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准备出发
褚砚出了牢房就从狱卒换成士兵手中，一路上褚砚想搭话也没有人理他。
“大人，褚砚带到。”小兵将褚砚带到了一间屋子门口，看起来不像是府衙大堂。
不是在牢房直接上刑，也不是在府衙大堂当众审问，他们不会要灭口吧！褚砚有点慌，又不想露怯，只能强忍着。
淡定淡定，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什么坏事也没干，一定不会有事的……
“让他进来。”
褚砚一个踉跄，被推进了房间，紧接着身后的门被关上，透过门缝隐隐可以看到门口两个当值人的身影。
“你就是褚砚？”卫志看着面前的路引，脸色有点难看，这事不好弄啊。
“对，我就是。”褚砚觉得面前的人脑子可能不太好使，他让人带自己过来，又问这些废话，这不纯属耽误时间吗？
“不是，我是说，你就是金城褚修文褚大人之子，褚砚？”
“是，您认识我父亲？”褚砚有些诧异，路引上也没写这个啊，这不会是他乡遇故知吧？问题来了，这‘故知’不认识怎么办……
卫志有些无语，他不是认识他父亲，他是知道褚砚这个人，连中小三元，十六岁中举，这名头早就传遍京都了，要不是他远在金城，上门结交之人怕是如过江之鲫。
打量着眼前这个人，脑子中只能想到家中妹子夸人的几句酸诗。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朗朗如日月之入怀，潇潇如松下风，高而徐引。这幅姿容怕是无人能够假扮了。
“咳咳，为什么会到云溪镇去？”卫志并没有回答褚砚的话，而是转过眼去不再盯着人看。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只是时运不济，路遇马匪，得林夫人相救，死里逃生，这才一路相伴而行平安到达此处，没想到没入城门便被大人扣押下来。”
褚砚看着卫志不自在的样子，眼眸一转，突然想起自己举人的身份，也想起这个时代考中秀才就可以免役、免粮、免刑、用婢，而原身能够享受的特权怕是更多。之前一时没想起来，这下无故收押举人，倒是他们理亏了。
意识到这一点，褚砚更加有恃无恐了，本来收敛一点的小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不知大人扣押我这一日可查出点什么来？”
“倒也没有什么不妥，特殊时期，还望公子见谅。”
卫志也没什么顾虑的，要是褚砚不依不饶非要找事，也有自家上司盯着，自己也只是奉命行事，这种事情和我们这些小喽啰有什么关系呢。
说没查出问题还真是一切正常，这也得益于原身出来之前将一切办的妥当。举人的身份在路引上有所体现，这种带有身份的路引不像普通百姓的路引那样容易办妥，有严格的手续审查，倒是难以造假。为了安全起见，来时一路也是利用举人的身份走的官路，当时只为了谋求一份便利，这会倒是方便调查。
“好说好说，那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褚砚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性格，更别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卫志的态度也完全没有问题，想发作都找不到理由。
“随时可以，不过为了褚公子您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乱走的好。”卫志好心提醒道。
褚砚脸色一变，心道不好，不是吧，这里也要出事了？
“还能离开吗？要封城吗？”
“褚公子想到哪去了，怎么会不让离开呢，更惶论封城一说，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您要是孤身一人再遇到岂不是危险？”
“是我误会了，多谢卫大人提醒，那我，先行告辞。”
褚砚笑笑，没再多问，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有些人，有些话，不能乱说，更不会乱说。
这倒是多谢老爸硬扯着自己参加几场宴会练出来的技能，不然可能真的信了。
褚砚出了卫志所在的地方，站在街边，看着人来人往，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接下来该去哪里呢？去找阿成他们吗？刚刚居然忘了问卫志他们在哪。算了，先找个住的地方吧……
褚砚摸了摸自己胸口处为数不多的银两，可千万不能出差错了，要不然连回家的钱都没有了。
“掌柜的，来间空房。”褚砚这次没用找人问路，走上街道，最显眼的一处就是客栈。
“好嘞，客官这边请~”小二上下打量褚砚一眼，也没问他开什么样的房间，直接带着褚砚往上房走去。
“普通房间就可以。”褚砚提醒了一句。
“好嘞，没问题。”小二态度也变，脚下一转，很自然的换了方向。
褚砚看着小二熟练的业务能力，感叹一句，行行出状元啊，这要是放到现在绝对是绩效最出彩的服务人员了。
“不知小二哥对于商队有没有什么了解？”褚砚灵机一动，打探道。
“您这是问对人了，我们这金来顺客栈可是献城最大的客栈，能够满足不同人的需求，这也是来往商队最喜欢的落脚点了，这不，现在在后院还住着一商队，他们可是财大气粗的直接包下了一整个小院子呢。”
“到了，您先看看房间，可还满意？”小二边说边推开了房门，示意褚砚。
“可以，就这里吧。”褚砚大致看了下，就发觉这普通房间就可以媲美代城的上房，果然城和城之间差距还是有的，“不知道那个商队要前往哪个方向？”
“这我倒是不太清楚，只听他们说要往南下，明日一早准备好物品就要出发。”小二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这就够了，有劳了。”褚砚递给小二一些铜板，这些碎银子还是从艾三他们身上搜刮来的，使用频率倒是高于银票了。
“多谢客官，我姓李，大家都叫我李子，客官有什么事直接叫我就好。”
“帮我送些热水和饭菜上来，直接记房账上。”
“好嘞，您稍等！”
“对了，可不可以帮我买两套衣服，质量过得去的成衣就好，另外你们这里能不能准备一些适合远行的干粮呢？”
“干粮没有问题，我们这长期准备这些，可以方便像您这样中转的，只是买衣服的话……”
“你看着买，质量不用太好，适合骑马赶路就好，剩下的你自己留着。”褚砚了解，递给小二二两银子。
“明白，您放心，绝对不让您吃亏！”
褚砚可以休息不用来回跑，小二也有外快赚，皆大欢喜。
褚砚打理好自己后，心下盘算，不知道可不可以搭一段商队的顺风车，也不知道老板好不好说话。要是不行，自己怎么前往千里之外的金城呢？
明日先去还是先去和商队老板见一面再去找阿成他们告别吧，要是不成，还得重新雇几个人伴自己南下。
褚砚这时万分后悔自己小时候偷懒不好好学防身术，不然还用担心这些？
想着想着褚砚的思绪已经飘了，他已经想到自己手拿□□利剑，上场杀敌威震四方的英姿了，甚至傻笑出了声。
“回神回神！”意识到自己在傻乐，褚砚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促使自己的思绪回到正事上来。
算算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吴海应该已经回到金城了，自己这边再拖下去，怕不是自己的丧事都被办妥了，那时再回去，别说失去先机，甚至都尘埃落定，局势难变了。
褚砚下定决心，不管商队允不允许自己同行，明天，必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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