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这是假货

下一秒，一段信息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产地：龙国
  年代：2009年
  市场价：一千三百元
  一千多？
  杨帆内心恍然，确认是假货无疑。
  不过单从外观上看，这件圆领的石榴红氅衣，左右开裾至腋下，两侧腋下的开裾顶端都有用绦带、绣边盘饰的如意云头，形成左右对称。
  且袖长及肘，也可以拆下钉线穿用，袖口内加饰绣工精美的可替换袖头，既方便拆换，又像是穿着多层讲究的内衣，确实占了清朝时期的氅衣特点。
  “怪了，这假货的问题在哪呢？”杨帆在心里嘀咕。
  通过透视，他又细细看了一遍氅衣，这才发现袖头内侧有个不起眼的刺绣标记！
  与此同时。
  见扬帆迟迟不吭声，杨蓉的柳叶眉微微簇起，神色略显不安。
  如今王师父被白宝轩挖走，周家父子又选在这节骨眼上鉴宝，摆明了是想让锦绣阁在古玩界没有立足之地。
  眼下，她也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小弟身上了……
  “怎么样？看出来了吗？”
  杨蓉扣着指甲盖，眼巴巴地望着杨帆，紧张之色尽浮表面。
  “看完了。”
  杨帆微微颔首，自信一笑，“这衣服是假的……”
  啪！
  话还没说完，另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直接拍桌而起，眉骨暴戾抖动！
  “你小子会看吗？不会看就给老子闭嘴！”
  “这件蝶恋花老刺绣，可是清朝宫廷氅衣，是本少花了二十万从拍卖行拍下的！你他妈居然说它是假的？”
  “霖儿，要沉得住气，”中年男人呷了口茶，淡淡地扫了杨帆一眼，不紧不慢道：“小伙子，咱们鉴宝可不是空穴来风的，凡事都有个讲究……”
  “你既说这氅衣是假的，那你可有证据，证据它是假的？”
  寥寥的两句话，不怒自威。
  即便是接见了不少大人物的杨蓉，此刻也被这气场所威慑，忍不住将目光落在杨帆身上，暗暗祈祷他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证据是有……”杨帆摸了摸氅衣的袖头，感受着内侧单面绣的细微凸起，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要是把证据找出来，可能会对这件衣服造成损害。”
  “呵呵，还造成损害呢？我看你是说不出个好歹，故意寻个由头，想让我们放弃要证据吧？”
  周霖面露不屑，压根不信杨帆所说的一切。
  要知道，他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还特意找了两个鉴定师鉴定此物，得出的全是真品的结论！
  “信不信随你，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杨帆摊摊手，懒得再继续争辩。
  但他不愿多事，砸场子可不会轻易罢休！
  这不，周霖双手往桌上一撑，戏谑地看了眼杨帆，阴恻恻道：“小子，你不是说我这衣服是假的吗？”
  “好！那你就把证据找出来！如果这衣服是假的，造成的损失由我一力承担，可如果是真的……那你就得翻倍买下来！”
  杨蓉娇颜一暗，内心也有些惴惴不安。
  要说古玩这行当，最吃香的还是极具观赏性的瓷瓶字画，像这种清代氅衣，若非收藏价值摆在这，一般人谁会花二十万买件宫廷小人物的老衣服？
  所以啊，万一小弟看走了眼，那锦绣阁可就亏大了……
  “杨帆，你有把握吗？”
  “放心吧，我有！”
  杨帆一脸自信。
  为了保险起见，他又看了眼中年男人，强调道：“周老板，你儿子刚刚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呢？也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吗？”
  “自然。”
  “很好！”
  这一老一少都表了态，杨帆也没了后顾之忧。
  当即，他拿起氅衣左边的袖口，轻轻摩挲着表层的袖头，直至确定好单面绣的位置，这才撕拉一声，将整个袖头扯了下来……
  下一秒！
  一个清晰的绣记，赫然映入众人眼帘！
  “吗的，这什么鬼？”
  周霖懵了。
  杨蓉凑上前去，一眼就看清了那串刺绣！
  “2009.1.6，茂盛出产？！”
  “哎！我知道这个茂盛集团，好像是专门给影视圈提供服装的，而且价格还不低呢！”
  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也容不得周家父子诡辩。
  周申平面色冷沉，虽看不出太大波动，可内心却羞恼至极！
  “爸，这……”
  周霖看了看印记，又看了看父亲，半晌憋不出一句整话。
  本来他还想借此机会，好好磨一磨锦绣阁这群人，岂料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白亏损了二十万不说，还把脸给丢了！
  “没事。”
  周申平到底是百宝轩的当家人。
  羞怒之余，他很快又稳下了心神。
  衣服类的古董本就不好鉴定，而且市场流通的也不多，眼下出了岔子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无论这小子是运气好，还是真有几分本事在身上，今日他设局而来，就注定锦绣阁的气数将尽！
  耶稣也留不住！
  “杨帆是吧？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还有如此眼力，连古玩行里最难鉴别的衣物都能看出真假……”
  周申平点了点中间的古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你再看看，这个宝贝如何？”
  一边说，他连盒带货，横握起红木盒子，递向了面前的杨帆，“这可是宋代白釉瓷茶杯，全套四只无一点瑕疵，算是极为难得了！”
  见状，周霖眸光微动，流露出一抹阴险。
  旁人或许不知，可作为百宝轩的少东家，又岂会不清楚父亲在红木盒上动了手脚？
  只要这小子拿起其中一个，盒底就会自动打开，将剩余的三个茶杯摔碎！
  哼哼，等到那时，锦绣阁就算有理也说不清了！
  “行，我看看。”
  杨帆面上波澜不惊，实则获得透视之后，对微表情的捕捉也敏锐不少，自是将周家父子的细微异样，尽收眼底！
  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还是当众接过了红木盒子，聚精会神，悄然启动透视之力！
  果不其然！
  下一刻，杨帆便发现了其中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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