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鸡肋，追寻先辈足迹》
随着光柱缓缓消散，五卷卷轴也缓缓自半空落下。
“此五卷功法，便是我慕家的五部镇族绝学，其中仙阶高级三卷，天阶低级两卷……”慕维阔开口道。
“天阶功法！”慕景奚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虽说之前慕景奚也猜测过，慕家这样的大家族绝对藏有天阶级别的功法，但当真的亲眼见到时，慕景奚还是难掩激动，毕竟那可是天阶级别的功法啊！
武者修炼，最为重要的客观条件，便是功法。因为高级功法所带来的修练效率远远超过低级别功法。而大陆上绝大多数功法都是凡阶，在一些中等势力中灵阶级别的功法便能算作高端，更遑论天阶！可以说一个拥有天阶级别功法的人比起其它人来起点高了不止一点。
慕景奚兴奋了一会，逐渐平静下来，问道：“其余的三卷功法虽是仙阶，却和这天阶功法放置一地，只怕也不简单吧？”
“孺子可教……”慕维阔抚摸着胡须，能发现这样的细节，慕景奚的细心令他有些满意。
“功法的品阶是由其修炼方法所带来的速度、所能常备的灵力浑厚度等等诸多方面决定的。所以在一些级别相差不大的低一级功法中，有些方面也未必输给高一级的功法。就如这三卷仙界高级功法，便是各有其独到之处。”慕维阔解释道。
“原来如此，看来未必非要选那两卷天阶功法啊……”慕景奚喃喃地道。
“对了，太长老，我父亲修炼的是哪种功法？”慕景奚问道。
“是天阶低级的阳焰之瞳。”
“喔……”
“好了，这几卷功法中除了那荆木剑决是木属性功法外，皆是普适性功法，你自己挑选吧。”慕维阔吩咐道。
慕景奚闻言，连忙点头，迫不及待地拿起了一卷卷卷轴。
“天阶低级——万法菩提象！”
“仙阶高级——冥灵剑诀！”
“仙阶高级——血煞魔身！”
……
看着这一卷卷功法，慕景奚也拿不定主意，迟疑了片刻决定还是先看看功法介绍再决定，于是慕景奚先打开了一卷天阶功法。见到上面空白一片，慕景奚愣了愣神，紧接着不待慕维阔指点，慕景奚闭起双眼，用精神力扫描起卷轴来，随即慕景奚脑海中浮现出一段文字。
“万法菩提象，天阶低级：
万法皆空，万象皆妄。以无上正等正觉，辨世之所物，以无上正真道，化身作万象……”
慕维阔见慕景奚竟自己领悟了这卷轴的读取方式，越发得有些喜欢这聪明的小子。
“哈哈，太厉害了，不愧是天阶功法。”慕景奚高兴地道。随即又拿起一卷卷轴。
“阳焰之瞳，天阶低级：
日者，世之至阳，昭昭！焰者，世之至烈，熊熊！
修此功法，以昭昭之阳，万邪皆惧！得熊熊之烈，无物不焚……”
……
待查看了片刻，慕景奚大致明白了，这万法菩提象虽是普适性功法，但还是木属性与水属性最佳，金属性的自己并非太适合。而冥灵剑诀的招式也太繁琐了一些，剩下的两种功法倒都是很合自己的意。
这血煞魔身，虽说是未入天阶，但却是不可多得的炼体功法，而且威力强悍，堪比天阶，对于喜好肉搏的慕景奚而言，倒是不错的选择。
而这阳焰之瞳则是修炼双目的武学，号称有焚尽万物之威。这凭借双目发动手段的武学也是极其罕见。
最后，犹豫了一番，慕景奚还是决定放弃那血煞魔身，虽说此功法在攻击力上可比天阶，且有助于肉搏战，但毕竟还是低了一个档次，发展潜力稍弱，所以慕景奚还是决定选择那天阶级别的阳焰之瞳。
“选好了？”慕维阔问道。
“嗯。”点点头，慕景奚刚想告诉慕维阔自己所选的功法，却又突然记起了先前慕维阔的一个举动。在慕维阔带自己进来时曾对着一个不起眼的竹简行过礼，令慕景奚很是疑惑。
放下所选的功法，慕景奚向着竹简行去。
“这是何物？”
看着这有些不起眼的竹简，慕景奚开口问道。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东西似乎在冥冥之中呼唤自己一般。
见到慕景奚问起此物，慕维阔愣了愣，旋即道：“没什么，一套功法罢了，你选好了吗？”
“这是什么功法？”看到慕维阔有些不自然的神情，慕景奚略微有些疑惑。
见到慕景奚如此好奇，慕维阔叹了口气道：“唉，真是天意，老夫镇守族藏已不知多少岁月，来来往往，偏偏只有你们父子对它有兴趣……”
