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铁证如山

智洋没想到江妙宁和祁念是同一天的生日，但是已经答应了江妙宁要陪她过生日，主要也是为了彻底摆脱这份不正常的感情，摆脱她这个人，所以只能答应满足她这个要求。他匆匆地去柜台选了两条项链，当看见柜台小姐在打包装盒时，他吩咐道：“把那条玫瑰花的放到上面。”柜台小姐热情回应道：“好的，先生，不过这个也能看出来的，外面包装的红丝绒盒子上的图腾不一样，细看就能区分出来。”

        来到江妙宁指定的餐厅时，江妙宁穿着一套红色轻纱裙，专门做了精致的造型，已经等候多时了，看见他来，忙起身过来挽着他的胳膊坐了下来，柔声笑道：“想吃什么？”

        智洋微微看着她，“把这个送你，就当是陪你过生日了，也算是向你赔罪。”智洋说着把上面的一个红丝绒盒子递到她的面前，然后微微起身。

        江妙宁忙问道：“什么意思？你是要走了吗？”

        “今天也是祁念的生日，我得回家陪着她。”

        江妙宁一怔，是的，今天也是祁念的生日，她居然忘了。当年上学时，祁念过生日，智洋专门去给送生日蛋糕，还是自己帮忙拿回宿舍的呢！

        智洋已经转身，江妙宁连忙说道：“那你再喝一杯我亲手泡的咖啡吧，喝完再离开。”看见智洋微微回过头来，她微微一笑：“可能以后也再没有机会喝到了，喝完再走也来得及。”

        智洋又转过身来，微微坐回原处，看着面前的那杯咖啡，还是一如既往熟悉的玫瑰造型的拉花，他慢慢端起来。然后江妙宁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缓缓开口道：“虽然我和祁念是同一天的生日，但是人生却是云泥之别，祁念…呵呵，从来都是众星捧月，被托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而我，”眼神一沉，微微低下了头：“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记得我生日的人，是的…从来都没有。”

        智洋轻轻抿一口咖啡，静静地听她说着。她沉浸在回忆中，慢慢抬起了头，然后别过去，看向了别处，继续说道：“我现在只记得最后一个生日的情景，当时爸爸给我买了一个好大的蛋糕，上面的造型摆满了我喜欢的玫瑰花，当时爸爸摸着我的头说‘等妙妙明年过生的时候，爸爸就给你买个双层的大蛋糕，上面铺上更多的玫瑰花，好不好？’这对于小孩子来说，就是天大的幸福了，虽然嘴里吃着甜甜的蛋糕，但是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日子，等待着明年的生日了，可是，”

        一阵沉默，两股清澈的泪水浮上了她精致的面容，仿佛是宁静的午后，一条浅浅的溪流穿过了静谧的小道一样，显得是那样的不动声色又是那样的美好。她接着又说道：“可是，我过完生日没几天，爸爸就出事了，从此，”细细的哽咽声发出：“生日这个概念就再也没有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了。”无声的泪水不时填满快要干涸的泪痕，一滴又一滴滴落在她的手臂上，几分钟之后，她默默转过头，看着智洋，轻轻一笑：“谢谢你陪我过这个生日。”

        智洋听她刚才叙述的时候，已经把一杯咖啡喝完了，只是默默地听着她的话。刚说道：“希望你以后可以遇到一个真正懂你的人，祝你，”然后左右微微摇头，他感觉到脑袋一阵发晕，眨眨眼，继续说道：“祝你幸福！”

        看着面前江妙宁微笑的面庞变得开始晃荡，她整个人也开始发飘，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猛地看向了已经空了的咖啡杯，在即将要倒下时，模糊说道：“你…咖啡里…放了什…么？”

        江妙宁看着倒在桌子上的智洋，微微挑眉，嘴里呢喃道：“智洋，原谅我，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

        祁念已经预备好了饭菜，智洋说今天会早点下班，然后回来陪她过生日的，虽然自己没有任何回应，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激动和喜悦的。看着躺在旁边的女儿，翘起来小脚，手舞足蹈，她伸手把孩子放在嘴里的手轻轻拿出来，柔声笑着：“宝贝，怎么老是吃手手呢？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孩子张开小嘴，高兴一笑，脸上陷出连个笑梨涡，祁念非常高兴，因为女儿非常听话，之前还担忧孩子会很难哄，受累，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就是个贴心的小棉袄，非常心疼父母，从来都不淘气，也真是让人欣慰。

        钟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到了八点整，她翻开手机消息，也没有智洋的来电，也没有电话。她关掉手机，坐在椅子上陪着女儿玩耍，继续等着。

        当指针呈九十度整时，智洋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她心里冷笑一声，然后拿起了手中的筷子，一个人的生日，也是要有仪式感的，蜡烛还是要吹，蛋糕还是要吃的。

        十点钟，手机有消息提醒，看到提示“江妙宁”三个字时，她心里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打开消息时，果然一张印证她预感的照片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江妙宁身上穿着香槟色的丝绸吊带睡裙，旁边睡着光着上身的智洋，虽然只是一张半身照，但是这样的场景也足够说明一切了。

        她在输入框内打出了：

        ——“为什么？”

        随即又删除。

        现在问“为什么？”还有什么意义？明眼人谁都能明白的事实，还有什么必要问为什么？

        她重新输入了：

        ——“不该是你。”

        马上就收到了回复：

        ——“没有什么该不该，喜欢了，就要去争取，这是当时你教会我的。”

        祁念嘴角发出一声冷笑，这确实是自己交给她的，当年她喜欢宋思涛，自己鼓励着她，喜欢了，就要去争取。这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戏码啊！只是我教会了你江妙宁，你却拿来对付我，撬了我的男人，这……真是说不下去了。

        她忽然又想到了宋思涛，李婵婵暗恋了那么多年，最后却被江妙宁夺到了手里，她用了手段？现在是否是故技重施？不得而知。

        她放下了手机，关掉了灯，不再等候，自己默默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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