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酒香微醺,纵容醉态
对于外出走走的念头,阿诗是有过的。但不是与楚辞或者他人结伴而行,而是独自一人,但她知道楚辞不会同意。面对当下自身感情里面拧巴的结,想要消化,可不应该给身边之人造成如此深层的担忧。这里面不止是包括楚辞,还有徐家人。
徐母每隔一日总会来看看她,徐弘年时而也会跟着来,三人就这么坐在家中,喝喝茶,或者围着小区周边走上一走。徐弘年本想劝说阿诗跟着自己去寺庙住几天,可又害怕在如此佛家清幽之地,会滋生出阿诗对于红尘的疲乏之心。
阿诗宽慰说是他多想了。她挽着他在公园的湖边漫步:“其实这些我都懂,我只是一时跨不过去那个砍而已。”
“放假了,多出去走走。别总是把自己关在家里。”
“嗯。”
阿诗换的是一条长袖的棉麻长裙,透风凉爽。她坐在玄关处的凳子上,正弯腰准备拿鞋,却被楚辞抢先一步。他抽出鞋柜里面的黑色帆布鞋,单膝跪地的给她穿好。
鞋带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缠成了蝴蝶的样子,阿诗的手掌落在他茂密的秀发上:“你的头发长了,该剪了。”
楚辞仰起头来:“明天去。”
“要我陪你吗?”
“阿诗想去吗?”
阿诗嘴角轻微一展,勉强算作为笑,看着自己的鞋子:“蝴蝶结系的很好。”
用餐的地方很是安静,有点私家厨房的韵味,老板娘年过五十,却风韵犹存,与客人的谈笑间带了几分侠女风范。阿诗觉得她很美,美的很有底蕴,能经世事沧桑,能抵光阴荏苒。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岁月不败美人。
楚辞点好菜,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很美?”
“嗯。很美。”
“据说她曾曾经是一家大型外资企业的高管,年薪百万,身价不菲。在四十岁这年,集团打算将她调回总部,她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辞职。你知道她给出的理由是什么吗?”
阿诗看着她与客人谈笑风生的豁达与恬然,又环视了一下这家恣意的餐厅,每处角落都透着书香味,当食物的香味与酒味满满萦绕上升,她便握有了这尘世间人人都在追索的那份烟火气,这样惬意的生活再去与那份忙碌相对比,谁不愿意选择前者?
所以,阿诗出口:“她是生活的智者。”
食物端上来,不一会儿服务员也送上来了青梅酒。阿诗拿过来打开,酸甜的清爽为迎面而来,她倒了一点出来,尝了尝口感,似乎遥见了易安居士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娇羞。
“如何?”
“很好喝。”淡淡的酸,淡淡的淳。
楚辞指着店内装饰架上所摆的那些酒品:“这些都是老板自己酿的。”
阿诗爱酒,或许这是自古以来文人共有的爱好,他们似乎总觉得酒能藏起了这个大千世界的种种魅力,不管是白酒的醉人,还是各色果酒的怡情,总有专属于它们的诗词篇章。
阿诗喝着酒,单手撑着下颚,眉眼浅笑的看着坐在其他桌与客人说笑的女子。
楚辞夹起一只煎饺放进她的碗中:“别光喝酒。”
“我喜欢她。”
“看得出来。”
女子捕捉到了阿诗频频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与客人道别,端着酒走过来,坐到了阿诗的身边,双方介绍过自己,自然的伸手将她散落在额前的秀发别在耳后:“早听说楚律找了一位气质涵养绝佳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或许是酒精作祟的缘故,阿诗被这话打趣的有些红了脸颊,提起手肘边的酒瓶,给阮清扬倒了半杯:“与您相比,我怎能算得是美人?”
阮清扬倒是大方的很,端起酒杯碰了下阿诗的酒杯,两人都一饮而尽。或许,两人都有种一见如故之感,才会在首次见面便饮的这般爽快。
楚辞也不劝,也不担心阿诗喝多,似乎还有故意纵容的嫌疑。
自古以来,见美人对饮都是一幅唯美的画。她们纤细的手指托着酒杯,清冽的酒滑进味蕾,在她们的脸上绽放出清幽的花来,在双眸之间释放妩媚。
阿诗与阮清扬的美是不同的,却又有共通之处,源于她们的爱好相同,这也是在往后她们能成为朋友的缘故。不同在于,如果说阮清扬的美是奔放的热情,阿诗的美就似夜间那在月光下面微微收敛的花蕊,半开半盏的模样,更酥人心。
楚辞就这么坐在两人对面,慢悠地吃着,听着两人的谈话,唇角始终是浅浅笑容。阿诗与阮清扬每处话题,都可见两人的意趣相投,楚辞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带她来这里。
阿诗趴在桌上,阮清扬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其实开这样一家店,也只是一时兴起。我喜欢旅游,喜欢到处跑,在我大学的时候,便四处旅居,那个时候我便想我这生一定不会在某个地方长时间的安定下来。谁知道,就这么在这里待了五年了。”
阿诗像小孩子那般转动着手中的杯子:“每年寒暑假我也会出去走走。但是我知道,我会在规定的时间,回到这个地方来。”
“我知道,这就是家的感觉。”
阿诗点点头,眼中有光的看着楚辞。
阮清扬的情绪突然低沉了起来,她看着两人之间的情感流转:“曾经有个人,也想要给我一个家。可惜那时的我,太过年轻,太过看重自由这个东西。”
阿诗伸手握住她的手:“会再有的。”
她摇摇头:“有些东西过了就过了。即便再有,也不是你想要的那份了。”
阿诗看着她的双眼,心底那个结恍若在瞬间开了。她握着阮清扬,随着她的感情,去追悔她的追悔,也去假想自己的追悔。忽然察觉,她对于生活的那味清醒迷路了。
楚辞结账的时候,阿诗已经醉了,未有十分,七八分是有的。她被楚辞扶着,依靠在她的怀里,脸颊是青梅熟透了的模样。
阮清扬将两人送到院子门口,邀请他们再来。
楚辞看着阿诗的醉态:“下次,可不能再灌阿诗这么多酒了。”
“楚律,到底是我灌?还是你在灌?”她依靠在院门口,点破楚辞的心思。
楚辞不认账:“我可是一滴酒未喝。”
“所以我说你这人,奸诈。”她看着昏昏欲睡的阿诗,感叹道:“这小美人,在劫难逃。”
楚辞笑笑,与她告辞,抱着阿诗上了车。
她依靠在门边未动,直到车子从停车场出来,从她眼前渐渐消失,心底的情绪化成了眼角的一颗清泪,算是悼念过往?还是羡慕这抹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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