侍卫，让他们去通知侍卫统领，而且不能声张。
红莲教在离国后宫确实安插了好几十人，除了太后和跟在她身边的人暴露之外，这几十人藏在后宫不同的地方。所以虽然被找出来些许，但主力仍然藏在看不见的角落。
这几天他们接到任务要救出宫里的太后，因为她是教主伪装，虽然被识破，她们打算以她诱敌。但他们冒不起这个险，万一教主有什么三长两短，红莲教群龙无首。
这个计划在教中讨论了好几天，因为几个长老的意见并不统一。尤其莫九灵，远在息国京都的她传消息回来，要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她说以她查到的消息，她的弟弟莫凡并非简单的纨绔，他有不少江湖人支持，而且相当有脑子。如果他们行动，很可能落入他的陷阱。
然而红莲教的另外几位长老本就跟她不合，哪怕她是大长老，另两位大长老没说话。几位小长老完全不采纳她的建议，说她有私心且想维护弟弟，所以才不让她们动手。
几个人联合另外两位长老，直接下了令，不惜一切代价救出教主。便有了如今这一幕。
他们到底还是高估了莫凡，他们在悄悄做准备时，发觉莫凡并没有察觉出他们想要救太后的计划，而是自己急匆匆回去了。他们有猜测回去的会不会是别人易容成九公主，但是有什么关系，只要九公主在半路被截杀，那她就是九皇子。反正离国太子也说，九皇子跟九公主，原来就是一个人。他死了，所有的真相都由生者决定。
几十个人做了好几十个火把，火把被浇了油或者酒，他们不再怕暴露，因为这边的火一点燃，他们的增援很快就会起到，到时候皇宫大乱，他们趁机救走教主，完美的计划。
莫凡已经快退到御花园，他突然感觉自己身后有呼吸声，猛的回头，“谁？”
“我。”是牧野，他好奇地看着莫凡，“你在干嘛？”
“那边，太后寝宫。”莫凡指给他看，“快去找侍卫来包围他们。”
“我已经知道了，等他们放了火再抓人。”
“啊？可是到时候一片混乱，只怕人抓不到，假太后还让他们救走了。”
“这就得你相信我了。”牧野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脑袋，“放心，早有安排。”
“所以你们早就知道他们会来救人？”那他激动个什么劲，人家早有安排，他还一心想着通知他呢，渣。
“不是啊。”牧野摇头，接着拍了拍莫凡的脑袋，“我猜到他们会有行动，但完全想不到是什么行动，所以一直等。今天这么多人出动，若非有你帮忙，我还担心无法抓到他们呢。”
“呵。”莫凡懒得跟他计较，于是说起了正事，“你想让火烧起来，直接烧死……”那位教主？不可能，牧太子这么做以后会被人诟病，他没那么傻。
“放心，她死不了，但从此得从红莲教和江湖消失。”牧野轻笑，“你大概也知道，一个教派群龙无首，会发生什么。”
“你可真是……”莫凡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不得不说，他是真的佩服牧野。
红莲教的教主如果死了，那么接替她的肯定是那几大长老，几位长老或许平时能精诚合作，但在面对自己的利益时，没有人会拱手相让。牧太子想让她们自相残杀，自己人折腾自己人，这样，她们以前的计划或许就会暂时搁浅，给周边小国一个喘息的机会。
“怎么样，我的主意不错吧？”牧太子轻笑，“今天，就让太后和红莲教教主，在这里彻底消失。至于以后她们还能不能重见天日，不，重见天日的也不会是太后和教主了。”
“挺好，建议流放。”莫凡轻笑，“如此莫九灵也会忙着去争教主之位，不过，你说她们会不会先针对离国，把你们灭了为教主报仇，然后再去争那个位子。”
“很有可能啊。”牧野点头，“谁想当新教主，首先得为旧教主报仇。自古以来的江湖规矩，你应该是知道的。”他顿了顿，“不过放心，让她们来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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