“太长老？”
“你可知道我慕家是从何而来，又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慕维阔问道。
“嗯，略知一二。”慕景奚点了点头。
据传，慕家建立的时间大致在天晟帝国建立之后不久，即使是其他几大家族都是在慕家之后方才鹊起，所以，慕家可谓是帝国内最为古老的势力之一。按慕景奚听到的说法，当时帝国刚刚建立不久，国内群雄并起，强者辈出，而慕家先祖便是在那时建立了当时算不得强大的慕家。
然而，在长久的斗争中诸多势力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而慕家却一步步成长壮大，成为了现今帝国之内最为强悍的势力之一。这之中的缘由不仅仅是一代代慕家子孙后辈的努力，更为重要的，便是在帝国初期——那个群雄逐鹿的年代，慕家始祖依靠强悍的实力为慕家奠定的基础。
不过，这位建立了天晟帝国内赫赫威名的慕家的始祖却并非是天晟帝国人士，至于他来自何处，早已不得而知。
“这套功法，便是我慕家始祖所留，当年他老人家，便是依靠此功法，击溃群雄，建立了现在的慕家，所以，见此功法如见远祖！”慕维阔郑重地道。
“什么？”慕景奚惊讶地道，难怪慕维阔要向这竹简行礼。此时这卷不起眼的竹简在他的眼里仿佛高山伟岳一般，不可撼动。此时他的心里有一丝前所未有的崇敬之感。他明白，那是所有人都有的，对于祖先的崇尚之情，这卷竹简不仅仅只是一套功法那么简单，它所承载的是祖先的故事，是一份绝不容玷污的无上荣誉——祖先的荣誉。
慕景奚连忙下跪敬拜：“祭如在，子孙慕景奚敬拜远祖。”
“太长老，您说只有我父子对它感兴趣，是怎么回事？”慕景奚想起慕维阔的话，开口询问道。
“唉……”慕维阔的神情有些落寞，谁能想到慕家当年发迹所凭借的功法，竟会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老朽在此处已不知多少年月了，只知道自我接管此处以来，每隔一段时间，便有族中好手至此，开始老朽还向人提起这功法，但始终无人愿意选择，即使是知道了此物来历者，在听说这功法的要求后，也都是选择放弃。渐渐的，老夫便再无向别人提起了……除了你父亲，你是多年来第一个对它有兴趣的。”
“喔？”听得慕维阔的说辞，慕景奚不禁疑惑，既然父亲曾问起过，为何未曾修炼，而是选择了那赤焰之瞳呢？另外，为何这功法一直未受众人的青睐呢？
“太长老，不知这功法究竟有何奇异之处？它究竟是什么等级？”
见慕景奚询问，慕维阔出奇的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没有等级，非要说的话，算是灵阶吧……”
“这？这是何意？”慕景奚搞不明白了，怎么会有没有等级的功法呢？既然说了没有等级，又为何说是灵阶呢？
“这套功夫并不适用于凡、灵、仙、天的评定标准，因为……它有自己的一套等级。”慕维阔解释道。
“自己的等级？”慕景奚有些不明所以。
“此功法内共分四重境界，每提升一次则威力倍增，然而此功法在第一次修炼时，修炼者便必须尽可能提升其威力，也就是说第一次修炼便要考验武者本身的悟性、天赋，究竟能将其提升到何等层次，如果第一次修习不能将其提升到堪比灵阶功法的层次，那么也就没有了修习的必要，否则继续练习只会被其所伤。”慕维阔道。
“如此说来，这倒是像是此功法在自己挑选主人一般……”慕景奚道。
“嗯。”点了点头，慕维阔接着说道：“此功法的创始者应该是个极其强悍并且高傲的人，所以便用这种方法来挑选继承人。另外他的用意恐怕还不止于此。”
“喔？”
“我已经说过，此功法等级是由武者悟性与实力所决定的，除去第一层外，八极、御尊、夺天三个境界分别是提升其等级的先决条件。但是实力越强，对于武者来说功法等级便越是重要，就拿八极境与御尊境来说，两者足足差了三个层次，但功法却一直无法提升，这可是一个极大的软肋，可即使提升到了御尊境，功法也未必会提升，所以境界越高，此功法变越显得无用。第一层次如果说是在考验悟性，那么后面的修炼便是在培养——培养修炼者一种不依赖灵力浑厚，而形成依靠强悍攻势击败敌人的习惯。”
