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厉兵秣马

凡是都有利有弊，北上逆风，船速很慢，航行时间会增加一倍。

        再次满载南下时就是一路顺风也，平均速度提高三成达到七八节不是梦想。

        海南岛临高港到黄家湾岛将近两千海里，船队北上只能以平均每天七八十海里计算，加上停靠补给需要的时间，保守估计需要足一个月。

        南下时一帆风顺日夜兼程可以一天平均航行一百五十到二百海里，应该能够在半个月左右到达，黄胜粗略计算了时间，给足了余量，认为两个月足以，后续部队应该在十月底赶到。

        从北方赶来的高级乡勇和移民有了一个月适应期再投入战斗身体应该恢复过来了。

        后续赶来的移民一直在参加修桥补路修建海堤的劳动，每天都会有一个时辰的军训时间。

        如今已经大半年过去了，新移民的服从性、纪律性武力值都得到了提高，身体素质也比两广流民强。

        黄家形势一片大好，海南岛已经完全拿下，多了七十万人口，劫掠广东打击海盗、山匪搞了不下于二十万老百姓，还抓捕了许多渔民和商船水手。

        把两广、福建流民全部收留，人数也有十余万，长征的部队引来主动追随的数省流民也达到了七万。

        抢劫获取财富的速度是惊人的，黄家多了大小海船二百余艘，其中有五六十艘是可以远航的大船，小一些的海船用来跑临高到雷州航线也绰绰有余。

        掏了不少海盗、山贼的巢穴缴获的金银财宝总价值已经超过百万两银子。

        黄胜搞不懂大明为什么打仗总会觉得难堪重负，明明可以以战养战，黄家可是每打一次实力就会强一份。

        历史上那些殖民帝国同样如此，不断打仗、不断抢掠的小小岛国英国，居然成为了日不落帝国。

        而大明辽东那个才几十万人口的建奴也是穷兵赎武不断打仗，最后打下了一个花花世界，一个个都成为了奴隶主。

        为什么汉人打仗会把国家打弱了、打穷了？黄胜认为是儒家思想根深蒂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太不思进取。

        黄胜的方针政策就是“己所不欲才施于人”，因此钱粮、人口都要转换成战斗力，现在有了财路，就需要大量的人口。

        只要有“华夏大钱庄”的地方都会有收留难民的工作队，因此黄家人口每天都在递增，九月底已经接近二百六十万，其中男丁超过九十万。

        如果没有海运的便利，迅速投放兵力、运输人口、物资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大明能够夺取安南，却无法固守此地。

        黄胜来个一劳永逸，安南以后无需固守，都是彪悍的带刀汉民，保长、甲长都有热兵器，根本不是小小游击队可以做大的。

        也必须这么做，广收流民运到海南岛集结加上走到钦州集结的开拓者有了十大几万户，九十余万人，不能给他们足够的田亩和工作机会就是一场灾难，带着他们去大越国争夺生存空间势在必行。

        ——

        大越国进攻广南国轻而易举突入边墙，举国上下一片欢腾，郑梉一时间被顺利冲昏了头脑，连续几次增兵，企图统一已经分裂了几十年的大越国。

        志得意满的郑梉再次发动了动员令，留守的大将带领再次集结的三万军队越过边墙南下，他自认为这应该是压垮广南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谁知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广南国军民得知强大的大明已经承诺出兵救援，有了守卫领土的信心。

        他们几乎凭借每一座城池每一个山寨拼死抵抗，双方陷入苦战、拉锯战，郑梉幻想的速战速决根本做不到。

        郑梉越过边墙的大军已经接近八万，大越国的正规军七成都在广南国，另外还有不下于十万的民夫来往运输给养，为了统一大业，大越国已经倾尽全力也。

        广南国打得更苦，眼睁睁快支撑不住，许多心思活络的大臣已经开始跟大越国主帅郑梉眉来眼去意图投降。

        这种现象在封建王朝屡见不鲜，国主不肯降、老百姓做不了主，太多既得利益者王公大臣为了保住财产、官位开始见异思迁。

        度日如年的广南国主阮福源再次派了胡明山和几个大臣前往海南岛，恳请大明早日发兵解广南国与倒悬。

        黄东山接见了胡明山等人，给他们出了让大明火速出兵的好主意，几个广南国大臣连夜回去做文章去了。

        十月中旬，黄胜在钦州两广总督临时行辕再次召集三省文武官员通报剿寇战况，给大家展示了海盗首级三千余。

        这些首级当然是这一年半载黄家打海盗、灭山贼、平黎区的斩获，现在全部成为给朝廷报功的凭据。

        这些首级根本不需要进行艺术加工，海盗里本来就是什么人都有，不要说黎人，昆仑奴都不新鲜，倭寇更加多不胜数。

        黄胜告诉诸位大人，经过这段时间围剿，终于发现了郭怀一这厮为什么如此胆大妄为。

        原来他居然勾结了大越国权臣郑梉，居然被大越国册封为琼崖郡王，黄明道将军在跟郭怀一海盗激战时被大越国水师突然杀出搞得措手不及。

        明军损失惨重，只得暂时放弃攻击海南岛，由于大越国不断增援郭怀一，提供大量军需和粮草，围困计划如今执行困难。

        如果不斩断海南岛的供给，把海盗打得难以为继，在海盗还存在痴心妄想的前提下，恐怕很难让郭怀一乖乖地接受招安。

        就在文武官员议论纷纷之时，广南国使者交趾郡王阮诞赶来钦州求见两广总督。

        他带来了广南国主的国书，国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广南国侦获的大越国和郭怀一海盗团伙勾结的事实，还带来了许多证据。

        所谓的证据就是胡明山等人伪造的郑梉和郭怀一的通信，信中有诸如取海南岛后寻机谋夺广东等等，满篇都是为大越国开疆拓土的豪情。

        于是乎，三省大员的奏疏随着初战南海得胜的捷报由六百里加急发往京师。

        南方获得的斩获可不能运首级去报功，太热、太远，一不小心出现时疫就麻烦了，大人们验看过割下耳朵腌制起来报功即可。

        崇祯皇帝见到了捷报，得知自从黄胜到任，南海的局势发生了转折性的变化，由郭怀一不断攻击广州沿海，到明军不断攻击郭怀一盘踞的海南岛。

        皇帝龙颜大悦让内阁商议褒奖，对于三省文武反馈的大越国和郭怀一勾结之事颇为恼怒，他已经见到了广南国控诉大越国勾结海盗谋夺大明信地的国书，传旨平台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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