听到此处，慕景奚大致明白了，此功法只有实力越高，威力才能越强，所以在两强相争中只能速战速决，长此以往，也确实会培养人的速战速决的意识与战斗风格。
“太长老，那此功法又有何可取之处呢？”慕景奚已经知道此功法的弊端，所以他现在更想知道它的优点。
见慕景奚有如此兴趣，慕维阔有些欣慰，说到：“此功法包罗万象，手段层出不穷，且与同级别相比，确实是神威莫当，威力无穷，确是上等之法。”
简单几句，可见慕维阔对其评价之高。
“那有点意思啊……我父亲曾经修练过它吗？”
“唉，是啊，你父亲当年曾成功将其修习，并在踏入八极境界之后将其提升到了堪比仙阶低级功法的层次。”慕维阔有些惋惜，摇了摇头又道：“可惜，就在此后不久，天晟帝国与邻国爆发战事。你爷爷，上任族长因战事身受重伤，为国捐躯。危难时刻，慕家内部却有人意图谋取私利，篡夺族长之位，慕家也因此发生内乱。”说到此处，慕维阔还是愤恨不已。
此事慕景奚从未听说过，好奇地问道：“后来呢？”
“后来，你父亲敏觉的发现了此事，亲自带领几名好手，冲入谋乱者议事之所将其全部斩杀，稳定了慕家。”
慕景奚顿时对父亲有些崇拜起来，没想到当年的父亲也有如此魄力雄姿。
“但是内乱虽平，外患犹存，其他几大势力见慕家内乱，也意图趁此打压慕家，为尽快提升实力，你父亲便放弃了此功法，及时的交给了慕家一位合格的族长，所以与你父亲相比，只会给呈匹夫之勇的给家族惹祸的我确实自愧不如啊。”
听得这些种种，慕景奚发现其实自己对于父亲并不了解，对于这位陌生又熟悉的父亲，慕景奚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尊敬。
“父亲未曾修完此功法，或许是一种遗憾吧……”
上前一步，取出竹简，慕景奚严肃的道：“太长老，我决定了。”
“你……要选这功法？”
“嗯！”
“你也知道了，此功法虽强，却弊端极大，鸡肋之物，你当真要选？”
“太长老如此在意此物，可见您相信它的潜力！”慕景奚淡淡一笑。
“不错，此功法绝非凡物！”老者有些兴奋。
“我自认绝非池中之物，非常之人，自当寻非常之法！”慕景奚傲然地道。
“好！有胆识！”老者颇为欣赏的说。
密室内，慕景奚盘坐于地，手上拿着的便是那慕家最为诡异的功法。慕维阔站于一旁，道：“我慕家确有一人曾将其练至天阶级别，此功法虽修习起来极为困难，但绝对值当！”
慕景奚听到此处，点了点头，此功法果然有潜力，但不知是何人将其提升到了天阶级别。
“此功法本无名，乃我慕家先祖自无极荒舆得来……”
“无极荒舆？”慕景奚有些吃惊，无极荒舆乃大陆之上最为传奇之地，宝藏无数、英雄群集，更有传闻，此地有着大陆最大的秘闻，没想到这功法的来历如此不简单。
“嗯，此功分上下两部，各走一途，说是两套功法也未尝不可。上部被我慕家先祖命名为‘缥缈凌绝功’，意象广大，境界逍遥，其内武技包罗万象，技法层出不穷。慕家始祖便是修习此道，并将其提升至仙阶高级境界。另一部，为我慕家一位武痴所作，此人天赋绝顶，好习武道，便是他发现此功法颠倒运转路线，便可得到另一种效果。”
“竟能自悟自创，当真奇才，想必他便是那修习功法达至天阶的前辈吧？”慕景奚道。
“对正是此人，他改进自创下部‘天魔镇世图’，讲究大道至简，以力为先，抛弃众多武技，化繁为简，将功法本身的霸道灵力运用到极致。不知你选哪一途？”
“我父亲的性子选的是上部吧，不过我不喜欢，倒是中意这下部。”慕景奚道。随即慕景奚不再多说，将精神力注入竹简内。
“天魔镇世图：武之极，力也！战之上善，攻也！以无往不破之力，撼万象森罗！修此功法者，得天魔法相、以世作图，无所不镇者。记之一要曰破、一道曰攻、一意曰霸、一气曰杀！”
……
见慕景奚开始休息，慕维阔喃喃自语道：“维垠啊，看来你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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